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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娇色撩人[娱乐圈]》43-50

    第43章 “还你一辈子,好……

    “那你们发生什么没有?别怕, 姑娘,我不是怀疑你跟他的人品,就是有时候人容易不清醒, 做傻事”

    “是啊可能他喝酒了, 我不怪他的”

    “你记不记得他喝酒?是从厨房的酒柜里取的, 还是去酒窖取的?是Isabella''s Islay whisky、Gout de Diamants,还是Tequila Ley525?”

    “我、我记不清细节了”廖颖听起来很紧张。

    巧姨安慰她:“没关系,时间久了记不清很正常,你再跟我说一遍你记得的部分就好。”

    “我们因为青荷, 一起被叫去酒店, 被拍到。然后,然后太晚了, 我想叫裴总送我回家,结果他把我带去了自己家, 就是那个市中心的大平层, 我记得很清楚,那里夜景非常漂亮, 我们在那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随后巧姨安慰了几句廖颖,又带她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 韶伊后退, 坐回椅子。她知道金意浓的意思。

    刚才金意浓全程都在引导廖颖解释热搜当晚的事。

    但她很聪明,先是挖了个坑试探, 因为那晚裴观宴带女伴去的是澄湖旁边的别墅, 而廖颖想也不想就承认是市中心的大平层。

    后续对话里, 金意浓持续确认细节,廖颖也没有给出解释,只咬定去了他家。

    不过韶伊不知道金意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她当时在意的根本不是廖颖, 或是其他任何女人。

    金意浓推门进来,这回怀里多了只蓝眼波斯猫,盯着她瞧了几秒,笑问:“听见了么?”

    韶伊笑,“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晚宴还没开始呢,走什么。”金意浓倚门框上,“刚才我跟廖颖聊过了,她跟观宴应该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她不会什么都说不出。”

    韶伊起身整理裙子,从落地镜旁捡起自己穿来的礼服和手提包。

    “裙子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巧姨。”

    韶伊走到门边,金意浓向前伸腿,挡住门。

    “想起我是谁啦?那我这个姨母,晚上着急,去有合作关系的侄子家里取点资料,不算什么吧?”

    韶伊微愣。

    原来那晚上的女人是巧姨么?

    那晚滂沱的雨声似乎还在耳边,她远远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却有别人在他身边。她心里一块石头狠狠凿下来。

    心口漏风,呼啸的冷风。

    “不算什么。”她懂事地微笑。

    金意浓喜出望外。韶伊绕过她拧开门把,从她身边侧身挤出去。

    “不过您没必要跟我解释。”

    因为她不在乎了。

    “哎。”金意浓抓住她的手腕,“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离开他好不好?因为他以前混账?绯闻多?那些都是假新闻啦,炒作、”

    韶伊挣开金意浓的手,礼貌性笑了下,头也不回地走向大厅。

    “韶伊,我觉得你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金意浓话没说完,那抹黑色倩影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中。

    她无奈地摇头。

    /

    宴会厅里已经换了一拨人,只剩下年轻人在狂欢。

    巨大的音乐声混着起泡酒的香气,肌肤相贴的触感和眼前不断变换的色彩,一切纸醉金迷。

    韶伊站在无人的角落,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香槟。

    偶尔蹙眉,连自己喝了多少都不知道。

    她想要离开这里。

    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是离开,金意浓却非要跟她解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放下酒杯,韶伊四处张望,视线搜寻一个高挑矜贵的身影。

    这层似乎只有年轻人,找不见想找的人。

    脱离群体,旁观一场盛大的狂欢,仿佛有个无形的玻璃罩使她成为一座孤岛。

    她有些无助地倚到身后的桌子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

    抬头时远远瞥见他。

    他站在二楼,一群年纪比自己大许多中年男人旁边。那些人气场都很强大,他却能在其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韶伊以为他天生该在这种的场合。

    裴观宴举杯,迎合身边的人,在他们热烈讨论时,他转过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只剩厌怠倦意,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到她,眼前一亮,勾起唇角,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韶伊摊手,表示只是换了一件。

    “楼家的事裴总怎么看?”

    有人问。裴观宴收回视线,从容不迫地笑答:“全看楼四怎么处理了,一个小姑娘而已,又是本家。”

    “听说裴总跟楼四爷关系还不错?之前他们总说楼家跟裴家互相不待见,看来都是误会,误会哈哈哈哈。”

    聊了几句,有人提议换个地方谈正事。他转身前往楼下流连一眼。

    他似乎要离开。韶伊躲开他的视线。

    “你是韶伊?”

    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身上带着种中年商人特有的圆滑友善。

    是刚才在主室见过的人。

    “我是。”韶伊礼貌点头。

    “你好,我是裴青荣,观宴的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裴青荣温和地笑着,视线掠过韶伊全身。

    这种眼神跟裴父的目光一样,虽包着一层友好的外衣,骨子里还是上对下的审视。

    虽然在这圈子,这种眼神并不少见。

    但韶伊就是不能适应。

    很不喜欢。

    “裴先生。”她叫得疏离而冷淡。

    裴青荣对此并不在意,“听说是观宴把你带来的。”

    赤裸裸的试探。

    韶伊敛眸,并不做声。裴青荣越发起了聊下去的心思,“他很少带女孩回家,你是第一个。”

    韶伊放下酒杯,提起一边装衣服的小袋子。裴青荣以为她想走,拦道:“时间还早,韶小姐要不要去楼上聊聊?毕竟我这个弟弟情史丰富得很,你觉得你为什么是最特殊的那个?”

    韶伊躲开他,回眸粲然微笑,“可能,因为之前没遇到过让大哥这么在意的女人吧。”

    笼烟眉含情目,本该是古典雅致的长相,却因为眸中似有若无的冷意和鄙夷,变得令人不敢接近。

    裴青荣脸上闪过惊讶,没想到她前后反差这么大,刚才的软弱可欺倒像是故意演的。

    裴青荣恢复常色,装作不解,“韶小姐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说不定是误会。”

    韶伊笑一笑,没再理会,径直走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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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等一下。”

    “这就要走了吗?”

    韶伊走到酒店门口,金意浓气喘吁吁追上来。

    “该走了,再见,巧姨。”

    “让我再说一句话。”金意浓把怀里的外套递出来。

    那是件米色针织衫,应该是金意浓自己的。看了看外头站着的服务生被风吹鼓的单薄衬衫,韶伊接过衣服,披到肩上,“谢谢。”

    “我想这件事还是得跟你解释一下。观宴之前确实有个纨绔浪子的名号,但是浪子这件事其实是我安排的,他本人虽然绯闻多,但是跟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金意浓急着翻手机,韶伊拢了拢外套,笑问:“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金意浓没想到她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这种家族里的事太复杂人都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选择和伪装”

    “知道了,谢谢你。”韶伊稍点头,门口的服务生帮忙拉开门。

    金意浓知道她想走,急中生乱,问:“你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不爱他,还跟他在一起?

    韶伊脚步顿住。

    金意浓以为自己把她叫醒,“说喜欢容易,说爱就太矫情了。别看现在年轻人谈恋爱谈得一个个上头,有几个敢说自己真懂爱的?不都是肉欲物欲精神三观的相互弥补嘛”

    金意浓还没说完,韶伊已经走远,她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的意思是,双向的心动也不容易啊,姑娘何况他那么没有爱人能力的一个人居然动了心思”金意浓喃喃。

    /

    晚七点的中心商务区堵得不成样子。

    出租车内憋闷的汽油味和不知名的难闻的混合气味,让韶伊头昏脑胀。

    又堵了一会儿,韶伊叫师傅靠边停,提前下,师傅挠挠头,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从车上下来,一阵秋风卷着落叶袭来,裙摆被吹得乱摇,韶伊拢紧外套。

    她回头,似乎远远还能从高大的建筑群中辨出哪个是宝格丽酒店。

    “韶伊?”阚意梁迎面走来,看见韶伊后眼前一亮,解释说自己看路上太堵了,怕她打不到车,所以走过来接她,顺便还给她准备了口罩。

    “这么大的人了,担心什么。”韶伊戴上口罩,懒懒地笑着,两只手支棱起来随意摆动。

    她知道自己这样多少有点不注意形象,但跟阚意梁相处很轻松,不需要有压力。

    “你脸都红了,喝很多酒吗?”阚意梁接过她手里装衣服的纸袋。

    “出租车里太难闻了。”

    “宴会怎么样,顺利吗?”

    “还不错。”

    两人并肩走着,衣着神色不同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韶伊盯着对面的一辆车,视线跟着它从前往后,知道它在她身后的路上消失不见。

    这条路承满车辆,黑的白的灰的,高的矮的,洁净如新的满是泥点的她刚才就沿着这条路走过来。

    已经看不到起点。

    “其实,我之前不太想让你来京市,投资圈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两天才知道裴青荣在京圈的势力比想象中大很多”阚意梁说。

    所以很难解决,一般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裴观宴才会要她过来露面,给人打强心针而已。

    韶伊问:“有钱人的世界,是不是好简单?”

    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

    阚意梁没想到她是这么理解这句话的,笑了笑。

    韶伊不经意地回头,正巧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瘦削,矜贵,挺拔的。

    她收回视线,抓住阚意梁的手,“我们快些走吧,这里人好多。”

    阚意梁点头,加快脚步。

    穿过这条路,是一条狭窄的步行街,老城区改造时留下的,零落摆了几个小摊。

    阚意梁听见韶伊渐渐沉重的呼吸声,放慢速度。

    “慢点吧。”说完又补一句,“这里人少。”

    韶伊回头看了眼,点头,顺手拢紧外套。

    “你这衣服都换了?”阚意梁问。

    韶伊简短解释了被撒果汁所以借了一套新衣服的事。

    “这样啊。”

    韶伊习惯性拢外套,胳膊却蹭到什么尖尖的东西,她一愣,从针织衫口袋里摸出一封信。

    信纸是简单的牛皮纸,只有飘逸的“韶伊收”三个字。

    阚意梁问:“给你的,不拆开看看?”

    韶伊撕开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照片。

    照片里大多是会所一类场合,一众富家子弟推杯换盏,坐在一角长相最优越的男人稍微偏头,眉眼间亦正亦邪,有时举杯酒,有时脚搭茶几上闭目养神。

    无一例外的是他身边,或多或少有美女,有些捂嘴抿唇笑,有些正在朝他敬酒,有些似乎被他逗得脸红。

    “没辜负他浪子的名号。”韶伊冷笑。

    阚意梁听出她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丢了吧,看这些做什么。”

    韶伊松开他的手,左右看看,找到一个垃圾桶,将照片撕成碎片,一张张丢进去。她撕得有些眼红,阚意梁没说话,任她发泄。

    丢着丢着发现后面的照片似乎不太一样——前面的靡丽场合似乎到了尾声,大多数人都离开,只有裴观宴身边的女孩在原地数钱。还有几张,裴观宴也在,不过他正不耐烦地挥手,似乎要赶走身边的女孩。

    再往后是一些跟艺人的绯闻照,大多上过热搜。

    最后似乎是它们的后续——裴观宴在进入酒店后就直奔负一层车库,驱车离开,女艺人则在电梯上选择其他楼层。

    最后是一张折叠的信纸。

    韶伊指尖微颤,把信纸打开。

    「韶伊:

    我是金意浓(金巧、巧姨)。

    有些话,当面讲,容易词不达意,所以我写了这封信,希望你能认真读完,再做决定」

    这封信很长,长到读完后韶伊发现自己的嘴唇是颤抖的。

    “韶伊”阚意梁轻声叫她。

    “没事。”韶伊笑了下,“走吧。”

    说完也不等阚意梁回话,踉踉跄跄朝前走。

    阚意梁想起她眼角的红色,眉头紧蹙,跟上去。

    走到街的尽头,摊贩渐少,路口全是呼啸而过的车。

    韶伊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楼上明亮的灯火——那里可能住着一户人家,男人和女人。

    或许他们有个孩子。

    或许有鸡毛蒜皮的吵闹。

    或许是日复一日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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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腿一软,眼角苦涩。

    视线逐渐模糊。

    刚才韶伊走得很快,阚意梁跟过来就见她蹲在路边,手拼命捂着嘴,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泪水溢出眼眶。

    “韶伊。”阚意梁心疼地朝她走去。

    “别过来!阚意梁别过来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阚意梁站在离她半盏灯的距离处,爱怜地看着她。

    “多可笑,你说我们多可笑”她拼命想笑,扯开嘴角,泛红的眼眶就有泪珠不断下坠。

    “我曾经那么害怕,害怕一觉醒来他就再也不会回头怕他一转身就把我放下”

    “我怕自己离不开他,更怕我的人生除了感情一无所有我下定决心离开他”

    “可他的姨母写信告诉我,说他以前的风流韵事都是装的!都是假的多可笑,我们分开是因为这些”

    “她说这是误会,她说他为我做了很多扛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对抗家族”

    “可如果只是因为那些误会,我们为什么坚持不下来”

    “因为他让我惶惑让我不安啊”

    她单薄瘦弱的脊背颤得厉害,脸颊红红的,泪珠子滑到嫣红的唇边,顺着唇线滑到下巴尖。

    她张大嘴巴,有些歇斯底里,好像一张嫁人时染唇用的红纸,被揉成一团,花了,皱了。

    哭得人心碎。

    阚意梁不敢碰她,生怕碰散。

    哭到上气不接下气,韶伊忽然停住,泪水闸门被关上一般,硬生生停下,抬手摸干泪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阚意梁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能看出眼前的女子动摇了。

    但是她同时在拼命守护自己的底线,用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倔强,对抗心中动摇。

    “你看我这么贫瘠,好像除了爱情和拍戏,生活里没有别的东西。”

    “可我始终不是纸片。”

    “我们的分开不是偶然,是必然。”

    蹲久了重新站起来,头晕眼花,韶伊用力撑着自己的腿。

    腿酸站不稳,就要倒下去。

    整个人被一双手稳稳揽住。

    “对不起,韶伊。”

    这声音有些低哑,怀里是熟悉的木质冷香。

    阚意梁瞧着不知从哪冲出来的裴观宴和泪痕未干的韶伊,向前走了一步。

    可想起刚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裴,脸上满是焦急心痛,阚意梁到底没迈出第二步。

    眼底黯然。

    韶伊闭上眼,心中默默数三个数。

    三,二,一。

    她推开他。

    “你来做什么?”

    韶伊下车后就注意到裴观宴远远从身后跑过来,大街上少见人那样一路狂奔,许多人侧目。她故意加快脚步,刚才明明甩开他了。

    裴观宴原本熨帖的衬衫领口因为刚才的奔跑,胡乱翻出一截,外套不翼而飞,很狼狈。

    他眼眶泛红,有些乞怜的意味。

    “因为我很想你。”

    “不想让你离开。”

    “对不起,韶伊,我不知道你对我那么那么在乎。”

    韶伊以为这句话很好笑。

    就像金意浓质疑她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一样好笑。

    她知道这样钟鸣鼎食、争名夺利的家庭里出来的人,很容易丧失爱人的能力。但因此质疑别人爱人的能力,未免太过傲慢。

    “我说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京圈的事不容易,你本来不用来趟这趟浑水。”

    “就当,”她扭头,想了下措辞,认真道:“扯平了吧。”

    “谁也不欠谁的。”

    轻轻柔柔的声音砸下来,就像京市的腊月天,一阵风带来一场雪。

    一夜白了整个城。

    “不要。”裴观宴拉起她的手,紧紧护在掌心中,“我欠你的,我永远欠你的。”

    “你不要走,我慢慢还你。”

    “还你一辈子,好不好?”

    “不要了。”

    “我不要了。”

    第44章 他是爱她的。……

    最近裴观宴忙得席不暇暖, 周炜八也跟着连轴转,不过这两天忙碌之余还一直留着心眼,注意费丽那边有没有动静。

    毕竟裴总做的事, 在她眼里算是大逆不道了。

    费丽那边似乎一直在帮忙筹备生日宴的事, 倒没动静。

    就在周炜八以为这件事会平淡地过去时, 就撞见费丽神色严肃地单独把裴总单独叫出去。

    “这么多大人物!你疯了!”

    “裴青荣也察觉了?”

    “为了个女人,连妈妈都不要了?!不孝子!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平日里端庄贤淑的裴太太终于端不住,两手叉腰,气急败坏。

    裴观宴站在一边, 垂眸瞧着书桌上描着金线的白瓷瓶, 神色晦暗不明。

    “现在你手里头的,已经够三辈子吃穿不愁了。”

    “怎么就吃穿不愁了?”费丽脾气上来, 一一数落,“你不知道我伺候你爸有多费心思, 哪有时间攒钱。我手里头有什么, 能攒下什么?就你舅舅那边本来还有点,不早也被你搅和了?”

    眼瞧着费丽就要瞪眼怒骂, 周炜八借口生日宴上有人要找裴总,把裴观宴叫出去。

    费丽气得掩面哭泣, 裴观宴出门时脸上只有淡淡的倦色。

    周炜八知道他早过了怨父母的年纪, 现在被吵时,更多的是沉默和忍耐。

    从费丽那里出来, 迎面就碰见本该在楼下宴会厅里的人物。这人是出了名的位高权重, 脾气古怪, 也不知道怎么就摸到这层来了。

    裴总刚才经历不愉快,周炜八紧张得直冒冷汗,生怕哪里惹到眼前人。

    “叶伯伯, 叫底下小孩吵着了?可得下去讲讲他们去。”

    姓叶的男人一身正气,看见裴观宴就眉开眼笑,“底下无聊,我听说你很有意思,敢想敢做,就跟他们打听了一下,正好就碰见你了,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裴观宴游刃有余地跟人客套,说家母在这层休息,他来看看情况,姓叶的男人立即表示关怀,邀他下去好好聊。

    见裴总一秒就从倦怠的样子中切换出来,周炜八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感慨自己多虑,他在裴家这么多年,肯定早已习惯这样。

    /

    这次聚会,裴观宴的主要目标是裴青荣身边人脉,牢固的他动不了,松动的却值得一试。

    毕竟人都是逐利的。

    从二楼走廊到茶厅,裴观宴一直积极与人斡旋,不动声色地拉拢着京圈背后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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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炜八在一边端茶送水,偶尔听他们从消遣娱乐谈到股市生意,他就递个话引话题。

    很多时候,娱乐圈里一个人、一个团队的命运,就在一场看似平淡的闲聊里被决定了。

    关于韶伊的很多事,明里暗里有人表示会帮扶一把。

    一路还算顺利,周炜八心里有些得意。直到忽然发现裴观宴背过人揉捏鼻梁,满脸倦色。

    他才意识到他有些虚弱,刚才其实刚才全程都心不在焉。

    应付完这群大佬,裴观宴立即起身,周围八本想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想到韶伊可能还在楼下等着,也就作罢。

    下楼时,见裴观宴情绪不高,周炜八说:“裴总,那些大佬很给面子,今天的事还算顺利。”

    韶小姐应该会开心。

    “你觉着这些人就只给我面子?”裴观宴淡淡。

    周炜八微怔,才明白过来,有些人见过他后可能还会见去见裴青荣,或是相反。还是那句话,人毕竟是逐利的。

    路上碰见几个裴家的小辈,围着裴观宴乱闹。

    “二叔二叔!生日快乐!”

    “二叔二叔,咱们去玩吧?”

    “二叔,吃蛋糕吗?”

    周炜八见裴观宴着急,便打发一群小孩去别处玩,有个小孩忽然大叫:“二叔,这是什么呀?哇!项链!”

    一个小孩举起红色丝绒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串珍珠项链。

    裴观宴一把把东西夺回去,冷脸叫人把这几个小孩带去儿童区,他随后离开。周炜八觉得那项链眼熟,仔细想了下,才记起。

    似乎是某次去欧洲时,裴总跟韶伊通电话,听她提了一嘴珍珠,就叫人花了半个月功夫去找了这串项链。

    后来其实周炜八才知道,韶伊本意只是想吐槽一下小剧组的劣质道具。

    收到礼物,韶伊自然是开心的,一向不戴首饰的她,当时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戴着这串项链。

    只是不知道这项链什么时候又回到裴总手里了。他似乎还一直带在身边。

    “观宴呢?”金意浓走过来问。

    周炜八回神,指了指刚才裴观宴去的方向,“应该是去找韶小姐了。”

    “找什么找,人都走了,赶紧追去啊。”

    周炜八找到裴观宴时,他正在跟服务生确认韶伊的位置,听完周炜八的话,他立即冲出酒店大门。

    周炜八下楼取车,出门时已经不见裴观宴的踪影

    路上堵车,裴观宴从酒店出来,四处张望那抹黑色的细挑身影。

    只剩下茫茫车海。

    他咬牙,追上去。

    一路边走边看,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正巧远远看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阚意梁出现在她身旁。

    她回头,裴观宴抬手想跟她打招呼,她已经转回去,拉起身边人的手。

    她牵着身边的人,大大方方往前走。

    裴观宴就站在原地,突然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裴总。”周炜八不知从哪弄了辆电动助力车,大概是也看到刚才那幕,怯怯从身后叫他。

    “你说,我是不是喝醉了。”裴观宴垂眸盯着铺满花岗岩的地面。

    “什么,裴总?”周炜八没听懂。

    “我还没醒吧。”裴观宴轻轻说。

    周炜八被这句话扎了一下。

    在他心里,眼前的男子向来步步为营,无论何时都是清醒地冷眼洞察,他终于也开始用醉酒这种理由麻痹自己了。

    华灯高悬,车流往来,川流不息。

    裴观宴攥起手掌,眸色逐渐清明,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前方走去。

    周炜八:“车!有车!”

    追上韶伊的脚步后,周炜八瞧着那一对紧握在一起的手,晃眼得很,觉得裴总就是在自虐。

    裴观宴只是静静在她们身后看着。

    心中或许有情绪暗涌,终究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韶伊从衣服里摸出什么,边拆边撕,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她向前走,阚意梁没追上。

    她忽然蹲在地上痛哭,哭得摧人心肝。

    周炜八第一次听她这么控诉,心里更多的是惊讶。看向裴观宴时,注意到他险些站不稳。

    裴观宴到底没忍住,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韶伊。

    后来回到南城,他跟沈修喝酒。

    喝到烂醉的时候,他坦白,看到她哭,他生平第一回 恨自己无能为力。

    /

    京市的事不如预计的如意,接连惊险,裴观宴刚忙了几天,就收到费丽住院的消息。

    他赶到高级病房时,就看见费丽一身病号服,倚在病床床头,抱着手机发消息。

    “哟,还知道自己有个妈啊。”费丽眼皮都没掀。

    裴观宴把外套挂衣架上,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您还挺有精神。”

    “我要不病出个好歹,你觉得你爸能分心思吗?”

    “哦,我以为是为表哥那事闹心呢。”

    裴观宴淡淡。

    舅家表哥一直是个外强中干的,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光明正大打公账的主意,第一回 就叫人抓住,裴洪震怒,直接上下三级的人都撤了。

    费丽脸色微变,“你你你那边怎么样?听说也不行啊,早跟你说不要冒险行事,现在吃亏了吧,早点收手。”

    “劳你费心了。”裴观宴盯着手机消息,随口答道。

    费丽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没把话听进心里,捂着心口,急道:“怎么你一个男的这么恋爱脑啊?你也不想想,她跟你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一无所有,你觉得她还会跟你?早就离开你了!”

    裴观宴扣下手机。

    “我不会一无所有。”

    “也不会叫她离开我。”

    费丽叫他气得无法,捂心口叫痛,裴观宴按铃叫护士。

    “您在医院吃好喝好,该享的福短不了,真气出好歹就不一定了。”

    跟护士一起进来的还有金意浓。

    她早习惯这母子俩的争吵,先安抚姐姐费丽几句,给裴观宴比手势叫他先出去。

    裴观宴出门问有没有地方可以呆,几个窃窃私语不敢搭话的小护士把他的话转告给护士长,护士长带他去了间空会议室。

    等了一会儿,金意浓推门进来。

    “你可真行,三句话就能把费丽气得说不出话,我要早有这本事,就不受她那么多气了。”

    她拉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儿,我都这么卖力助攻了,也没等到你一个好消息。”

    裴观宴知道她说的是那封信的事。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解开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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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意浓:“嗯。我就说。上次我逗她说你受伤了,她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我瞧着她虽然不承认,肯定心里还是在乎你的。”

    “有这事?”裴观宴问。

    “骗你干嘛。”金意浓点头,本以为裴观宴会变高兴,没想到他情绪只起来一点,又迅速黯淡下去。

    “但是她比我预想的还要受伤,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裴观宴摇头。

    那天灯下尘埃乱飞,他说还你一辈子,好不好?

    韶伊挣开他的手,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不要了。

    她不要了。

    她还会为他痛哭,但她不会回头了。

    “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非要把她追回来,会让她更痛苦么”裴观宴怔怔垂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金意浓抬手摩挲下巴,细细打量眼前的侄儿。

    这段时间,他身上的变化,比刚来裴家时还要大。

    “那我要是给你一个好消息呢?”

    “”

    “”

    “什么?”

    “那姑娘快分手了。”

    “”

    “”

    “真的?”

    按计划,韶伊今天就该跟着《隔岸》剧组转战高藏,但因为要出席东都电影节颁奖礼,前后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所以进组得晚几天。

    正好姚宁放假,想起她之前提过一直想去R国玩,韶伊叫助理订票时多买了个位置。

    头等舱,宽敞的座位被放平,韶伊跟姚宁窝在同一个毯子底下。好久不见,有说不完的话。

    “没想到头等舱这么豪华,小隔间这么宽敞,经济舱都快挤死我了,过道连人都走不过去,这里还有电视机,牛排意面漂亮空姐刚才蹲下来跟我讲话,太感动了呜呜呜!怪不得跟经济舱中间要挂张帘子,那边的乘客要是看到这边,估计整场旅途都只剩羡慕嫉妒恨了!”

    姚宁激动得小嘴嘚吧嘚,不停拍照,拍完搂住韶伊,吧唧亲一口,“爱死你了小富婆!”

    “行了,口红全糊我脸上了。”韶伊假装嫌弃,推开她,“最近工作怎么样?阚意梁那边压榨人么?”

    “哎呀,编剧就是这么个职业吧,有灵气的买别墅,会做人的买豪车,啥都没还不努力的,只能拼命掉头发别说我了,我刚才看你跟经济人聊天,陈导那部戏谈下来了?”

    “差不多吧。”

    拿下这部戏的过程颇多曲折,要是一般的机会,韶伊倒也不着急争,但那个本子

    “你这生日宴也参加了,面也露了,京圈的事呢?”

    “那边的人陆续在跟王姐联系了。他们现在的态度还是本子、导演、制作团队任我挑,不管是不是奉承吧,总之,比之前好很多。”

    姚宁坏笑着打趣儿,“那你岂不是京圈格格、啊不,京圈太后了?三五年就能冲奥斯卡!我记得你以前说要在颁奖礼上干嘛来着?”

    她记不起来了。

    韶伊垂眸笑了下。

    之前有一回被给了一张便签,问如果有机会做一件最不可能的事

    她写了,但是对着镜头,并没有念出来,而是说了另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至于纸上的内容,似乎是「如果有机会做一件最不可能的事在颁奖典礼的致谢词环节,跟爱人求婚。」

    不过便签早就丢了,爱人也没有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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