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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第 2 章(第2页/共2页)


    祁凤渊查阅着从朱不辞处拿来的卷宗,对朱延和连瀛的争执两耳不闻,看完后环伺左右,县官和师爷的身影早已瞧不见了。

    祁凤渊问朱不辞:“十五日前的卷宗有吗?”

    朱不辞摇摇头,“不在此处。仙君是想知道横水镇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男童被割颈放血的命案吗?”朱不辞又道,“没有发生过,卷宗不曾记载,我们四处走访也不曾听闻。”

    “不过,”朱不辞记性很好,还记得卷宗记载的事,“卷宗记载过李欣和张婆。李欣丈夫在其他小镇打长工,每月回一次横水镇,平时家中只有李欣和她婆婆。六月十日李欣丈夫报案,说他娘外出访亲许久都没回来,当时报了走失。卷宗上没有后续,想来最后也没找到人罢。张婆和邻里的矛盾很多,唔,或许张婆是被人记恨了趁机报仇?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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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是寄生灵的帮凶。”

    朱延对着朱不辞倒是变得好口气,他道:“这些家长里短又不相干。寄生灵一次只能杀一人,张婆是断首而亡可以排除是寄生灵下手,既然和寄生灵没什么关系交给官府就好。寻人也好,抓捕杀人凶手也罢,都是官府的事,我们只管抓寄生灵。”

    祁凤渊留心听了,也想不出这些事与寄生灵有何关联,他问朱延:“横水镇先前没发生过男童被割颈放血的命案,寄生的死灵一定是在其他地方附身,之后才来到横水镇的。你们排查过这半月入横水镇的外乡人吗?”

    朱延点头道:“排查过,查不到可疑之处。六月十九日我们让县官下令遣返所有外乡人,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入。更劝说百姓将男童送来县衙,聚集保护,可就算是这样……”

    ——也还是防不胜防。

    寄生灵杀人方式、杀人时间均有限制,因此寄生灵被判定为最低级的死灵。原本翻不出什么风浪,早在发现寄生灵作恶之初,世家修士都能迅速找出附身之人并将寄生灵绂除,像横水镇这般能让寄生灵连杀四起的,真是少之又少。

    若寄生灵杀完最后一人,力量大增,对血气的需求也会大增,届时单靠朱家修士是压制不住的。

    连瀛轻叩长案,引得众人将目光投向他,他道:“将所有外乡人遣返?我看未必,这不还有外乡人吗?”

    “你说你自己吗?”朱不辞疑惑道,“是了,你和祁仙君是怎么进来的?”

    连瀛摇摇头,伸出食指轻轻指过在场的所有朱家修士,在空中划了个圆,最终停留在朱不辞身上,他轻声道:“我在说你,说你们。”

    在场所有的朱家修士神情陡然一变,朱延愣了片刻,问道:“什么意思?”

    连瀛叹道:“死灵附身在人身上三日内就得杀人,不然就会消散,按时间推算,第一起命案发生在六月十二日,六月十二日前三日、后三日里头到过横水镇的外乡人,天依城朱氏也得算在里头呀。”

    连瀛道:“不是说四处走访问询过?怎么光问别人不问问自己人?”

    朱延神色凌厉地望过去,一干人脸色煞白,更有三四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城主命你们一直驻守此地,难道你们擅自离开了吗?”

    “大师兄,我们、我们也是奉城主之命行事。”

    “行什么事要对行踪有所隐瞒,若这寄生灵当真是因为你们来到横水镇的,你们死个百次也不足以为无辜的人偿命。”朱延怒不可遏。

    一人抬起头,惶恐道:“大师兄,这涉及朱氏,不便让外人知晓。”

    “朱氏行事光明磊落,信守惩恶卫道,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朱延狠狠踹了那人一脚,“你现在便给我说清楚。”

    朱不辞止住朱延,言辞恳切对那名修士道:“我爹叫诸位师兄办事,必然不是为非作歹,诸位师兄何不把实情说出,好合力把寄生灵绂除,以慰亡魂。”

    祁凤渊扫了一眼朱不辞,心道这原来是天依城城主朱问安的公子。

    “这……”那名弟子抬头看祁凤渊和连瀛,正犹豫间又被朱延狠踢了一脚,眼见朱延似要杀人的脸色,那名弟子忙不迭将实话说出,“此事要从驻守横水镇说起,横水镇越过横水,对岸便是神境的其中一个村落——龙隐村。”

    朱延吃惊问道:“神境?”

    连瀛不动声色,抬起眼帘,一一望去,除朱延以外,在场所有人听到“神境”皆没有惊讶的神色。

    “有趣,这些人对神境毫不意外,包括祁凤渊。”连瀛心道。

    那名弟子继续说,“城主命我们驻守横水镇,月逢初一、初九前往龙隐村探寻龙神踪迹,可惜一直以来毫无收获。”那名弟子犹豫片刻又道,“但就在六月九日,我们去到龙隐村发现那儿的灵气有溃散之象,村里更不知因何死伤泰半。六月十日一早,我们便返程回到横水镇,派人赶回天依城禀报城主。”

    “那你们可曾在龙隐村见过男童被割颈放血?”朱延道。

    另有一名弟子答道:“回禀大师兄,我们不曾见过。”

    “不曾?”朱延冷笑一声,“今夜我命所有人守着男童,可曾有谁在子时离开?”

    一群朱氏修士互相对望,眼色在人群里转过几轮,最终两名修士出列,朝着朱延行礼道:“禀大师兄,我俩闹肚子,子时结伴离开,但只是去出恭,不是……”

    朱延喝道:“从此刻,你们二人哪里也不许去,其余人给我牢牢看住他们。若再有人擅离职守,就等着收尸吧。别说出恭离开,你们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这儿!”

    朱延点了几人,对朱不辞道,“你与我分头行事,带人去劝说百姓。时间无多,事急从权,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所有男童、孕妇带来此地。”

    朱不辞领人离开,朱延朝祁凤渊一颔首也离开大堂。祁凤渊看了那两位在子时离开的修士几眼,不发一语也朝外走去。

    “这么快就走了,好没意思。”连瀛跟在祁凤渊身后道。

    祁凤渊问道:“那你想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事?”

    “最想看见你,你最有意思了。”连瀛靠近祁凤渊,伸手按在他腹部伤口处,本已停止流血的伤口因外力挤压,又开始往外渗血。

    连瀛语气亲昵,仿佛在说着世上最为动听的情话:

    “你若死了,那定是最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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