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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2页)


    端妃斜眼看向皇贵妃,目光平静:“这么多年?了,贵妃娘娘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唇角浮起嘲讽的笑意:“依旧是如此贪婪。”

    一阵冷风吹进?竹帘,暖阁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许。

    皇贵妃面色不变,她缓缓站起身,华丽的长甲轻轻划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端妃若是对皇上的抉择不满,可以去垂拱殿寻皇上再议,时辰不早,本宫还有后宫的政务要处理,望端妃你好自为之?。”

    ———

    偏殿外,姜玉竹正准备随众人一起出宫,却被一位匆匆赶来的宫人拦了来。

    “端妃娘娘想和?我一起用午膳?”

    她眨了眨乌眸,语气?存疑,毕竟她今日和?端妃只有过一面之?缘,面对突如其来的邀约,着实让她费解。

    “正是,还请姜姑娘随奴才?前往颐和?轩。”

    姜玉竹迟疑了一下,想起方才?她被姜絮罗陷害时,是端妃娘娘主?动出言为她解围,于是决定去答谢一下端妃。

    姜玉竹被宫人引进?膳房,端妃娘娘早就等候在此,她褪去了绣工精致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只穿着素淡的云雁细棉衣,显得平易近人。

    瞧见姜玉竹进?来,她浅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菜肴。

    “我听掌事公公说你染上风寒,这几日方才?痊愈,怕你饿着肚子回去路上难受,干脆让人唤你过来同我一起用午膳。”

    红木雕云纹长桌上摆着数道美味佳肴,瞧着秀色可餐,引人食指大动,一侧的红泥炉上还用小火温煮着青梅酒,酒香溢满了整间屋子。

    姜玉竹欠身谢过端王妃的好意,坐在宫人搬来的圆凳上。

    这是她第一次和?除太子以外的贵人一起用膳,担心失了仪态,只敢夹起手边的菜肴浅尝几口,便放下了象牙箸。

    似是看出了她的拘谨,端妃笑着将一盏酒递过去:“这青梅酒是本宫亲手所酿,能暖腹辟恶消百病,你来尝一尝。”

    “谢过娘娘。”

    姜玉竹接过酒盏小口饮下,顿觉入喉香醇,回味幽香,酒中隐有一丝火辣辣,却不过分烧嗓子。

    “这酒很好喝,和?民女江陵老家的梅子酒味道相似,不过娘娘这里的青梅酒味道更醇香。”

    端妃闻言眼睛一亮,语气?欢喜:“那真是巧了,我的老家也在江陵。”

    言罢,她垂眸看向杯盏里金黄色青梅酒,唏嘘道:“当年?我被选入宫时年?纪最小,礼数还未学全,整日被教习嬷嬷训斥,心里难免觉得委屈。偌大的后宫里,又?找不到人倾诉,思乡心切,久而?久之?便病倒了,先皇后听闻此事,差人去江陵寻来了当地的梅子,送到了我宫里”

    姜玉竹内心略有惊讶,她知道端妃入宫的时间早,却不知对方和?先皇后还有过一段渊源。

    “后来,我将没吃完的梅子酿成青梅酒,送给先皇后做答谢,谁知先皇后竟喝上了瘾,往后每年?小满时节,我都?会同先皇后用江陵的梅子酿酒,存放至冬日再拿来出对酌”

    追忆起往事,端妃的眉眼含笑,就连眼角的纹路都?透出温煦的笑意。

    她又?饮下一杯酒,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悲凉:“山河如昔,故人不再,这青梅酒我每年?都?在酿,配方也一样,可味道终是变了。”

    姜玉竹静静聆听端妃感怀往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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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与?先皇后的情谊就如这青梅酒,虽然?封存在记忆里,可随着岁月沉淀,酒香发酵得愈发浓醇,每一次回忆起来都?会有不同的滋味。”

    端妃盯着眼前韶颜如玉的少女,眸光微微闪动。

    她惊讶于姜小姐年?纪轻轻,说出来的话却富有深意,全然?不像是一个闺中少女应有的阅历。

    恍惚间,她仿若透过少女看到那个同样豁达的女子。

    在冷冰冰的深宫里,唯一有温度,像光一样耀眼的女子。

    姜玉竹陪着端妃饮下一盏又?一盏青梅酒,不知不觉中,窗外晚霞渡上了一层血红金芒。

    临行前,有些微醺的端妃拉起姜玉竹的手,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在十日后入宫,参加宫里三年?一办插花比赛。

    “民女从小养在老宅,对风雅之?道一窍不通,更是从未接触过插花,就不入宫献丑了。”

    端妃笑着摆摆手:“你只管来便好,你若是能来赴宴,我便去游说太子,让太子将你哥哥的骨灰瓮归还。”

    听到这话,姜玉竹心里有所动摇,正要再言,可端妃的身子已然?有些打晃,准备安歇下,她只好先行告退。

    在姜玉竹离去后,一位穿着深绿素面褙子的嬷嬷掀帘而?入,看到倚在美人榻上闭眼扶额的端妃,笑道:

    “老奴许久未见娘娘这般贪杯,看来那位姜小姐很投娘娘的眼缘。”

    端妃闭着眼点点头:“她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

    方嬷嬷上前为端妃拆下发髻上珠钗,她迟疑了一下,又?皱眉道:“这么好的姑娘,太子殿下恐怕不会轻易放手,娘娘此前应下太子殿下的要求,若是反悔了”

    端妃忽然?睁开眼,轻轻哼了一声?:“少辞和?太子比也不差,卓姐姐喝了这么些年?我酿的酒,还我一个儿?媳妇不算亏!”

    方嬷嬷觉得端妃真是吃醉了,偌大个人了,竟然?像小孩一样耍起了无赖,只得无奈地哄道:“娘娘说得对,咱们十殿下一点都?不比太子差。”

    端妃点点头,又?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姜小姐实在是太像卓姐姐了,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不应该在这冰冷无情的深宫里无声?无息凋零下去。

    ———

    姜玉竹从颐和?轩出来时,已是酉时,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锁了。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就在快要走出御花园时,负责领路的小内监忽然?面露痛苦之?色,转过身捂着肚子说要内急。

    还不等姜玉竹回话,他?就弯着腰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姜玉竹只好留在原地等待小内监解了五谷轮回之?急。

    可她在原地等了半晌,领路的小内监始终没有回来。

    抬头看了眼西沉的日光,她心知时辰已经不早,如果再不离开,宫门?落锁后她就出不去了。

    姜玉竹曾陪着太子来过几次御花园,知道再往前穿过樵风幽径就能走出去。

    可如今的她不是太子少傅,而?是第一次入宫姜家小姐,若是这般轻车熟路走出御花园,倒显得不符合常理。

    她脸上露出彷徨的表情,迟疑着迈出脚步,想要找到一名宫人打探出去的路。

    奇石嶙峋的假山背面,詹灼邺负手而?立,目光幽幽注视着彷徨无措的小少傅,在看清楚她的小把戏后,唇角无声?地轻轻弯起。

    姜玉竹装模作样走了几处错路,终于绕进?了樵风幽径。

    樵风幽径是一条高低蜿蜒的爬山走廊,左右两面都?是茂密的竹林,视线狭隘,需踏上百层石阶,眼前的视线才?会豁然?开朗。

    担心赶不上在宫禁离开,她双手攥紧裙摆,闷头快步爬上石阶。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踏上了最后一层石阶,姜玉竹放下凌乱的裙摆,抬头看去,呼吸不由一滞,眼睫猛地颤了颤。

    男子幽幽静静立在廊下,金蟒冠,玄色袍,气?质矜贵无双。

    似乎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男子掀起眼皮,夕阳的血红在他?眼底绽放开来,昳丽深邃,目光居高临下看着她,神?色淡漠。

    二人的视线就这样撞上,始料不及,毫无预兆。

    姜玉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脚后跟踩空石阶,身体不受控制向后仰去。

    她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便感到腰间一紧,下一瞬鼻尖就撞进?男子硬邦邦的胸膛,清冽雪松香排山倒海袭来,如洪水一般淹没了她,让她的神?志有片刻沉溺于男子的气?息中。

    揽在腰间的手很快便松开,姜玉竹站稳身型,垂下头欠身行礼,声?音弱到几不可闻:

    “小女参见太子殿下。”

    四周萧瑟的竹林沙沙作响,偶有几声?朱顶雀喳喳鸣叫,风声?低低呼啸。

    唯独听不到太子的回应,安静得让人不安。

    姜玉竹依旧低垂着头,视线盯着男子袍摆上那抹象征着无上威严的织金龙纹在风中微微飘荡。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沉沉压在自己身上,仿若要看透她皮囊下的灵魂。

    良久,她终于听到男子清冷的声?音:

    “抬起头来。”

    姜玉竹捏紧手指,竭力维持着面色平静,缓缓抬起头。

    可当她对上男子洞若观火的漆色幽眸,长睫还是不可控制地颤了颤,呼吸微乱。

    詹灼邺眯起凤眸,语气?微沉:“孤与?姜小姐素未谋面,为何你方才?见到孤,便认一眼认出孤来?”

    少女在他?的注视下眨了眨眼,麋鹿般的乌眸至纯至真,声?音亦是怯怯的:

    “兄长出殡那日,民女在灵堂上见过殿下,还有今早民女入宫时,跟随掌事公公一起拜见过殿下。”

    少女肌肤细白如瓷,她的双颊在日落红霞中染上一层胭脂色,乌眸莹润,眸底泛着潋滟波光。

    詹灼邺定定看着这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发现她比他?梦里还要甜美千万倍。

    只可惜这张美艳皮囊下的心,冷硬无比。

    姜玉竹深知言多必失,面对太子的问话,她尽量答得言简意赅。

    好在太子并没有起疑,只垂眼盯着她的裙摆,语气?淡淡:“姜小姐的衣裙破了。”

    姜玉竹低下头,发现她的银霜白纹昙花裙不知何时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若隐若现露出一截子细白小腿。

    想必是她刚刚一路狂奔上石阶时,不小心被石阶两侧探出的断枝勾破了。

    她扯了扯裙摆,想要遮掩住露出的小腿,可勾破的衩口有些大,随着她的拉扯,反而?露出了更多赛雪欺霜的白腻肌肤。

    詹灼邺眸色暗了暗,单手解开了颈间系带,

    姜玉竹感到肩头感到一沉,一件玄色大氅严严实实将她包裹起来,带着对方身上的余温和?气?息,从头到脚笼罩了她。

    她抬起头,鼻梁滑过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颚,肌肤相触的地方似点下了一把火,灼得她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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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惊,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响嗝。

    四周太安静了,衬得姜玉竹这声?响嗝又?亮又?脆。

    她连忙用双手捂住嘴,一对黑溜溜的眼珠盯着太子近在咫尺的俊脸,暗暗祈祷对方没有听见。

    可惜事与?愿违,太子挑了挑浓眉,凤眸微弯:“姜小姐饮酒了?”

    姜玉竹松开嘴,快速回答道:“小女在颐和?轩里陪端妃饮了些酒。”

    临到话尾,又?打了个嗝,羞得她紧紧捂上嘴巴,再不敢松开手了。

    纵然?努力压抑着,可她仍是控制不了自己,双肩无声?地一抖一抖。

    少女身上溢出淡淡的酒香,和?她独有的清甜气?息勾缠一起,酝酿成甜美醇香的果酒,嗅得人心神?微醉。

    她雪白的肌肤因羞怯透出淡淡红晕,眼尾是绯红的,鼻尖是嫩红的,耳朵是透红的,就连手指都?染上了淡淡的霞红。

    她今日衣着素淡,唯一的颜色便是对襟外裳上绣着玉兔捣药的绣纹,随着少女娇躯一颤一颤变得栩栩如生起来,惹得人想要擒住两只活蹦乱跳的雪兔。

    詹灼邺盯着羞赧无措的少女,他?的眸底渐渐被夕阳渡上一层绯色,喉结微微滚动。

    姜玉竹未曾留意到太子脸上的异色,她竭尽全力抵抗喉间上顶的气?息。

    可她越是努力压抑,那感觉越清晰,一个接一个的气?嗝接连不断,她最终选择自暴自弃。

    “殿下请恕小女失礼,天色已晚,小女嗝先告辞了,殿下的大氅嗝小女日后会归还。”

    断断续续说完,她红着脸准备绕过太子。

    二人擦身而?过时,太子突然?举臂握住了她的手腕,姜玉竹心中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温热的手指陷入她的肌肤,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后背抵着廊下白砖墙,她无处可退,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殿下”

    脱口而?出后,姜玉竹发现她喉间上涌的气?息弱了下去。

    “此处是内关穴,可以缓解你的症状。”

    詹灼邺声?音平静,面色如常,他?抬眸看向面色紧张的少女,淡淡道:“你刚刚走得太急,腹内吸进?凉气?,胃气?上涌,才?会呃逆不止。”

    “小女谢过殿下。”

    见太子的反应平淡,姜玉竹松了口气?,认为是自己心中有鬼,从而?误解了太子的善意举动。

    适才?,她还以为太子发现了真相。

    太子松开她的手腕,抬手用手指按住她眉心,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薄唇微启解释道:“这里是攒竹穴。”

    姜玉竹恍然?点点头,稍稍扬起脑袋,配合起扁鹊太子点穴治病。

    过了片刻,太子又?挪开按在眉间的手,温热的掌心若有若无拂过她的面颊,手指落在她耳垂后。

    只不过这个姿势,好似太子用掌心捧起了她的脸。

    “小女知道,这里是翳风穴。”

    为了避免二人间滋生出尴尬气?氛,姜玉竹主?动解释道。

    詹灼邺弯眉浅笑:“姜小姐冰雪聪明。”

    姜玉竹许久没见太子笑过了,好像自从她丢弃姜少傅的身后后,每次远远窥见他?时,男子俊容上永远覆着一层寒霜。

    其实太子笑起来很好看,男子凤眸狭长,眼尾上翘自带风流,当他?眼底荡漾起笑意时,那双明眸宛若山间溪水,原本冷硬的眉眼在他?浅笑时都?融化成了涟漪。

    话本子里所说的眉目含情,大抵便是太子此时的模样。

    姜玉竹面颊微微发烫,心念她茹素久了,猛然?给她端上一盘香气?缭绕的硬菜,便有些把持不住心神?了。

    更何况这盘菜肴的滋味她曾浅浅尝过,味道还不错。

    真是罪过罪过。

    就在姜玉竹垂下眼默念静心咒时,詹灼邺捧着少女柔嫩的面颊,目光在她五官上流转,

    朦胧晚霞将女子面容笼罩在温柔的光晕中,她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带起一丝微光流转。

    掌心滑腻似酥的触感让他?微微失神?,手指顺着少女的耳廓滑落,顺势挑她白玉般的下巴,绚烂霞光汇入她澄明的瞳仁,灿烂得如同茶色的琥珀,倒映着他?的身影。

    “请问殿下当前所按的是那一处穴位?”

    欲擒故纵

    少女清凌凌的嗓音宛若细雨扑面, 詹灼邺眸底的暗色迅速消散,松开了?牵制在她下巴上?的手。

    “你长得很像你哥哥。”

    姜玉竹揉了?揉发麻的下巴,轻声道:“大家都这样说。”语气顿了?顿, 她又小心试探着问道:“殿下方才是将?小女当成了?兄长吗?”

    太子?没有否认, 亦没有承认,只是定定看了?她许久,才沉声道:“她就算化成了灰,孤也会认得。”

    姜玉竹抿了?抿唇瓣,她想起了?太子?迟迟不肯归还的那瓶骨灰瓮, 心中默念了?句不见得。

    “天色已晚,民女不知东华门的去向,殿下可?否让一位宫人为小女领路。”

    “孤亦要出宫,正好同姜小姐顺路。”

    这么巧吗?

    姜玉竹眉心微蹙, 想起今早她入宫时就撞见了?太子?和萧时晏在甬道上?商议政事, 下午出宫时, 又在御花园僻静的小径上?遇上?太子?。

    仔细一琢磨, 她之所以会在御花园遇到太子?, 是因?端妃留下她在颐和轩里用午膳。

    当初她在太子?身边当差时, 好似从?未见太子?与端妃有过联系。

    先皇后?虞祭之乱后?, 耀灵帝收回皇贵妃的凤印, 下旨让皇贵妃,宸妃和端妃三位妃子?共同管理?后?宫。

    当时姜玉竹曾为太子?出谋划策, 希望太子?拉拢端妃,端妃膝下的十皇子?虽未在京中任职,不过十皇子?身后?的沈家却不容小觑。

    太子?拉拢了?端妃, 就相当于收拢了?十皇子?,更别提十皇子?身后?富可?敌国的沈家。

    当时太子?听过她的建议, 只淡淡说?端妃是个淡泊名利之人,不愿涉足党派之争。

    “姜小姐,跟上?孤。”

    姜玉竹从?往事中抽回思绪,她抬眸看向走在前面的太子?。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路上?雾气氤氲,夜雾将?男子?的面容遮掩,看不真切。

    她暗暗压下心底的疑惑,快走两步跟上?太子?。

    东华门下,朱红色宫门紧紧闭合,几队身穿银色铠甲的禁军有序巡逻。

    禁军统领看到太子?,走上?前躬身行礼,沉声道:“敢问太子?殿下是要出宫吗?”

    詹灼邺点了?点头,禁军统领当即命人打开城门。

    大燕宫规明令,皇城之内,只有皇帝和储君能够在宫禁期间自由出入皇宫。

    姜玉竹看向宫门下的日晷,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是错过落锁的时辰,当下她只能返回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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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恳请端妃留宿她一夜,明日再出宫了?。

    夜色中,她看到太子?对禁军统领说?了?什么,继而转过身看向她:“姜小姐,孤带你出宫。”

    姜玉竹摇了?摇头:“殿下,小女身上?没有鱼纹令牌,不能出宫。”

    太子?缓缓眯起凤眸,目光若有所思,幽幽道:“姜小姐第一次入宫,对宫规倒是很清楚,连鱼纹令牌都知道。”

    鱼纹令牌是宫门落锁后?,出宫者需要出示的腰牌,牌子?两面分别刻有凸起和凹陷的鱼纹,城门守卫和出宫者各执一块,两块腰牌上?的鱼纹契合才会放行。

    姜玉竹面不改色,平静答道:“掌事公公听说?小女是第一次入宫,在入宫前特意叮嘱过这些事。”

    詹灼邺看着说?谎都不带眨眼的少女,心中不由嗤笑?:他难怪被?这混账小东西蒙骗了?这么久。

    “跟上?孤。”

    姜玉竹迟疑了?一下,小步追在太子?身后?。

    果然,城门两侧的守卫仿若瞧都没瞧见她似的,目不斜视打开城门,放她和太子?出了?宫。

    她心中暗暗惊讶,太子?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将?宫里的禁军都拿下了?。

    宫门东墙下外?停靠着两辆马车,一辆是较小的青帷挂绸马车,另一辆是气派的玉辂华盖马车。

    太子?抬手指向那辆较小的青帷挂绸马车,语气淡淡:“姜姑娘不妨乘坐孤的马车回府。”

    至于另一辆宽敞又气派的玉辂华盖马车,姜玉竹曾在太子?府沾光乘坐过,在那辆马车里,太子?亦没少沾过她的光。

    看来太子?不做断袖的时候,心中还是谨记男女大防,要用另一辆小马车送她回府。

    姜玉竹欠身谢过太子?,在宫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她刚刚坐稳身形,又见鸦青色车帘被?挑开,刚刚与她拜别的太子?面色从?容弯身进来,撩开玄色衣摆坐到她对面。

    姜玉竹:

    莫非是夜色太黑,她刚刚没看清太子?指的马车,像太子?这般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舍不得让女子?吃苦,想要将?那辆玉辂马车让给?她用。

    “殿下可?是上?错了?马车?”

    太子?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看向她的目光似有不解。

    姜玉竹只好掀起幽帘,指了?指旁边那辆华丽的玉辂华盖马车,柔声道:“小女乘坐这辆马车就好,殿下金尊玉贵,还是去那辆宽敞的马车吧。”

    太子?好整以暇地靠在车壁上?,狭长眼尾勾着淡淡的笑?意:“姜小姐怕是误会了?,那辆马车是司马丞相府上?的。”

    姜玉竹:

    ———

    青帷挂绸马车辘辘驶过喧嚣热闹的朱雀大街,车厢内,青花缠枝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

    姜玉竹侧身看向车外?。

    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商贩吆喝此起彼伏,五颜六色的灯笼映照在瓜果蔬菜和小吃上?,引得过往行人驻足品尝。几个杂技艺人敲打着铜锣,不一会儿就有好热闹的人群围拢上?去。

    她在赏夜景,亦有人在赏她脸上?的风景。

    少女眉眼如画,一头乌发松松挽起,露出秀气细长的玉颈,她的侧脸在月色下极美,宛若一只轻灵自由的蝶,只是稍稍停驻窗畔,随时能毫无留恋振翅飞入夜色中,让人再也寻不到。

    詹灼邺眸色微冷,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姜玉竹看似在观赏车外?闹市,实则是想吹风醒一醒自己昏沉沉脑子?。

    不知是不是她陪着端妃饮下一整壶青梅酒的缘故,自从?她进入马车后?,就觉得脑袋发沉。

    车身有节奏的摇摆,闻着车内安神静气的檀香,这种昏沉的感觉愈发让她想睡一觉。

    刚刚阂上?眼皮,她一个机灵惊醒过来。

    如今的她,已然不是太子?少傅,而是姜家小女,身为大家闺秀与太子?私下共乘一辆马车已是不妥,若再在睡过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姜玉竹悄悄看了?眼对面的太子?,太子?在宫中处理?一日繁冗公务也累了?,此时男子?正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未曾注意到她适才的失态。

    她强打起精神,撑着眼皮看向街道两旁鳞次节比的商铺。

    眼前的景物?渐渐从?清晰变得模糊,五颜六色的光晕好似交叠在一起,晃得她头晕眼花,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女子?软绵绵的身子?随着车厢摇摆倒向一旁,詹灼邺长臂一展,将?摇摇欲坠的香蝶带入怀中。

    男子?长指挑起青花缠枝香炉盖,将?一碗凉茶倒了?进去,那袅袅升起的烟气便消散了?。

    他垂眸盯着臂弯里的少女,目光晦暗难明。

    睡梦中的小少傅卸下提防,眉间不再拧着浅渊,眉眼松弛,像一只小猫儿似的乖巧温顺。

    男子?幽暗的视线顺着少女柔顺的青丝缓缓游移,落在她秀气的鼻梁,软玉的脸颊,精巧的耳垂,直至雪白纤颈下隐隐浮起的那抹玲珑曲线。

    搭在衣襟口上?的长指顿了?顿,詹灼邺平稳的呼吸声骤然紊乱了?几许,喉结微微滚动。

    随着玉珠子?母扣一粒粒被?揭开,露在月色中的肌肤如珍珠般散发着柔光,线条流畅的锁骨如美玉堆砌。

    似是感受到凉意,女子?拧起眉心,在男子?臂弯里扭动身子?,忍不住紧紧贴上?散发着温热的体?魄。

    随着身体?倾斜,堪堪挂在女子?肩头的嫩黄色小衣滑落大半,纤细手臂衬得枝头硕果愈加丰盈饱满,比天上?的圆月还要皎洁无暇。

    詹灼邺的眸色愈发幽深,他几乎是调动了?全?部意志力,才从?那轮圆月上?移开目光,轻轻挪动开少女玉肩。

    月色下,那块绯红的竹叶形胎记在雪肤映衬下鲜艳夺目。

    虽然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不过亲眼看到少女身上?的胎记后?,他眸底的阴云散去,闪灼着熠熠光彩,胸口起伏的气息渐渐平稳,整个人好像轻松了?许多?,唇角微微扬起:

    “姜少傅,你真是让孤好找啊”

    男子?的声音冷冽且低沉,睡梦中的女子?似是察觉到危险,瑟缩起身子?想要闪躲,却被?扣在肩头的手掌桎梏得更紧。

    詹灼邺俯下身,薄唇轻轻印在那清晰的胎记上?,贪婪嗅着阔别已久的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姜玉竹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趴在窗口睡着了?过去。

    还好她肩上?披着太子?的墨绒大氅,吹了?半路的夜风,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凉意,反倒是暖呼呼的,好似抱着个大火炉睡了?一觉。

    她茫然抬起头,瞧见太子?仍旧坐在对面,单手持一本奏折审阅,神色专注,未曾分给?她半点余光。

    桌案上?的香炉不知何时被?撤去,换成了?翡翠雕龙纹烛灯,摇曳烛火映亮了?男子?清冷的眉眼。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太子?连眼皮都没掀,只淡淡道:“姜宅到了?。”

    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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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中没有不耐烦,但透着淡漠疏离,显然是觉得她这一觉睡得太久,耽误了?他打道回府休息。

    不过太子?这般冷淡的态度,倒是更让她觉得心安。

    姜玉竹轻声向太子?致谢,她正要伸手摘下肩头的大氅,又听太子?道:“你身子?太弱了?,还是穿着回去罢。”

    “那小女要如何将?殿下的衣裳归还?”

    少女声音怯怯,水润润的乌眸还噙着倦意,雪颊浮起一抹潮红,宛若一朵刚刚结出花骨朵的雪梅,娇柔惹人怜惜。

    詹灼邺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着睡眼朦胧的少女,眼底笑?意清浅:“姜姑娘不必归还。”

    不必归还,就是不必再见的意思。

    姜玉竹神色微微一怔,握着大氅的手指紧紧蜷缩,垂下眼帘道了?声谢过殿下。

    ———

    一回到姜宅,殷氏,姜慎和姜墨竹三人迫不及待围拢上?来,问东问西。

    “你怎么才回来,端妃派人送口信说?要留你在宫里用午膳,可?这都过了?晚膳的时辰啊!”

    “这点宫门都落锁了?,你没有鱼纹腰牌,是如何出宫的?”

    “你身上?的大氅是从?哪来的,是端妃赏的吗?”

    姜玉竹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她坐在黄花梨椅上?喝了?好几口清茶,手指用力按了?按头穴,觉得脑中清明了?些,才逐一回答父母和兄长的疑问。

    当说?起自己在御花园里划破衣裙,太子?将?他身上?的墨绒大氅借给?她穿时,殷氏捂上?嘴,倒抽上?一口凉气。

    提及太子?明晃晃带着她出宫时,姜慎吓得胡子?一抖。

    最后?说?太子?用马车送自己回府,姜墨竹听得瞪圆双眼。

    她话音刚落,就听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那太子?有没有认出你就是姜少傅?”

    姜玉竹双手捧着白釉青花盏思虑了?一会,垂眸看向披在身上?的玄色大氅,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并没有。”

    纵然今日太子?对她施舍了?几分善意,甚至对着她这张脸露出过片刻恍惚的神色,不过她终不是他要的巫山。

    这个局面,不就是她心心念所盼望的吗?

    那为何心底会有种钝钝的痛感,一丝一丝蔓延开来,扯得她心口隐隐作痛。

    她握紧手中的杯盏,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是姜玉竹,只是姜玉竹!

    她忽而开口,声音噙着几分压抑的轻颤:“爹娘,咱们回江陵吧,不要等下个月了?,明日就启程,好不好?”

    殷氏微微一愣,道:“可?是京郊庄子?的白契还压在官府里,官府迟迟没有批办,往日白契转红契只需七日,自从?你父亲辞去官职后?,人走茶凉呐!那些胥吏对此事压根儿不上?心,这都一个月过去,仍没有消息。”

    在大燕,想要变卖房屋和田产,买卖双方需要签订白契,经过官府批办并缴纳税款,白契转成红契,才算是彻底的买卖两情。

    瞧见女儿眼尾透着浅浅的红晕,殷氏恍然明白了?什么,她忙摆摆手道:“哎呀,不过是几个庄子?的小钱,咱们不要了?,还有太子?霸占不放的骨灰瓮,咱们也不要了?,明日就启程。”

    “不,咱们要走就走的干净,这两件事,女儿会想法子?都办妥了?。”

    姜玉竹深深吸了?一口,快速扫平心中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怅然,比起儿女私情,她更希望守护住父母和兄长的平安。

    ————

    三日后?,姜玉竹约了?萧时晏在回香茗茶楼相见。

    萧时晏仍是比她早到,点好她喜爱的花茶和果点。

    “那日,你有没有在宫里再遇上?太子??”

    男子?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担忧,目光殷殷望着她,眼下隐有一团乌青,显然心里一直惦记此事,这几夜都没有安睡好。

    姜玉竹微微一笑?:“遇上?是遇上?了?,不过太子?没有发现端倪,萧世子?,我?今日寻你,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帮忙。”

    她把姜家白契扣押在官府里的时同萧时晏说?了?一遍。

    做了?一年半载的官,姜玉竹对官场里那些弯弯绕绕已然看透彻。

    殷氏从?商多?年,这并非是她第一次买卖产业,知晓夫君没了?官职会遭到冷落,更是一早就给?官府里办事的胥吏们送上?厚厚的红包。

    姜家的白契迟迟没有处理?,并非是孝敬的银子?不到位,而是上?面有了?得罪的人。

    姜玉竹略略一想,便能猜到这得罪的人是谁。

    那便是废了?一条腿的五皇子?。

    五皇子?利用名下珍宝阁帮徐总督洗飞钱的事揭露后?,耀灵帝念其皇子?的身份,又被?太子?活生生废掉一条腿,倒是没有对他多?加责难,只是褫夺他福王的身份,不痛不痒罚了?三年的俸禄。

    五皇子?大势已去,他不敢招惹心狠手辣的太子?,便将?怒气都撒到了?他认为的罪魁祸首——姜少傅身上?。

    姜少傅死了?又如何,那就给?姜家人下点绊子?,让他们在京城过不下去。

    姜玉竹想透彻这点,这才求到萧时晏头上?。

    萧时晏听过女子?的请求,他眸光微暗,故作镇定给?自己斟上?一盏茶。

    “京城近郊的田产可?遇不可?求,伯母为何要变卖,姜家是缺银子?吗?若是缺银子?周转,我?可?以借给?你不是都给?你!”

    姜玉竹笑?着摇摇头:“倒不是缺银子?,只是我?们一家人打算离开京城,回到江陵老”

    话未说?完,对面的萧时晏忽然失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他却恍然未觉。

    姜玉竹见状递上?手帕,却被?对方反手握住了?手腕,力道很大。

    她不解抬眸,迎上?男子?好看的琥珀色眸子?,他的眼神坚定又明亮,眸底涌动着不加掩饰的情愫。

    “瑶君,我?心悦于你,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好不好?让我?守护你好不好?”

    纵然看懂了?男子?眼底的情愫,可?面对他一句比一句还要热烈的示爱,姜玉竹还是浅浅心悸了?一下。

    “萧世子?,抱歉我?并不心悦于你。”

    萧时晏眼底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他甚至觉得女子?口中“萧世子?”三个字透着刻意的疏离,比婉拒的话还要让他难过。

    “那你是喜欢太子?吗?”

    女子?没有回应,可?掌心骤然一颤的柔荑又好似给?了?他答案。

    “萧世子?,我?只想让我?的家人平平安安,远离京城这个非之地,你也看到了?,如今太子?和大皇子?从?暗里斗到明面上?,我?若留下来,只会让家人受到牵连和伤害。”

    “那我?陪你去江陵!”

    萧时晏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两个人同是愣住了?。

    姜玉竹惊诧于男子?炽烈的爱意,而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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