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着到感觉不出冷了,但一到晚上就显出秋天的萧瑟凉薄来,一阵风都把人吹得瑟瑟发到,更勿论这会儿江年年衣服湿了大半。
“走吧”,温垣不再理会背后僵硬站着的人,站在了江年左边挡住了微风,“去找生活老师看能不能借件衣服。”
江年年也巴不得快点离开,于是拜托完周青青替两人给竞赛班老师请个假,就跟着温垣走了。
丁慕诗怔怔地看着那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眼神暗了一瞬,带着一丝细微的恼意和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成为那个对温垣而言最为独特的人?
江年年却可以?
她不服!
杜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懒懒散散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诗诗,别在意温垣的话,他就是个疯狗,逮谁咬谁,好心还当驴肝肺。”
丁慕诗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布鞋被可乐溅到,这会儿液体洇湿了进去,黏糊糊的,有点恶心。
“要上晚自习了,我们回班吧。”
旁边站着的曹云踢了一脚地上的可乐瓶,把瓶子踢到楼道垃圾桶边,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俩人。
她看了一眼手上还沾着可乐渍的杜雪,忽然想到之前食堂里俩人对峙的场面,微不可察地啧啧了两声。
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煞/笔/一个。
生活老师平常都在学生公寓门口的办公室里守着,那边离高一年级的教学楼距离颇远,几乎要穿过半个校园里才能到。
偏偏这会儿风一阵一阵的,吹得树叶哗啦啦乱响。
江年衣服湿哒哒的,一侧的头发也粘在额边,风吹过来从头冷到脚,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透心凉,恨不得脚底长了风火轮,这会儿立马能到生活老师那边。
江年年一面走一面抓住外套的死角,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唯恐多透进一丝冷风。
温垣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默不作声地走在她侧前方,风吹过来时,碎发被吹得凌乱。
江年年开始还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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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突然走路也要争先,但感知到迎面而来的风不再强劲时,她后知后觉——
原来,温垣是在给她挡风。
江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也太傲娇了。
她没刻意压低声音,温垣轻而易举地听见了身后的声响,脚步没听,只轻轻咳了一下,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往前走。
江年年偷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两个人挨得很近,她抬头就能看他的背影。
晚风吹动着他的短发,有些乱蓬蓬的,肆意又招摇,他身高腿长,脚步却很轻盈,步子迈的不急不缓。
路过一处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温垣的背脊宽阔而略显单薄,行走手臂间微微拂动,裸露在外的小臂修长,被光亮覆盖的瞬间清晰地显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是锻炼过吗?
江年年漫无边际地神游。
她突然想起来,在之前的国庆假期里,她好像也见到过他漂亮的肌肉。
那是在她回老家之前,梁雨珍约她一起去堕落街吃新开的一家螺蛳粉,俩人都是路痴,跟着导航也迷路,七拐八拐地绕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撞见了正在搬面粉的温垣。
面粉店后门狭小,货车无法直接开进来,只得请人来运。
正搬运面粉的几个小工大都穿着松松垮垮的汗衫,露出的皮肤黝黑,像所有被生活重担压垮一般,背脊微微躬起,但很明显能看出一丝经年累月扛包卸货的熟稔,扛着四五袋面粉行走,步伐却十分矫健,扛完一趟马不停蹄又来一趟。
肤色白皙的温垣在这群人里鹤立鸡群,面庞尚且带着一丝稚嫩,皮肤显示出一种长年累月埋头教室的冷白。
他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从那双紧抓着面粉袋的手上,还是能窥见一丝不太熟练所造就的小心谨慎。
他当时穿着一件深色的短袖,汗渍将胸膛和背脊附近的布料整个润湿,行走间腰腹和胸膛处起着褶皱,手臂上的肌肉时隐时现。
她没有主动上前。
就算再怎么熟悉,也会有不愿意让旁人看见的一面。
不去挑明他人有意隐匿的难堪局面,往往要比表露自己的关心与同情更重要。
“对不起。”他的声音被拂过耳畔的晚风送过来。
“啊?”突然被他的声音打断乱想,江年年有些讶异,“怎么突然道歉?”
她是真的摸不着头脑,幸而他下一句话及时为江年年解了惑。
“今天被泼可乐这事儿,其实是因为我。”
也许是夜晚的黑暗太能隐藏秘密,也许是此刻的他头脑太不清醒,总之,他突然有种想将一切都向江年年坦白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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