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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有一点
赵岚清:“???”
“素微长老……”风吟天一举得逞后并未骄纵, 那张脸有些发白,高大的身影摇摇欲坠,却紧握着素微那握在赵岚清手上的手掌, 三个人堆叠放着。
庄严肃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字一句道:“长老误会了。岚清已经再不是我的道侣了。”
“我们……,”风吟天的声音有些小, 带着股令人费解的沉郁。
那有些谨小慎微的样子,在众人的眼睛里显得格外地诡异。他们素来顶天立地的师兄何时这样说过话。
只众人却还是认真地听着风吟天微微哽了哽,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极不容易地从嘴里拉扯了出来, 半含着苦涩,继续道:“我们如今,只是一道随行的道友罢了。”
“嗯?”素微那有些干枯的脸色一皱, 随即又一张。看了眼赵岚清, 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就是那天风吟天言之凿凿说他们是真爱的小家伙呀!
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哪里搞错了的素微于是又望了一眼风吟天, 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可是看着风吟天那宛如光风霁月,没有一丝一毫嗔怒亦或者意气用事的脸。
又觉得好似也用不着这般戏耍自己。
素微于是不死心一般又将目光挪到了赵岚清的身上。望见赵岚清那更加平静坦然的神情,便知道这件事情, 怕也就这般了了了。
只能叹了口气, 颇有些可惜地道:“既然是这样,那便算了。左右你们还年轻。”
想了想还是莫要将这件不尽如人意的事情, 告诉还在无相境中的知交好友们了。
……
下榻的地方离着无相境很近,是一间颇为古朴的庭院, 虽然年久失修, 却被清徵宗弟子们打扫得很干净。他们都是修士, 只需要遮风挡雨就行了, 倒也要求不高。
不过风吟天却还是亲自去赵岚清的房间, 从自己的储物玉环中拿出了一整个床榻出来给他安放好,再铺上。
倒也不是什么好材质,不知道风吟天从哪里寻来的木头,却像是在仙境中的石床一样,被磨得格外光滑。还铺上了赵岚清惯用的被子,放好了他最喜欢的大大的软软的枕头。
细致的样子让赵岚清一顿,知道风吟天是为了照顾自己喜欢睡觉的癖好。否则一个正常的修士,是不需要有这么精细的床的。
想了想,赵岚清还是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在下一刻慌忙地低下头去,垂目望着自己掂起来的两脚,失措道:“谢谢你哦。”
“没关系,都是我甘愿的不是吗?”风吟天低头朝他微微一笑,温声道:“风餐露宿,只能如此将就些。”
赵岚清却是认真地摇了摇头:“可我并不是为你来的,你无需做到如此。”
“那你开心吗?”风吟天的薄唇轻轻抿着,似乎因着赵岚清如此说话有些不悦,却还是耐下性子,浅浅呼吸着,坚韧问道。
赵岚清眨了眨眼,似有些诧异地望了望他,还是乖乖点点头道:“开心的。”
“听见你主动与素微长老解释的时候,有些开心。你替我打扫床铺,我也开心。”赵岚清有些忐忑道:“只是,正因为开心,所以才有些惶恐。”
“因为,唯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你已经告诉过我很多次了。”风吟天那狭长的眼眸定定望着赵岚清,不假思索地打断他道:“我也告诉过自己很多次。”
“对你有所期待,但是绝不能强求。”
“得之我幸,弗得我命。”风吟天望着他的脸,轻轻道:“所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回心转意,或者碍于什么,被迫和我在一起。”
风吟天笑笑,道:“如果你觉得觉得有些惶恐,可以让我做一件事情吗?”
赵岚清似有怔忪地望着他,想了想,还是谨慎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风吟天狠狠将他抱在了怀里,一手抚在他发顶上,泠声道:“我之所愿,只是想要让你开心罢了。”
“我已经得到了我所想要的,不是吗?”
“嘶”地,被他抱着的赵岚清深深吸了一口气。
感受着风吟天的手心里的温度,像是暖阳一样,贴着皮肤要把脸蛋融化。
赵岚清只感觉自己的心口砰砰直跳。像是揣了个小兔子一般,有些感怀地道:“不是。”
风吟天:“?”
赵岚清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了头来,那漂亮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宛如晴空上的白云,纯净又漂亮。“你还想要我喜欢你。”
“对。”风吟天垂下的眼眸里一抹笑意闪过,爱不释手地拍了拍他的头发,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他,朝着门外走去,老实道。“两厢情愿,自然比一厢情愿要来的好。不过你若是不喜欢,那也无妨的。”我总会等到那一刻。
“有一点。”
“嗯?”风吟天突然一怔,刚猛地回过头来,眉心微微动着,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定定望着赵岚清。
“不行吗?”赵岚清望着他的眼神,那股心里忐忑的紧绷感又出现了。下意识抬起了下巴,想要努力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却是怀着连自己都不能明晰的情愫,凝神望着已经走远的人。
惹得风吟天抿嘴一笑,忙又走了回去。颀长的身影笼罩住赵岚清,微垂下头,对着他那高高翘起的红艳唇线吻了上去。
那深邃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时候,赵岚清看到了,风吟天那如渊的眼眸里尽是一股愉悦的放肆。他像是触摸到了天空一般得意,低喃道:“当然可以。”
“你还可以更喜欢我一点。”说罢,在赵岚清反应过来之前,快速转身,抬步离开。
……
只他太高看赵岚清了。从那一个饱蘸着爱意的吻袭来的时候,赵岚清就僵在了原地。像是浸染着月辉一样的柔暖,让赵岚清捂着心口不知道如何反应。似有恍惚地察觉到,风吟天吻自己的时候,和自己亲他时候的感觉截然不同。
只是到底不同在哪里,赵岚清直直望着风吟天直到他从自己的屋子里转身消失,也没有回过神来。
待到追过去的时候,风吟天已经和自家的师兄弟们凑在一起了。
其中不乏是赵岚清见过的,当初跟着风吟天一起去往回南国的弟子。
白书流也在其中,看见他出来,倒是朝他笑了笑,客气问道:“国主,是有什么事情?”
“这里布置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赵岚清下意识朝他摇了摇头,淡定道:“客气了,挺好的。”
“是吗?我还当国主金尊玉贵,受不得这个苦呢。”一个弟子撇了撇嘴,朝他讽刺道。
“陆离,怎这般和人说话的?”风吟天朝着他抬眼低嗔一声。没了方才亲昵的样子,朝着他平静望了一眼,眼神幽暗,还是彬彬有礼道:“国主莫要和他一般见识。小孩子说话不懂事。”
“哦。”赵岚清点了点头,白了陆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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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他是那位风吟天师兄弟中最为受宠的小弟子,板着小脸,毫不客气道:“没关系,他不懂事的样子,我还见识得少吗?”
说罢,小脸一扬,便扬长而去。
留下陆离在那气急败坏,指着他的背影打着哆嗦道:“他怎么敢的啊!”
“师兄,在妖界欺负我们便罢了,为什么到这里了还敢这么说话!”
“无论他在哪里,都可以这般说话。”风吟天静静望了他一眼,并不想和他过多说些什么。他们去往回南国拿燃灯火的事情,本就是清徵宗理亏在先。
虽说,原本也不是想要盗取,奈何被木怀青率先掳走了他们,已然交恶,他们那个时候自然不可能再想要借出燃灯火。
被绝了后路才出此下策,想要将东西偷出来。
可无论如何,理亏就是理亏。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匪浅,燃灯火更是不可多得的,能够引人觊觎的宝物。知情人才三缄其口,除了风吟天外,便只有白书流知道。因此,连着陆离还不晓得其中缘由,更不会理解,当初赵岚清暗中处处帮衬他们。
更甚至,陆离一直不怎么喜欢赵岚清。只觉得他任性歹毒,心性不定,处处想着法子刁难风吟天。心情好了才对他们好一些。可也不过是因为强行和风吟天结为道侣,想要讨好他们罢了!
因此在昨天迎接他们的时候,陆离是为数不多的,因为风吟天众目睽睽的那番和赵岚清撇开关系的话,而感到高兴的人之一。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妖界,这婚约自然是不作数的。
只是看似他的二师兄并不是这么想的。那双凝定如渊的眼眸,从赵岚清出现开始,便定定望着赵岚清,直到那人没了影子,也没有回过头去。
看得陆离气不打一处来,甚是生气地跟风吟天道:“师兄,你不是说你与他并无瓜葛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迁就他?”
“修了那么久,还是如此的花拳绣腿,来了有什么用?您又为何让他缠着您,他怎么就如此不识趣?”
“陆离,你错了。”风吟天因着他的话皱了皱眉,却没有望他。丝毫不在意其他弟子诧异看着自己的样子,苦笑着道:“要纠缠不清的一直是我,而不是他!”
“如果能够给他可以和我永远都不需要再见面的机会,他一定早早就抛下我,想要离开了。”
“其实是我,一直执着痴望,希望他可以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罢了。”
风吟天说完便从这方院子中踏了出去,只给他们留下一个孤清的背影。
第72章 杀掉
“陆离, 待会自己去执事堂领罚。”风吟天走后,白书流才凛然出声道。
他惯常和气,作为大师兄也从来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从未轻易拿着大师兄的名头来压人,对谁都是笑三分。
如此跟人说话, 定然已经是气到了极点。
“大师兄……我……”陆离的脸色灰败地应了一声。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他向来被几位师兄们宠到了极点。从来都是别人让他的份,哪里有因为别人让他吃瘪的情况。
陆离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白书流转过身来, 直直望着他,言语里不容置疑道:“国主是我清徵宗的贵客,怎能容你如此诋毁?”
“还有尔等, 要是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这样说话, 别怪我亲自把你们交由执事堂处理。”一旁正聊天的弟子瞬间就噤若寒蝉了,没有想到因为陆离刚才无关痛痒的一番话, 不仅惹得二师兄不高兴, 连着大师兄都动怒了。
“怎连着大师兄都护着他。”一个小弟子等白书流也走之后,有些复杂地望着陆离,有些感慨道。“陆六, 你还是认栽吧。”
“我认栽?凭什么?”陆离本来被白书流训斥了一番, 有些心情不好,听着这个小弟子拱火的话, 更是脸色铁青。恨恨望了眼赵岚清的屋子,紧捏着拳头, 不服气道:“师兄们, 不过顾念他是客人罢了。”
陆离翻了个白眼, 丝毫不理会方才白书流教训自己的话。脾气上来了, 便什么都不顾了, 恼怒道。“那般骄纵的坏脾气的人,谁会喜欢啊!”
“哦?可方才风师兄一副深情的样子,我们可都看在眼里,那副情根深种的神情,总不会是骗人的吧。”一个弟子若有所思,突然出声反驳道。眼睛不会骗人,他们的风师兄从小就是罕见的奇才,从来都一心修炼,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的?
“你们懂什么,那是,那是……”陆离有些激动地呼吸着,激动地解释道:“二师兄在妖界的时候迫于无奈,被他逼着才跟他结为道侣。”
“虽然二师兄百般不愿,谁让他是一个谦谦君子呢?”陆离大言不惭,越说越利索道:“总之,他像是一块甩也甩不开的乱泥巴……,二师兄肯定心里不愿极了。”
“要不然为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素微长老都那么说了他们是道侣,二师兄也不愿意承认?”
“是吗。”那位故意挑起话头的弟子眼神一闪,附和道:“你这么一说,确实也合情合理。”
“我说呢,为什么风师兄早早听说有了道侣。却原来个中隐情是这样的。”
那位弟子点点头信服道。没有让陆离发觉他那闪烁着的眼神。
直到那群弟子鸟作兽散之后,那位弟子才一个人走到一个角落,避开了所有的耳目,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隐隐缠绕着魔气的黑石。
这位弟子叫陈明,不久前才从无相境中退了出来。因着道行不高,道心不稳,起了邪念,无意中沾染了魔气。
被云青钻了空子用魔气控制住了,刚好随着他们一行回来了。
和以往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傀儡用完就扔不同,云青一直对风吟天耿耿于怀。如今有了这个打入内部的机会,便没有夺去他的神志,而是成为自己的一条狗,混迹在清徵宗弟子中替自己打探消息。
“总之,根据和风吟天随行的那个弟子所说,那位国主,和风吟天并非是两厢情愿的。”
“反而是那位国主死缠烂打多一些。”
“风吟天出于道义,才没有抛弃他。”
“这我倒是相信。”无相境里,魔气缠绕的地方传来云青慢条斯理的声音。如今他又缩在了一隅,百无聊赖道:“和将军都结为道侣了,自然不会再看上别人。”
“不过,那孩子倒确实是见异思迁。”云青还记得那孩子绝美的脸和无辜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可下一刻便又想到了什么,那有些苍白的脸一凛,阴惨惨道:“不过,你的那位风师兄的造化了得。再放任他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破了。有什么在意的东西,被俗事缠上身,倒也是好事。”
“尊上修为通天,哪怕前来的那位妖尊都避之不及。即便风吟天再厉害,又能耐您所何?”陈明拍着马屁道。
“不管他动不动心,总要将他们凑在一起。让风吟天摆脱不得他。”云青没有理会陈明的马屁话。只思忖着,心中扬起一丝狠厉道:“最好,让风吟天的道心有失,修为再也不能寸进。”
云青没有告诉陈明,他能够视木怀青为无物,却不愿放过风吟天,完全是因为,前者和他压根没有什么因果。
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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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除了飞升,便再无境界。能够到这个境界的人,多少也有了些天人感应。
自己和木怀青同属此境界,不消多说,只需要一个照面便知道了,他们注定泾渭分明。
一般这样的人,只要不把他逼急了,便不会轻易出手。正如当初遇上的时候云青说的。
大乘之期,什么时候飞升渡劫都不一定。要是因为强行增加因果,引起天罚,自然得不偿失。
只是,风吟天就不一样了。
云青从很早之前便感应到这人身上的造化和变数,冥冥之中对自己是个不小的威胁。这才让人尾随至妖界去。
只是,风吟天这一路上波折不断,却还是让他走到了这里。
如今,眼看着他几乎就要进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可断了他的造化,毁了他的因果。对自己来说,自然不算是坏事。
而且,让自己找到了这么个空子,不做点什么岂不可惜了?
……
无相境自己的巢穴里黑暗又潮湿。云青叮嘱完陈明后,便不耐烦地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洞窟内回归寂静。那涌动着的魔气便像是波涛一样,将他淹没。
云青却悠游自在地躺在里边,宛如在空气中一样毫不在意。
“自古造化皆有定,怎就让我遇到了这样的人?”云青不知道沉寂了多久,终于出声道:“潜龙在渊,眼看着他再有一次渡劫,就要直步大乘了。”
“他才多大啊。”云青颇有些嫉妒地喃喃道。想了想,突然看到了某个地方,那有些麻木的脸上突然展现了一丝笑意。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没有其他声响的洞窟里,自言自语得有些恐怖。
“不过,其实也还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因为你的善念作祟,我总是杀不了没有沾染过魔气的人。”云青撇了撇嘴,似有怨愤道:“本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等我将你彻底吸收了,你就再也限制不住我了。”
“可是,没想到我等了三百年,也没将你完全吸收。”云青歪着头,朝着那处地方微笑着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带着股天真道:“可是,如果我不要你了……”
“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杀了他了。”
云青边说着,慢慢地坐了起来。像是从床榻上午睡醒来那么随意,只其实,他的身体下也只有魔气支撑,就那么悬浮在着无尽的黑暗中,缓缓朝着他一直望着的地方移去。
那里,埋着的是云琛最后的遗物,也是独属于他最后一点在这世间的痕迹。因着它还在,云琛的魂魄便能够三百年尚未湮灭。
云青呆在这里,花了三百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和他完全融为一体。换句话说,就是让云琛独属于人的那一面,彻底消失。
现在想了想,倒是自己太过执着了。何必总是一厢情愿呢?
要是云琛果真愿意抛弃前尘往事,和自己合二为一的话,自己早就成功了。
想到这里,云青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分不清是生气还是怨怼,他俯下身子,蹲在那片土前面。纤细到隐隐能看到骨头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抠挖着面前的黑色的泥土。
泥土很坚实,云青没有用自己的灵力,只是灼灼地望着那方寸之地,执拗地用那不怎么有力的手指默默抠挖着。
没过多久,那手指上渗出点点的红黑色的血液,却在云青麻木的眼神下缓缓滴落在地上,却在下一刻,化为成了一团魔气,随即散开,再没有了痕迹。
云青因此却是一顿,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那还在流血的手指。
不知道怎地,一丝惶恐从自己的脸上划过。像是头痛欲裂一般,抱住自己的头颅。疯狂地敲打着。
直到那漂亮的脸被自己砸到模糊扭曲,那旁边的魔气又肆意地迅速填补过来,成了他精心幻化出来的一张脸。
然后再被自己残忍地抠破挖掉吗,周而复始,持续地发着疯。
云青边抠着边叫着,那凄厉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
只是四周太过于静了,他那有些渗人的哀恸声只发出来便被周围密集到透不出缝隙的魔气淹没。无声的魔气涌动着吞没他所有的声音,然后再带着股绝望的窒息感回馈给他。
那窒息感让他越发暴躁。云青狠命地伤害着自己,又在下一刻复原。
不知道这个动作持续到了多久,云青突然静了下来,继续望着手底下的那爿地方,似有怔忪道:“云琛,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出来了?”
云青恍惚地蹲下去,继续触摸着自己刚才抠挖过的地方。像是抚摸一般,温柔道:“三百年前,我只记得,那已经飞升的道士,给我立了个衣冠冢。”
“可其他的我已经忘记了。”云青突然泠声笑笑,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趴在地上,像是在跟土地说悄悄话一般,小声呢喃道:“你老实告诉我……”
云青的眼睛突然挣得极大,眼里的烦躁和迷茫逐渐清晰,只那声音里却仍旧带着股疯狂道:“这里……,就在这里……,真的是一个衣冠冢吗?”
“哈哈……”云青那又重新完好的脸皮突然抽了抽,像是发疯了一般,继续抠挖着身下的土地。边急促问道:“是衣冠冢吗?真的只是一个,用来给你留个念想,用你的遗物立下的衣冠冢吗?”
“云琛,你出来啊,你告诉我?这里真的只是一个衣冠冢吗?”
“若只是个衣冠冢……,”云青轻轻道:“为什么三百年了,你的魂魄也没有消失,也没有被我消化殆尽?”
“什么物件能够让你执念如此之深,还能护着你的魂魄?”
据他所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护住一个虚弱魂魄三百年不消不散。
除非,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入土为安过。
云青似乎像是刚才才反应过来一般,挥动着袖子,让周围的魔气朝着那块地狠狠砸去。
只可惜,诡异的是那足以撼山挪海的魔气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便倏然被卸掉了力道,像是云一样,骤然消散再快速逸散开到别的地方。
“云琛?你出来呀?你怎么不出来?”云青被那诡异的景象吓得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丧魂古怪地叫喊着云琛。
只是,平日里他呼唤为小傻子一样的区区残魄,却再也不愿意出来。而他,早已经步入大乘之期的魔尊云青,却奈何不得他!
“出来啊云琛!你出来呀!”云青趴在地上,不停拍在那片土地上大笑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叫云琛,而我却只能叫云青?”
“你告诉我,这些年,到底是我在吸收融合你,还是你在缓慢地剔除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杀个人,却下不去手?”
“你告诉我,为什么前尘往事,我有那么多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云青越说越慌张,用那糊满了脏污泥巴的手指恶狠狠地抹在自己的脸上,恨不得要将自己的脸皮擦破。那抠挖自己身体的“噗嗤”声音里一声一声地回响在自己耳边,带着让人绝望的窒息。
他一直将在自己身边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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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视为虫蟊,却没想到,原来,自己才是虫蟊。
云琛叫云琛,自己却叫云青。他从醒来起便想当然地以为,这周围的魔气,尽皆是从自己的身上衍生的。
却从未想过,若云琛当年真的如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会眨眼间翻云覆雨,改变了整个人间的命数?
又何必会让一个宗门的道士穷尽自身之力,将自己封印在这一隅。还留下嘱托,让其后人好生看顾?
“这些年,原来不是因为我修为越来越高,把你变得越来越弱是不是?”云青痴痴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冬天里带着冰针的风一般尖锐极了。带着股歇斯底里,大声叫道:“是你……,是你在努力地将我分离出去!”
“是你想要把我抛下,像是不要的垃圾一样,哪怕自己只剩下了一个残魂冷魄,几近魂飞魄散,也要将我扔掉!”
“云琛,你是不是在装傻?你出来呀云琛?”云青那苍白的脸越发地暗淡,偌大的眼睛带着死寂的绝望,虽比曾经云琛那空洞的眼神强了些许,却再无光芒。
手下的那片散发着隐隐恶臭的土地,已经被他抠出了小小的一个坑。
只是云琛仍旧没有说话。像是不存在一样,任凭他哭着闹着,疯狂地叫着。
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青终于不再说话了,他只是像一个木偶一样,孜孜不倦地抠挖着眼前的这个在三百年前就存在的,他以为是衣冠冢的坟。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漆黑的坑里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棺椁。时隔三百年,上面仍然隐隐有清光流动,和清徵宗如今的招数路数如出一辙。
那清光灵气温柔地护着坑里的东西,让他哪怕三百年,也未曾变过分毫。
云青望着那个棺椁急促地吸着气。那从来都未曾变过的胸膛起伏着,随后像是一个忐忑的孩子一般,缓缓朝着那个小小的棺椁伸出了手去。
带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魂魄自身不能够触摸到的,只有自己的尸体,哪怕他修为高深。
如果他真的是从云琛身上提出来的垃圾,如果这墓里藏着的,真的是云琛的尸体的话。
云青浑身带着股无法抑制的颤抖,眼望着那个小小的棺椁,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只是,那明明凝实着的手,在遇到那棺椁的那一刻,像是无物一样穿了过去。
终究是摸不到它。
“云琛……,哈哈……”云青突然扬起脸来笑了一声。任由一行热泪从那已然不成样子的脸上滚滚落下。狠狠地砸在那挖出来的坑里,又无情地变成了一缕魔气,逸散消失。
绝望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才是本体。我杀不了你,而你,却一直在想着把我剔出去。”
“杀掉。”
第73章 等不了
赵岚清发现风吟天到了这里后, 反而开始和春江凡关系近了。
两个人关起房门来,布上结界,从白天待到黑夜, 防备严密到连着江离都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木怀青倒是该听得到的,出来了赵岚清才知道, 木怀青本事通天,可不止在明真塔里是这样。
只是这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极擅扮猪吃老虎, 哪怕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半点没有因为赵岚清的好奇心想要满足他八卦的想法。
只会日日鼓捣着他的那盏灯,眼看着那烛火越发地明亮,那似雪的仙容上都带着几分愉悦。但也没有因为那份愉悦, 而满足赵岚清无理探听需求的意思。
所以, 没有了以上人的参与,赵岚清能做的事情乏善可陈, 属实清闲得有些过分了。
尤其是, 这批从无相境中新退出来的弟子们属白书流的辈分最高,不知道这位到底向下叮嘱过了什么。
赵岚清不管去哪里,但凡见到清徵宗的弟子们, 尽皆对自己退避三舍。以致赵岚清一个人在这小小的镇子里遛了好几天的弯, 愣是连一个新交的朋友都没有。
没有朋友也就算了,大部分还是和善的。
小部分却是时不时在那窃窃私语, 小声嘀咕自己到底有什么本事,把二师兄收入囊中, 还让长老和大师兄都对自己关爱有加。
赵岚清:“……”
赵岚清倒是没怎么理会, 有个可取之处, 总比跟个透明人似的强。谁夸自己有魅力, 谁不高兴呢。
没有人玩, 赵岚清无奈又重新捡回了和江离与春江皓的友谊。日日跟着江离晃悠到一切值得去探索一番的地方。
直到有天他们去无相境边边去玩了捉迷藏。
倒不是故意找刺激,而是那里地形复杂,土坡山洞树林一应皆有。江离只从那里去过一次便忘不了了,日日猫着腰藏在那里,等着春江皓和赵岚清找。
奈何这人耳聪目明,往往自己还没走近,他都已经听到了。偷偷地换着地方窝在那里无聊地和白书流拿着传声符聊天。
他倒是轻松又自在,把春江皓和赵岚清累得够呛。
没过几天,赵岚清也不找了。但凡江离藏起来,他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附近散步。反正就算不找他,他也总会出来的。
……
那日,赵岚清也是按例在树林里散着步。迎面便看到了一个清徵宗弟子。
清徵宗在这里出现并不反常,到底是无相境的边缘,为了能够及时探查到无相境中的情况,清徵宗安排了不少弟子每日前来巡查。
只是这个弟子和自己搭话就很不常见了。
那位叫陈明的小弟子,老远就朝着他笑笑,走近道:“岚清道友又在和其他道友们捉迷藏?”
这个小弟子赵岚清见到的次数不少,也知道他偶尔会来这里巡视。因此见到了他的时候并无意外,只敷衍点了点头,然后脚步一拐,就要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哎?赵道友,你别走啊……”陈明看着他的步子连忙追上去,跟着他并排走着,若有所思问道:“ 赵道友您龙章凤姿,是少有的谪仙一样的修者。”
“我早就想要和道友您交流一番了。”
“这样的气度,能够与之相比的,也就只有我清徵宗的翘楚,风吟天风师兄了。”
“哦。”赵岚清对他这拍马屁的技术并不怎么感冒,听到他把自己和风吟天相比更是觉得滑稽。
下意识脚步一顿,轻悠悠望了他一眼,歪着头不可思议道:“你当真这么觉得的?”
“那是自然。”陈明看到他停了脚步,还以为自己的马屁拍到位了。
那原本有些紧张的脸上稍霁,继续道:“说来,倒也不一定非要比来比去的,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实在是有如朗月入怀,本该就是天生一对的。”
“也怪不得素微长老看到你第一眼就青睐不已。”
“哦……”赵岚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难道不是你们清徵宗,人皆社牛,都是自来熟吗?
那昳丽的脸上一派淡漠,还是客气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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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也行吧。”
“我还以为,赵道友也是这么想的。”陈明因为赵岚清的反应淡淡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马屁都这么违心地拍了,难道还没有拍到人心坎上?忙不迭强笑了一声,想了想后继续道:“说来,赵道友似乎和我风师兄是道侣?倒是不知道,你们来的时候,师兄为何在众人面前极力否认……”
“因为我看不上他。”赵岚清不屑地哼了哼,懒洋洋道:“而且,我可并不只是他的道侣哦。”
赵岚清说到这里,玩心四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戏谑道:“你们那位同时请进门的贵客,离火宫的春江宫主记得吗?”
“那也是我道侣。”赵岚清无视陈明脸上那大惊失色的样子,继续侃侃而谈道:“所以,你们家风师兄并不能说是我的道侣,顶多算是我前道侣。”
“还有那位春江皓,认识吗?如果这么算来的话,那可是我继子。”赵岚清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牛逼吹够了。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索性抬脚往前准备折回去道:“所以你们风师兄,实不相瞒,他算个屁啊……”
“怪不得……”陈明在他说到现道侣是春江凡的时候就已经不淡定了。
怪不得自己鼓捣了半天,他也没有半分喜欢风吟天的意图,入自己的套。原来是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人。
也怪不得,风吟天不愿和他攀扯上关系。
不过,如今他已经接受了命令,只怕赵岚清不上当,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智取不行就只能来强的。
陈明眼看着已经快要走远的赵岚清,微微垂下了头,任凭阴影隐藏住了自己那斑驳不明的神情。酝酿了一会儿,才重新抬眼,挂上一个温良无害的笑意,跟赵岚清温声道:“赵道友,刚才和您相谈甚欢,倒是忘记了一件事。”
“可否让赵道友帮我一个忙?今日我巡查这里,忘记了和李琦的约定。今天晚上本想和他一起拿着通行牌出镇去逛集市的。”
“现在通行牌在我手上忘记给他了。我如今还没巡查结束,可能走不开。”陈明跟他道:“您既然要回去,可否将我手里的通行牌转交给李琦?”
“没有牌子,他今天也出不去了。可不能因为我,让他扫兴。”
清徵宗弟子们哪怕出门在外也规矩森严,想要出这个镇,需要提前申请通行牌。这件事情对一个好不容易可以出一趟门的清规弟子来说还是挺重要的。谁愿意心心念念期待着的出去玩,因为别人的拖累泡汤呢?
“哦。”赵岚清思考了一下,便回过头来,准备接住他手里的通行牌。边嗔念道:“既然这样,早该给人家了,真讨厌……”
讨厌没有说完,只看到一股魔气从那通行牌上涌出来,直接扑在赵岚清的脸上。
瞬间,天旋地转,赵岚清只觉得一股眩晕感袭来,下一刻身子一软,被迷晕在了地上。
眼皮子彻底耷拉下去之前,看到陈明刚才那还和煦的脸上布满戾气,朝他狠狠踢了一脚,愤愤道:“水性杨花的玩意儿,把风吟天糟蹋给你真是可惜了!”
赵岚清:“……”
……
那天,江离在无相境外的山窝窝里和白书流在欢快聊天。自从风吟天送了一个清徵宗特有的传声符后,江离就勉强原谅了白书流。握着那东西,便能经常听到白书流跟自己聊天还……,挺好的。
于是因为他聊天聊得不错,便又一次忘记了出来。
待到想起来要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漆黑,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而春江皓,早就在玩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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