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2、二
为了让谣言更逼真,卞如玉甚至决定画小像,但小乞丐除了狐狸眼和胎记,其它全回忆不起来。
笔悬空中,踌躇难下。
“殿下其实可随心所欲画的,但老奴的意思不是让殿下随心——”
“本王明白,不会画丑的——”卞如玉拖长音打断唠叨的木公公。他凝了凝神,那样一双狐狸眼,应该配在一张分外冷艳动人的脸上。
卞如玉天马行空,画出一位世间并不存在的美人。
谁料蔺相爷竟真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卞如玉一想到这就乐不可支,抚掌,蔺昭这人虽未深交,却不可不防。
他眼中笑意瞬转冷厉,微抿的嘴角和幽黑的双眸皆阴森森泛着寒气。
“殿下,”车外侍卫发问,“那乐姬殿下当真要带回府里去吗?”
“带回去啊。”卞如玉重浮笑意,那可是他的“心上人”。
“那……属下这就去给她另备一辆马车。”
卞如玉闻言压低下巴欲颔首,却忽顿住,制止道:“慢着!”
“属下在。”
卞如玉促眸,照情理,这位乐姬既是心上人,他就该迫不及待想见她,情切才显情真,一刻也不愿分离。
但也因情真,要珍而待之?
卞如玉翘起嘴角:“另备马车,但若那乐姬出来了,务必先领来本王车前见礼。”侍卫领命而去,楚王的马车空无护卫,卞如玉却举起双掌,缓缓且富节奏地拍了三下,仿佛在对谁下着暗令。
魏婉出相府不远,便被一罩衫锦带,腰佩宝剑的男子拦下:“姑娘,王爷有请。”
魏婉记得这男子堂前见过,是给楚王推轮椅的侍卫,便福身道:“劳烦大人带路。”
侍卫点了下头算回礼,将她带到楚王马车前。帘子耷拉着,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她觑不见车厢里面,也不在意,屈膝三拜:“奴婢参见殿下——”
话音刚落,一只纤长的大手急急挑起车帘,魏婉抬头,与车厢内的卞如玉四目相接。
之前堂上仅只远眺,未看分明,现下咫尺打量,楚小王爷一身锦缎白袍,头戴玉冠,两侧各垂一条金线垂绦,丹凤眼下卧蚕处浓浓两道乌青。
不仅清瘦嶙峋,且很是病虚。
他整个上半身朝魏婉倾近,似急切想将她看个清楚。须臾间,两瓣仰月唇已张合数次,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同魏婉倾诉,却人近情怯,涩难开口。
他目不转睛盯着魏婉的脸,生怕错过什么,眼眶里荡着晶莹,却又缥缈虚幻,仿佛痴痴透过她在看什么别的人。
乌龟王八蛋,拿她当替身,魏婉暗骂,面上却假意恭顺,娇羞低头。
卞如玉右手前探,在即将触碰魏婉脸颊那一霎停滞。
他的手悬在空中,少倾,颤抖着曲起五指,收回想要触碰的手。
“阿土,”卞如玉声颤喉滑,双肩微微战栗,似在极力克制,“你带她去坐后面那辆马车。”
“喏。”阿土将魏婉引向后方,魏婉垂首随行,未曾回头,却觉卞如玉的目光始终焦灼在她背上。
前方的阿土脚步忽然放慢,魏婉差点栽到他身上,急忙收脚,定住。
阿土沉声:“我家殿下其实十分敬爱姑娘。”
魏婉默不作声,又怎会不知卞如玉克制冲动,分车而乘,是尊重敬爱,珍而惜之。
可她不在乎。
她既非卞如玉的心上人,也不会对他起半分绮丽心思。
她随阿土绕去后方,卞如玉的视线被完全挡住后,才恋恋不舍拉上自己的车帘。
却仍不下令开拔,直到阿土回报,得知魏婉已上车,才一声轻叹:“走吧。”
马车调了个头,缓慢朝楚王府方向驶去。
独处车厢,再无旁观的卞如玉立马换了表情,眸色清明,再无眷恋痴怔,连那若有若无的泪也即刻隐去,眉宇间全是得意之色,瞧瞧,自己的戏可真周全精彩!
他俯仰数回,乐不可言。
车轱辘压过青石板,发出阵阵轻响,车厢随之颠簸起伏,车帘轻晃。
魏婉的视线偷偷钻出帘隙,窥眺外面——马车正穿行东市,迎面相遇一只胡人商队,无需细嗅,就能闻着骆驼的体臭,和所驮安息、龙涎的甜香。
香臭夹杂且浓烈,魏婉恍觉一股西域的黄沙扑面刮过,下意识抬手拂了拂,掸去粘在颊上的粗糙砂砾。
双峰骆驼颈间的铃铛悠悠脆响,与车轱辘声交错。
她还没去过西北,那儿真“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驾——”一声高喝,将魏婉神思唤回。
她依旧借着缝隙窥视,车夫刚扬的一鞭子,令原本直走的骏马拐弯,改道东南岔口。
徐徐驶出东市。
魏婉挪了挪身。
虽然没去过,但她晓得楚王府坐落皇都东南——卞如玉早过了十五,却因腿疾得圣人怜惜,允居京师,不用就藩。
魏婉想,自己将和马儿一样,虽不情愿,却不得不进到那座王府里去。
待多久?
未可知。
又遇一队胡商,魏婉却不再绮丽幻想,垂下眼睫,缕析条分,冷静琢磨起正事:只因出身卑微,无论在相府还是王府,都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蔺昭指望她提着脑袋继续卖命?
不能让他如愿。
卞如玉想找替代品重温鸳梦?
亦不会叫他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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