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个馒头,当然不值那么多银子,但桑惊秋很高兴。
时遇看出桑惊秋的开心,不说话。
桑惊秋啃了口馒头:“凉了,我烤一烤罢。”
时遇将馒头掰成几个小块,丢进火堆里。
麦香味袅袅升起,桑惊秋皱着鼻子笑:“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出去玩,不小心迷了路,没东西吃,饿的不行,捡了几个不知道谁丢在路边的地瓜,也像这样扔在火里烤,那个味道真的很香。”
时遇瞥他一眼。
那次的事他当然记得,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捡路边的东西吃,还是人家不要的。
起初他不肯吃,被桑惊秋哄着骗着吃了一点,没觉得多好吃,但至少熬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夜。
桑惊秋显然也想起这个,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遇到你之前,我常常那样,其实许多东西,稍微烤一烤就很好吃的。”
说着用一根干净的棍子将馒头从火堆里扒拉出来,“尝尝。”
时遇看着那黑不拉几的馒头,目露嫌弃,但折腾了一天他确实饿了,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不好好积蓄体力是万万不行的。
吃就吃了罢,左右不是第一次。
他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意外发现味道确实不错,便不再多言。
吃完馒头夜已经很深,二人回到屋里,盘腿坐在地上,环境有限也没什么好挑剔,稍事休息,便启程离开。
万籁俱寂,时遇忽然开口:“你先前有话要说。”
桑惊秋微怔,旋即明白过来时遇所指,他很意外经过方才那一团混乱,时遇竟还记得他那句话。
时遇等待片刻,没等到回复,又道:“嗯?”
通常这个“嗯”,代表时遇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桑惊秋心下无奈:“也没有什么——我当时想问你,若有一日你发现,我所为与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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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你会如何做?”
时遇沉默了一下,道:“不会。”
桑惊秋:“什么?”
时遇:“不会有那样一日。”
桑惊秋好奇:“为何这样笃定?”
时遇:“那你会否?”
桑惊秋又是一愣,旋即笑出声:“我问你,怎变成你问我?”
时遇:“你会不会?”
桑惊秋笑不出来了。
他会吗?
若在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会”,在他心里,时遇是比自己更为重要的存在,只要时遇安好,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但现在,他竟然会犹豫。
没有来由的,此时此刻,他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沉默了许久,时遇再度开口:“桑惊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桑惊秋知道方才的迟疑引起时遇不满了,苦笑了一下,道:“没有。”
时遇:“这些时日你诸多古怪,除了有事隐瞒,我想不出旁的理由。”
桑惊秋也不知如何解释。
说到底,所谓的不安也好,恐慌也罢,不过都是他的想象,无凭无据更无来由,事实上,虽然今日遭遇刺杀,可鱼莲山能在众多门派手中和天门山平分四平帮相关利益,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来说,已然相当惊人了。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内心的不安到底来自何处,难道让他跟时遇说“我觉得如此下去不行,你不要再这样,就让鱼莲山跟从前一样罢”,届时只怕时遇会真的给他找大夫。
他踌躇了一下:“我……”
时遇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有什么想法,只要与鱼莲山无碍,我都不在意,你不必非要说。”
桑惊秋:“……”
屋内没有光亮,彼此看不清对方面容。
没人再开口,也没有旁的声响。
安静到清晨,两人离开村庄,从另一条更加隐蔽的路回到鱼莲山。
“近来江湖中到处都在传武林大会和四平帮的事。”负责搜集消息的袁暮亭说,“听闻有不少人想要上山拜会,有一些还意图打听时遇和桑惊秋的师出何门。”
时遇当初选此处做鱼莲山所在,便是看中其隐蔽,没有熟悉的人引路很难找到,因而,山上暂时还十分安静,没有受到打扰。
但江湖人多,能者自然也多,相信过不了多久,此处就会暴露。
时遇:“不用管他们。”
他问施天桐,“带回来的人在何处?”
施天桐:“我们的人赶过去时只剩三个活口,据他们自己说,是装死才逃过一劫,我给他们服了药,封住所有穴道,关在后山,有专人看管。”
时遇:“将人带过来。”
正说着,有弟子来报,外头有人求见,并且,指名要见桑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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