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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2页)

的笑意散了。

    他抬眸,目光淡漠地看?向虞晋,半晌,冷笑:“听瑞王的意思,你是要为父皇灭了镇国公府不成??”

    不等虞晋回答,晏长裕又淡淡补充道:“世人皆知,卫家世代忠良。镇国公更是忠肝义胆,膝下两?字都是铁骨铮铮的忠臣良将。为臣,卫家忠心不二;为将,为国为民,无一处不妥。这般国之栋梁,自然该得到一个好结果。瑞王觉得孤说得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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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晋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杀意。

    直至此?刻,他如何?不明白自己已然入了晏长裕精心设计的局?

    他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将军,哪怕平日看?上去外表再如何?温柔,骨子?里也充满了独属于兵将的煞气和狠戾。

    这般气势放出来,旁边伺候的宫人都心惊肉跳,面色发白。

    便如常文这般经过大事的大太?监,此?刻心里竟也不受控制的生了恐惧。若非还记着自己的职责,怕是已经忍不住想后退了。

    唯有?依旧坐在主位的晏长裕面不改色,仿佛并未察觉到那堪称恐怖的杀气,依然气定神闲。

    即便是坐着,竟也不落与人后。

    “君恩父情与授艺之恩、夫妻情谊,瑞王认为孰轻孰重?”晏长裕也没再掩饰,意味深长的问,“瑞王这般重情重义之人,又会怎么选?对于瑞王来说,谁更重要一点??孤,很是好奇。”

    说话?时,他又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堪称挑衅的笑意。

    若非强制忍耐,虞晋已经忍不住向这张笑颜出手了。然而,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般做。

    非但不能揍人,甚至还要把这口气忍下去。

    “论?起阴谋诡计,本王不如太?子?殿下多矣。”他没忍住,讽刺的说。

    晏长裕唇角笑意更深,不仅不生气,甚至还笑着回了一句:“孤多谢瑞王赞誉。无论?是什么手段,于孤来说,过程不重要,孤要的只有?结果。只要结果如孤所?愿,用得是什么法子?,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淡然如初的太?子?,虞晋有?些?自嘲。在这一方面,他确实不是晏长裕的对手。

    “太?子?殿下觉得本王会选哪一方?”没有?等晏长裕回答,他已经又开?口,“太?子?似乎胸有?成?竹。”

    “但人心难测,太?子?又凭何?觉得你能算无遗策?”

    “人生如棋,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晏长裕不紧不慢的说,“孤要做的只是下好这盘棋罢了。”

    “棋子??”虞晋冷笑一声,“太?子?又为何?认为你能做操纵棋盘的棋手?又如何?觉得自己一定能赢?”

    晏长裕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

    “倘若棋子?不愿意被操纵,你又奈何??”虞晋脸色冰冷,“若输了,你又能否承担起那等后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操纵控制。”

    “人生如棋,无论?是棋盘还是战场,总有?意外。”

    说到这,虞晋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只余一片冷雪:“晏长裕,你可做过后悔之事?”

    扔下这句话?,也没等晏长裕的答案,虞晋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大步出了东宫。他走得很快,不过转瞬,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待虞晋带着人离去,偌大的殿中陡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方才的剑弩拔张,可气氛也并未回暖,甚至比刚才还要冷凝。

    晏长裕目光沉沉的看?向门口,望着虞晋离开?的方向,面上早已没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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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面无表情,冰冷如刀。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

    “咳咳咳……”晏长裕没忍住,咳嗽了几声。随着咳嗽声,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了点?点?病态的红,却并未让他多几分生气,反而更显阴郁。

    “风大,时辰也不早了,殿下不如安置吧。”听到咳嗽声,常文立刻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披风欲要给晏长裕披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长裕任他动作,待到咳嗽过后,面上依旧无甚多余的表情。他没有?应常文的话?,也没有?动,只是披着厚重的披风坐在原位,像是在出神。

    常文等了一会儿,见殿下还是不动,而且脸色越发苍白,终是忍不住再次道:“殿下,夜里凉,安置吧。”

    坐在主位的俊美青年依旧无动于衷。

    许久,他才忽然笑了一声,开?口,声音干哑——

    “孤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离去

    天才?微微亮, 虞晋一行便已经出了城。骑着马走在城外,冷风呼呼的吹来,刮在脸上, 带起一阵阵刺痛。

    “王爷, 当真就这样走了吗?”刘长辛骑着马跟在虞晋身侧, 见虞晋沉着脸, 终于?忍不住开口, “时辰还早,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 不如您还是与王妃告个别,再启程如何?”

    “而且此次一去边关,说?不得?……”说?到此,刘长辛微顿片刻, 话锋一转,“想必郡主应该也想再与王爷见一次吧, 说?不定?郡主现在正等着王爷呢。”

    或许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平的见面了。

    这?一句话,刘长辛并没有说?出口。但不用说?,无论是?他还是?虞晋,都心知肚明?。

    “不用了。”虞晋顿了顿, 结果却是?摇了头,“既然都出了城, 自然没有回头的道理。走吧, 加快速度,早一些到边关, 便早些完成皇命。”

    再急也不急着一时半刻吧?

    况且……想到此次陛下的命令, 刘长辛便忍不住在心中一叹。他是?虞晋的心腹,跟在他身边多年, 自然清楚镇国公和郡主在虞晋心中的地位,也明?白陛下对?于?虞晋的意义。

    这?两方都是?王爷重视且不能舍弃的人?。偏偏如今,形势却逼着他必须在这?两方里选择其一。

    反正自从知道了陛下的意思之后,刘长辛的心中就很是?担忧和心疼。只不过王爷一直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暂时只能把这?些担忧压在心底。

    他是?王爷的心腹,无论王爷选择哪一方,他都跟从便是?。

    自古恩义两难全。刘长辛很清楚,此刻王爷心中有多么的难受。因为无论放弃哪一方,对?于?王爷来说?,都是?痛彻心扉。

    不得?不说?,太子这?一出计谋,实在是?过于?诛心。偏偏他们又不得?不入了这?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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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王爷是?个薄情之人?,狠的下心还好。如此,无论放弃哪一方,都只是?一时之痛,过了边罢了。偏偏王爷最重情义,这?一次无异于?被一刀插进克心脏,还不能呼痛不能示弱,甚至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陛下与?王爷有恩,镇国公又何尝不是??养父和生父,孰轻孰重?况且郡主还是?王爷的心中挚爱,倘若选择陛下,那么王爷势必要放弃心中所?爱。

    想到王爷与?郡主成亲后,两人?的甜蜜以及王爷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刘长辛心里的担忧更浓了几分。

    刘长辛张嘴本来还想再劝,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虞晋便忽然加快了速度。他的坐骑本就是?汗血宝马,跑起来速度极快,几个瞬间便已经超了他们好些。见此刘长辛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骑得?越快风越大,自然也就越冷了。

    那冷风刮在脸上,仿若刀子一般,锋利尖锐。虞晋却是?仰着头,毫无闪避,就这?样迎着这?堪称狂烈的冷风,一直向前。

    风吹的很疼很冷,但是?再疼也比不过心上的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不管不顾,骑着马回头去见她。抱着她吻着她,就这?样无所?顾忌,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他怎么可能不想她?怎么可能不想见她?

    他好不容易才?与?她在一起,才?与?她结为夫妻,又如何舍得?舍弃这?一段来之不易的夫妻缘分?

    他甚至都想好了,他们未来要怎么过。

    他想要与?她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他们可以一起陪着孩子长大,再一起看着孩子成婚生子,最后一起白头到老。

    生同?寝,死同?穴,他们要做一对?天地间最平常又最幸福的夫妻。

    可是?妄想终究是?妄想,虞晋一方面忍不住妄想一方面又无比的清楚,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陛下在逼着他做决定?,而他不得?不做一个选择。

    而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他曾经的那些期待都将成为永远也不可能成真?的妄想。所?以,不如不见,不如再也不见。

    至少……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师兄和丈夫。

    *

    到底心里存着事,翌日?,天还未亮,元朝便起了。因着想着虞晋今日?就要启程,元朝自然想要去送送他。结果等她起来,询问下人?时,却被告知,虞晋竟已经走了。

    “怎会这?般早?”听到虞晋早启程了,元朝眼里是?掩不住的失望,“这?天还未亮,怎得?走得?这?般急?为何不叫醒我??”

    竟是?连告别的时间也没了么?

    “回郡主,王爷说?事情紧急,所?以来不及与?您告别。”管家忙回道,“太早了,王爷说?不忍吵醒郡主,让您好好休息。”

    元朝心情郁郁,“他走时还说?了什么么?”

    “王爷说?,请郡主勿念,他会保重自身的。”说?着,管家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元朝,“这?是?王爷让奴才?交给郡主的。”

    闻言,元朝立刻把盒子拿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却是?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精致的木盒里,装着的竟是?一个已经半旧的香囊。

    那香囊用料极好,然绣工粗糙,看着就是?生手做的,竟正是?她曾经送给虞晋的第一个香囊。

    元朝记性好,而且还是?她自己的手工,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虽则因为时间有些长了,所?以香囊不可避免的旧了几分,但看得?出来保存的很好。元朝是?知道的,虞晋很是?珍惜这?个香囊。因为害怕弄坏了香囊,他并不如常佩戴在外?,而是?小心的珍藏在怀里。

    即便成婚后,她又送过他新的,但这?个香囊,依旧被虞晋时时带在身上。自己的送的东西?被这?般珍视,元朝自然开心。只不过因着绣工实在粗糙难看,元朝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曾让虞晋扔掉,她再做新的、更漂亮的给他,结果都被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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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拒绝了。

    她本还想偷偷把这?丑香囊给找出来,然而虞晋藏得?实在太好,元朝根本没有找到,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结果现在,虞晋竟然主动把这?个他曾经珍而重之的丑香囊还给了她。

    为什么?

    元朝心里首先生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她下意识捏紧了那只香囊,就连脸色都似乎白了几分。

    虞晋那般重视这?只香囊,如今为何要还给她?不知为甚,那一刻,元朝仿若又回到了前世?,听到虞晋阵亡的消息的那一刻。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攥紧,又酸又疼,还带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郡主,盒子里还有一封信。”正是?元朝控制不住的多想时,袭月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这?才?让元朝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垂首,果然看见盒子里还有一封信。因着这?封信放在香囊下面,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信封上写着——吾妻知知亲启。

    看到这?几个字,元朝唇角情不自禁翘了起来,方才?那陡然生起的不安也少了几分。对?了,师兄把香囊给她定?然是?有原因的,她不能胡思乱想。

    如今已经是?新的一世?了。

    师兄已经度过了死劫,他们的人?生都改变了,师兄定?不会再如上一世?那般英年早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定?是?她关心则乱,一时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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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告诉自己,元朝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拿起盒子里的信,顿了顿,才?拆开。信里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知知,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是?虞晋的字迹。

    看得?出来,因着写得?着急,所?以字迹有些潦草,最后“等我?回来”四个字,更是?不甚多了墨点。

    是?不慎掉下的墨点,又似乎有些不同?。

    若是?平常,这?般情况,虞晋定?会撕了重写。但想来是?时间紧急,所?以他才?只能如此将就。

    元朝展开信纸,看到了信纸一角的褶皱,像是?有人?揉过。

    不过痕迹不深,若非元朝看得?仔细,许是?都不会发现。她也没有多想,目光落在“等我?回来”四个字上,沉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

    虽则只有短短一句话,却是?给了元朝信心。

    “等我?回来”四个字更像是?一句有力的承诺,是?师兄给她的安抚和保证。不错,不过是?一次外?任罢了,又不是?一去不回,她无需太过担忧。

    况且边关还有她爹爹在,以爹爹和师兄的能力,便是?再大的事,也定?能顺利解决。

    她无需胡思乱想,更不用胡乱吓自己,只需要在府里安心等她的丈夫,她的父亲回来便是?。

    元朝捏着信纸,她嫩白如玉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直到听到一声轻微的撕拉声,她才?蓦然回过神来。

    原来是?她方才?过于?用力,竟是?不小心弄坏了信纸,让信纸上多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

    “呀,流血了!”袭月惊呼一声,忙道,“快拿药来!”

    直到那磨破信纸的指腹传来细微的疼痛,元朝才?发现她方才?不仅磨破了信纸,甚至还磨破了手指。

    因着养尊处优,她的肌肤很嫩,手上没有一点茧子,娇嫩得?似乎能掐出血来,所?以被磨破了也算不得?太奇怪。

    在元朝愣神的时候,袭月已经紧张的拉住她的手,小心地给她上好了药。

    “这?纸也太粗糙了一些,郡主,往后还得?小心些才?是?。”一边上药,袭月一边忍不住念叨,“还是?让纸坊送更好的纸来吧,免得?又弄伤郡主。”

    但事实上,他们府里现在用的纸张已经是?最好的了,雪白细腻,乃是?上品中的上品,便是?比御用的也不差什么,再换又能换哪种呢?元朝皮肤虽然娇嫩,但往常从未被纸张弄伤过。

    感受着指腹上传来的细微疼痛,不知为何,方才?好不容易被压下的烦闷和不安忽然又一点一点的冒了出来。

    “袭月,你说?师兄现在到哪儿了?”元朝忍不住问。

    袭月瞧了瞧了天色,算了一下,回道:“算算时间,王爷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按照王爷一行的速度,奴婢估摸着应已出了京城地界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出发,能跟上他们么?”

    闻言,袭月惊了一下,忙问:“郡主的意思是?,要跟着王爷去边关?”

    元朝抿了抿唇,须臾,点了头。

    她无法忽略心中突如其来的那股不安,而且,她等了虞晋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相聚,结果连一日?团聚的时间都没有,这?让她如何甘心?

    心里更是?憋了一股气。

    若是?上一世?,遇到这?种事,不说?大闹一场,但她绝不会这?般乖巧,怎么也得?给自己讨一个公道来。

    便是?皇帝,也没有这?般欺负人?的道理。

    倘若当真?是?十万火急的国事,那她便忍了。可元朝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边关会有什么急事。

    若是?蛮族进攻,那必然是?闹得?朝野皆知。

    可如今洪文帝只派了虞晋去,分明?是?行的秘事,这?便说?明?,绝不是?起了战事。既然不是?,又是?什么呢?

    元朝不想再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府里等待了。

    思及此,她蓦然站起身,沉着脸,眉目间多了分坚定?:“吩咐下去,让卫一准备一番,半个时辰后,出发去边关!”

    回忆

    做下这个决定后, 元朝只觉心里的憋屈和郁气一股全散了,心中畅快极了!刚重生回来时,她便告诉自己这辈子一定要过得比上一世好, 一定要幸福恣意?。

    然而一路走来, 虽则这一世安稳不少, 但其实也并不比上一世畅快。

    上一世虽有不少伤心难过, 但也有快乐恣意?的时刻。

    倒是这一世, 她反倒是瞻前顾后,把自己禁锢住了。重生回来这么久, 她一直在原地打转,甚至还比不得上一世见识得多。

    这般一想,何?尝不是一种退步?

    想通之后,元朝一扫先前的烦躁, 只觉神清气?爽,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最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虽放肆, 但也是真的快乐极了。

    “快点下去准备,不用带太多东西,我们轻装简行便好!”元朝一边吩咐,一边快速回了屋重新梳妆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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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出?远门, 自是最好简装。女子出?行不方便,元朝索性?直接着男子的装扮。虽然因为?过于明艳漂亮的容貌和气?质, 便是换了男装, 也不像个真正的男子,但这对于元朝来说, 也并不重要。

    女扮男装, 不过是为?了行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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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罢了。至于外人会不会把?她真的当做男子,无甚重要。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待元朝再踏出?房门时,已然变了一番模样。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男性?劲装,黑衣衬得?她皮肤更?加雪白,头发?如寻常男子一般全部束起,只用黑色的发?带绑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露出?了整张白净精致的脸庞和修长白皙的脖颈,打扮得?干净利落,整个人显得?精神极了。

    这般一出?去,打眼?看去,便是一个极有风采的俊俏女公子,直让人眼?前一亮。

    “郡主真好看!”袭月眼?睛都亮了起来,“若是王爷瞧见了,定然很是欢喜。”

    闻言,元朝唇角微翘,嘴上却哼道:“管他?欢不欢喜,只要我欢喜便是。”

    元朝身后,袭月与飞云也是男装打扮。

    三人虽显得?过于俊秀了一些?,但并不突兀,很是赏心悦目。

    此次出?门,元朝不准备带很多人,除了袭月与飞云两个贴身婢女,便是卫一几个侍卫。

    眼?见着天就要亮了,元朝想早点追上虞晋,所以检查一番后,便立刻带着人出?发?了。

    一行人的速度不慢,很快便出?了京城。

    不过元朝虽然已经努力加快速度了,但她到底只是个不会武艺的普通女子,便是尽了全力,那速度也不可能与虞晋这般的武将相比。

    是以,想要早点追上虞晋,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不过元朝也不怎么失望,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他?们的目的地相同,早晚都能再见,自然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出?了京城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今日天气?不错,天上太阳高挂,微暖的阳光漫漫洒下来落在身上,让整个人似乎也都跟着暖了起来。

    那股暖洋洋的感觉,极其舒服,让人情不自禁的留恋追寻。

    元朝骑着马,迎着迎面吹来的暖风,忍不住张开双手,扬起了头,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祥和。

    不过,下一瞬,这祥和便被?打破了。

    “哎呀,郡主小心点!”一旁的袭月见此忙大呼小叫,“这可是在马上,您快抓住缰绳,否则太危险了!”

    元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骑着马明显有些?手忙脚乱的袭月,终是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别担心我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见袭月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要来操心她,她忍不住吐槽,“早说了,让你留在府里。正好现在我们也没有走多久,不如你回……”

    “不不不!奴婢不要一个人留在府里,奴婢要跟着郡主,伺候郡主!”袭月一听,不等?元朝说完话?,就急忙摇头,“反正、反正奴婢不走!奴婢跟定郡主了!”

    说着说着,这丫头的眼?睛就红了,瞪着一双红眼?睛,像只兔子一般的看着元朝。

    元朝:“……”

    “很累很苦,你也不怕?”元朝看了她一眼?。

    袭月一脸坚定:“奴婢不怕!况且,只要能跟在郡主身边,不管去哪儿,不管做什么,奴婢都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相反,奴婢很开心!”

    袭月与飞云是自幼跟随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但两人各有所长各司其职。飞云擅长武艺,擅长内务的袭月却是一个真正的弱女子。

    若只是骑着马慢步出?游那还没什么,但想要赶路,却是有些?为?难了。

    此次去边关,路途遥远,元朝本想把?袭月留在府里,偏偏这丫头死活不干,硬要跟着她。

    上一世陪在她身边到最后的也只有这个丫头,所以元朝其实也有些?舍不得?她,最后在袭月的哀求下,一心软,便应了。

    此去边关也不知?要多久,带着便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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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走了没一会儿,元朝便后悔了。倒不是嫌弃袭月,只不过路途遥远,这一路怕是要吃不少苦。

    元朝上一世跟着晏长裕出?了不少远门,自是深有体会。起初,身娇体贵的她根本无法承受路途的颠簸和辛苦,甚至还躲着人偷偷红了眼?睛。只不过那时,她一心只有晏长裕,根本不愿与他?分?开,所以哪怕再苦也忍了。

    后来,忍着忍着,竟就习惯了。甚至还能从这枯燥又艰辛的行路途中学会欣赏沿路的风景,品味到不少从未见过的美好。

    不知?不觉间,前世的记忆忽而蜂拥而至,元朝微微有些?恍惚。那时,她其实与袭月差不多。

    于那时的她来说,路途再苦再累也没有分?离让她觉得?难受。

    只要与晏长裕一起,相比苦累,其实开心快乐更?多。因为?身边的人,那些?苦,也便成了独一无二的甜。

    从京城到边关的这一条路,前世,元朝也跟着晏长裕走过。

    她本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记忆早就模糊了,然而当再次踏上这一条路,她才?发?现,原来那些?记忆并未彻底消失。

    许是离了京城,又走上了这条陌生又熟悉的路,被?她刻意?遗忘的东西都慢慢的浮了上来。

    元朝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跟着晏长裕出?远门。

    她自幼娇身惯养,也不是没有出?过门,但出?门从来都是为?了娱乐和享受,所以基本都是慢悠悠的悠闲状态。

    然而晏长裕是出?公差,身上还有差事要做,所以速度不可能慢下来。

    去之前,晏长裕也曾警告过她,让她考虑清楚。

    但元朝从来都是个固执之人,一旦下了决定,除了她自己,几乎无人能让她改变。所以她无视了晏长裕的警告,甚至还很不满,因为?她认为?晏长裕是在看不起她。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我们可是夫妻,既是夫妻,自然没有分?离的道理。”那时元朝不满又霸道的说,“你别小看我,我可是将门之女,自幼也学过骑射,不过是赶路而已,我当然承受得?住!”

    当时,晏长裕没有多说什么,只深深看了她一眼?,默认了她随行。

    结果?出?发?没多久,元朝的一腔雄心壮志就差点被?冷水浇灭。

    她确实跟着父兄学过简单的骑射,论起骑术,在京中贵女中,她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花把?式罢了。

    倘若只骑个几圈,赛几场,确实难不倒她。可元朝忘记了,她确实是将门女,但养得?身娇肉贵,可不是真正的将军。

    许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再加上元朝为?了证明自己,所以最开始元朝也跟着晏长裕骑马,并未乘坐马车。

    当然,晏长裕也没有准备马车。

    结果?骑了不到半天马,元朝便差点受不了了。她的骑术并不差,速度其实也不比晏长裕一行慢,但她从未受过这方面的严格训练,无论是耐力还是体力都跟不上。

    再加上她的皮肤娇嫩,半天下来,腿早就被?磨破了。

    但为?了面子,也不想被?晏长裕看笑话?,元朝一直忍着。

    直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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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休息时,看见自己被?磨得?血肉模糊的腿间,她才?忍不住偷偷红了眼?睛。不过,虽然很痛很累很难受,但元朝其实并不愿意?认输,所以不准备告诉晏长裕。

    然而实在是太疼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罪,没忍住就轻轻呼出?了声。

    她与晏长裕是夫妻,虽则是在外,但也是同床共枕。元朝本以为?晏长裕已经睡着了,所以才?敢偷偷抽泣两声。

    结果?刚出?声,便听一旁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很痛?”

    “废话?,当然很痛了!都流血了!”元朝脱口回答后,才?反应过来,立时就有些?慌了,“你……你没睡?”

    晏长裕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点灯。直到烛火亮起,他?才?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没等?元朝反应,他?便靠了过来,掀开元朝盖在腿上的被?子,低头,看向她的伤处。

    元朝的脸,霎时就红了。

    虽是夫妻,他?们也做过了最亲密的事,但不知?为?何?,许是伤得?位置太尴尬了,那一瞬间,元朝的脸颊竟莫名有些?发?烫。

    不仅是脸庞,似乎连身体都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想要夹住腿,不想让晏长裕看,然刚一动,一只掌心带着薄茧的大手便放在了她的腿上,微微用力,便让她不受控制的把?腿张得?更?开了点。

    “你……”

    “别动,我看看。”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有些?微凉的指尖便已经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

    “疼!”

    元朝没忍住,轻嘶了一声,像是撒娇又似是委屈抱怨。

    男人的手似乎僵了一下,须臾,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不是什么大伤,上点药便好了。”说着,他?已经拿出?药粉洒在了伤处。弄完这一切后,不等?元朝反应,男人已经又转过身,吹了灯,声音冷淡地说:“睡了。”

    话?落,屋里又恢复了黑暗。

    上了药后,伤口没那么疼了,加上元朝许是也有些?习惯了,而且她确实很累很困了,所以没多久便睡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待到翌日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不仅如此,元朝还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马车里。

    “我……怎么会在马车里?”元朝愣了一下,“今天不骑马?”

    “以你的速度,也不比马车快多少。况且,太子妃若受了伤,孤也不好向父皇和镇国公交代。”

    听到熟悉的声音,元朝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她抬头,便瞧见了坐在对面的晏长裕。

    他?脸上依旧无甚温度,眉目间依然蕴着淡淡的冰雪,正拿着本书翻着,目光轻淡,声音冷淡,与平时似乎无甚不同。

    “郡主,郡主?”

    “嗯?”

    袭月唤了好几声,元朝才?从那些?记忆中回过神来。

    想到自己方才?又想到了前世的事,元朝眉心微微蹙了蹙。

    “郡主,我会努力的,您不要把?我赶回去好不好?”袭月没发?现元朝的异样,见元朝皱眉,还以为?郡主嫌弃她,顿时就急了,“郡主,您信奴婢,奴婢定然不会拖后腿的!若不行,到时您……您再把?我赶回去也不迟。”

    元朝转头,对上袭月那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张了张嘴,脱口说道:“实在骑马不行,那便坐马车吧。”

    话?一出?口,她却霎时怔住。

    “真的吗?!”

    袭月眼?睛一亮。

    然而还未来得?及高兴,众人便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马蹄声而来的是一声急呼——

    “前方的可是瑞王妃一行?我等?奉陛下之命来接王妃回京城,还请王妃停步!”

    元朝心头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去。

    为悦己者容

    东宫。

    这一夜, 晏长裕未曾休息。待虞晋离开后,他便一直待在书房。因着为了取信洪文帝,所以他的毒并未全解, 是以, 几乎每时每刻身体都在遭受着剧毒的侵蚀, 疼痛如?影随形。

    但只从表面, 谁也看不出来此时此刻, 他正在遭受着什么。

    “殿下,郡主果真带着人出京了。”天色尚还朦胧之际, 常文脸上带着急色进了书房,顾不?得礼数,便急忙汇报。

    晏长裕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闻言, 只是轻轻扣上了手中?的书,淡声道:“派人把消息传给父皇, 按计划行事。”

    听到这声堪称平静的命令,常文心头微微颤了颤。他小心抬头朝端坐在案几前的太子殿下看去,并未在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看到惊讶意外,甚至愤怒嫉妒等神色, 心中?不?由轻叹一声。

    殿下不?愧是殿下,便是到了这般时?刻, 听到心爱的女子追着别的男人?跑了竟也还?稳得住, 这样的心性实?非常人?能及,非成大事者不?可有?。

    作为跟随殿下的属下, 常文一方面为有?这样的主上自豪骄傲, 一面又?忍不?住有?些心疼担忧。

    压抑太过实?非好事,何况不?久前殿下还?为此吐血昏迷, 差点一睡不?醒。慧极必伤,这四个字并非说?起来那般简单。

    殿下太聪慧,是以几乎能完全预料到郡主的行为,掌控这盘棋局。

    神机妙算,本该是幸事喜事。

    但常文想,或许,殿下更?希望自己这一次猜错了吧。

    求而不?得,心爱之人?已另有?所属,又?怎可能不?痛不?怒不?嫉?

    所谓的按计划行事,实?乃殿下之前便做好的计划。殿下先是引导陛下的人?查到了卫二少爷还?活着的事,再?以此事为引,把陛下、瑞王等人?全部?算计在棋局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每一步,都在殿下的预料之中?。

    如?今,便连郡主的所行竟也全被殿下料中?了。早在陛下宣召瑞王进宫时?,殿下便料到了此刻。

    是以,如?今便是得知郡主带人?出京去追瑞王也并不?让他们慌乱。

    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以陛下多?疑谨慎的性子,郡主根本不?可能到得了边关。所以他们只要放出一点消息,甚至都不?用他们亲自动手,陛下的人?便会把郡主带回来。

    常文应了一声是,转身欲要退下。

    只不?过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小心问道:“殿下,您就不?担心郡主知道真相吗?万一郡主知道是您主导了此事,她……”

    “她知道了又?如?何?”不?等常文说?完,晏长裕淡声开了口,“难道还?会比之前更?糟糕吗?”

    听到这话?,常文哑口无言。

    是啊,无论知道与否,郡主都不?会主动回头了。既如?此,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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