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那年冬天与你分手[娱乐圈]》16、朝生暮死15
裴令宣交往过的诸多前任里,赵翰墨是那零星的一两个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特例。
他们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相谈甚欢,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裴令宣事后听人说,赵翰墨是纯艺圈子里名号响亮的青年画家,外号“赵十七”,意思是那位年仅十七岁就赫赫有名的天才少年。
谁还不是天才了。裴令宣抱着一探究竟的态度,应下赵翰墨的邀约,飞去巴黎参观了对方在大皇宫展出的水彩画作。他不懂画,但在一众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年艺术家齐聚的殿堂,赵翰墨年轻英俊,意气风发,作品前人满为患,他却不摆乖张古怪的文青架子,而是耐心谦逊地一一回答观赏者的提问。
裴令宣想,这男的真是好帅。当晚便慷慨地邀人共进晚餐。
晚上他们去看了一场午夜电影,那时《春城旧事》正好在法国上映,看到一半,赵翰墨告诉他,你本人比银幕上还要好看。
类似的恭维话裴令宣听过百八十句,只道了声谢谢。
电影放映结束,影院外冷风习习,一幕淅沥小雨淋湿了夜深的巴黎。待雨停了,他们沿着湿漉漉的寂静街巷走到塞纳河边,裴令宣说,谈谈你对我新电影的观后感。赵翰墨说,抱歉没看完,一想到男主角坐我身边,后半段就无法集中精力了。
那晚上碰撞出的微小火花在他们之间盛放了一个月,裴令宣的假期宝贵,在巴黎醉生梦死地鬼混了四十来天,经纪人一通电话将他撕起来,督促他吃喝玩乐尽兴,就该回归工作了。然后他和赵翰墨在机场分别,他回国,对方去纽约。
相隔两地,又都很忙,感情说淡就淡了。分手时谁也没有挽留,只当是漂浮无定的生活中偶然的昙花一现。
上一次见面是裴令宣主动联络,赵翰墨出身于书画世家,家人多从事艺术创作,或是在画廊和拍卖行工作。裴令宣要买画,翻着联系人思来想去,还是找赵翰墨最合适;如果单纯是交易,倒也不必走得这么近,他们产生新交集的原因,主要是有人想吃回头草。
这个人不是裴令宣,不吃窝边草和回头草是他的原则。他对赵翰墨早没感觉了,不明确拒绝是碍于情面,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他是千真万确有求于人。
而画家懒散的外表下竟是刻不容缓的行动派,还万里迢迢来到剧组找他。
巧克力嘛,裴令宣没吃,当然也说不出味道怎么样。他转移话题道:“我还没召唤你,你就不请自来了。”
“要等你请我,恐怕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裴令宣与其寒暄着天气、航班和路程,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他腰疼,还有几句台词想和张导商讨修改,无心应对试图和他旧情重燃的前任。他东张西望着,把才将支开还没走远的助理喊回来:“明伽,明伽。”
明伽听到呼唤,重回他跟前,“有什么事?”
“我不舒服,你扶我上车帮我按一按。”他递出手等人来牵,并对赵翰墨说,“我今天忙,你让人带你转一转,回头把的住址发给我,我空了去拜访你。”
空了、拜访。这些极富距离感的用词瞬时侵占了对方被激情冲昏的头脑,失落和开心是藏不住的两种情绪。但赵翰墨的涵养更甚于意气用事,关切道:“你受伤了?”
“吊威亚勒着了,休息会儿就好。”裴令宣被明伽扶起,他顺势倚靠着少年坚实的臂膀,轻声问,“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半天才来。”
他相信这种刻意的亲昵在外人眼中极其扎眼。
明伽把他扶进保姆车,让他趴上后排的座椅,替他按摩后腰道:“你这么做不好。不喜欢就不要吊人胃口了。”
“我几时吊他胃口了?”
“你一边在手机上跟人调情,等人真的来了,你又冷落敷衍。这不是耍着人玩儿吗?”
“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他擅自跑来问过我的意见吗?”裴令宣拽过从林子晗那儿抢来的小熊抱枕,压在胸口垫着下巴,“你按摩手法跟谁学的,真专业。”
“我爸的肩膀和腰不好,在家的时候我经常帮他按,跟着理疗师学过一点。”
“好贤惠孝顺啊,你爸很为你自豪吧?”
“嗯。你爸不是吗?”
“我爸?”裴令宣说,“我七八年没见过他了,他可能也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明伽没有就他的家事深入话题,尽心尽力地帮他缓和后腰背的疼痛感,手指力度恰到好处,裴令宣舒服地合上眼。
“你不能把我当工具人。”明伽搅乱他的困意,“这是第二次了,你又拿我做挡箭牌。”
裴令宣睁眼,耷拉的眼睫毛在车窗玻璃透进的日光下扑闪着,“那不如你当我的正牌男友,我快被那些人烦死了,急需一个男朋友。”
明伽没有直说“我不要”,而是问:“我要是成了你的男朋友,你打算几天甩掉我?”
“两个月。”裴令宣举起剪刀手。
“和你不同,我对待感情专一而认真,我们不合适。”
“我也很专一,从不脚踏两条船,只是我的感情保质期很短。”
“这就是不专一。”
“随便你怎么说,”裴令宣轻佻道,“我就喜欢无拘无束,无法无天,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凭什么管我?”
“成为你的男朋友,就能管你了吗?”明伽的手指一顿,“那我可以考虑,我很希望纠正你的一些错处。”
“想当我男朋友可不容易,得会哄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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