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灯火,周遭黢黑,入了水林之后,耳边只留有船只行过的浪潮声。
风有些大,鼓动得衣袂飘飞。
隔了一会儿,班馥从他身后斜斜探出一只脑袋,小声说:“公子,不会就我们两个人登岸吧?”
元君白转头,对上她期期艾艾的双眸,弯了弯唇:“你怕不怕?”
“怕,现在跳水还来得及吗?”
班馥诚实又认真的问。
元君白低笑出声,眉眼都是弯的。
离岸渐近,漆黑的夜被岸上星火点亮,他身上都似披了一层暖光,看得班馥晃了神。
船只靠岸,元君白先一步上去,回身向她伸出手,班馥这回再也没多言,将手放在他掌心,稳稳被他拉扶上去。
靡乐阁的分舵居然是在一座孤岛上。
分舵主引他们进去,叫人上了茶点,陪坐了一会儿,就说先行去将空莲取来,让他们在此稍后。
杜三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多时也跟了出去。
正厅门口站着一列守卫。
班馥注意到,这列守卫是在他们进门后,才更换上来的,看守他们看守得过于严密了。
杜三娘一走,门都被关上了。
班馥尝试着拉开门往外走,立马被人请了回来。
而这个时候,元君白却依旧神色淡然,甚至有心情绕着这屋子走了一圈,间或翻动一下花瓶之类的物件。班馥像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小声提醒:“殿下,我们该不是暴露身份了吧?”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班馥在背后探头探脑:“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快点给楚大人传信,这要再不来,咱俩会不会被沉河?”
元君白被她奇奇怪怪的想法逗笑:“那么多死法,为什么是沉河?”
“死的时候没有血,比较好收拾。”
班馥嘟了嘟嘴,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便又问,“殿下莫非早有安排?”
元君白不知摸到了什么,只见挂了山水画的一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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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凭空朝旁边挪开,一道漆黑的甬道出现在面前。
“……”班馥满脸震惊地望着他。
搞半天,他竟然在找暗道。
可是他怎么知道正厅会有暗道?
元君白取了一盏烛台,招呼班馥跟上,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楚越的人应是跟丢了,方才那片水林设有奇门遁甲之术,即便能寻上来,也没这么快到。”
烛光照亮的空间有限,往下走又有台阶。
班馥总是试探性地迈出脚步,不敢走太快。元君白回头看她,伸出手来:“我牵着你?”
“不、不用了!”班馥飞快摇头,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伸出手作势去扯元君白的衣袖:“殿下,可借来一用吗?”
元君白倒是很大方,手臂微微打开,让班馥伸在空中的手碰到他的衣袖。
班馥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元君白的衣袖抓出褶皱,她轻声说:“多谢殿下。”
“无碍,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
过了好一会儿,班馥仔细咂摸才反应过来,刚才太子殿下说我牵着你,居然是以“我”自称的。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莫名有种亲近之感。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下了长阶,又沿着甬道走了一会儿,便走到了地下的一间大殿。大殿中央摆了一把长椅,上面铺着柔软的虎皮,乃是掌事之位。
正对着掌事之位的头顶,雕刻着熟悉的陈国星宿图。陈国星宿图?班馥怔一下,将这阵子发生的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真是蠢货!
这陈国星宿图是那人手下之人皆会纹刻在皮肉上的图标,她那时在元君白房中见到,便应警惕才是。
初时,还以为他需要一个说陈国话的人,不过是想要混进陈国的地盘,打探些陈国的消息罢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才敢用她这个生人。
如今看来,他胆子实在是大,也不怕她出卖他?
而且,细细想来,他一开始就是为了摸出这个分舵的地址,这才顺水推舟跟着分舵主到了这里。
他现在又在找来找去的,也不知是不是在搜查罪证,好将陈国暗桩一网打尽。
班馥眼前一阵发黑,若是让那人知道,将离国太子引入分舵的人是她,怕是要恼得将她碎尸万段了。
“怎么了?”元君白看她傻傻呆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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