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嗯。”小柚子重重点头,满眼真诚。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们正白日那什么呢?
咱们做丫鬟的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有眼力见儿啊,不能坏主子的好事,不然就真成棒槌了。
小橙子当场愣住,两眼直直地盯着房门,脑子里像放鞭炮一样,也不知是惊是喜。
也可能不是惊也不是喜,而是被吓到了。
难道丘凉之前的醉后之言都是真的!
她家小姐还未婚嫁,就和丘凉在一起了!
还早就洞房了!
还不止一次!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这比让她相信世间有鬼还离谱,她家小姐光风霁月,目下无尘,镇静自持,清冷矜贵……
总之,小姐绝不会行此白日那什么之事,还是在婚嫁之前。
可丘凉酒后那番话尚言犹在耳,眼前紧闭的房门里方才还传出小姐意味不明的声音,小橙子恍若灵魂出窍一般,完全接受无能。
呜呜呜,她一定是没睡醒……
不说小丫鬟被震惊得多么无以复加,且说房间里。
床上。
丘凉怔怔跪坐,怀里搂着宋见霜,脑子一片空白。
宋见霜仰着身子,保持半坐的姿势,身子隐隐不再发颤,压制不住的啜泣声缓缓停止,呼吸也平静下来。
满室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似重若轻。
不知过了多久,宋见霜骤然松手,似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闭着眼睛躺倒。
她神色疲惫,睫羽轻颤,面颊红润,鬓发轻湿。
不着片缕的身子似刚从雨里淋了一场,白皙的肌/肤下透着浅淡的红。
又好似经历完风雪洗礼的寒梅,在休养生息中无声绽放,更显出尘,更显绝色。
丘凉眼神炙热地看着宋见霜,接下来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冷颤。
丘凉麻了!
小柚子那个大棒槌,被子呢,被子呢,怎么这床上连被子都没有。
她稍稍冷静了一下,拿起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盖在宋见霜身上,随后躺下,手掌落在宋见霜的肩头,轻抚几下。
语调生疏地哄着:“我…我在呢,累不累,好好歇一会儿。”
宋见霜身子一僵,眼帘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
她握住丘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想推开,又莫名推不开。
就这么顿住了。
丘凉也顿住了。
两人沉默片刻,丘凉深呼吸一下,忐忑道:“我…我会负责的。”
良久,才听到宋见霜带着几丝喑哑的声音。
“不必,多谢。”
丘凉莫名慌神,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袭上心头,手不由地握紧宋见霜的肩头,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我…你…你疼不疼?”
道什么谢,怪见外的,她又不是外人。
宋见霜眼睛紧闭了一下,手指微微用力,将丘凉的手从肩头推开。
丘凉心漏跳了一拍,顿觉手脚无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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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就很慌,嗯,不仅慌,还心乱。
好歹给句话啊。
她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有没有不妥的地方,甚至都不知道方才那般算不算成事了,是成了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宋见霜总开口了。
“出去。”
“哦,什么?”丘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后一呆,出去?
这就让她出去了?
语气还这么冷,过河拆桥都没拆这么快的。
宋见霜依旧闭着眼睛,嗓音低哑道:“出去……等我。”
丘凉犹豫了一下,看了宋见霜一眼,又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下了床。
她整理好衣服,有些头重脚轻地出了门。
宋见霜这才睁开眼,抬起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半晌没有动作。
直到外面响起小橙子与丘凉的对话声,她恍然放下手,强忍着不适起身。
床上简陋,只铺了层草垫和一张粗布被单,连被褥都没有。
宋见霜怔忪穿衣,在看到白色的里衣上有零落的浅淡血色时,身子又是一晃。
她扶了下额头,呼吸微滞,心神一阵恍惚。
门外,对话声还在继续,她迅速将衣服穿好,又整理好发髻,定了定神,朝门外走去。
“小姐。”小橙子一看到宋见霜推门出来,身形似有些不稳,忙迎了上去,却不料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她还没扶住宋见霜的肩膀,就被人抢了先。
丘凉担忧地搂住宋见霜的腰,把人扶在怀里,关切道:“怎么样,能行吗,要不要再歇会。”话音一顿,她又吩咐小柚子,“快去韩氏医馆看看韩御医在不在,把人请来。”
“哎。”小柚子点头,转身刚要走,被一道低哑的声音叫住。
“不必,橙子,扶我回府。”宋见霜推开丘凉的怀抱,视线闪躲,抬起胳膊让小橙子扶着,抬脚就走。
小橙子大气不敢喘一下,有心想问请御医是怎么回事,小姐的身子看着可不太好,这虚弱的,嗓子都哑了。
可是一想起方才听到的动静,还有对这俩人关系的猜测,她沉默了。
主子的事,少打听啊。
丘凉被推开之后,心里就跟吊了个鼓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使人难安。
“主子?”小柚子见丘凉跟失魂了一般,小声喊了下。
丘凉回过神来,神色纠结了片刻,吩咐道:“你留在这里打理好一切,今晚不必给我留门。”
话落,她快步追了出去,及时拦住了宋府的马车。
“小姐,是丘姑娘。”车夫扭头回报了一句。
马车里一片安静,宋见霜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应声。
“宋见霜,先去医馆一趟,再回府好吗?”
外面传来丘凉的声音,小橙子不由眼神询问:“小姐?让丘姑娘上来吗?”
这俩人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真的连洞房都有了,怎么看起来比以往还显生分,一点痴/缠之意都没有不说,她家小姐还一副有意躲着对方的样子。
宋见霜轻叹,声音轻飘飘道:“橙子,告诉她,我们会去医馆。”
小橙子听罢便掀开车帘,传话道:“丘姑娘,我家小姐说我们这就去医馆,你不用跟着啦。”
这么理解没错吧。
马车再次驶动,缓缓离开后宋街。
丘凉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咬牙,跑着追了上去。
因为是在京城大街上,马车行驶得并不快,丘凉勉强能跟上。
她在马车的一侧奔跑着,也没有出声,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她只知道她想跟着,想陪在宋见霜身边,想亲眼看到韩御医为宋见霜诊治。
马车里,小橙子打量着宋见霜的神色,迟疑了一下,问道:“小姐,你跟丘姑娘…你们可还好?
宋见霜闻言瞥了眼小丫鬟,神色冷凝,没有应声。
小橙子立时安静如木鸡,不问了。
宋见霜眉眼乏累地侧了侧身子,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入眼便看到默默跑在外面的人影。
这个傻子……
她握了握手指,蹙眉。
“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回头问了句:“小姐,有何吩咐?
小橙子也看着宋见霜,不是要去医馆吗?
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呢,没到呢。
宋见霜垂眸,淡淡道:“橙子,你下去跟着。
下去?跟着?
小橙子愣了愣,满心疑惑地下了马车,在看到气喘吁吁的丘凉时,恍然大悟。
“丘姑娘,你怎么跟来了?你这是…跑着来的?快上去吧。
小姐是这个意思吧。
不舍得丘凉跟着马车跑,舍得让她跑,呜呜呜,丫鬟的腿不是腿啊。
小姐怎么有了心上人就忘了丫鬟啊。
她心里苦,但她不敢说。
马车再次驶动,丘凉自上了马车后便老老实实坐着,生怕说错了话让彼此尴尬,但她又实在想说些什么,目光便有意无意地落在宋见霜脸上。
宋见霜察觉到她的视线,眸光闪了闪,红唇轻启:“丘凉。
“是,我在,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丘凉关心则乱,神思混乱间,不自觉地连声应道。
宋见霜指尖微拢,淡声道:“丘凉,你我…你也是为了帮我,不必如此,况且……
“况且什么?
丘凉定定望着宋见霜,心底矛盾又复杂。
她想负责,可她怕宋见霜不答应。
这个女人的心思太难捉摸了,她有时候也感到无力……
宋见霜微微牵唇,浅浅一笑,状似不以为意道:“况且我们并未行洞房之实,也非情投意合,感情一事,最是勉强不得,以免憾悔终生,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是履行契约吧。
按契约,丘凉要助她。
“好,我明白了。 丘凉攥住衣袖,手指用力,低声应了下来。
没有行洞房之实的意思是,她们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不用为此事负责,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轻松,而是失落。
丘凉心头莫名苦涩,没有洞房之实是好事,如此也不影响宋见霜往后嫁娶,有什么好失落的。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不由尴尬起来,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
好在马车及时停下,韩氏医馆到了。
临马车时,丘凉鬼使神差地握住宋见霜的手腕:“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先婚后爱’,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下。
宋见霜心跳滞了滞,语调无意识地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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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不试一下怎知是憾悔一生还是错过一生呢? 丘凉定定望着眼前的人,未来她们会成亲,与其被动履行契约,不如主动向前一步。
“此事…回府再议。 宋见霜深深地看了丘凉一眼,语气又轻又缓。!
第 85 章
“我今天还回宋府住,可以吗?”丘凉一听,不由得问出了口。
回府再议的意思是回宋府,那就是她也一起回去吧。
宋见霜垂眸下马车,没有应声,在丘凉体贴拥住她的时候,这次没有把人推开。
丘凉瞥见宋见霜红了的耳根,忽然领悟到了什么,她经常是假矜持,但宋见霜这个女人是真矜持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稳稳扶住宋见霜的腰,心情莫名感到轻快。
医馆外,小橙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追了上来。
她扶着马车,见自己的差事又被丘凉抢了,心塞了塞,默默顺气,没有跟上去。
这还怎么跟,有丘凉在,小姐身边哪还有她这个丫鬟的位置。
再者,小姐方才特意让她下来,只让丘凉上马车,明显是不想让她在场。
身为一个合格的大丫鬟,这点眼力见自是不在话下,她就不去给小姐添乱了。
最重要的是,看小姐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眼下又到了医馆,那就没什么需要她担心的了,小姐开心就好。
韩氏医馆,此时已临近休诊,小伙计一看是她们两个,忙迎了过来:“两位姑娘里面请,韩御医恭候多时了。”
韩御医一回到医馆,听了韩三叔的话,便没有出来看诊,而是面色凝重地等在了后堂。
他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想起大相国寺那一行,陛下对文安公主极为看重,而文安公主明显很看重丘凉和宋见霜。
如今皇位会落于谁手还未可知,他一个小御医是哪一边都不敢得罪啊。
尤其是文安公主,韩御医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位子最终会落在这位公主殿下手中。
伯祖父韩御医有训: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
所以,他不介意卖丘凉和宋见霜一个好。
“二位总算是来了,快请坐。”韩御医一看到丘凉和宋见霜,便挥手命人退下。
丘凉也没客气,扶着宋见霜坐下:“有劳韩御医,想必你也知晓是什么情况,麻烦看一下,这次发作可有什么不妥。”
她最担心的是宋见霜会因此短命,这位韩御医上次可是说了,情/蛊拖一日,便少活两三年。
上一个中/蛊的女相丘瑾宁,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宋见霜当天就解了蛊,但万一呢?
韩御医也知其中利害,把脉一番之后,又仔细看了宋见霜的面色:“宋小姐当初解/蛊及时,此次发作应是被陈年烈酒引发了后遗症,目前看起来并无大碍,切记日后不要再沾陈年烈酒,免得有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丘凉和宋见霜都松了口气,没有大碍就行。
韩御医又叮嘱一番,给宋见霜开了几帖调理气血的药:“每日煎服便可,宋小姐最好歇息几日,莫要劳神费力。”
“有劳韩御医。”宋见霜起身,递过去一张银票。
“宋小姐客气了,在下送你们。”韩御医嘴上说着客气,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把银票接过来了。
他开的都是补气血的好药,值这个价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们无亲无故的,算清楚些也好。
韩御医收好银票,又亲自抓了药,这才送两人离开。
医馆外,小橙子眼瞅着丘凉把宋见霜扶上马车,小姐也没说让她上去的话。
小丫鬟欲哭无泪,夸张地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再次跟着马车跑了起来。
马车上,丘凉拿起手边的水囊递了递:“喝口水润润嗓子。”
宋见霜默默接过,喝了两口之后,面上似有了些精神。
她这才朝丘凉看去。
丘凉的面色也透着些疲惫,鬓发稍显凌乱,想来是方才跑了那一路的缘故。
丘凉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这个女人别光盯着她看不说话呀,怪让人紧张的。
马车不多时又停了下来,宋见霜依旧由着丘凉扶自己回后院,回到自己房间。
进门后,见丘凉直接扶着她往床前走。
宋见霜抿了抿唇,顺从坐到床边,丘凉自然是也坐了下来。
“丘凉,你之前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听到宋见霜这么问,丘凉一直紧张的心情,莫名松快下来。
她知道宋见霜问的是哪一番话。
略整理了一下思绪,她神色认真道:“你也知,未来我们会成亲,虽然我们极有可能是因为契约,或是因别的理由才拜堂成亲,但既然是注定的事,何不顺水推舟,好好在一起,说不定就……”
说不定就两心相悦,好好相伴一生呢。
她的话欲言又止,宋见霜却听明白了,正因为明白,才无法接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便如盲婚哑嫁一般,先成亲,再慢慢培养感情?”
可是……
若培养不起感情,岂不是误人误己。
她可以为了便宜行事与人契约成亲,但绝不能抱着不负责的心态去对待感情。
丘凉不赞同道:“我们哪里是盲婚哑嫁,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我们相处这么久,连……连床笫之欢都有了。”
她一咬牙,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宋见霜神色微僵,语调轻缓地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可你也该知道,那是情非得已之举,并未…并未有洞房之实。”
说话间,她缓缓攥紧衣袖,此刻的里衣上还染着点点红色,身体的不适尤为明显。
其实是有了洞房之实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丘凉知晓。
“即使没有洞房之实,也有了肌肤之亲,宋见霜,我希望能为你负责。”丘凉神色恳切,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宋见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何下意识递不想让丘凉知晓了,因为这所谓的“为肌肤之亲负责”,她想要的不只是负责那么简单。
人啊,果然是贪心的,感情也不例外。
为别人动了心,便忍不住也期望对方也为自己动心。
她攥紧衣袖,视线落寞地看向别处:“我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一种水果,名字叫荔枝,生于南地,运来京城,一斤能卖三两银。书上说荔枝很好吃,我那时没有吃过,闹着想尝一尝,娘亲便特意买回来,可我尝了之后并不喜欢它的味道。丘凉,感情不是没有吃过的水果。”
人这一生,没吃过的东西太多,可以一一尝试,尝过之后若是不喜欢,不吃便罢了,还可以继续尝试,总能遇到自己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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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非如此,一个试一个,消耗的何止是心力,还有那份纯粹的心动。
感情不是味蕾的一时好奇,不该以尝试为先,不该以好奇为先,也不该以负责为先,而应该以心动为先。
丘凉原本闪亮的眸子,不由黯淡下来,她也听明白了宋见霜的话,总归就是不答应先成亲。
她想说宋见霜的比喻并不全对,有偷换概念之嫌,但她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服宋见霜。
因为她清楚这不是现代,现代人可以先恋爱,不合适就分手……
宋见霜显然是介于现代观念和古代风俗之外的一种人,不肯主动尝试,也不愿盲婚哑嫁。
最重要的是,她隐隐被宋见霜的理由说服了。
若她们尝试在一起之后,却发现彼此不合适,没有相互动心,确实有点不好收场,以后恐怕连做朋友都尴尬。虽然现在也有尴尬,但至少可以粉饰太平。
丘凉稍稍一想,不由打了退堂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顺其自然吧。”
反正顺其自然的结果是她们会成亲,她有些乐观地想着,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此刻为何执着于想和宋见霜成亲。
那一丝才冒出萌芽的渴求,闪得太轻太快,让她来不及细究,便深深藏在心底,深到让人容易忽略。
听到这话,宋见霜收回视线。
“还有事吗?我有些累了。”
“没事了。”丘凉下意识地点头,而后想到什么,问道,“我们今天不起卦了吗?”
今天只为褚宁莲起了一卦,还剩下三次没看呢。
这个女人难道是良心发现,不把她当工具人了?
还是太累了……
宋见霜神情微怔,反应过来,从容起身道:“先问你想知道的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坐下,拿出三枚铜钱。
丘凉听到她这么说,想起自己这几日都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关于宋见霜的小侄女为何会称宋见霜为母一事。
可是等她也坐到桌前,在宋见霜摇卦时,脑子里却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念头,她们在未来会成亲的吧,她们的未来没改变吧。
应该会吧,都看到好几次了。
丘凉稍稍稳下心神,握住宋见霜的手,专心去看自己之前关心的那个问题,不再去在意这件事。
两手相握,宋见霜疲惫未消,慵懒地闭上眼睛,想养神片刻,下一瞬,便又睁开了眼睛。
因为突然被用力握紧的手。
她不由看向丘凉,只见丘凉眉头紧蹙,脸色惊慌,还透着些不知所措。
这个傻子到底问了什么?
丘凉问了什么,她想问宋见霜小侄女的事,但不知为何画面里完全没有出现小侄女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她们。
她看到自己收拾行囊,独身离京,游山玩水,夜夜与酒做伴。
她看到宋见霜则步入朝堂,早出晚归,醉心朝政,身边并无相伴之人。
丘凉猛然睁开眼睛,手怔怔握着忘了松开。
变了!未来变了!她们的未来变了!
这些画面无疑昭示着她们在未来没有成亲,没有在一起,而是天各一方。
可是……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
第 86 章
气氛一时寂静无比,宋见霜望着神色剧变的丘凉,没有出声打扰。
丘凉震惊,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心里复杂又难受,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之前每次看到笑得跟傻子一样的自己,她没眼看,现在看不到了,她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可能人都有点逆反心理,她现在就很怀念,很想看到那个跟宋见霜拜堂成亲笑成傻子的自己。
稍稍冷静下来,丘凉握紧宋见霜的手,问道:“我可以再问一卦吗?”
“很重要的事?”宋见霜打量着丘凉的神色,应该是很重的事吧,不然这个傻子的神情不会这样惊慌。
其实她有点好奇,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问丘凉到底算了什么要事。
丘凉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捧着宋见霜的手,用力点头:“非常重要,是关乎我一生的大事。”
宋见霜闻言,默默抽回手:“好,你问吧。”
话落,她体贴地捏起铜钱,再次摇卦。
丘凉看着宋见霜摇完六次,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问,我们为什么没有成亲?
随后,她缓缓握住宋见霜的手,凝神去看。
这次的画面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三个人的模样,便再无其他,却也让丘凉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到了容妃娘娘,看到了文安公主,看到了眼底似有哀色的宋见霜。
丘凉松开手,怔怔盯着宋见霜,时间久了些,久到宋见霜似有所觉。
“你这一卦与我有关?”
丘凉静静与她对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有心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
显然,未来是真的改变了,有容妃娘娘的原因,有文安公主的原因,还有宋见霜的原因。
所以,到最后,连契约成亲都没有了吗……
丘凉心里莫名发堵,脸上流露出愁苦之意。
宋见霜原本还不怎么在意,在看到丘凉的神色愈发不对之后,心里不免也忐忑起来:“丘凉,你问了什么?”
她无意识地压低了嗓音,透着丝担忧。
“宋见霜,如果我告诉你…等一下,等一下……”丘凉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揉着眉,仔细回想,眼睛猛地瞪大。
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容妃娘娘不对劲。
画面里无论是文安公主还是宋见霜,都只是静静站立的模样,可容妃却是坐着的,不仅如此,容妃手里还捏着三枚铜钱,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本《易经》。
这意味着什么?
宋见霜安静看着丘凉,不急不躁,耐心等着她整理好思绪。
丘凉反复琢磨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刚才看到容妃娘娘手执铜钱,面前还放着一本《易经》,你说她会不会也精通占卜之道?”
话一出口,丘凉便想起初次见到容妃时的场景,那是在文安公主府。
容妃如传言那般,容貌倾城,平易近人。
但她却总觉得容妃不简单,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这种直觉犹如实质一般,让丘凉忍不住心头发寒。
容妃精通占卜一道?
宋见霜凝眉想了想,不确定道:“此事倒是未曾听人提起过。”
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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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是没有风声的,那么宫内呢?
若容妃真的精通占卜一道,皇帝知情吗?文安公主知情吗?
不过,丘凉方才问的那一卦竟是有关容妃吗?
宋见霜心头疑惑,目带询问。
丘凉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我一直觉得容妃娘娘有些不对劲,所以就问了一卦,今日最后这一卦,不如就问容妃娘娘到底是不是精通占卜一道吧。”
她顺势又揽下最后一卦。
宋见霜目露审视,在看到丘凉眼神躲闪时,抿了抿唇:“随你。”
语气不咸不淡,神色也冷了冷。
丘凉无端地紧张了一下:“我一连问了三卦,你不会生气吧。”
一定是小橙子那个棒槌传染她了,搞得她现在也疑神疑鬼的,动不动就觉得宋见霜可能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问卦吧。”宋见霜脸色淡淡,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丘凉不由放下心来:“那我问了。”
她自觉摇起铜钱。
宋见霜全程配合,眼眸深了深,除了这最后一卦,这个傻子之前两卦都是问的容妃吗?
可是丘凉有心隐瞒,她又看不到,心里再困惑也只能压下去。
片刻后,丘凉一脸惊奇道:“容妃真的精通占卜一道,还是国师教她的本事。”
她看到了面容明显年轻许多的国师,在异国他乡,悉心教导一个小女孩,问卦、解卦,而那个小女孩长大后,是容妃的样子。
没想到容妃不仅是国师的弟子,甚至还是他的大弟子,比齐挽澜这个名义上的首徒还要更早一些就拜入国师门下。
正在沉思的宋见霜,听到丘凉这话,也没多少反应,只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便淡声问道:“还有事吗?”
丘凉见她面色难掩疲惫,忙站了起来:“没事了,你好好歇息。”
宋见霜又点了点头。
丘凉见状,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出门,就看到了立在廊下的小橙子。
“你也回去吧,明早让你家小姐多睡一会儿,不要太早叫门。”
小橙子吸着凉气,背对冷风,见丘凉说完就往隔壁厢房走去,脱口而出道:“你今晚不陪我家小姐一起睡吗?”
丘凉:“…”真是个棒槌,什么话都问啊。
她好好地陪宋见霜睡干吗?
心里这么想着,她就这么说了:“你家小姐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陪。”
小橙子张了张嘴,心里嘀咕一声,这是什么话,都洞房了,还避什么嫌啊。
这种时候,不应该陪着小姐吗?
丘凉听不到小丫鬟的心声,心事重重地回了房。
小橙子瞪了瞪眼,又看了下自家小姐的房门,暗骂自己瞎操心,这大冷的天,还是回去睡吧。
夜深,宫门深锁,芳菲殿里。
容妃收好铜钱,把《易经》放到书架上不起眼的角落,这才唤人进来伺候。
没想到啊,预言中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从前是她一叶障目了,能被师父批命的女子,怎会是等闲之辈。
可惜啊,师父瞒来瞒去不肯说,如今还是被她算到了。
最巧妙的是,那预言中的人现在正投效于文安,她的女儿果然是天命所归……
容妃无声笑了笑,次日一早,便命人传文安公主进宫。
无独有偶,惠安帝那边也传召了文安公主。
腊月初,文安公主一大早就收到了两道口谕,分别来自父皇和母妃。
她思考一番,下朝后,先去了御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
“文安啊,快过来坐。”惠安帝面带笑意,招呼女儿坐到自己身边来,“你看看,朕这道旨意如何?”
文安公主看过之后,目露惊讶:“父皇打算重用丘凉?”
这圣旨上说任命丘凉为钦天监的监副,从五品官,暂代监正一职。
惠安帝点点头:“不错,朕相信以她之能,可胜任此职。”
之前丘凉展露的那一手相面本事,着实惊到了他。
算得比国师都详细,就跟亲眼看到一样,看到他犹豫,看到他改主意,料定了他最终的选择。
惠安帝左思右想,不再犹豫,直接下旨了。
“丘凉乃玄门传人,相面之术无人能比。”文安公主话音一顿,没忍住多问了一句,“父皇不打算任用宋见霜吗?”
惠安帝笑了笑:“你且说说,宋见霜之才,比之丘凉如何?”
文安公主思考片刻,客观公正道:“儿臣以为,宋见霜在玄门术数上虽不如丘凉,但其心智、才学与处事之能,皆在丘凉之上。”
甚至在大多数世家女之上,是可用之才。
“朕深以为然。”惠安帝含笑点头。
“那父皇为何不重用宋见霜?”文安公主不解。
惠安帝语重心长道:“文安,你可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朕不想用她,而是朕想让你做那个伯乐。”
“儿臣惶恐……”
惠安帝轻叹一声,沉沉道:“若她心存芥蒂,你大可说是朕顾忌他们父女不宜同朝为臣,待日后,你这个伯乐才更有分量。”
一代新臣换旧臣,他也要开始慢慢给女儿铺路了。
“父皇……”文安公主抬头,心神震动不已,皇帝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文安,莫要辜负朕的苦心。”惠安帝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比起两个儿子,女儿更有潜力和能力做一个好皇帝。
“儿臣定殚精竭虑,以天下为己任,为万民某谋福祉,绝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如若食言,人神共弃。”文安公主神情恳切又激动,在惠安帝面前,她适当的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说什么傻话,凡事量力而行,莫要强求。”惠安帝满意地望着文安公主,又悉心教导几句,才让她退下。
文安公主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一直走到芳菲殿,才冷静下来。
可是很快,她的冷静又不在了。
因为容妃一上来就问道:“文安,你可有中意的人?”
文安公主脑海里莫名闪过褚榕儿为自己挡剑的那一幕,她迟疑了一下,答道:“儿臣并无心上人,不知母妃可有安排?”
母妃这么问,想必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容妃果然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她拿出一张纸,笑吟吟道:“昨夜我为你合了一份八字,凑巧是天作之合,你且看看。”
文安公主接过那张纸,才看第一眼就愣住了。
因为那上面与她的名字并排而列的三个字是……宋见霜。
这是她和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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