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三殿下笑了起来,一盏血灯浮在他头顶,慢慢落在二人之间,之后像被吸入了三殿下的心口,突然不见了。
“是我托血灯回的。”三殿下道,“此番,也的确是天应。如此说,你满意吗?”
见他这般下血本,沈元夕软了几分,又搬出另一道坎:“可是殿下的父亲母亲都在——”
三殿下袖子捂住了她的嘴,比了个嘘,像猫一样无声无息翻窗跃门,钻进一间黑黢黢的阁屋,合了门。
这里没有分里外隔间,三面墙一扇门,没有座椅床具,但却很拥挤,梁上地上都张着屏风似的布匹。沈元夕问他这是哪里,说话的声音落地就像被棉花吸走了,飘不出多远就在地面上落寞了。
三殿下拉开手边的垂绳,裹在夜明珠上的锦缎飘落,照亮了这间屋子。
真的是一排排按颜色分好的布匹,地上的用金骨架撑着,一张张挂着,头顶还吊悬着一堆,像染坊晾晒的一张张彩飘。
这些都是三殿下喜欢的锦缎布匹,保存最早的是七十年前的绛紫色烟纹海锦。
“你喜欢这些?”
“是啊,我喜欢把它们就像这样收起来,有时睡不着,就会数着它们调息。”三殿下问道,“你最喜欢哪个?”
“要说颜色花式,还真没太喜欢的……但把所有的颜色放在一起,果然还是黄色的最亮。”
三殿下把所有的黄色都推到了她面前。
“挑个最喜欢的。”
沈元夕眼睛倏地圆了,亮晶晶闪着,开心道:“要给我做衣服吗?”
“嗯,挑吧。”
“这个我没见过。”沈元夕指着一张鹅黄色柔锦,纹路光下水波粼粼。
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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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下这张柔锦,卷起沈元夕,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白天啊……”沈元夕说。
之后她的声音就碎了,固守白天的那根弦撑断了,想到外面艳阳高照,又有三殿下的父母在,还飞着一只乌鸦。她先是惊恐不安,但惊恐很快就融化在呼吸中,变成了更撩动心弦的存在。
这种刺激下,她很快看到了花树。
那树花这次,能嗅到香味了,很熟悉的香味,像三殿下袖中浮动的暗香,沾在她的发梢上,从轻盈变得湿润,最后捻一指红,点在唇上,会在唇齿间晕开,整个人都坠进这幽香中。
沈元夕拽着他的头发,看只属于他的红色明灭着,忽然想起乌鸦的话。
披着人皮的幽鬼,咬人的妖怪。
沈元夕没来由打了个颤,就如被针猛地扎在心上,隐秘的兴奋。
越是怕,就越是喜欢。
这种喜欢不是安静的喜欢,而是翻江倒海不平静的喜欢,像煮开的水,滚烫热烈。
她心绪一动,三殿下闷哼一声,将她的碎发抚到耳后,轻咬着问她:“想起什么了,如此激动……”
“咬我。”
她看到了三殿下震颤的瞳孔,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流露出不可思议,强按在他眼底的冲动翻上来,不可思议变成了和她一样期待又兴奋的笑。
牙尖没入腿根,沈元夕抓起身上的鹅黄柔锦,想着她要穿着见证这种荒唐的柔锦做成的衣裙,到春日里去踏青远足。
她红了脸,把这鹅黄柔锦蒙在脸上,呜呜叫了起来。
三殿下原本也想给她做件漂亮的黄杉,这种柔软的锦缎风一吹,就会像水中的涟漪一样一圈圈荡起来。
可惜那柔锦被揉得不成样子,挑挑拣拣,三殿下只撕扯下一小块能用的。
“没办法做裙子了。”沈元夕道。
三殿下却朝她身上比划了后,说:“能,肚兜。”
于是,沈元夕真的多了件肚兜,三殿下还给她绣上了名字。
绣名字的丝线是他的头发,是沈元夕拔的,她这习惯改不了,只要快活了,就顾不上轻重,穿过三殿下银发的手,就总是会扯下几根,也让他吃痛。
三殿下从她手中数走了十几根,也没说什么,沉默着穿了针,在肚兜上,用自己的银丝绣了名字。
“拿去穿吧。”绣好后,三殿下把肚兜叠塞给了沈元夕,“教你个穿法。”
沈元夕以为他要说什么不正经的话,捂着嘴做好了皱眉的准备。
“以后若是不高兴了,不搭理我了,但气消了,却找不来台阶下。你就穿上它,我看见我就知道你是想了,不必你说,我自来哄你就是。”
沈元夕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问:“殿下是怎么想到这种穿法的?”
三殿下扬起嘴角。
“灵光一现。这种穿法,如何?”
他认为绝妙。
往后吵架了,他也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床尾合。
沈元夕笑着收好,嘿嘿两声,说道:“挺新奇的,这几天我试着不理你,咱说好了,要是我穿别的没穿它,你就不能碰我。”
作者有话说:
沈元夕:这可是你想的主意啊!你可别反悔!
三殿下牙痒,想咬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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