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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话音将落, 宫女们?知趣退出房门,麻利换好干净的水,摆好沐浴所需之物便匆匆阖上了门。
由不得苏晓拒绝, 皇上已自发褪去了外袍。
见苏晓愣在原地?, 历修远说: “怎么?不愿意?这些都是宫女该做的差事, 并且三月之期一到,作为朕的妃子?, 沐浴更衣避无可?避, 朕是帮你提前适应。”
闻言, 苏晓扭捏着身子挪到皇上身旁,为其解开亵衣之时, 她还将双眼闭了起来, 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历修远也不生气,他双臂敞开, 盯着苏晓的发旋耐心等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三下五除二,苏晓就将眼前的大男童脱了个精光,尤其下盘, 她更是一手抓住好几层,用劲一拉便转过身去, 剩下的还让皇上?自个处理。
历修远邪魅一笑, 乖巧听着苏晓的话踏入汤沐中?: “好了,过来!”
她紧闭双眼,双手搭在木桁上?方,转动身子?一点?点?挪动到浴斛旁,她还想伸出手辨别方向?, 倒被皇上?一把抓住。
“在这,不必找了。”
苏晓茫然甩开皇上?的手, 用他的声音辨别方向?,确认自己?背对皇上?后,才敢睁眼拾起身前沐浴所用的花瓣。
而后,她再次闭上?双眼,将花瓣洒进沐斛内。
历修远目光钉在苏晓身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样累不累?睁眼吧!再磨蹭一会,宴席上?的人恐怕就真的发现朕离开了。”
苏晓硬是不睁眼,她手上?动作加快,将各式各样的东西洒进浴斛,快到她自己?都来不及看清放了些什么东西。
在一个转身之际,历修远猛地?起身,一把挽住苏晓的腰肢,将她也拽进浴斛之中?。
苏晓心头一紧,脚下顷刻失重倒进皇上?的怀里?,她双瞳放大,半点?不曾防备在水里?扑腾。
历修远扬起酥柔的嗓音道: “别怕,朕在这,你不会溺死。”
他一只大手托住苏晓的腰肢,将她的脑袋送出水面?,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
苏晓大口喘着气,脑子?也有些混乱,待她缓过神,回头看到皇上?时,她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他这是什么表情??很自豪?幼稚!实在是幼稚!苏晓奋力?挣脱皇上?的双臂,不管她怎么使劲,都毫无作用。
她有些着急,偏偏这时,她的肌肤传来硬质物体的触感…
苏晓急得落下泪来,她心里?生出一阵委屈,莫名流下泪花,她的挣扎仍在继续。
历修远听到苏晓微弱的抽泣声,他怵然片刻,选择放开苏晓。
他极少见到女子?在他眼前哭泣,尤其是坐上?皇位后。
女子?伺候夫君一向?是人之常情?,他现在是皇上?,妃子?侍寝落泪便是失仪,轻则驱逐出宫,重则诛连九族。
他不明白,眼前的少女是不懂规矩,还是异于常人?
苏晓连忙逃出浴斛,只敢蹲在墙角嚎啕大哭。
她要是冒然出了这扇门,还不知会如?何,变态皇帝定会想其他方法?折辱她。
历修远紧随其后踏出浴斛,自行?换上?干净的衣裳,他立在原地?忖度半晌后,走到苏晓身前柔声道: “若是你不喜欢,朕以后再不如?此。朕是皇上?,方才的事是朕的错,朕向?你道歉可?好?”
苏晓瑟缩在墙根,半句话也不愿多说。
历修远双眉紧蹙,他神情?严肃,蹑手蹑脚徘徊在原地?: “朕是皇上?,皇上?道歉世间少有,朕是诚心向?你致歉,对不起!你别哭了好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话一出,苏晓身子?反而蜷得更紧,历修远一时慌了神,用着更加柔和的嗓音道: “苏晓,对不起,我错了,我历修远向?你保证,此后绝不会再做冒犯你的事,除非你同意?。”
见苏晓身子?动了动,历修远觉得这招有效,继续道: “别生气了,今日是我的及冠礼,我很想同你一道度过,我是认真的。”
她扭过头,露出一只眼打?量着低声下气的天子?,苏晓哽咽着说: “若是再有下次呢?”
刚说完,苏晓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像极了夫妻二人拌嘴,她又别过头去。
“没?有下回!我的本名唤作历修远,我以历修远的名号向?你保证,绝没?有下次,我说到做到,我会试着接受你的不一样,我尊重你的选择。”
苏晓扬起头,看着他不像是说谎,斟酌片刻后,她点?点?头,选择了相信他。
历修远连忙搀扶起她,嘴角还扬起宠溺的笑: “你是不是不喜欢皇宫里?的规矩?”
这句话,是为试探,历修远发现,他好像找到了同苏晓相处的门道。
见她未做回应,他明白了。
“若是不喜,那以后唤我本名可?好?”历修远顿了顿,“不过,人前还是称我为皇上?,避免闲言碎语说你无视皇威。”
苏晓心中?悸动,被人道破心思,她有些不知所措,且糖衣炮弹袭来,她还有待考察。
少女面?色和悦不少,历修远又道: “外边的人还等着,今日及冠礼我想同你一道度过,待会我得去到宴席走些虚礼,你要不要随我一起?”
苏晓: “多谢皇上?,但我这样未免失礼,还是不去为好。”
“不急,我可?以等你。别怕,随我一道去宴席,也好叫他人看看,你才是我的发妻。若是你不去,我的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苏晓还在犹豫,历修远再度开口: “我知道你不喜欢繁文缛节,我可?以让宴席早些停下,你只要去过个虚礼就够了。”
见皇上?这般说,苏晓勉强答应下来。她只是怕一直拒绝,会惹怒皇上?,趁着天子?对她仍有愧疚,还是不去激怒那人才好。
霎时,宫女们?再次为苏晓洗漱装扮完。她也收好方才的失态,默默跟在皇上?后边。
谁料,历修远眸中?携着柔情?,笑看向?她,又牵起她的手,同自己?并肩而行?。
手心传来那人的掌温,苏晓有些不敢看他,只敢悄悄睨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背。
袖口那一抹明黄还是那么的耀眼,苏晓有些捉摸不透他。
……
宴席内,在座确实如?同历修远说的那般,只是家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场。
她大概看了一眼,皇后、宛妃,以及兰妃皓雪,该到的都到了。
历修远牵着她的手,径直往主座去,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让皇后让座,将苏晓强行?按在了皇后的交椅上?。
陶芙柔虽让了位置,但心里?却是恨得痒痒,她憋着这口气退到兰妃身旁落座,发泄般狂饮身前的酒。
苏晓如?坐针毡,倒不是怕了皇后,只是家宴上?,还有几位大臣,她生怕惹到朝堂,以她现在的能力?,朝堂的文官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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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修远看出了她的顾虑,冲着席面?霸道开口: “众爱卿不必惊慌,杏妃是朕的发妻,爱卿们?想必略有耳闻,这本就是杏妃的位置,她就该坐在这。”
大臣们?虽然讶异,但不敢表现,现下皇上?开口,他们?自然阿谀道: “这是皇上?您的家事,臣不敢妄论。”
“皇上?的发妻,自然是坐到皇上?身边最为合适。”
还有胆大的人揣摩皇上?的心思,从椅凳上?起身,跪在中?央,高声呼道: “皇上?的发妻未亡,怎可?另立新后,请皇上?册封杏妃娘娘为皇后。”
苏晓急忙大喊: “不可?!众位大臣不知,我犯了错,贬为妃嫔,已是皇上?仁慈,断不敢奢求过多。”
她在本朝没?有亲系旁支,先不说这些大臣是何居心,单说杀人书的罪名,若是日后被翻出,她是有口也说不清。
况且,与兰妃的约定还在,无论兰妃是否诓骗她,她都抱有一丝希望,一丝扳倒皇后的希望。
潜邸的仇,她一直记着,数十条人命,她都记着。只是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历修远确有复皇后位的心,但苏晓一口回绝,他见其言辞恳切,也不好强给。
“爱卿起身,皇后之位朕自有裁断,念爱卿一片衷心,赏良田百亩。”
跪地?的大臣后背打?湿大半,他谢过皇上?后,强撑着心中?恐惧站起身,踉跄回到原位。
这位新皇自登基以来暴-怒非常,近些日子?才转好,他跪地?瞬间无比后悔,连妻儿老小的逃亡路线都想了个清清楚楚。
大臣刚回到席位上?还有些后怕,一口气灌下三壶酒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大臣心想,他赌对了!皇上?还从未赏赐过臣子?们?,他算是头一个,杏妃娘娘可?真是他的福星啊!
余下大臣们?也捏了一把汗,见到皇上?与平日里?不同的反应,他们?心中?都有了主意?。
历修远今夜如?获至宝,他举杯畅饮,吩咐伶人献舞奏乐,愈是热闹愈是大赏。
苏晓内心打?鼓,她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她是对的,宴席散去已三更,历修远眼下染上?红晕,醉醺醺倚靠在苏晓肩上?,她忙活大半天才将历修远拖出宴席。
刚走出宴席没?几步,皇后便跟来了。
陶皇后,后槽牙磨合的声音异常地?响,她见皇上?醉了,便肆无忌惮将苏晓推倒在地?,顺势把皇上?的双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你干什么?”历修远醉醺醺道。
陶皇后露出娇媚的笑意?: “杏妃身子?不稳,差点?摔着皇上?,臣妾不过扶了您一把。”
历修远: “朕…朕都看到了…你…你还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上?,您醉了,看不清楚属实正常,臣妾带你回宫休息。”陶皇后笑声骇人,她魅惑的嗓音听得人骨头发麻。
苏晓也懒得争辩,摆脱瘟神正是她想要的。方才心慌意?乱原是好事,不得不说,陶皇后有时也算她的救星。
“你敢骗朕?”历修远依旧是醉酒的无力?感,呈现在众人眼前。
兰妃经过三人,眼都没?抬,便出了景和宫。
陶皇后在推苏晓前,还心机的将宫女太监们?屏退到不远处。
苏晓倒难得看戏般坐在地?上?,望着两人推搡。
陶皇后说: “臣妾绝无可?能骗皇上?,您醉了,该休寝了。”
“啪——”
苏晓眨巴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混乱。
历修远耸了耸肩,眸中?蔑视俯瞰着倒地?的陶皇后,他没?了方才的吃醉相,反而十分清醒地?站在那,犹如?一颗松柏不可?撼动: “朕的皇后真是了不起,你往日里?如?何朕都忍了,现在你竟将明目张胆戏耍朕?”
上朝堂
他指着苏晓继续道: “皇后你是如何推了?杏妃, 朕都看在眼里,你该当作何解释?”
本来他想借着酒劲混进苏晓的被衾,眼下?全被这个妖后毁了?。
方才他再三提醒, 皇后都不为?所动, 仍想戏耍他, 他忍无可忍,内心极度厌弃这个妖后。
陶皇后水眸肆意泛出泪珠,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她怔在原地?, 木楞望着愠怒的皇上。
历修远走到苏晓身前,用余生仅有的温柔, 将她扶起后, 揽入怀中。
陶皇后见此,她连滚带爬似深夜索命的女?鬼般拥住皇上脚踝, 极力辩解道: “皇上,您错怪臣妾了?,臣妾只是见杏妃妹妹身子?弱, 生怕您跌倒,一时心急才冲上前来扶住皇上, 妹妹因此摔倒, 臣妾并不知情,请皇上明鉴!”
苏晓有些不自在,她轻微扭动身躯,试图将历修远的手臂甩开。
这一举动,历修远倒是拥得她更紧了?。
历修远一脚踹开陶皇后, 冷哼一声,揽着苏晓的腰径直往寝殿去。
临走远前, 历修远高声撂下?一句话: “皇后今夜便在此跪着,没有朕的口谕,谁也不准让她起来。”
苏晓有些心焦,历修远对陶皇后如此,难保以?后不会对她这般,她得更加小心些。
进入寝殿内,苏晓自觉打?好?洗漱的水,待历修远洗漱完,她一句话没说,便匆匆打?好?自己的地?铺。
历修远觑着苏晓的怪异行径,不免去想,是他的道歉使得苏晓软了?下?来,那往后便一直用此招。
“皇上,你若是困了?,我替你灭烛火。你要?是渴了?,夜深时大可唤我。皇上上早朝前,也不必迁就我,你几时起我便几时起,我为?皇上更衣束发?。”
历修远心中暗喜,他嘴角抑制不住地?笑,半晌后,他才压下?欢喜肃然道: “苏晓,明日一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乖巧点头,再次小声询问?: “皇上,需要?灭灯吗?”
历修远眸中暗下?一分?,他牵着苏晓的手,意味深长地?说: “无人时唤我什?么?”
苏晓诺诺道: “历…历…历…”
等了?良久都未能听到苏晓喊出他的本名,他干脆手把手教她: “跟我念,历。”
苏晓跟着说: “历。”
“修。”
苏晓: “修。”
“远。”
苏晓: “远。”
“好?,连起来。历,修,远。”
苏晓试着说了?一遍: “历,修,远。”
“对,就是这样,你再多念几遍,等你唤习惯了?,再去灭灯。”历修远松开苏晓的手,蜷进了?被衾之中。
装成醉酒混入苏晓的被衾,看来是行不通了?,只能等来日再想其?他办法。
好?在他捉住了?苏晓的小辫子?,假以?时日,他定能取得她的芳心。
苏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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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烛前,一遍遍唤着历修远的名字,唤着唤着还真顺了?口,她满意地?灭了?烛火,回到地?铺安歇。
历修远蒙住脑袋,苏晓唤了?他几遍,他就笑了?几遍,不知为?何,他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子?,只要?能从苏晓这得到半点的好?处,他就能高兴许久。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苏晓赶在历修远起身前,便先行梳妆完,静静坐在榻下?,等着他醒来。
这副模样,她自己也觉得耻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讨好?他,她大可一头撞死一了?百了?,但生为?凡人,总是有怕死的本能会在一瞬间激发?出来,譬如说昨夜。
确定历修远熟睡后,她想过用金钗杀了?他。可历修远睡觉也不踏实,总是翻来覆去,她生怕这是一个引诱她的计谋,便一直未曾出手。
杀皇帝不成,她想自戕,奈何研究了?一夜的死法,她都嫌疼。
临近天幕大亮,她卯足了?劲,欲要?一头扎进梁柱,血洗景和宫,奈何睁了?眼,愈是看着圆溜溜的实木,她的内心愈是退缩。
她放弃了?去死,思前想后,唯有讨好?瘟神这一条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希望如此…
正?想着,历修远清晰的声音传来,好?似就在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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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她回头,历修远一张大脸嵌入她的双眸,苏晓下?意识身子?后退,道: “你起来了??我伺候你束发?吧!”
她明明记得历修远正?在熟睡,怎的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她的身旁?
怪胎,得小心他!
历修远意味深长抚着下?颌,对着她的衣着审视了?一遍: “这身不好?!你去找曹公公要?一身太监服来。”
“太监服?我穿?”苏晓手指对向自己,生怕空耳听错。
“没错,就是你,你赶紧去,等会耽误了?我上朝的功夫。”
苏晓不知所云,脑中空白踏出殿门,在寻了?一炷香后,才寻到曹公公的身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曹公公神情别扭,三给三收才将太监服递到苏晓手中,他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
取到太监服,苏晓快步往回赶。途中,她无意撞见历修远跟陶皇后对话。
“回罢,你已跪了?一夜,今日朕高兴,放你一命,若是日后再犯,朕绝不轻饶!”历修远穿戴完整,昂扬站在陶皇后身前。
“皇上,臣妾甘愿受罚,但臣妾请求您临走前,听臣妾一言。”
“你还有何话说?”
陶皇后眼下?憔悴,她勉强跪在皇上脚下?,言辞锐利道: “杏妃她不是清白之身,臣妾敢向您担保!若有虚假,臣妾甘愿让出皇后凤印。”
历修远瞳中一紧,只是瞬间,他眉颜逐开,淡然道: “这件事,朕一早便知。皇后若是无事再报,朕也无暇奉陪,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历修远便转身离开,苏晓忙提起步子?往寝殿赶去。
她听得真切,历修远的话,字字盘旋在她的脑海中,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情。
苏晓推开殿内,装作若无其?事,坐立在妆奁前。
历修远不多时也踏入寝殿中,苏晓放眼望去,只见他一身亵衣,与将才所见判若两人。
她昨夜没动手,幸好?幸好?。
“你怎么这般慢,取件衣裳而已,我还以?为?你又?迷路了?,走失在某个宫里回不来了?。”
苏晓吞了?吞口水,迷路、走失、某个宫里,这不是她昨日发?生的吗?难不成历修远一直都知道她的去向?
她苦笑着拭去额间的细汗: “我不认识曹公公住在哪,所以?慢了?些。”
历修远点头,走到她身前,敞开双臂道: “来,替我更衣。”
苏晓“哦”了?一声,手忙脚乱拿着太监服,就想为?皇上换上。
历修远轻轻推了?推她的手,道: “你要?我一个皇上,穿这身去上朝?”
苏晓愣了?愣,她觑着手中的太监服,又?望了?望眼前的人,她“噗呲”笑出了?声。
她笑,历修远也看着她轻笑道: “别笑了?,赶紧给我换上,等会真来不及了?。”
苏晓赶忙收回笑,她的脸都憋成了?皮球,却还是严谨地?为?历修远换上龙袍。
历修远盯着她傻笑,仿佛周围百花齐放,就连吹进窗柩的风都是甜的。
待苏晓像模像样的为?他穿好?衣裳,紧接着又?为?他束发?。
一缕缕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纸打?在二?人身上,历修远看着铜镜中的他们,他有一瞬间觉得,皇权兴许没那么重要?。
……
此后,他的装发?弄完,就是苏晓。
苏晓身子?瘦小,她扮成太监,只需将妆面洗去,换上衣裳即刻。
她一顿收拾,勉强过关后,历修远便牵着她在宫道上狂奔。
这个时辰,若是还坐龙辇去,只会更慢。
曹公公带着手下?小太监,扛着空的龙辇,在二?人身后拼命追赶。
苏晓看着历修远含笑的侧脸,吹着晚秋的风,这一刻,她有些想逃。
而历修远则开心的像个孩子?,他不顾宫人的目光,拉着扮成小太监的苏晓一路往崇德殿赶去。
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见到这一幕,都不敢多言,只俯身跪在墙角。
……
刹那间,他们便到了?崇德殿大殿内。
苏晓站在历修远龙椅旁不远处,听着大臣们的谏言,不免打?起瞌睡。
去过及冠礼的那几位大臣都认出苏晓,他们也试探性的将话题引到苏晓身上。
“禀皇上,臣冒死谏言,请杏妃娘娘复皇后位。发?妻仍在,怎可另立新后?”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三位大臣齐齐下?跪,丝毫不曾畏惧。
历修远和苏晓对视一眼,正?想开口应允时,真正?不怕死的人冲了?出来。
“皇上不可,杏妃娘娘与潜邸旧案有牵连,在没抓到凶手前,万不能轻易交付皇后凤印。”
不怕死的大臣说完,大殿上哑然一片,纷纷压下?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
苏晓发?现?了?端倪,这些大臣有的双腿打?颤,有的正?眼都不抬。
从踏入大殿起,这些人就一直这样,害怕哆嗦的人胜过大半的大臣。
文官不是嘴上功夫了?得吗?一句话扭转国家存亡的大有人在,他们是怎么忍住不进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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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在这,历修远压住心中不满,平静道: “可还有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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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看法一致?站出来,让朕好?好?听听!”
朝堂哗然,不怕死的大臣扫视一圈身后的文官,他眸中坚毅,放声嘶吼道: “杏妃娘娘德不配位,当今皇后娘娘,才是天命所归的国母!”
谎言
此?言来得突兀, 片落之声在整个大?殿中回响,一遍遍道着: 天命所归的国母。
历修远眸中顷刻怫然,他转动玉扳指, 竭力掩盖住嗜血之念。
在他还是?王爷时, 杀人书一案虽引得民愤, 却也没掀起轩然大?波。
只因他身份低微,在域朝入不得文臣的眼, 便也无人问津。
现下他做了皇帝, 杀人书一案倒摆在了明面上, 这是?逼着他做暴-君。
三位大?臣见形式不妙,立即开口扭转局面: “此?言差矣, 杏妃娘娘既是?发妻, 怎坐不得皇后之位?”
“天命所归是?何所归?难不成你会观星象?”
“你也说了凶手仍未抓到,在你心中, 杏妃娘娘也是?无罪的吧?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数十口人的性命?”
苏晓的身世?,这三位大?臣可是?连夜深究得细致,此?案他们也觉甚为蹊跷。
不怕死的大?臣道: “杏妃娘娘被?贬为妃, 足以证明她就是?此?案元凶。弱女子怎杀不了数十人?不过是?血没沾在自己?手上罢了。”
“住口!”历修远坐不住,他倏然起身, 正颜厉色道, “御前侍卫何在?”
话罢,一群身着飞鱼服,手执绣春刀的侍卫冲进大?殿。
这其中也包括齐涛。
登基大?殿过后,皇上给了他一道圣旨,虽是?圣旨, 以他所见,倒更像是?告诫。
齐涛所求的, 正是?已故晨妃。他求皇上将晨妃赐给他,没曾想,他这么做反而害死了她。
他自愿留在御前,不愿参与官场是?非,只愿得晨妃相伴。拿到圣旨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得到了回报。
圣旨中,皇上赐他不死,念及他是?十五破难的功臣,但晨妃绝不会赏赐于他。
“齐涛,杀了他!”
喊声响起,齐涛顺着皇上视线望去,他面色从容擒住那位口无遮挡的大?臣,并将其拖曳到殿外。
殿内安静下来,余下大?臣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皇上。
登时,齐涛衣前溅上血渍立在殿门?处: “皇上,祸乱朝堂之人已死。”
话尽,齐涛退出皇上视线。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寒意,大?臣们卑微颤栗的模样,引得苏晓心生畏惧。
她端正身子,打起精神,神经绷得极紧。
从这些大?臣的脸上可以看出,历修远定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潜邸时,侍女们都说皇位是?先?皇传给历修远的,他能?谋反逼宫,想必也是?用刀,架在大?臣们脖子上,逼他们诚服的。
历修远奋袂离去,苏晓忙屁颠跟在他身后。
……
一路无言回到景和宫。
苏晓站在书案旁听候差遣,历修远正埋头批阅着奏疏。
她不敢吱声,只静静候了两?个时辰,午膳也没传。
“还有几?日,便是?南苑狩猎之时,你可愿去?”
寂静的书房内,忽然响起历修远的声音,苏晓打了个寒噤,诺诺道: “愿去愿去。”
历修远半开的眸子散发着清冷的寒霜,他从书案后起身,来到苏晓身前,冷冷道: “你怕我?”
苏晓摇摇头,不敢正眼直视他。
历修远围着苏晓走了一个圈,又回到书案后边批阅起奏折,他沉静片刻,道: “回去吧,做宫女许是?委屈你了。”
“去哪?”苏晓问。
他淡然地说: “南邵宫。”
苏晓愣了愣,是?她哪里?做的不好?是?今日朝堂的纷争,让历修远觉得她勾结大?臣吗?
余光中睨见苏晓还没走,他抬起头,换上温柔的笑容道: “过几?日南苑狩猎,我得把奏疏处理完,你先?回南邵宫等我几?日,你在这,我总是?分心。”
苏晓赧然一笑,行?礼退到书房外。
关上书房的门?,她转身,如?释重负般踩着轻快的步子,一路小跑到南邵宫。
小莲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仍旧不变,还是?那句: “小姐,你侍寝了吗?”
苏晓斜躺在榻上,有气无力道: “没呢。”
很久没听到小莲吵闹,她这次倒不厌其烦的听到了最后,直至小莲主动闭嘴。
“说完了就去给你家小姐弄点吃的,还有麻姑酒,我饿了。”
小莲听后,立即出了房门?。
待吃的送来,苏晓二话没说,蒙头吃了个精光。
酒足饭饱,天色也暗了下来。
她觑着窗外的月色,不知怎的便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没等小莲开口劝阻,她便拉着小莲的手腕跑出了南邵宫。
“小姐,夜禁的时辰马上到了,我们还是?留在南邵宫吧。”
“别管这些,我们去去便回,没事的。”
苏晓脑海中闪出那个不知名的园林,那里?人烟稀少,是?个消食的好去处。
上次一来一回,她废了些功夫。这次,路她都记下来了,没多?久她们便到了。
夜禁尚早,苏晓却不自觉带着小莲悄摸踏入园林中。
小莲弱声道: “小姐这是?哪?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莫非,小姐是?带我闯什么禁地吗?”
苏晓后知后觉,她打直腰板,一本正经道: “是?太妃们居住的地方?,不是?什么禁地,我是?怕被?人发现赶我们回南邵宫。”
小莲哦了一声,跟在苏晓身后,走到凉亭内坐下。
刚坐下,一道倩影撞进小莲的眼眶,她拽起小姐的衣角,声音有些发抖道: “小姐,你看湖面,那是?不是?鬼?”
苏晓回眸,她随着小莲指的方?向,放眼望去,一件飘逸的纱裙浮在湖面上方?。
见了这么多?死人,她本是?不怕的,随着一阵强风打来,苏晓还是?下意识打冷战。
“小姐走吧,这里?不吉利。”小莲或冷或害怕,她的嗓音抖得厉害。
苏晓点头,她死死牵着小莲的手,脚下放轻往外去。
刚走出凉亭,一道清脆的女音刺入二人耳膜,击在她们心头。
“谁?谁在那儿?滚出来!”
小莲下肢一僵,拽着小姐就躲在了凉亭后边。
苏晓吓得一激灵,她头皮发麻,一时间?没了方?向,任由小莲带着她躲起来。
那道女音再度响起: “滚出来!我看到你了,鬼鬼祟祟憋着坏是?想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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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听着不对劲,鬼魂应该直接上来掐她们脖子,怎么可能?还说这样的话。
见小莲还在哆嗦,她拍了拍小莲的肩膀,紧接着壮起胆子,冲湖面大?喊一声: “你是?谁?”
小莲赶忙转过身,用手堵住小姐的嘴,让她别再说话。
等了一会,那道陌生的女音传来: “我是?襄太妃,你又是?谁?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听到这,小莲放开了堵住小姐的手,她颤抖的身子也渐渐恢复正常。
苏晓拉着小莲朝着倩影走去,湖面的纱裙也缓缓往岸边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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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女子早已上了岸,借着微弱的月光,苏晓望着走近的影子,雪白的襦裙下,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晓赶忙开口询问: “你为何要在湖里?装神弄鬼?”
陌生女子抬眸望她,见到苏晓的脸她顿感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苏晓打量着眼前湿漉漉的女子,在看到她的脸后,苏晓一眼便认出了她。
“是?你,你是?不是?凉朝的公主?”
小莲也察觉到眼前之人的熟悉感,她走上前,盯着女子的脸仔细去看: “是?!小姐,是?公主。”
襄太妃满脸错愕,她狐疑道: “你们是??”
苏晓说: “公主救过我们,在凉朝,慎刑司,那两?个盗窃宫中财务的宫女。”
襄太妃思索片刻,眸色倏然明亮道: “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此?事说来话长,公主你不妨先?去换一身衣裳,我再细细同你说明。”
襄太妃冻得如?同筛糠,她扫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走在前边领路。
路上,苏晓将自己?嫁到域朝的原因说了个大?概,只道出苏海那一部?分。
说罢,她们也到了公主的寝宫。
入目的荒凉无可言表,宫门?上方?结起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晓跟在公主身后踏入院中,脚下的青石板灰尘显著,落叶腐烂在墙根也无人打理。
这里?不像是?太妃住的寝宫,倒像是?传闻中的冷宫。
襄太妃推开房门?进去,点燃桌上过半的红烛,苏晓四处看了看,这间?房里?,再无其他蜡烛。
“当今皇上待你如?何?”公主问。
苏晓说: “宫里?的女子岂能?言好。”
襄太妃示意主仆二人坐到圆凳上,而后走到木箱前,取出干净的襦裙,去到老旧的屏风后边换下。
她换上一身雀色衣裙,来到苏晓对面坐下: “我这寒酸了些,你们别见怪。”
苏晓: “寒酸不是?公主的错,风水轮流转,说不准下一个寒酸的便是?我呢,没什么见怪的。”
“这话是?何意?你长得貌美,定不会落得我这般下场。”说着,公主眸色暗了下去。
本想安慰她,倒引得她伤心,苏晓干脆绕开话茬: “公主,入夜了,你为何会在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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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太妃低头给二人斟茶,一句话也没说。
苏晓明白了: “公主穿上素裙,就不怕他人认出你是?自戕吗?”
襄太妃斟茶的手抖了抖,她放下执壶,坐回圆凳上。
“怕,所以看到你们的影子,我便从水里?出来了。一身素衣,是?我没想到,多?谢你提醒。”
小莲咋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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