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又红又紫,就像一块血包,破皮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
蓝子玉看着自己腿上的伤,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探出又长又直的食指轻触了一下“血包”,便被痛得再次皱起了眉头。
“躺一晚就好了,明天大概就能走路了。”蓝子玉暗自猜测道。
但她眼下最困扰的不是明天腿好没好,而是今晚她压根睡不着。
只要一躺下,分散的注意力被集中,就不单单是腿疼了,手上的勒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蓝子玉还是要睡,哪怕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一宿,她也要躺着,不然疲劳的身心没得到放松,第二天更累。
第二天凌晨,晨光熹微之时,蓝子玉才浅浅闭了眼。
蓝子玉闭眼没多久,县衙里的人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她自然无法在这种窸窣琐屑的声音睡着了,眯了不一会便要起床了。
右小腿还是痛,蓝子玉开始察觉到不妙了。
蓝子玉在现代时对医学还是挺感兴趣的,因而看了不少关于医学的书籍,通过触摸表皮肌肤来判断小腿是否骨折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忍痛摸了一番,骨折倒不至于,骨裂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想着,只要平时注意一下,就不需要特殊处理,躺上几天就好。
平日里,蓝子玉在衙人起床之后就起床了。
但李瑨仪今日却迟迟没见到蓝子玉,便敲门去问候。
蓝子玉为了她那条腿,决定不撑面子,坦白的跟李瑨仪说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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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瑨仪自然说是要去请大夫来看看了。
蓝子玉秉着面子和省钱的原则,当即拒绝了。
贺婉娇听闻蓝子玉受伤了,在小言的“教唆”下,上演了不少贤妻在床边温言软语的戏。
蓝子玉被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耿直的问了她句“你不尴尬吗?”
贺婉娇愣了些许,羞喝道:“大人。”
蓝子玉的神情很是嫌弃。
她实在受不了贺婉娇的聒噪,躺了三天后,立马下床去练射箭了。
比赛之日迫在眉睫,蓝子玉丝毫懈怠不得。
她好歹是个打过多支疫苗的现代人,体质可比古代人棒多了,六七天这样,右腿就完全不痛了,可以骑马了。
骑马射箭对蓝子玉来说就是娱乐放松的运动,她自然乐此不彼,所以练习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玩的就是刺激”。
李瑨仪都没有蓝子玉这么敢“玩”。
因此,蓝子玉每次练习骑马射箭之时,李瑨仪就像是她的魂一样,在后面追着她跑。
蓝子玉训练完回到县衙的时候,里衣全湿透了,后背的罩甲也被渗出来的汗浸湿了。
贺婉娇每每看到蓝子玉大汗淋漓的回来,就忍不住惊叹她训练之辛苦。
蓝子玉倒不觉得辛苦,只觉得刺激好玩,但她还是会装作若有其事的样子,跟贺婉娇说:“我都如此努力了,那你有努力把你的琵琶学好吗?”
在蓝子玉卧榻之时,贺婉娇无意暴露了自己家有琵琶这件事,当即就激起了蓝子玉的兴趣,追着问贺婉娇会不会弹琵琶。
贺婉娇见蓝子玉对琵琶如此感兴趣,当然不好扫她的兴了,一番虚与委蛇的废话之后,回答道:“不会。”,貌似“委婉”的说了实话。
“……”蓝子玉默言些许,问道:“你的琵琶在哪?”
“在我房间,家里。”
“明儿拿过来,练练你的琵琶。”
自此,贺婉娇便踏上了苦练琵琶和刺绣的懊恼之路。
贺婉娇身形一僵,垂眸矫揉造作起来,瞥见蓝子玉的袍摆沾染了些许灰尘,便故作惋惜道:“大人,你的新罩甲脏了。”
新罩甲,没错,是新罩甲。
最近,朝廷的俸禄下来了。
刚发了工资的蓝子玉,那不得奢侈一下呀。
蓝子玉乜了一眼贺婉娇,转而问道:“那你今天干嘛了?”
贺婉娇忸怩了一番,反问道:“大人,你不觉得今儿很凉爽吗?”
蓝子玉径直往院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道:“然后呢?”
贺婉娇追上去,问道:“今儿天高气爽,最适合放风筝了。”
蓝子玉身形微滞,脚步稍稍一顿,皱眉道:“风筝?”
她想起了她小时候,在现代的日子。
那时候,她没有钱,看到别人玩风筝,自己也想玩,家里不肯花那冤枉钱去买那没用的玩意,她就只能自己做。
最后,她是把能飞上天的风筝做出来了,但却没有别人买的风筝好看。
那种落差感,蓝子玉至今都深有体会。
“对。”贺婉娇愧疚得低下了头。
“好呀。”蓝子玉感叹道,“天高气爽的,是适合放风筝。”
贺婉娇诧异了,以为蓝子玉生气了,反应过来后便连忙道:“大人,大人,我只玩了一会……”
蓝子玉打断贺婉娇的话,温柔而决绝的说:“喜欢玩风筝就玩,我本无阻拦之意,相比提出苛刻的要求,我更乐意看到你的笑颜。”
贺婉娇一愣,心口似有暖流在潺潺流动。
蓝子玉自然不会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就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大实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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