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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何止是不妥,父女俩都一起上西天了。
简直是大不妥。
丘凉斟酌了一下,镇定道:“姑娘的面相贵不可言,似得天地庇佑,我等窥探不得。”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不是我算不出,实在是你的面相贵不可言,有天地拦着,谁也算不出来。
似是而非,准也不准。
丘凉心底忐忑,这位公主自知身份,想必也挑不出理来吧。
文安公主确实没有为难丘凉的意思,她转而看向宋见霜:“宋小姐以为此卦何解?”
何解?
宋见霜已经按照卦象找到了卦辞,此乃第二十九卦:坎。
主危机重重,进退皆险之兆。
爹爹说过,坎乃大凶,是最不吉利的一卦。
往大了说是英年横死,往小了说是疾病难救。
宋见霜本想找一种委婉的说法,按卦辞来解,但看到丘凉异于寻常的表现,她迟疑了。
迟疑之下,她不自觉地看了眼丘凉。
丘凉微微摇头,此卦不可解。
谁嫌脑袋多了才敢说皇帝活不长,她们不是神仙,救不了世,也救不了皇帝。
宋见霜意会,平淡道:“正如我这位朋友所言,姑娘得天地庇护,我等皆算不到。”
文安公主:“…”
可你们俩这眉来眼去的明显是算到了什么!
难道父皇不能长命百岁?
这俩人是真算准了不敢说,还是算不出来装神弄鬼?
可是人家不说,她也强求不得,尤其是在这种没有表明身份的情况下。
“有劳二位,打搅了。”文安公主沉思片刻,起身离开。
是真是假,她迟早会知道。
见少女干脆地起身离开,丘凉总算是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开门第一卦这么凶险。
公主算皇帝,还算了个死。
她们俩的运气真是绝了。
宋见霜正想问问丘凉看出了什么,竟然连说都不能说,铺子里就又走进来两个人,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个黑脸少年。
一看到来人,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见霜,你何至于此,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定会拜托大皇子帮伯父说话,求圣上从轻发落。”
男子五官硬朗,肤色很白,只是这种白不是那种天然的白皙,倒像是敷了面一样。
他一开口就透着熟络,显然是认识宋见霜的。
丘凉一听就来了兴致,宋见霜的桃花是真多啊,眼前这位倒是比在宋家村时的那几位有气派多了,而且还是个化了妆的。
没想到古代男子也这么爱美,脸上跟涂了一层面粉一样,配上他过于硬朗的五官,莫名有些滑稽。
“公子要算卦吗?不算别挡我生意。”宋见霜微微蹙眉,语气泛凉。
与爹爹的谋算不同,她是不打算嫁入世家的,况且她对这位李公子并无心动,若真说有什么感觉,那大概是厌烦。
厌其纠缠不休,烦其自作多情。
此人名唤李崇淋,乃四大名门之首李家的嫡长孙,其祖父曾任左相,现归宁在家,其父如今是兵部尚书,李家乃世家之首,一向拥护大皇子。
“算,我算。”李崇淋失落地点头,眼神幽怨。
直看得丘凉起鸡皮疙瘩,这一幅痴男样儿,太肉麻了。
宋见霜敲了敲桌子,眸光冷凝,让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宋见霜的长相集合了宋夫人和宋监正的长处,五官明艳,笑起来尽显妩媚。
这样的长相稍作装点便能艳压群芳,但她平时却不怎么着妆,反而总是冷冷清清的,似是敛起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美艳。
不张扬,却内秀,举手投足透出一股子清雅意味。
此刻那双潋滟的含情眼彻底冷了下来,像一尊神圣又庄严的雕塑,隐隐给人几分压力。
李崇淋愣了一下,识趣地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道:“我想算姻缘,我与你的姻缘。”
说罢,便目光灼灼地看着宋见霜,眼里势在必得。
宋见霜面不改色道:“摇卦吧。”她很有原则的,送上门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李崇淋深吸一口气,摇起了铜钱。
待他摇完,就见宋见霜轻启红唇,冷冰冰道:“我的姻缘已定,公子的缘分不在这里,请回吧。”
“见霜,你别这样,你的姻缘什么时候定了?”李崇淋面露苦笑,一副伤心落寞的模样。
他就不明白了,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宋家只是一届寒门,宋见霜怎么就舍得屡屡拒绝他。
他出身名门,不仅势大财厚,还前途坦荡,明明是最好的夫婿人选。
其实李崇淋并不缺女人,他虽没有娶妻,但家里的外边的,柔美多情的,小家碧玉的,莺莺燕燕,他沾染过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是他就喜欢宋见霜这股劲,外表妩媚明艳,性子却坚毅果敢,看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靠近后才发现是一株高山寒梅。
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适合娶进门做当家主母。
不像那种哭啼做作,上赶着送上门来的,太小家子气,让他没有征服/欲。
“宋见霜你不要太过分了,也就是李兄不跟你计较,你一个罪臣之女哪来的底气,信不信小爷砸了你的店,三百两就换你这两句话,你怎么不去抢。”李崇淋身后的黑脸少年一听就不痛快了,不等宋见霜开口,便愤愤指责道。
宋见霜看都不看黑脸少年一眼,淡淡道:“一卦三百银,你们要是想赖账,请便。”
她哪里抢了,她明明算了一卦。
虽然没看卦象,也没找卦辞,但那就是结果,绝对包准。
因为,她不嫁李崇淋。
黑脸少年还想再说什么,被李崇淋瞥了一眼,他咬了咬牙,憋住了。
“见霜,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有难处,尽可来找我。”李崇淋握拳,心里也很憋屈。
宋家已经沦落至此,宋见霜难道就想想出路,罪不及出嫁女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信宋见霜不懂。
明明有大路可以走,好好的美人为何想不开非要在崎岖小道上苦撑,等到抄家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若不是顾忌着宋监正的身份,若不是想让宋见霜彻底为他折服,李崇淋早就没耐心了。
“慢走,不送。”宋见霜直接送客。
一旁的小橙子当即走上前,仆随主子,当然没有好脸色:“两位公子请回吧,不要挡了我家小姐做生意。”
跟谁耍横呢,一口一个罪臣之女,老爷还没被发落呢,他们就搁这铁口直断了,都什么人啊。
落井下石也没这么落的。
小姐说得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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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李公子嘴上情深义重,心底里根本瞧不上宋家。
“不用送,小爷还不稀罕来呢。”黑脸少年冷哼一声,扯着李崇淋就想走。
李崇淋却占着椅子不起身,执拗道:“见霜,我还想算一卦。”
宋见霜扫了眼门外:“一日三卦。”
“刚才是第二卦,我现在算第三卦。”李崇淋也知宋见霜向来对自己不假辞色,没看刚才进来时,直接只叫公子,连个姓都吝啬加上。
他也是按规矩来的,一日三卦还没完呢。
宋见霜也不理他,直接看向小橙子:“去告示上添一句,一人只取一卦。”
这是变相拒绝跟李崇淋纠缠了,一天三卦,但一人一天只能算一卦,您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李崇淋再好的气度也绷不住了,语气沉了几分:“见霜,做生意最好不要朝令夕改。”
干脆明说不想给他算得了,还为了他现添一条规矩。
如此重视,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们小姐说改就改,这是我们小姐的铺子。”小橙子在门口写着告示,还不忘帮自家小姐回怼一句。
李崇淋无法,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就在丘凉以为这位痴男要离开的时候,谁料人家也当场改口:“既然我今日不能算了,那就让江兄来算。”
……黑脸少年江三郎被按在座位上,一脸茫然,他算什么?
李崇淋目光炯炯道:“江兄就算宋小姐的姻缘定在哪里?”
江三郎忙配合地掏出三百两银票,豪气万丈道:“对,小爷算你的姻缘定在哪里。”
丘凉直接看呆,这位李公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好操作。
宋见霜看着眼前的闹剧,叹了一口气:“两位公子才高识远,当思建功立业,执着于儿女情长实非明智之举。”
她的目标是达官显贵,要的是一个多,不是只对着一个人,这钱赚得不开心。
“少废话,开门做生意,我们也没坏你的规矩,算吧。”江三郎语气很冲,他又不心仪宋见霜,他喜欢娇娇弱弱的小娘子,才不爱这种冷冰冰的。
高傲得像比他聪明多少似的,让人不痛快,真是白瞎了美貌。
女人就应该放低姿态,仰望男人,把男人当作天,柔顺听话才惹人喜欢。
像宋见霜这种宁折不弯的性子,娶进门也不会安心守着后宅,寻常男子根本降不住啊。
江三郎心底直叹气,可惜了他这位李兄,明明出身高贵,什么女人得不到,偏偏要做个痴情种,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不如他看得通透。
宋见霜见状,也不多说了:“请摇卦。”
看完卦象,她又是连书都不翻一下,便道:“我的姻缘不在京城,不在世家。”
此话拒绝得太明显,李崇淋尝试消化了一下,消化不了。
原来宋见霜一直不答应他,是因为他出身世家,但出身是他能决定的吗。
他直接忽略掉脱离世家这条选项,离开家族他吃什么喝什么,靠什么封官拜相,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不值得。
但是好不甘心啊。
李崇淋这下好似吃了个软钉子一样,那叫一个难受。
“见霜,你知我的心意,两情相悦当不顾身份与世俗,我不可能随你堕入寒门,百善孝为先,我实在不忍让长辈失望……”
“橙子,关门送客。”
宋见霜越听越听不下去,还堕入寒门,往上数几代,谁不是寒门,堕什么堕,寒门是地狱吗。
你们世家难不成是天庭,把自己捧那么高,怎么不在天上待着,跑下来惹人嫌。
简直不知所谓。
小橙子领命,当即就拿起了门后的扫帚,雄赳赳道:“两位公子请吧,别让奴婢为难。”
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走就走,不过一个罪臣之女,小爷看看你能横到几时。”江三郎生怕自己被打到,拉着李崇淋就往外走,这个没眼色的丫鬟,万一没轻没重真伤到他怎么办。
主要是被人家拿扫帚赶出去,太丢面子,他丢不起。
小橙子瞪了他们一眼,说谁横呢,就是横也是这些个人没脸没皮,狗追耗子,犯jian。
啊呸,小姐才不是耗子,但他们真是狗。
丘凉看得咋舌,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可怜的孩子,眨眼就送进来六百两银票,下次多来啊。
“回神了。”宋见霜用手指戳了一下丘凉放在桌上的手背,这傻子瞎乐呵什么呢。
难不成是在看她的笑话?
不过明日还要再添一条规矩,只算有缘人,这样她想给谁算就给谁算。
她是真怕李崇淋疯起来天天带着人排在那儿,一日三卦全给占了,她的路还怎么走。
手指一触即离,眼前飞快地闪过一幅画面,丘凉回过神来,看向宋见霜目光不由复杂了起来。
这个女人没事碰她的手干吗,她并不想知道这一卦的结果。
“说说方才那一卦,你都看到了什么?”宋见霜心里还在想着少女那一卦,这个傻子到底看出了什么。
不仅自己不说,还示意她不要据实以告。
丘凉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不清楚你的姻缘在哪里,你要想知道自己算。”
坑了个爹的,竟然又看到了宋见霜成亲的画面。
而且跟宋见霜拜堂的人,那个笑没眼的傻/帽竟然还是她自己。
好心塞!
丘凉恍恍惚惚,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凡事都没有绝对,她们已经用事实证明只要有心改变,有些事也是可以避开的。
那么,她和宋见霜之间该怎么避开呢?
又是否要避开呢?
这是一个问题,很严肃的问题……
宋见霜怔了一下:“我是说第一卦,那位算自家爹爹能不能长命百岁的姑娘。”
这个傻子真是闲的,没事竟然看她的面相,还算她的姻缘。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呢。
嗯,有些一言难尽。
宋见霜心道,难道她嫁不出去?
一听是第一卦,丘凉便谨慎起来,她看向一旁的小丫鬟:“橙子,你去门外守着。”
吩咐起人来一点也不见外。
小橙子看了眼宋见霜,见自家小姐没表示,就知道以后也要听丘凉的话了,都是主子,她听吩咐就是了。
见小橙子去门外站着了,丘凉才看向宋见霜:“你对皇家了解多少?”
皇家?
宋见霜微愣:“那位少女是皇家中人?”
“你先说说你了解的。”丘凉催促。
宋见霜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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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道:“当今圣上是先皇独子,如今膝下有三子,俱已出宫封王建府,大皇子泰王乃皇后所出,占嫡占长,虽才智平庸,但深受世家拥护,因为皇后出自四大名门之首的李家;
二皇子睿王乃贵妃所出,才干过人,礼贤下士,其下谋士众多,百官口碑更好一些,贵妃是出自寒门,如今两位皇子在朝堂上不相上下。”
皇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两位皇子的竞争袖手旁观,似有谁胜便立谁为太子的意思。
“还有呢,不是膝下有三子吗,另外一位呢?”丘凉问。
“三公主封号文安,其母乃…乃敌国所献舞女,据说容貌倾国倾城,传言文安公主自幼体弱多病,鲜少在人前露面,一月前才出宫建府。”宋见霜语气顿了顿,心中恍然有了一个猜测。
难不成,那位少女的身份是……
丘凉见她神色微变,轻轻点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方才那位少女应该就是传言中的文安公主。”
体弱多病?
文安公主除了看起来瘦削一些,并没有显出丝毫病态,反而神采奕奕,精神很好的样子,传言不可尽信啊。
“那她的爹…”宋见霜哑然,眼里布满震惊,文安公主的爹是谁,还用问吗。
是当今圣上,若果真如此,这一卦何止是凶险。要么英年横死,要么疾病难愈,说的是当今圣上!
那她爹爹宋监正还能在当今圣上活着的时候被放出来吗。
当今圣上推崇占卜一道,未来的新皇可未必看重,毕竟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没传出过这样的口风。
可是爹爹又叮嘱她静候便可,只需把人带回京城,无需为他奔走。
宋见霜眉头微蹙,语气不由紧张了几分:“那你都看出了什么?”
能不能知道当今圣上是何时驾崩的呢。
丘凉明白宋见霜的意思,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单从面貌上并不能推断出皇帝死时的具体年龄,看穿着倒是能窥见一二,大约是冬季。
现如今是百钺一千两百年整,正值深秋,冬季不远了。
那么是今年的冬季还是说要往后几年?
丘凉思来想去不能确定,忽地,她灵机一动。
“你来算一卦,我再看相,我们合作一把如何?”
她真是聪明,明明可以仔细算一卦,再认真看嘛。
到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算卦倒是可以,关键是你看谁?”宋见霜差点翻白眼,这个人真是装傻子装久了,想法未免天真了些。
她们进不了宫,见不了皇帝,贸然去文安公主府也没有合适的说辞。
去哪里看。
丘凉心口一塞,其实她不用看到人,只要宋见霜卜卦,她们再有肢体接触,她就都能看到了。
但这件事是秘密,她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大意了!
有那么一瞬间,丘凉甚至想把这个秘密说破,可是一想起两次看到的相同画面,她便歇了这个心思。
这个女人若是知道了她的相面之术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得天天拉着她看。
说不定就是因为宋见霜知晓了这个秘密,未来色/诱她,她们才会成亲。
思及此,丘凉更心塞了,那岂不是说明,未来的她没扛住宋见霜的色/诱?
不可能,她的定力明明很好。
绝不会因为美色搭进去自己一生,她追求的是心动,是情之所至。
丘凉刚排除这个可能,就愣住了。
如果这样推断,未来她们之所以会成亲,难道是她对宋见霜动心了。
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不可能呢……
“你摇什么头呢,跟个拨浪鼓一样。”宋见霜看着丘凉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只顾摇头,不由好奇。
这傻子,又在想什么呢。
丘凉心情复杂地看向宋见霜,而后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是觉得你言之有理,我看不到皇帝,再看到公主的可能也不大,还是别想那么远的事了。”
神情慌张,欲盖弥彰,这个傻子有事瞒着她。
宋见霜一眼得出结论,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那你给我看一下吧。”
“我不帮你看姻缘!”丘凉脱口而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看什么看,她才不想看到傻/帽一样的自己,不就是跟宋见霜成亲吗,笑得那叫一个不值钱,太丢人了。
那绝对不是她,肯定是原主,丘凉在心里默默甩锅。
宋见霜端起茶杯轻饮,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傻子刚才不会真的悄悄给她看过了吧,看的还是姻缘。
“我不问姻缘。”宋见霜放下茶杯,“我想让你看看我爹爹什么时候能出狱?”
她忍住想一问究竟的心思,淡淡道。
丘凉的反应这么大,八成是没看出什么好来。
宋见霜心头一沉,难道她真的没嫁出去?
其实,细想之下,这种可能是有的。
她不想为了爹爹的前程牺牲自己的幸福,也不想勉强自己嫁一个不中意的人,若将来遇不到合心合意的,还真有可能终身不嫁。
宋见霜心底不是个滋味,丘凉却陡然松懈下来,不问姻缘就好,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扯,总不能说你的姻缘就应在我身上吧,那必然是不能说的。
说了宋见霜也不会信,少不得要怀疑她的居心。
“刚好我也心中有惑,你先给我算一卦吧。”
丘凉心中默问一声,宋见霜她爹什么时候能出狱?
随后便自觉摇起铜钱。
宋见霜看了眼卦象,懒得再问丘凉算什么,反正这个傻子每次都不说。
她翻开书,直接解卦辞:“第三十卦,离,天官赐福,灾消病散,大吉……”
话落,她合上书:“给我看吧。”
丘凉望着宋见霜的脸,心里犯难,这次该找什么借口呢。
忽地,她想到了一个说法。
“咳咳,你也知道相面占卜一类是窥天机,讲究个五弊三缺,我这相面之术更损寿数,所以不能滥用,如果想准确一些,要换一种更高深的方法。”
什么五弊三缺,丘凉当然不懂。
这些个话还是昨夜从那本讲术数的书上看到的,她干脆直接搬来用了。
“什么高深的方法?”
丘凉一本正经道:“摸骨。”
宋见霜默,摸骨?
顾名思义,要摸她……确定不是想占便宜?
她眉梢微挑,语调缓慢地问道:“摸哪里?”
丘凉顶着她审视一般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摸手…指就行。”
这个女人搞什么,跟看色/狼一样,她很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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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都是为了正事。
“哦,你摸吧。”宋见霜伸开手掌,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一旁,心里莫名紧张。
宋见霜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似白玉雕刻,尤为好看。
丘凉看了眼自己的手,嗯,很糙,原主是个做惯了农活的。
她默默吸了一下气,收敛心神。
指腹微凉了一下,便全数化作温热,让人分不清是谁的体温。
她握住宋见霜的手指,低头看向桌面,视线已然失去了焦点,任由画面闪过。
宋见霜抿了抿唇,这是摸骨?
就握着她的手指不动,摸的意义在哪里?
真是白紧张了,啊不对,她才不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
正胡思乱想间,手指被松开了。
丘凉抬头,笑道:“恭喜,伯父会在除夕归家,官复原职。”
宋见霜不由也跟着笑了,官复原职那就是无罪释放,总算是安心了。
见她展颜,丘凉心神微动:“我能不能再求一卦?”
她有点好奇皇帝是不是死于今年冬天,谁还没有个八卦之心了。
宋见霜这会儿心情正好,闻言便点了点头:“摇卦吧。”
丘凉心中默问,皇帝是死在哪一年,而后便开始摇铜钱。
看着熟悉的卦象,宋见霜诧异道:“你这是问的什么?”
上三爻下三爻都是坎,竟是跟文安公主那一卦撞上了,都是最凶险的坎卦。
丘凉心说一声对不住了,张口就道:“我也问家父是否能长命百岁。”
远在宋家村的丘瘸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大喷嚏,谁咒老子!
一听是问丘瘸子,宋见霜没了顾忌,直言道:“要么英年横死,要么疾病难救,你怕是要回去奔丧了。”
没想到这傻子对丘家人还挺惦念,也对,虽不是生身父母,但好歹把她养大了。
说起来她之所以知道丘凉并非丘家亲生的,还是爹爹透露的,那身怀变数之人是龙困浅滩,生来便六亲皆亡的命数。
这一点她也早早就摇卦证实过了。
这个傻子命途多舛啊。
丘凉才不关心丘家人,不说丘家人对原主不好,她本身对丘家人的印象就很差,老夫妻把原主当货物买卖,小儿子还是个想害妹妹的赌鬼,她会惦念才怪。
当时若不是名义上是人家的女儿,不仅被孝道压着困在丘家,还身无分文,她早就远走高飞了。
不过,这一卦是算了,接下来该咋整。
编不出碰宋见霜的理由了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一直到两人坐进回府的马车上,丘凉都没有想到碰触宋见霜的借口。
她盯着宋见霜的侧脸,手指攥了攥,不然说这个女人脸上有脏东西?
“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宋见霜原本靠着车窗在看外面,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丘凉一直在盯自己的脸,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傻子就是觊觎她的美色吧,什么更高深的方法什么摸骨,无稽之谈。
丘凉打了个激灵,随口道:“没什么,看你好看。”
宋见霜:“…”
她当然知道自己好看。
用的着这个傻子说……
丘凉只能暂时歇了心思,回到宋府,看到宋夫人,她灵机一动,总算是有了主意。
从宋见霜身上找不到借口,可以说宋夫人面相有变啊,之后再顺理成章地提出摸骨,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晚饭后。
宋见霜看着坐在桌前不肯动弹的人,问道:“怎么?不舍得回去?不会是惦记那六百两银子吧。”
丘凉原本没想到这一茬,被宋见霜这么一提醒,当即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还没说怎么分银子。
“宋大小姐也说了,那是我们的铺子,既然我也出了力,当然要分银子。”未来的她八成是瞎了才会对宋见霜动心,这个女人锱铢必较,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宋见霜心道果然,这个傻子就惦记银子。
她轻笑一声:“别想了,在我收回双倍的本钱之前,你一文没有。”
“凭什么你要收回双倍。”丘凉咬牙,这下什么八卦之心都忘了,只想分银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她太清楚了。
当时在宋家村,但凡她身上有几十两银子,早就跑了,还用得着在那里提心吊胆,受丘家人掣肘。
丘家虽然养育原主长大,但也没少苛待原主,是恩是怨,丘凉这个外来者都不打算去纠结了。
只当是和过去两清,但在钱财上,她需要为自己打算。
往后不管是留在离开京城,还是四海为家,都少不了银子。
尤其她并不确定那看到未来的能力是否会一直有,她更不会为此一生待在宋见霜身边,人各有命,各有各的活法。
她图得是自由自在。
没有银子,去哪里自由自在。
宋见霜又笑了:“公平?铺子是我的,我就是公平,丘凉,要不要我提醒你,若没有我,你如今恐怕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
她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泛着凉,似是在重新审视面前的人。
丘凉迎上宋见霜的视线,愣住了。
她穿越以来就装傻,待在宋家村,面对着丘家人,心底压着无边的惶恐,脑子里想的都是银子,都是自由。
当一个人钻牛角尖的时候,往往就会局限住自己的思维和目光,忽略到很多客观存在的东西。
比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宋见霜是救她于水火,对她有恩。
哪怕宋见霜也是另有所图,两人是各取所需,她因宋见霜才逃离丘家,是不争的事实。
丘凉久久呆住,仿佛被困在顽石里许久,陡然被人砸开了一道裂缝,她看到的不再是那一方顽石,顽石外面是斑斓多彩的世界。
而她,一直没有看清,也忘了留心去看,去思考。
丘凉沉默片刻,站起身:“我们按契约行事吧,在宋监正归家以前我听你吩咐,待他归家,我们两清。”
言下之意,是放弃了去分铺子所赚的银子。
“丘凉,那家铺子开不了太久,待事成之后我自有重谢。”宋见霜的语气缓和下来。
丘凉已经走到门前,闻言,她身形微顿,脚步停了下来。
宋见霜见状,不由缓和了语气:“我并非要挟恩图报,宋家现在也需要你,其实我们谁也不欠谁,但这种时候,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计较钱财上,抱歉,我方才的语气有些冲了。”
“宋大小姐无须道歉,该抱歉的人是我。”丘凉平静道。
午后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一片昏黄,有凉风偷偷钻进门缝,却使气氛更加沉闷。
宋见霜蹙了蹙眉,她们之间好似是说清楚了,却又好似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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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了,彼此的联系只有那一纸薄薄的契约。
这种感觉莫名让人不痛快,
“丘凉,我希望我们彼此信任,至少在契约时间内是这样。”
“你信任我吗?”丘凉的声音很轻,似一缕微风,随后都会散掉。
信任一词,太重。
至少她对宋见霜并没有全然的信任,比如她看相的秘密,再比如那已经看到两次的成亲画面。
宋见霜默,信任是有的,比如她相信丘凉看相的能力,也坦诚宋家的一切,但又没有那么多信任,比如她需要丘凉相助去走那条路……
这条路有多长,又有多少艰难险阻,她也不知道。
但在这条路上,暂时离不了丘凉。
宋见霜犹豫了一下,不紧不慢道:“我需要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对丘凉尚且没有那么信任,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这个人相信自己呢。
宋见霜不由反思,觉得自己强求了,她们本就是契约合作关系,何必强求。
又强求什么呢。
丘凉了然,不正面回答就是否定,她们之间当然谈不上信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需要银子,宋见霜需要她的看相之能。
“宋见霜,我可以再帮你摸一次骨吗?”看清了状况,丘凉终于想起自己迟迟不回房的本意。
宋见霜看着丘凉,没有作声,只默默伸出了手。
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慢慢建立,总要有人踏出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
她没有问丘凉想算什么,只无声应了。
丘凉心底哂笑,眼下倒是不用费心找借口了,她相信今后只要自己提出来这种事,宋见霜就不会拒绝。
这是宋见霜的信任方式。
尝试信任。
丘凉又坐回桌前,隔着一张桌子,握住了宋见霜的手。
晚饭前那一卦,她问的是皇帝具体死于哪一年,眼前的画面徐徐展开。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觥筹交错,舞乐助兴,百官同乐,皇帝姗姗来迟,举杯恭祝新年,殿下跪倒一片,刚饮完酒的皇帝突然口吐鲜血,骤然倒地,三公主看向一人,没来得及出声喊救驾,便被一剑穿喉。
视角一转,年轻的皇子走到龙椅前,傲视群臣,无数带刀的侍卫涌入大殿,将刀架在了众人的脖子上,画面定格在众人惊惧的脸上。
丘凉瞳孔一缩,手指微颤,她在一群人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被刀架着脖子还身穿官服的她自己!
“你没事吧?”宋见霜小心打量着丘凉。
这人原本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身体忽然晃动了一下,尤其是握着她手指的那只手,抖个不停,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难不成是算出了大凶?
她不仅嫁不出去,还大祸临头?
丘凉抬头,眼中满是惊骇,一定是看错了,她平平无奇一小草民,怎么会当官,还出现在皇宫大殿上,直面宫变!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那个穿着官服的人不是自己,只是长得一模一样,面貌相同而已。
可是,真的有那种可能吗?
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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