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嗯。”邹风点了头,收回视线,嗓音毫无起伏:“以后这样,就先接她吧。”
“好。”老张看着后视镜,点了头。
车辆减速缓缓停到视野内,只隔着一米的距离。
夏思树摘掉耳机,抬起眼。
车门被打开,邹风坐在车内低眼看着他,夏思树看向坐在后座的人。
随后一言不发的,仿佛这个人是空气一般,夏思树一如往常坐到靠右侧的位置,关上车门,车重新启动出发。
邹风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往后靠着座椅靠背,拿着手机在信息栏里无聊地滑动浏览。
对于冷场这一点,两人算是十分默契。
只间隔两分钟,“噼里啪啦”的雨滴便开始往前窗上打。
夏思树注视着窗外,雨来得又急又凶,水渍顺着玻璃往下淌。
车内缄默沉闷,只有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
直到车开到颐和府公馆,两人各自下车。
邹洲西装行头还未换下,正坐在客厅内,面前电视照常播放着财经频道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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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大,即便有伞,夏思树肩头还是轻微被淋湿。
邹洲抬起眼,摘了眼镜,看着进家门的两人,如常地问了句:“回来了?”
邹风“嗯”了声,微颔下首,便径直去了书房。
夏思树看着沙发上的人影,礼貌问候了声“叔叔好”,脱下外面的制服外套搭在一边。
她并不常见邹洲,只偶尔才会在这个所谓的家里看见他一眼,算起来,和见邹风的频次差不多。
外面倾盆大雨,夏京曳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这一幕俨然像是平常的四口之家。
但也只是像。
她在这个房子里总有些客气的礼貌,疏离、不自在。
沙发上坐了会,夏思树翻着手机,收到江诗按捺不住的,发来的第二次提醒消息,还是夏令营的事。
夏思树思考了一会,报名费她自己手里有,但还是把夏令营报名表递到夏京曳面前。
其实前两年夏京曳不在她身边时,夏思树常常干冒充签名的事。她还未成年,校方的许多活动都得经过家属同意。
夏京曳把报名表放在茶盘边扫了扫,随口问:“小风也去?”
邹洲:“嗯。”
随后夏京曳便放心地把名签了,就像邹风也去是什么保障似的。
“我先上去了。”夏思树接过签好的报名表,道:“衣服有些淋湿,不舒服。”
“嗯,睡前送去的热牛奶要记得喝。”夏京曳嘱咐。
“知道了。”
夏思树现在住的房间在二楼,外面有一块乘凉的欧式露台。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窸窸窣窣地脱下微潮的校服,拿了身内衣和一件宽松条纹衬衫,便进到浴室。
卧室足够大,浴室也宽敞,浴缸上方有一处窗。
夏思树白天观察过,这扇窗正对着的前方只有一面墙。她踮起脚,伸出胳膊把它拉开,紧接着便看到窗外雨丝和浴室里的热气交织飘荡在一起。
新鲜空气涌进来,夏思树捋过湿漉漉的发尾,缓缓呼出一口气。
浴室闷着热气,直到半个小时过后,她才关上淋浴,简单收拾后走出去。
雨还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声音。
夏思树刚走出浴室便脚步顿住,擦头发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唱片机前的身影一动不动。
露台的门此刻被推开,斜风细雨涌进来,打湿一小片的地毯。
听见动静,邹风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扔到露台,红色的光点霎时被雨水熄灭。
他转过身,对上夏思树的眼神。
“有什么事吗?”夏思树语气平平地问,她眼睛看着他,手上不慌不忙的把衬衫纽扣一粒粒扣上。
浴室闷得慌,身上的衬衫只简单套在身上,夏思树这会挺庆幸自己没嫌麻烦,最起码出来前穿了内衣。
挺该避嫌的场面,但两个人都没避开。
大喊大叫,或者捂着压根遮不住的身体,类似于电影里的发展,那样反而显得更诡异暧昧。
邹风看着她半丝都不慌张的动作,勾了唇,但很难说那笑容有什么友好的意思,“也就不在半个月,怎么回事?”
扣子已经扣到最后一颗,夏思树视线瞄着被换成淡黄色三件套的床铺。
她还记得第一天搬来的时候,上面还是灰色的样式。
这里原本是邹风的房间。
“抱歉。”因为她刚泡完热水澡,还没喝水润喉,嗓音有些沙沙的哑。
夏思树说完,没着急说下一句,而是转身从浴室门口的脏衣篓里重新扯出刚才脱下的那件校服裙,背对过他,弯腰给自己重新套上。
因为弯腰抬腿的动作,少女纤瘦的腰和臀线,大片的白皙肌肤都从衬衫下摆显露了出来。
邹风朝一旁侧过了头,没再朝她看。
直到勉强算是把衣服穿戴整齐,夏思树才重新转过身,看着他说:“我的那间房在最那头,旁边栽的是老梧桐,关了灯觉得害怕,蒙着被子也睡不着,就换到这了。”
她垂眼,视线环绕一圈房间,温吞着道:“除了床,其他东西我都没动,既然你回来了,那我搬走。”
“......”
邹风斜斜倚在唱片机台旁,看着她那副样,差点儿被气笑了:“夏思树,你在跟我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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