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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这个。”叶蓁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圆月将清辉撒下来,照的人间亮如白昼,“我爹说,我出生那晚月亮又圆又亮,他看见明晃晃的月光,落在繁盛的树叶上,所以他给我取名为蓁。”
谢沉霜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轻轻颔首:“听着很应景、”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叶蓁随口问,“今天是十四还是十五来着?”
“十四。”
“哦。”
他们两人倚窗说了会儿话,便回房歇息了。
叶蓁和谢沉霜身体底子都很好,虽然连日奔波赶路,但只歇了一觉后,他们便都恢复了精气神。两人一同用过早饭之后,谢沉霜同叶蓁道:“左右无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此时时辰尚早,天也不热,十分适合出门。
————
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
五月十五,是五公主姜曦歌的生辰,亦是姜曦歌及笄的日子。
五公主姜曦歌,乃太后嫡出,亦是当今圣上的胞妹。
景元七年,身怀有孕的皇后出宫上香。于佛寺遇袭,提前发作生下这位五公主。母女俩险些因这场遇袭丧命,后来九死一生回宫后,皇后就格外疼这位五公主,说是天之骄女都不为过。
今日是姜曦歌的生辰,亦是她的及笄礼,早在半年前,太后便已在亲自操办此事了,她想给姜曦歌办一个盛大隆重,且让她终生难忘的及笄礼。
而今日的及笄礼,确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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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盛大隆重,又让姜曦歌终生难忘了。
在马上要行笄礼时,先是太后宫中,一位颇得太后重用的女官,被查出来其实是罪臣家眷。在被带走之前,那女官狰狞着说出一桩密辛。
当年佛寺遇袭时,为避免婴啼引来刺客,这位女官奉命带走刚出生的小公主。但在逃亡的路上,这位女官却扔掉了刚出生的小公主,用一个捡来的弃婴李代桃僵顶替。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便要让你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这十五年来,我每次看着,你宠那个赝品时,再想想那个被我丢弃的真公主时,我就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哈哈哈哈哈……”
那女官临走前说的话,像恶毒的诅咒一样,在太后耳边回荡。
“哐当——”太后一把将茶盏拂到地上,整个人气的发抖,“哀家平日里待她不薄,她怎么敢这么对哀家!她怎么敢!”
寿安宫的宫人在外面跪了一地,颇受太后重用的女官,皆跪在殿内。
“太后娘娘,您保重身体啊!”有人哀哀劝着。
太后戴着护甲的指尖,紧紧抠着桌角上,冷笑道:“保重身体!哀家若倒了,你们里面巴不得有人高兴呢!”
女官们身子一颤,忙不迭磕头告罪:“太后娘娘明鉴,奴婢们绝无此心啊!”
这帮女官平日在太后面前,也算是十分得脸的,走哪儿都被底下人端着惊着,今日骤然被猜疑,个个皆吓得抖若筛糠,不住磕头请罪。
太后看见,更觉来气,正要再说话时,就见又一名女官从外面进来。
太后一看见她,立刻站起来,急急问:“兰栎,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兰栎快步过去,扶住太后,冲身后跪着的人看了一眼,太后立刻便让他们下去了。
兰栎这才开口:“奴婢用她女儿威胁,她才终于说了实话。她说小公主的左肩上,有一块桃花胎记,当年她将小公主带走之后,将其丢在了一个山林里。”
“哪个山林里?”
“她说不记得了。”
“这个毒妇!毒妇!”太后恨的咬牙切齿。可当务之急,是得先派人去找她的女儿,“皇帝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呢!”
“回太后娘娘,陛下在议事。”
“他的亲妹妹都被人害了,哀家倒要看看,他议的什么事,能重要过他的亲妹妹!”说完,太后满面怒容朝外走。
兰栎忙点了人跟上去,太后径自去找了宣帝。
宣帝确实正在与人议事,听到宫人说太后来了时,宣帝当即便亲迎过去,笑着道:“母后怎么亲自来了?朕正打算这就过去呢!”
“哀家听说你在议事。你同哀家说说,议的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事?”太太后面色盛怒,眼睛泛红,似是哭过了一般。
宣帝不明所以,但仍据实答:“母后也知道,沉霜失踪三月有余,至今仍毫无音讯,朕日夜难安,正在加派人手寻找。”
“谢重顾一个臣子,你都能如此上心,你对你妹妹,为什么就不能这般上心?”太后又气又怒,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甫一开口,便落了泪。
殿中的臣子见状,立刻便告退了。
宣帝吓了一跳,忙上前安抚:“母后,您何处此言啊?可是曦歌又怎么了?”
“不是曦歌,不是曦歌……”太后心如刀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兰栎冲宣帝行了一礼,便接了太后的话:“曦歌公主非太后亲生,真正的小公主,在景元七年的佛寺遇袭时,便被恶婢丢弃山林了。”
“什么?!”宣帝面色骤变。
太后一把攥住宣帝的手腕,颤声催促:“皇帝,你快派人去找你妹妹,你快去派人找她啊!”
“好好好,母后您别急,朕这就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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