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也要运动啊,我以前怎么教你们的?作顾问,身体第一。”
“好好好,我再熬几天,把这项目理出个门道就运动。”
“什么项目?很难吗?”蒋俞随口问道。
“就是n集团的项目啊,以前您的大客户,今年的年度调研又开始了,他们家今年的业务调整很多,调研范围变了,我们跟他们对了好几次了,还没整明白。您在的时候,多简单。我都怀疑他们是故意的,欺负您不在了,没人治得了他们。”
蒋俞突然心颤了一下,不应该啊,林雁在那边,这样的事,就算不是她亲自出面,也不会出现整不明白的情况,何况还在刁难tw的人。
“林总没给你们什么建议吗?”蒋俞试探的问。
“林总?跟林总有什么关系吗?林总还有空看n的事儿呢?”英子回答。
“n集团m品牌的负责人不是林雁吗?”蒋俞干脆直接问道。
“m品牌?不是啊。虽然m是之前rules的自营品牌,但现在的负责人是个法国人,就说他弄不清楚国内情况,来来回回跟我们对。”英子抱怨着。
蒋俞已经完全听不清英子还说了什么,匆匆挂了电话,疯了似的往sean家里跑,她要当面问sean,林雁在干什么。
蒋俞闯了一路的红灯,电话里让sean在家里等她,说她马上就到。
sean听出蒋俞话里的颤抖,问她是不是在开车,能不能停路边,自己过去接她。
蒋俞一字一顿的回复sean:今天她要问的问题,请sean想好如实回复,不然自己马上辞去rulesceo的职位,让rules再不会有上市的一天。
到sean家门口的时候,蒋俞看到sean等在楼下。
蒋俞毫无察觉自己已经满脸泪水,她拉住sean的衣袖,几乎站不稳要跪倒,
“林雁不在n集团,她没有选择m品牌,你告诉我林雁到底怎么了?今天如果不告诉我真相,我会死!”蒋俞的语气很坚定。
sean扶稳蒋俞,看着止不住颤抖的蒋俞,说,“好,我告诉你,你先跟我进家,你别激动。”
这是蒋俞第一次进sean的家,粗略扫过,典型的独居男士户型,装修、摆设几乎都是黑白灰的冷厉风,sean让蒋俞坐在沙发里,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才说,
“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崩溃,rules是你们两个的心血,它马上要上市,是所有人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你不能轻易放弃。明白吗?”
蒋俞点点头。看着sean的眼睛里,像有一池寂静的湖水。
时间回到去年rules产品暴雷的那个晚上,蒋俞还没有赶回北京。
sean他们已经接到了部里朋友的电话,这个事件从zf介入的程度判断,不仅仅是工商局处理假冒伪劣产品,网信办、甚至外管局都介入了初步调查。zf的出发点,是海外对中国社会安全的威胁、是外资控股对华企业的威胁,所以第一时间,zf就对以外籍身份担任rules法人的小姑进行了拘留。
“对,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小姑的外籍身份,之前并没有这个意识。”sean补充说。
“所以,那段时间小姑都不在的原因,不是什么身份敏感不参与,而是被拘留了?”蒋俞问。
“是,只有我和林总知道,我们觉得告诉公司会引起恐慌。所以暂时保密了。”
“你们也知道zf会派人进驻调查?”蒋俞再问。
“是,但没想到那么快,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只有七天。”sean回答。
“准备什么?”蒋俞似乎抓到了重点。她想起出现在赴美ipo招股书中,联合创始人一栏里自己的名字。
“最初我们准备了法人变更协议,变更为林总,还有股权架构上对小姑那部分的淡化,当然,是林总决定把你放到股东列表里。但是,我们没想到的是,zf早就盯上了互联网公司,rules是第一批,盯的还非常深,从我们并购connect时候没有垄断申报,到个人隐私数据保护不周,在zf各部委入驻审查的时候,这些问题都直接抛给了林总,zf接连对她进行问询,问她为什么前期有那么多次的境外融资?利用并购connect之后的垄断地位对市场做了什么?抓取大量的个人信息用作智能大模型训练,有没有向境外提供技术转移支持?等等。”
“这些都只问林雁?”蒋俞想到曾经林雁看着自己的憔悴的双眼,心如刀绞。
“当然也问了其他高管,不过对林总的质询是最频繁的,旧账新伤zf都要追究,摆明的态度是,rules必须要有一个人承担管理责任,否则会危及到公司前途,rules的上市之路会被彻底切断。”
“所以,林雁承担了这个管理责任?意味着…”蒋俞说不下去了。
“她如果不承担责任,小姑就会被无限期拘留,rules从此上市无望;如果承担责任,对公司和所有股东来说,她就要辞去所有相关职务,从此和rules再无关系,才能保证rules重新干净的回到公众视野。”
“轨道救援悖论,”蒋俞淡淡的说。
“林总承担这次审查的管理责任,还意味着,她永远不可能再担任任何一家公司的管理岗。”
“即使是海外公司,也不能吗?”
“林总说,一切对rules有风险的方案她都不会尝试,如果决定留给你接手,就要给你一个干干净净、再没有任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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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的公司。她说她已经违反了当初和你导师的约定,逼着你做了这个选择,她不能再留下任何隐患。”sean回答道。
“原来她在走出那间封闭会议室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后面的安排。你都知道的,对吧?”蒋俞冰冷的眼神看向sean。“你们联手演了一出戏给我,因为她知道,我绝对不会看着她一个人承担这么重的惩罚,我绝对不会接手公司,那是她的心血。”
“她说只有告诉你她选择m放弃rules,让你觉得是她自己选择了更好的,你才会应激接受公司。”
“她还真是了解我。”蒋俞眼神中平静的湖水开始泛起涟漪,“但她并没有参与n的管理?只是留在了法国?”
“对,对公司、对你来说,她淡出公众视野,和我们没有任何牵绊,才是最好的。一旦她留在国内,有任何舆论声音,或者你知道了真相,都会影响你接管公司的决心。”
“你们还真是想的很全面啊。”蒋俞缓缓的站起身,眼神中升腾起,如火山爆发的愤怒情绪,对sean没有任何话说了。
“她现在在法国的生活很平静,你也看见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sean在蒋俞临出门的时候,说了这句话。
蒋俞停下脚步。眼里的怒火瞬间熄灭。sean的话深深的扎进她心里。
是的,即使自己再责怪林雁的决定,但那个视频里,林雁很平静,再不会被飞来横祸折磨的遍体鳞伤,再也不会被黑暗笼罩,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愤怒,不去打扰她,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年底的最后一天,rules正式提交了香港创业板ipo招股书。rules即将迎来全新的时代。
…
画面切到千里之外的巴黎。
林雁正拿着一只小黄鸭,逗一个襁褓里还只能咿呀乱叫的小婴儿。
任晴走过来,顺手拿走林雁的玩具,抱起婴儿往卧室走,一边哄她睡觉。
当她哄好了婴儿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林雁对着电视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个中国访谈节目,主持人对面是个一身休闲服的美丽女人,没有很重的妆,一看就是日常运动很规律,精神奕奕。虽然不再年轻、但皮肤紧致、面容姣好,一头自然卷长发,垂落两肩,两条长腿在休闲服的包裹下,格外顺直,整个人放松自信。
主持人提了个什么问题,女人的眼神开始呆滞,脸色略显白皙,似乎是在忍受着某种疼痛,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士走上台,很温柔的扶起女人,回头跟主持人说了句抱歉,就把人带着了。
整个过程,女人没有一丝抗拒,默不作声的跟着男人离开了。
主持人接着又播放了一些rules的宣传片,林雁盯着看了一会儿。抬手,摁掉了遥控器。
“林,你还是不打算跟蒋俞说吗?已经一年了。”任晴问。
林雁没有回答,转身离开房间,又去了后院的葡萄藤。
任晴轻叹了一声,走回了旁边的婴儿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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