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了解不多。
池秋鸿如数家珍地道来云锦工艺复杂,有“寸锦寸金”的说法。又指着傅归荑的白色里襟告诉乌拉尔这叫菱花绫,表面柔软,质地轻薄,常用来制作里衣。
南陵还有轻云罗,紧密结实又兼顾通风透气,南陵贵族女子最爱用它来制成夏季罗裙。
除此之外色彩艳丽的杭绸,光泽通透的绣缎,皆是南陵特有产物。北蛮强盛时期,他们每年都要求南陵进贡大量的绫罗绸缎专供皇室贵族。
乌拉尔听完后对池秋鸿刮目相看,右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不出来啊,每次太傅考核你都险险过关,还懂这些东西?”
池秋鸿呵呵一笑不做解释,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乌拉尔的力气太大,压得他差点跪在地上。
忽然乌拉尔反应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语气有点揶揄又有点酸:“你们一个封地最广,一个家里最富,难怪能用得起这种金贵的东西。”
傅归荑越听越局促不安,生怕再说下去自己就要露馅,连忙找了个理由脱身。
晚上还要去东宫,她趁午间休息的时候回了一趟长定宫。
告诉邓意自己用傅家骑兵,控弓之术向裴璟交换查阅京城登记册一事,但因为涉及机密信息册子不能带出东宫,她不得不住进东宫一段时间。
再三跟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身份,要他别担心,更不要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母亲。
傅归荑又急匆匆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下午回来继续上课时,傅归荑仍然穿着裴璟的旧衣,素霖不知道用了什么打结绳法,她没办法轻易地解开内裳。
这到底是御用之物,若有损坏,少不得又被裴璟拿做筏子对付自己。
傅归荑不愿意给他任何找茬的机会,只得继续顶着这身衣服。
面对邓意惊异的目光,当时她尴尬得说不出一个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匆匆逃也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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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全身上下都是裴璟的东西,傅归荑整个人如坐针毡,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比勒三层束胸布还难受。
下午的课业进行到一半时,太傅有事出去了片刻,池秋鸿再一次凑上来,这次他没拐弯抹角,上来就是一阵哭嚎。
“傅世子,三日后太傅要考核我的《南陵律》,但是我真的背不下这么厚一本,你能不能……”
池秋鸿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地假哭着,抖动着二百斤的身体,让傅归荑莫名想到了家里养的胖球。
胖球是哥哥养的一只鸮鹦鹉,吃得圆滚滚的,最喜欢抖动羽毛跟傅归荑玩,它的大脸盘子跟现在的池秋鸿简直一模一样。
傅归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拿书来。”
她星眸含光,唇角上翘,好似濯濯青莲绽放于盛夏,濯而不妖,艳而不媚。
池秋鸿干涩的眼睛呆呆望着她,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也没反应,最后还是傅归荑将它拾起。
裴璟站立在窗外看着屋内的二人,目光渐渐染上阴寒的冷意。
他就不应该放她出来,把人锁在宫里才能让他省心。
今日上午裴璟处理完前朝的事,得知傅归荑穿了自己的衣服去上书房,心念一动就想来看看她。
路上一直在猜她现在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一边心里强忍住羞恼,一边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生怕别人发现什么。
裴璟眼前浮现她欲言又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说不定气得眼尾都是红色的。
他心底不由地产生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想要傅归荑沾染他的气息,打满他的标记,就像兽类圈地盘似的,裴璟迫切地想宣示自己对她的所有权。
她是他的。
昨晚彻夜辗转未眠,裴璟得出一个结论。
他渴望傅归荑,却不仅仅只是渴望她的身体。
心底的急切与雀跃驱使着他来找她,他迫切想见到她。
谁料远远就看见傅归荑冲池家的那个小子在笑。
她笑得很开心,裴璟莫名又想到初遇傅归荑那日,她对着天空的雪展颜一笑。
她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笑过。
这一个认知让裴璟心底生出恼怒,面上愈加冰寒。
他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像把锋利的薄刃,阴森骇人,跟在身后的赵清蓦地打了个觳觫。
裴璟一言不发地走近屋内,窸窸窣窣地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呆愣片刻后纷纷起身行礼。
傅归荑放下笔,抬眸不经意间对上裴璟,他眼中的寒芒直指她的面门,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哪里得罪他了?
傅归荑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池秋鸿身后挪了一步,躲开他骇戾的目光。
殊不知这一步才是真正捅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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