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舞台荧幕熄灭,露出乳白色的墙。
洛伦佐来到墙边,将那幅画“挂”在墙上,身体微侧展览给大家看。
现场观众屏住呼吸,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目光渐渐凝注变得惊奇。
“这、这是咋回事?突然感觉画风氛围不一样了,谁能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感觉像活的一样,真实在眼前发生。”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注意哦,诺诺的是瓷板画,不是手绘电影,他是怎么画出电影质感的?”
“别死命摇晃我,不知道呀,我也想问嘞!”
直播间也有些骚乱,观众们看得两眼懵逼。
[发生了啥事?看得不太明白。]
[摄影师呢,镜头拉那么远,还怎么看。]
[别急别急,摄影师大哥正在找角度。]
录制摄影的几位心脏砰砰直跳,伸缩着镜头正在调试着远近,手上动作极其细腻用心。
他们有点不太明白,那位叫利奥的男人仅仅将画作挂在了墙上,画中神韵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不同。
如此鲜活,如此真实。
总觉着快要抓住奥秘,却又稍纵即逝。
就如同他们调试的镜头,每每快要接近那缕感觉,却眼睁睁地瞧着它在指缝流逝。
到底是哪里造成了这种差异?
摄影师想破脑袋还未想通时,梅老突然从座位上噌的站起身,激动得白胡子乱飘:
“额的天!这真是神作啊神作!”
主持人连忙将话筒递过去,梅老一把握住大声吼道:
“看到画框没有,注意它的画框很像窗框。”
“瓷板画的釉层天然有玻璃的质感,窗框、玻璃,林诺是借用瓷板画的特有材质描绘出‘窗外’的情景。”
“我们现场的众位是在透过窗户,观看外面的江南美景,所以才会感觉它如此逼真如此鲜活!”
“雨线少,因为根本不怎么需要雨线,画面水润,玻璃水润,双重的水润已经足够晕染出烟雨氛围。”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瓷板画,融会材质贯通意境,制作出来的杰作。”
梅老兴奋得快要语无伦次,摄影师也终于把镜头调好。
场内场外的观众,除了敬佩已经无话可说,热烈的掌声几乎要冲破时空,将现场和直播间联系在一起。
高燃的气氛里,摄影师大哥余出空闲,将镜头分别对准林诺和洛伦佐。
他们正凝望着彼此,眼角漾起会心一笑。
人生有很多相遇,而命中注定的唯有你和我。
作者有话说:
管家:不结婚不行啦,没有谁比你们更懂得彼此!
杜尚:马塞尔·杜尚,就是那位将小便池送去展览的艺术家。
这届观众不行:冯导著名语录。
这几天有点感冒晕晕乎乎的,不过有点庆幸的是,病中思考画作真是什么样的念头都能涌出来,可能把自己逼到极点了吧。
他俩相视一笑,是开始构思这篇文时就定下的镜头,写到这里偶也想催他俩啦,什么年内,立即马上结婚。
第43章 Lion 43
林诺以99.37的高分遥遥领先, 所以轮到钱德勒的时候,他抓抓红毛嘿嘿笑道:
“只要不输得太难看就行。”
荧幕上展现出笔触粗放的画作,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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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空乌云翻滚,有几只来不及躲雨的燕子飞掠过原野。
大片大片的郁金香铺满花田, 花开到艳极的时候, 正好被雨水浸染得熟透,仿佛风情万种的熟女从泳池里出浴, 每个花细胞都涌现出热烈欲望。
黄的赤的紫的花朵仿佛打翻了染料盒, 浸泡在雨水里, 涂抹得糜烂而绚丽。
花田尽头有座风车小屋, 蒙着薄薄水雾, 屋顶墙面刷得极其粗犷,起伏的波浪线和郁金香摇荡的波纹融混协调。
就连风车本身似乎也在运转着摇滚曲线, 将整个画面笼罩在动感的意境里。
摄影师摆弄着镜头, 将瓷板画每个细枝末节逐一研透, 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不约而同议论:
“只有这位的最正常最保守。”
“总算来个能看懂的!”
[钱德勒的画风一如既往地稳健,虽然他本人看起来不那么稳重。]
[男孩子要那么稳重干什么, 摇滚风很帅气啊!]
[画面也帅气, 就是有点像梵高《麦田上的鸦群》,感觉得不了高分。]
主持人将观众的弹幕评论反馈到评委那里,梅韫辉老爷子接过话筒微笑着说:
“小朋友们眼光很犀利, 不过这幅画和梵高的表达内涵不一样。”
“《麦田上的群鸦》传为梵高的‘遗书’, 距离他开枪自杀不足一个月, 画面淤积着狂躁不安的氛围。”
“《邂逅郁金香》则要明快得多, 向观众传达的是一种叛逆精神, 即使在雨水里糜烂凋零, 也要盛放出最美的风情。”
钱德勒目色感动, 深深地向梅老鞠躬:
“谢谢梅老的解读。”
接下来评论环节,《邂逅郁金香》冲到92.34分,这位一头红毛的大男孩朝着观众席也深鞠了两躬。
“谢谢大家喜欢。”
[呜哇看不出来,钱德勒满有礼貌的,我还以为他是小混混。]
[我专门研究过他,人家还真上过混混学校,但在那样差劲的学校里,都能培养出这么厉害的绘画功底,和他自身努力分不开。]
[不知道该说啥,给他竖个大拇指吧,知道上进的孩子很棒!]
《诗与远方》选拔赛至此结束,林诺当之无愧地荣获冠军,即将与某位影帝参加节目组录制。
“恭喜你,林诺。”
朱利安将奖杯递到他手上的时候,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指,缓缓摩挲不着痕迹。
“很期待我们的节目录制。”
目不转睛地凝睇着他,嘴角微微上翘勾起笑容。
“我也很期待。”
林诺随口应着,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手指,身体突然被紧紧环抱住,朱利安拍抚着他的背部,乍看起来只不过是社交礼仪。
——星际影帝在勉励后辈。
然而某只影帝却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很敷衍哦,林诺就那么不想与我接近?”
“……?”
滚烫的热度透过身体相贴的地方传来,小画家不禁慌乱,微微扭头恰巧撞见某人炽烈的目光,有若冰层里涌出的岩浆几乎将他埋没。
微怔。
疑惑。
还有点想退缩,林诺完全不明白星际影帝自来熟的亲近源自什么。
“嗨嗨!不要太欺负我家诺诺。”
幸好有人帮他解围,谢敏君将他们拉开,自然而然地插进中间、隔开距离。
“晚上节目组举办庆祝会,庆祝决赛圆满结束,所有参赛者都会参加,诺诺也会吧。”
“嗯,会的。”
林诺很爽快地答应,谢敏君微微一笑。
“你那位朋友也可以参加。”
“……是说利奥吗?”
林诺微微眨眼,在得到肯定后,开心地说:
“我去问问他。”
转身离开领奖台,剩下的两人互望着彼此,刺啦刺啦冒着火花,发出意义不明的轻呵。
拉齐奥酒吧。
参加《诗与远方》选拔赛的所有选手和工作人员全都聚集在这里,将整个酒吧包场还有点空间不够,谢敏君干脆连隔壁KTV也全部包场。
包厢里气氛很热闹,钱德勒吨吨灌着啤酒,自个将自个灌醉,顶着洛伦佐杀死人的目光,一把将林诺拉进怀里揉了又揉。
“我知道自己会输,但没想过会输那么惨。嗝呜呜,诺诺是不是我长得太凶残了,观众才不给我打分。”
林诺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像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对,只好着重夸赞他的容貌:
“钱先生很帅气哦,像出道的明星那样很有摇滚风范。如果在路上遇见了,我都想问你要个签名。”
这两句话倒不是恭维,林诺对摇滚一向有好感,曾被同学拉着去了几场地下音乐会,沉迷过好长时间,还将《海盗电台》的珍藏版海报挂在卧室。
……然后被老妈没收起来,拉到爷爷面前说要给他及早定门婚事。
肩膀被大力地拍了下,钱德勒满眼激赏:
“嘿!你别说,走在路上还真有人找我签过名!本帅哥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身体随着酒吧电音摇晃了两下,不太过瘾,干脆起身奔向舞台、化身DJ:
“宝贝,给你们来两段!”
手指如魔法一样,演奏出嗨爆的音乐,舞池气氛热烈起来,聚满了男男女女。
“年轻人,真会玩!”
梅老似乎不太适应酒吧氛围,醉醺醺地举着啤酒杯坐到了林诺身边。整个酒吧只有这里比较安静点,毕竟这里坐着位冷气机——相貌很像洛伦佐陛下的男人——除了不怕死的,没谁敢刻意接近。
“果然老了,眼力不行,竟然没能第一时间解读你的画。”
梅韫辉灌了口酒,神情似乎有些懊恼。
“梅先生不老,我只是制作瓷板画的时候,弄了些小把戏,不值得称赞。”
“不,那不是把戏,而是对美术材料的认知深入细微,发挥出它的极限作用。”
梅老似乎不满他的自谦,一本正经地解说,随后拍了拍林诺的肩膀。
“你朋友很厉害。”
“是的,非常厉害。”
林诺毫不吝啬地夸赞,有时他与利奥道晚安闲聊,会不自觉地带出美术话题,自称门外汉的男人常常顺着说出天才级的见解。
没法不佩服。
手臂轻轻靠在一起,在酒吧里只偶尔和林诺言语几句的男人忽然淡淡道:
“没什么厉害,我只不过熟悉他罢了,从身到心都熟悉。”
“呵呵,我被塞了一嘴狗粮?”
梅韫辉笑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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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
林诺顿时脸红,掩饰地抓起水杯灌了几口,香甜的果汁流过喉咙后,竟然带出热辣刺激的滋味。
果酒?
而且是浓香淳厚的果酒。
他和服务生说了句不太能喝酒,对方便体贴地把马丁尼换掉,给他换成了果酒吗?
呜呜,非常之感动。
滴酒不能沾,今天猝不及防沾点。
眼角逸出薄薄的水雾,尾色涂抹了胭脂样红艳,偶尔飘过的霓虹灯光落在身上,将雪玉肌肤营造出樱粉的色调。
林诺轻轻喘息,呼吸间点燃着辛辣热度,还有果酒的香味。
他松了松领带,以便透过些凉气。
但酒吧里到处滚荡着热潮,舞台上打碟的音乐超燃劲爆,舞池里扭动的身体热辣性感,欢闹吐出的气息燥热火烫。
身体更热了,浮出薄薄的细汗。
白桔梗香有若炼化成了实质,馥郁地染透空气。
霓虹彩灯旋转闪烁,光线将层层叠叠的人照得昏暗迷离。
目光所及之处,唯有男人稳坐如山,灰蓝色眸子在浮掠的光线里透出关切。
温柔缱绻,霸道强势的面孔下藏着他也未曾觉察到的深情。
“利奥,我好热。”
林诺捉住男人的手,或者被男人的手捉住。分不清谁的动作更快,或许心有灵犀,手指早已超越思维的敏捷度。
“好热,呜呜。”
林诺伏在男人怀里低声呢喃,像小动物不自觉地撒娇呜咽,声音很轻很轻,细若游丝,淹没在酒吧滚热的声浪里。
然而他却听见男人回应:???у
“那我们出去?”
腰肢被揽握住,很安心的动作。
林诺抬起湿漉漉的浅茶色眼眸,发出细微的轻嗯,将身体全心全意地完全交给男人。
利奥将他拦腰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公主抱的方式应该觉着很羞耻,但林诺此刻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羞耻”二字。
只觉着利奥的身体舒适而微凉,正是他所需要的温度。
勾住他的脖子微微磨蹭着,周围的喧闹声似乎逐渐远去,模糊成了淡薄的雾气,隔绝在瓷板画窗户外面。
嘭咚。
嘭咚。
唯有男人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坚实有力温暖可靠,安抚着他混沌的意识,缓缓沉入深眠。
来到酒吧停车场,皇家侍卫恭恭敬敬地为他们拉开车门,洛伦佐抱着林诺进入悬浮车。
悬浮车有自驾系统,洛伦佐滴酒未沾,由他驾驶悬浮车当然可以。
然而甫接触到那柔软的身体,便不由得想多抱抱他,想让他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手指缓缓抚摸着林诺的脸颊,晶莹剔透的肌肤盈着樱粉泛着热度,热度传感到指尖、温润而美好。
美好得令人爱不释手,想永远锁缚在自己怀里,藏匿在金屋里,隔绝所有的觊觎。
让他目之所及只有自己,依赖依恋的唯有自己。
私心是如此强烈,以致泛起焦渴的欲念,汹涌澎湃,冲击着理智堤防。
悬浮车缓缓启动,皇家侍卫恭敬询问:
“陛下,请问是送林先生回梅家吗?”
“皇宫。”
洛伦佐淡淡吩咐,嗓音低沉而沙哑。
他不想等了,一刻也不想等。
他是银河之主,神圣银河帝国的皇帝,被小画家诱惑得失去了所有威仪,所有理性。
是时候该惩罚他了,撷取白桔梗花。
作者有话说:
管家:陛下这是受那么多刺激,终于把持不住了?
海盗电台:理查德·柯蒂斯执导的音乐喜剧电影,很值得看。
第44章 Lion 44
帝星美泉宫。
星际时代巴洛克艺术的最高杰作, 璀璨辉煌,宛如一颗硕大的钻石坐落在海神泉边,闪烁着超越时空的光晕。
深蓝色天幕星斗点缀,宫殿深处灯光迷离。
林诺静静地躺卧在床上, 鞋袜已经褪去, 肤色粉白,脚趾圆润, 接触到外面空气可爱地翘动了两下, 像是精心雕琢的粉色玉丸无意识地散发诱惑。
灰蓝色的眸子洇染开墨色, 墨色深处是林诺精致漂亮的小脸, 恬静无害, 蒙着薄薄热气,线条柔美得可以模糊性别。
似乎睡着时, 容色会更显得温润, 但温润至此, 已经不是造物主恩赏,而是自灵魂深处散发的馨香。
他的小画家对待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温温柔柔的, 清软恬静地笑着, 润物细无声融化别人心防。
无法不喜欢。
无法不对他痴迷。
洛伦佐轻轻俯身,在脸颊上落下轻吻,如蜻蜓轻吻花瓣, 细细柔柔地碰触, 浅尝那淡暖的温度。
“利奥。”
他吻醒了“睡美人”, 小画家轻颤着睫羽睁开眼, 迷迷蒙蒙地仰望着他, 忽然抚摸着他的脸颊软软糯糯地说:
“对不起, 利奥。”
“……为何突然道歉?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有呀。今晚不该请你去, 利奥在酒吧里一点都不开心。”
浅茶色眸子溢出满满疼惜,水光潋滟,像是星星倒影在银河里。
“利奥,不必因为我而勉强自己,那样我会有负罪感。”
洛伦佐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在酒吧里露出什么表情,或者像平常那样面无表情,但林诺敏锐地觉察到他的心曲。
芸芸众生的喧闹与己无关,且深感无聊,他没想过融进那个群体,只要陪在林诺身边就好。
“没有勉强自己,有你在的地方,哪怕无聊透顶也会很美好。”
洛伦佐真诚地说着,捉住了林诺的手,轻轻磨蹭着脸颊,吻,不经意地印在手心。
温暖,潮润。
深情又色气。
小画家微微脸红,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未能如愿,男人轻吮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像是猫科动物在标记气息。
我的。
谁也别想觊觎。
林诺回想起自己被星际影帝拥抱,男人指不定多生气,只是他的尊傲不允许他暴露罢了,所以便用这种别扭的方式,无声宣告占有权。
又疼惜又好笑,还有些难为情,林诺鼓足勇气说:
“利奥,不要只吻我的手,吻其他地方也可以。”
男人目光顿住,缓缓眯细眼睛,捕捉住自己的猎物: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林诺小小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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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目光颤颤,但坚定地回望着男人没有退缩。
空气在交错的视线里变得炽热,似热水样蒸腾起薄薄的雾气。
那层雾气覆盖在视网膜前,以至于看不清男人的面孔,但林诺能想象到利奥此刻的表情,深情专注,还有狩猎者的势在必得。
而他是猎物。
自动将自己送上门的猎物。
林诺心想一定是酒喝多了,脑子坏掉了,才会说出那么多诱人遐想的话。
嘭咚。
嘭咚。
随着男人的身影覆盖下来,心脏狂跳不止,既期待又害怕,醉意朦胧的神经元在临近清醒的边缘徘徊不休。
如果把这一切都当成醉言醉语,或许就没有那么难为情。
林诺羞耻地想遮蔽面孔,然后唇瓣被噙咬住。
轻轻地咬,没有用力。
男人像是品尝美味果冻,缠绵悱恻地吮吸,感受着唇上的每一份清甜每一份香软。
最后攫取了花瓣上的唇珠,轻轻舔吻,像是吻去清晨露水的忧伤。
林诺身体微微细颤,完全不受控的情愫悄悄萌生,他伸出小舌,尝试性地反吻男人凉薄的唇。
然后被洛伦佐含进嘴里,狠狠掠夺所有的香泽。
男人的动作时而粗风暴雨,时而温情脉脉,教人分辨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或许每个面孔都是他。
衣服在颠簸中缓缓褪下,摇曳的视线里掠过欧式家具、水晶灯以及摆在角落里的瓶花。
瓶花附近有只金色大猫,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猫猫?”
林诺猛眨了两下眼睛,利奥带他来的地方不是旅馆么?猫猫怎么会出现?
或许猫猫在家里等得不耐烦了,特意出来找他?
林诺不由自主地怀有负罪感,定睛再细瞧时,金色大猫已经不在那里。
林诺:???
小画家满脑子问号,不由得回眸询问男人:
“刚才好像在那里看到了猫猫?”
“你看错了。”
男人斩钉截铁地回应,顺便与小画家交换了一个吻,惩罚他的不专注。
林诺被吻得有些迷糊,我真的是醉酒么,以至于出现幻觉?
啪嚓!
角落里蓦然响起花瓶碎裂的声音,林诺惊得想回望时,被男人按住了后脑勺深情热吻。
林诺被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意识朦胧中猫猫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威风凛凛的金色大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仿佛不满自己的猎物被别人觊觎。
“别走神!”
洛伦佐轻咬他的耳朵表示不满,林诺只得摸了摸他的后背,安抚有些强势的男人,就在他开口欲语,忽然听到一声“嘤嘤”的猫叫。
极端的清晰,有如就在耳畔呼唤。
“猫猫?”
趁着喘息的空隙,林诺忍不住再次唤道,眼角余光瞄见几撮金毛,但下瞬间视野没入黑暗。
洛伦佐蒙上被子,将两人都拉进黑暗。
视觉消失,其他感知陡然变得敏锐。
林诺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心跳嘭咚嘭咚直响,过于和鸣,以至于像琴瑟知己。
还有浮生薄薄汗意的肌肤,只要被毛绒绒的东西稍加碰触,便感觉有些痒痒的,仿佛有只兔尾巴草轻轻撩着心弦。
毛绒绒的东西?
尾巴?!
被窝里怎么会有尾巴?
利奥不可能有尾巴。
林诺伸手摸了摸,那只尾巴便自动自觉地卷住他的手腕,粗壮柔韧,尾巴尖毛绒绒软乎乎,手感异常美妙。
形状过于清晰熟悉,林诺顿时酒醒了大半。
“猫猫?猫猫在被窝。”
他想掀开被子,却被死死按住,男人伏在颈侧清冷淡漠地说:
“林诺你喝醉了,这里没有什么大猫。”????
“可是我的手腕还被猫猫……咦?”
手腕上的束缚感神奇消失,被子敞开,环顾着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所以猫猫真的不在?
头发被轻轻抚摸着,仰首便能望见男人的灰蓝色眼眸,有些爱怜有些无奈。
“睡吧,别思虑那么多。”
林诺怔怔回神,咽了咽唾沫,莫名觉着有些抱歉。
“对不起,我……”
“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
男人俯首轻吻了他的额头,细腻轻柔地吻,林诺微微有些脸红,随后他又听男人说:
“但别让我等太久,我怕哪天真的把持不住,会强迫你做出一些过分的事。”
什么、过分的事?
林诺目光颤颤,却不敢追问,他轻声应“好”。
洛伦佐重新拢好被子,将床头灯调暗成暧昧颜色,双臂搂紧了小画家的腰肢,将他揽进怀里。
肌肤相贴几乎毫无间隙,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渡过来,滚烫而柔软。
林诺初始还有些难为情,脸颊贴在男人胸口灼烧般粉润,但没多久便沉沉入睡,身体蜷缩在男人怀里,小动物样天真无邪。
或许醉酒后太过疲累?
也或许男人的怀抱宽厚温暖,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殊不知男人正与汹涌澎湃的欲求搏斗,生恐伤害到他的小画家,而怀里的人儿睡得毫无负担,只留下他一个人独自煎熬。
……银河之主洛伦佐陛下今天算是彻底认栽了,但认栽的缘由多半要怪他自己。
翌日林诺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怔,好不容易才辨识出所睡的地方并非梅家别墅。
阳光从窗户缝隙洒落,将室内映照得金碧辉煌,丝绸墙饰华丽精致,琉璃盏晶莹透明,角落里的细颈花瓶插着新鲜花卉。
林诺轻轻扇了扇睫羽,盯着花瓶望了许久,心想昨晚的画面果然是幻觉?
喝酒能醉成这个模样也是神奇。
林诺自嘲着爬起身,脑仁一阵尖锐的疼痛,差点又栽倒过去。
“林诺先生不舒服么?”
耳边传来轻盈的女声,林诺吓了一跳,迷迷蒙蒙地抬起眼眸,只见有位侍女姐姐手里捧着衣服、正关切地看着他。
“可能宿醉还没完全醒。”
林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将被子往上拉扯了两下,他竟然衣衫不整,所以昨晚和利奥那么亲密并非幻觉?
侍女姐姐会不会误会我和利奥有什么呜呜QAQ
林诺羞得无可无不可,眼尾雾气濛濛的像是艳色花瓣含着清露,有种不谙世事的美。
侍女看得差点失神,皇后陛下这么腼腆可爱的吗?19岁啊19岁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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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放下衣服,殷勤地捧过来一杯蜂蜜柠檬水。
“您请用!”
“谢谢。”
林诺双手接过来,啜饮了几口,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再次环顾室内微颦起秀眉。
“请问这里……应该不是旅馆。”
装饰摆设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尊贵气息,没有那种刻意显弄的豪奢。
“嗯,是我们帝星皇宫。”
“……”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林诺捧着水杯呆然半晌,利奥竟把他带到皇宫了吗?
“那利奥现在哪里?”
“利奥?”
侍女小姐姐好不容易回想起这好像是陛下的一个马甲,将滑到嘴边的尊贵称呼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貌似有紧急任务,需要帮你喊他吗?”
“不,不需要。”
侍女小姐姐轻轻舒口气,庆幸皇后陛下好体贴温柔。
林诺穿戴收拾整齐后,来到庭院随意散着心,心神尚有些恍惚,置身于美景之中有种不真切感。
天空蓝得清透纯净,几丝薄云像飘浮的纱,轻盈勾在了阳光边缘,绣上了淡金色的线。
阳光清清浅浅地洒落,将大理石宫殿笼罩了一层梦幻光辉,辉煌壮丽,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清泉池里,美得宛若伊甸园仙宫。
若非心神不宁,林诺定会浮生把它画下来的念头,而他现在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梳理梳理心情。
绕过长长的回廊,沿着林荫小道慢慢腾腾地走着,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正伫立在溪流边缘,弯弯曲曲的溪水没入花圃深处。
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开得恣肆绚烂,香氛馥郁,在阳光下蒸腾着氤氲着,仿佛凝练成了薄薄的香雾。
而他在香雾之中失了神。
What''s in a name?
(名字代表什么?)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我们所称的玫瑰,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芬芳。)
“请问您是林诺先生吗?”
背后传来问话声,声音和蔼可亲,林诺回眸,望见两个尊贵人物站在不远处。
说话的那位管家模样,头发花白举止优雅,浸润着阳光笑得满脸慈祥;身前那位气度宛若神祇高贵荣耀,面色冷冷清清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嗯,我是。”
林诺笑着回应管家,随后欠了欠身,朝着某人恭顺喊道:
“陛下日安!”
空气微凝,暖风拂过花丛窸窸窣窣作响,吵得耳朵有些生疼。
那两人同时怔住,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听说你遇见了洛伦佐……陛下。”
利奥在送他回去的路上,不经意地提及这个话题。
“嗯。”
林诺淡淡回应,端详着男人坐得笔挺的背影,铂金色的发丝,以及后视镜里端庄肃穆的面孔。
“他和你真像啊。”
“否则也不能当他的影卫。”
洛伦佐接下了他“不恭”的吐槽,神色微妙地反问:
“你是怎样一眼分辨出我们的?”
“我分辨不出你们。”
林诺摇了摇头,难为情地笑了笑:
“对不起利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让我困扰的事,定然是你和陛下。实在太像了,不止容貌像,气质也没有差异。”
他是喜欢利奥的,不管哪种感情的喜欢,作为朋友竟然分辨不出朋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好在男人没有介意,或许长期扮演洛伦佐陛下,已经习惯了暴君角色。
林诺神思恍惚片刻继续道:
“之所以断定他是洛伦佐陛下,因为身边有个‘参照物’,那位管家爷爷态度过于恭顺,如果面对别人,他定然不会是这般模样。”
洛伦佐微微抿唇:
“不必道歉。给你带来困扰的是我,应该道歉的是我,擅自将你带进宫里,是想请那位管家担当我们的证婚人……”
“证、证婚?”
“对。”
结果“见家长”差点露馅,林诺平日里懵懵懂懂的,但关系到“利奥”时,远比他想象中的敏锐。
“我是不是太操之过急?”
“是有点。”
林诺没好声气地回应,脸颊红了又红。
“抱歉,原应该顾及你的感受。”
怦然心动。
林诺怔怔地望着男人的背影,以及后视镜里英俊认真的面容。
再次确认了他的温柔。
和传闻中的“星际暴君”不同,尊贵傲慢只是他的表象,实际上的利奥总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心,考虑他的感受。
有如森林之狮放下王者身段,小心翼翼地将垂耳兔护在怀里,虔诚地献上吻。
献上王冠,献上他的心脏。
很难不为之感动,何况林诺是那么容易共情的人,利奥对他的每一分好每一分尊重,他都看在眼里。
爱,是尊重的前提下一颗温柔的心,而林诺收到了这颗心。
珍而重之地暖护。
无关利奥神秘的身份,只关乎他这个人、克制着所有横冲直撞的欲求、抛弃了所有的尊贵和荣耀,只为将他拥在怀里、不受惊扰和伤害。
哪怕只是作为普通朋友,也应给予回馈,何况他对利奥的感觉早已超脱了理性的束缚。
“利奥。”
林诺轻轻唤道,在男人扭头回眸时,腼腆地注视着他,微微挺身吻住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一吻,不含有任何情|欲。
唇瓣稍触即离,几乎来不及感受那份温暖,清柔淡雅,氤氲着白桔梗香,飘渺得像云似梦。
银河之主洛伦佐陛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光剑杀到面前,眼睫也能一瞬不瞬。
而今天彻底怔住了,因为这是小画家鼓足所有勇气主动献上的吻。
吻完之后,林诺似乎花光了所有力气,轻敛眸子,脸红红地小小声提醒:
“我们到了。”
好吧,暂且宽恕他的偷吻,如果有下次,会补全双倍的回吻。
梅家庭院。
两人携手甫出现,一堆人齐刷刷涌上来,外加一只金色大猫。
气势汹汹。
惊疑不定。
目光一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林诺被看得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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