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望烟娇[先离后爱]》30-40

    第31章 大马士革纹

    席烟不知道薄望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将这行字盖住的。

    她盯着这行字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觉得甜蜜或者他改好了,而是觉得无语,他选择了这条丝带之后, 知道自己并不是好丈夫, 就不拿出来宣扬。

    他就是这样不虚伪地做着坏事,从不标榜自己是君子。

    或许看到这两个英文单词的某一刻他也曾动摇,希望成为那样的人, 因此他的犹疑才会露出马脚,才有让她嘲笑的机会,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做善人与套牢她之间,选择了后者。

    斩破的荆棘带着血,但曙光之后,他将会有不败的小玫瑰。

    席烟故意将这行字剪得七零八碎,无意间摘下的花又有什么错呢,她没对花瓣泄愤, 将它们摘下来装进保险盒里,晾干后泡一泡又是一杯养颜清心的玫瑰茶。

    席烟从厨房出来, 薄望京已经把恒温柜里的粥拿出来了, 碗筷一并摆好。

    以前舒畅好奇问过她, 在家里是薄望京照顾她多一些,还是她照顾薄望京多一些。

    第一次婚姻存续期,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不能说是照顾, 而是发自肺腑地想去对他好, 做不来家务,也会试着将他衬衫熨平整。

    不过做一两次她就疲软了, 家里有保姆,用不着她做这些。

    而薄望京也会捎带手地帮她拿东西,仅仅出于绅士风度,多半还是她实在找不到了,他被蠢得看不过眼才动弹一下。

    现在不一样,平日里他善于观察,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提前就弄好了,从根本来说,谁照顾谁,其实是上不上心的问题。

    薄望京现在的这些细节像是沉默的歉意,但他即使知道,也永远不会停下强迫她的步伐。

    席烟很期待他喝甜粥的表情,故意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慢腾腾将粥塞进嘴里,湿漉漉又十分无辜地盯着他瞧。

    但凡他露出些嫌恶的神色,她就觉得自己赢了。

    打不过又跑不掉,这种恶作剧不至于他发怒,又能恶心他。

    薄望京吃饭时很优雅,身体不至于笔挺,松弛之余又显得教养极好,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甚至于连勺子也不会碰到碗壁。

    他左手握着陶瓷青花勺,手背青筋因弓起的姿势微微显出轮廓,贵气得像古代的阿哥,慢条斯理送进嘴里抿了一口,果然迟疑了一瞬。

    只不过,他仅仅是迟疑,并没有露出难堪的神色,将勺子放到碗里,拿起旁边的湿纸巾,压了压唇角。

    他明明一点甜的都不吃。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外婆给他吃糕点的时候,吃完脸色并不好。

    他淡淡抬睫,问:“你放的?”

    席烟耸了耸肩,“南瓜粥就要甜的才好喝。”

    薄望京语气没什么情绪,“在威尔士的时候,你买酸奶买无糖,自己吃得作呕,第二次还是买的无糖,我问你为什么要为难你自己,你没说。现在我这碗南瓜粥是甜的,这两件事的理由是同一个?”

    语言的魔力真神奇。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席烟居然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弯起唇,眼里却没笑意:“那你以前装不知道是把我当猴看呢?”

    薄望京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过了两三秒,垂眸悠悠转着手里的勺子,长指一抬,距离碗两三公分处,轻轻一翻,勺子口落下黏糊的液体,南瓜香四散,空气的氛围却没像粥本身那么甜蜜。

    他不说话,席烟眼见气氛降到冰点,想让自己好过些,拿了两只水晶虾饺到盘子里,端着碗打算去客厅看剧,不跟他一桌了。

    她坐在里面,走过去的时候必定会经过薄望京,男人头都没扭,将人拉到旁边的位置来。

    席烟手背磕到他腕表,皮没破,但有一道小小的红痕,疼倒不疼,她就觉得气,这是又不让走了。

    她越想越怒,两只手握住男人劲瘦的前臂,张嘴咬上去,衬衫滑不溜秋,薄望京平时会健身,匀称的肌肉很有弹性,她是真发狠了咬,刚开始薄望京还抽了一下手,后面将她抱进怀里,由着她咬。

    席烟咬得牙酸,像小兽一样,边咬边踢,拖鞋也踢掉了,薄望京被她连踹好几下,托起她的腰,像抱小猫似的端在腿上,等到她嘴巴得了闲,把着她后脑勺亲她。

    席烟嘴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不知道是牙齿磕破了他的唇,还是把他手臂咬出血来。

    这个吻相较以前十分激烈。

    席烟以前光受着,让他将她的舌头勾过去,不肯动,一有空隙,就忙不迭躲回家,但他又很乐衷于和她玩追逐游戏,每每耐心安抚,在她放松警惕时再狠狠一击,颇有些唇舌交 欢的趣意。

    今天她情绪爆发,恨极了他从容淡漠的样子,为什么连做这种事情他也能这么淡定筹谋,受折磨的只有她,她一只手往下移,碰到他的皮带扣,没打算解,径直沿着衬衫边钻了进去。

    她的手蓦地被人捏住,卡在裤子边缘,薄望京从她脸上抬起来,唇色红得充血,水光像上了一层釉,英俊的脸暴露在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他死死卡着她的手没说话,乌眸沉进汪洋里,里面翻滚着浓郁的黑,压制着隐隐要爆发的巨浪,他面容十分平静,眼尾卷起汹涌欲色,迫降在浓重的冰雪天。

    他沉默地盯着席烟,薄唇抿成一丝线。

    这五秒钟的寂静让席烟冷静下来,她不敢呼吸,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躲闪着眼睛要将手拿开,可是薄望京没有给她逃的机会,长指扣住她的指缝,带着她解自己的皮带。

    席烟耳朵充血,侧了侧脸,却立马被薄望京用另一只手扳了回来,他冰凉的四指压在她太阳穴到下巴的位置,拇指轻轻抵着她唇下的皮肤。

    动作很轻,却不容抗拒。

    他要看她的表情。

    席烟心跳极快,她确认自己不再喜欢他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难受,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娴熟地给出他期待中的反应,不由自主,不受控制,也许因为她这辈子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有些事情可以分开看待,譬如爱和本能。

    她将手缩回来,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

    她的耳朵磨的红极了,鱼儿贴着她耳廓温柔游动,她捉下来想放进鱼缸里,但它不肯游走,几乎变成饕餮。

    ……

    席烟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这股情绪逼着心尖那一块闷闷的,想要宣泄出来却找不到出口,等到泄洪似的被羽毛挠出发痒的感觉,又很讨厌自己,情绪汹涌,一下哭了起来。

    薄望京并没有因此放过她,直勾勾盯着她,眸子里笑意沉沉,又有点狠劲儿,像要将人吃了,低语道:“真想将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在你说讨厌我,让我滚的时候,给你自己看看,嗯?”

    “你敢拍,我就把你照片印成小广告,天天雇人在薄氏集团门口发。”席烟咬牙道。

    薄望京轻笑了声,左手往下探了探,腕表的机械触感冰的席烟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望烟娇[先离后爱]》30-40

    一缩,他知道她准备好了,没告诉她,往前一推,深得好像要将人钉身上。

    老天连在这方面都让他近乎完美,席烟有种奇异的酸麻直窜天灵盖,“嘶”了一声下意识往下瞧。

    画面极有冲击力。

    她耳朵充血,这时还想着要跑。

    腿刚着地,薄望京直接将她拉了回来。

    玫瑰的筋骨朝后,花瓣上的汁水沿着柱子滚落,花儿本娇,新摘下来的轻轻一碰就折出痕迹,插在瓶子里显得晶莹,猛地晃动它的花瓣就有露珠滚落,若此刻它会说人话,必然让窗外的月儿心颤。

    薄望京垂眸问她:“现在还像交作业么?”

    席烟死咬着唇不肯吭声,头发汗津津的黏在脖子上,恍然大梦初醒,说:“薄望京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薄望京动作顿了一瞬,闭眼亲了亲她,吐了一个字:“好。”-

    结束之后薄望京抱她去洗澡,席烟后知后觉他没用上之前超市买的东西,镜子里她的头发披散下来,贴着光洁白腻的背,好似一片柔软的绸,被人用笔画了,红梅印雪。

    一种凌乱后又拼接在一起的纯。

    秩序已然打乱,尝了甜美的果子,当然想尝一遍又一遍。

    只不过果子的汁水在汹涌的潮汐中蒸得发涩,薄望京不是图一时快活的人,愿将它再养养,来日好更鲜甜。

    席烟躺床上休息,开始胡思乱想,以前他们没有刻意做措施,戴着不舒服,有几次是薄望京想戴,但她不愿意就没戴,甚至觉得要是有个孩子,他可能更顾家。

    但他每次都不会弄在里面,次数也不多,所以结婚几年了还是没有宝宝。

    今天她感受到了他的迟疑,但也像以前一样,拔了出来。

    席烟害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等薄望京端着重新热过的晚餐进来的时候,第一句就是:“吃完饭给我去买药。”

    薄望京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嗓音沉磁:“吃药不好,今晚事发突然,下次不会。”

    席烟冷笑了声,讥他:“还以为你多大定力,看来那些小姑娘没爬上你的床是没用对方法。”

    薄望京心情不错,给她摆好床上用的桌板,和她有来有回地聊,“难道我是提线木偶么?人勾引我我就要上她?我想睡谁我心里清楚。”

    他这么平静地说着这话,席烟反而接不下,白了他一眼看向桌板上两口碗。

    碗壁上黏糊糊的发干,还是原来的,没动。

    席烟看着薄望京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他那碗的糖比自己这碗还多,光想想都觉得腻人,席烟皱了皱眉赶忙夹了块芋头糕放进嘴里。

    第32章 大马士革纹

    刚开始几口还好, 到后面甜腻的味道返上来,薄望京喝得很勉强,脸色有些发白。

    席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吃甜的吃出□□的感觉来, 仿佛她是个恶人, 便将头撇过去不再瞧他,慢腾腾喝着粥,他若是真喝不下便不喝了, 装可怜给谁看。

    她可不像他,旁人不喜欢做的事,强让人做。

    她将碗放在小桌板, 拿湿纸巾擦了擦手,垂下眼睫,“薄望京你不会觉得你这样,我就会感激涕零了吧?”

    薄望京从容地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喉咙的腻味,他换了家居服, 比高高在上的精英打扮多了一丝活人气儿,刚洗过澡的发梢半干, 头发比平时全干的时候要黑, 衬得皮肤白得发光。

    他不疾不徐将茶杯放在桌板上, 和席烟的那杯放在一起,面容平静寡淡,“我说过会尽力适应你。”

    “在各个方面。”

    这话要是放外边, 一定会有人感动得跪在他西装裤下。

    但席烟知道他德行, 他只适应他觉得该适应的那部分, 譬如,她提议:“我想搬出去住, 你也能适应么?”

    薄望京眼眸里带了丝凉风,轻轻扫向她,薄唇吐出几个字,“我们是夫妻。”

    席烟呵了声,不再和他扯皮,这里是主卧,她今天腰酸得不行,腿几乎抬不起来,麻溜地钻进被子里,背过身去,一板一眼道:“麻烦你今晚睡客房。”

    薄望京拉开被子,将她巴掌大的脸露出来,皮笑肉不笑,淡声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去,非得提一句让我不爽快,但不管你说什么,我们俩的界限这辈子划不清。”

    “前些天锁门的游戏也该玩腻了,收收心,烟烟,今天既然发生了这件事儿,你就要做好经常会发生的准备。”

    席烟将被子拽过去,闷头捂住耳朵,拒绝交流-

    薄望京说到做到,以前他不是个重欲的人,这几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席烟早上一醒来,刚转个身,他就挑开她衣服要来,有几次席烟死活不同意,他就握着她的手往下带。

    席烟极爱睡懒觉,这段时间被他折磨得醒得早了许多,一得空就从床上爬起来,再没睡美容觉的意趣。

    她家里不敢多呆,薄望京唯一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的是,他不介意她出去工作,只要晚上回家,消息会回,不至于将她困在屋子里。

    席烟整天呆在长堤,吓得朱小麦一愣一愣的,以为门店出了什么岔子。

    人少的时候席烟鼓捣新品,茉莉茶加黄瓜汁,不知道怎么说,很微妙的味道。

    她看了眼朱小麦,小姑娘忙撇开视线,假装擦桌子。

    席烟噗嗤笑了声:“你是觉得长堤要倒闭了,还是怕我拿你试毒?”

    朱小麦凑过去,“烟烟姐,我还想在这里工作,别吓我。”

    “不会倒。”席烟垂睫说了句,思索要不要加点气泡水干脆将黑暗料理到底。

    朱小麦大着胆子问:“前段时间您不是说租金问题迫在眉睫吗?”

    席烟顿了顿,她是挺担心长堤砸了,秦孟桓那边迟迟没有动作,不能总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今天早上她给商场经理打电话,对方毕恭毕敬地说,有人帮她付了一年的租金,暂时先不用给财务打钱了。

    她问:“对方姓薄么?”

    那人好似这个时候才转过弯来,“不是不是,您误会了,不是薄总亲自打电话来的,但确实是薄氏集团对公账号。”

    他干笑了几声,“早前我还以为这是他们旗下的品牌。”

    要是合作的,压根不会问是不是姓薄,谁这么大面子能请得动那位亲自办,就算关系不错,也要看人有没有空。

    可是电话里的女人潜意识里觉得那位真会帮她处理这种琐事,不禁让他高看了几眼,战战兢兢不知道两位是什么关系。

    席烟“哦”了声,说了句谢谢就将电话挂了。

    朱小麦在席烟面前挥了挥手。

    席烟思绪收回,轻轻弹了下朱小麦脑门,“好了别想东想西,就算以后我没法收留你,也一定给你找到下一个去处,不过不用担心租金问题,已经解决了。”

    “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人吗?”朱小麦好奇问。

    席烟没想到朱小麦这么敏锐,扬高眉毛看了她一眼,没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望烟娇[先离后爱]》30-40

    否认。

    朱小麦托腮继续说:“虽然那个时候你们没说是什么关系,宋绥哥敬他酒祝你们百年好合他每一声都应了,但烟烟姐你的脸色却不太好。”

    “我觉得得喊他一声姐夫,可下意识觉得你会不高兴。”

    朱小麦说完看到席烟很认真的在看她,脸红起来,忙摆摆手,“我就是从来没见过那样贵气的人,感觉世界上所有女孩子和他在一起都会忍不住炫耀。”

    “当时你不开心,所以多好奇了一些,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

    席烟摇摇头,“我没想怪你,只是觉得你在这里打工可惜了。”

    观察能力一流。

    朱小麦顿了顿又说:“还有一句,烟烟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席烟还挺喜欢听朱小麦说话的,顺嘴往下接:“你说。”

    朱小麦眨了眨眼,“你好像不太喜欢他,但你看他的眼神又是独一无二的。”

    席烟笑了下,“那当然,看讨厌人的表情和看朋友看爱人当然不一样。”

    朱小麦秒摇头想反驳,但她又说不清,只好闭了嘴,等想起合适的描述再说。

    下午席烟点了几份蛋黄酥犒劳员工,送单的外卖小哥是个新手,七柺八绕地越走越远。

    席烟耐不住性子,干脆让他别动,自己过去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这段时间李云心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席烟没把人拉黑,备注也从妈变成了名字,看微信和短信就是催她回去看看爸爸。

    说实话,席烟还是迈不过这道坎,她没办法一点不责怪他们,怕见了面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所以干脆不接他们电话。

    她偶尔和外婆打听他们身体是否康健,只要生活平静,她也懒得惦记乌七八糟的事儿。

    外卖小哥把蛋黄酥递过去,表情愧疚极了,一个劲道歉说自己今天第一天跑,给您带去不便,不好意思。

    听说送餐迟到会扣一部分钱,他们一单也就三四块,席烟没给差评,反而安慰他:“没事儿,下单加油。”

    外卖小哥感动得快哭了。

    席烟折回身看到有个人弓着背提着一袋什么,站在门口暴力熊地标旁边,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一个月没打理,灰了一半儿,他眼神躲闪,明明看到了她,却不敢走上前和她说话。

    席烟扯了扯唇角,冷眼走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了顿,“来都来了,上去喝口水吧。”

    “我……我不上去了。”席宜民把袋子递过去,“爸爸早上路过市场看到这些车厘子卖相不错,就买了点,知道你不缺,他也不会亏了你,但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付钱了,我和你妈妈不爱吃这个,你拿走吧。”

    席烟看了眼没接,转头看向席宜民颓丧的脸,她笑声爽朗有野心的父亲居然变成了这样,心里没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爸爸,你不是好赌的人,那几天为什么会去赌呢?受了什么诱惑还是怎么了?”

    这是她心结,这个心结不解开,她永远没办法面对他。

    席宜民失落地放下手,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不提了,烟烟,你妈妈说,准备过几天带我去澳洲散心。”

    席烟好不容易积起来的父母之爱瞬间坍塌,忍不住嘲道:“挺好的,从小到大我就是你们的拖油瓶,你们年纪也大了,是该享受些天伦之乐。”

    席宜民蹙了蹙眉,急切地望着她,“烟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席烟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

    她确确实实无所谓,从小到大她失望的次数一点不少。

    因此她从懂事起就告诉自己,怀着最差的结果去爱在意的人,这样等到那一天来临,她就不会受伤了-

    席烟一回到家,澡也没洗,换了衣服就往床上钻,陈姨隔着门和她说晚饭做好了,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吃点点心。

    席烟敷衍应着戴上眼罩睡觉。

    开春还有些寒气,晚上却没有冬日凛冽的味道了,偶尔有一丝暖融融的风,很催眠。

    席烟几乎睡到天荒地老。

    直到有人将她眼罩摘了,强迫她沐浴在吊顶水晶灯的暖光下。

    除了薄望京没别人。

    她不耐地甩开他的手,将眼罩重新戴上,蜗牛似的钻回被窝,咕哝了句,“别烦我。”

    “帮我看看设计。”薄望京锲而不舍地挑开她的眼罩,“下一季新品。”

    席烟闭眼皱眉道:“你公司的新品关我什么事儿,高薪养着设计师吃干饭的吗?”

    “我能给你的生活质量很大程度取决于这些大大小小的项目,怎么没关系?嗯?”

    薄望京眯着眼将手伸进被子里,席烟半个身子漏了风,他越发知道她受不了他碰哪儿,非摁着那点来回碾磨,忽轻忽重,她立马清醒,坐起来,将眼罩一甩。

    薄望京沉沉笑开,单腿跪到床上,将她拽回去,噙着笑贴着她耳朵,嗓音低诱:“不看了,做点别的事。”

    席烟立马掀了被子,躲开他的手,“哪有你这样的,一天来个三五回。”

    “夫妻之间不是很正常?”薄望京抓了个空,长指慢条斯理捻了捻,抬起眼皮睨她。

    “鬼想和你做夫妻,迟早再离一次。”席烟这几天蹬鼻子上脸惯了,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忘了他听不得这个,下意识瞥了眼,想收回话已经来不及。

    薄望京脸色果然沉下来,这次他没多余的动作,修长的指抚摸她脸上的碎发,一缕一缕放到该放的位置,等到席烟如他手里布偶娃娃一样装饰完毕,他眼底的寒气才散了许多,只是气势依旧十分压人。

    他拇指按在她唇角,揩去她刚才的话,轻声说:“等我们变成了鬼,还能做夫妻。”

    “但这辈子没人能拆了我们,明白吗?”

    他已经在克制。

    试图不用极端的方式让她回应。

    席烟不点头也不摇头,下了床深吸了一口气,“去看设计稿吧。”

    “先应我。”薄望京戳破她要回避的心思。

    席烟想起下午父亲前一秒还因为她不理人失魂落魄,下一秒就告诉她要去澳洲散心,即使亲生父母,也甚少考虑她的感受,做到真正陪在她身边。

    更何况是以前放了她一次又一次鸽子,对她的真心视而不见的薄望京。

    一辈子嘴巴一碰就说出来了。

    真做到哪儿那么容易。

    席烟无奈道:“我应和不应有区别吗?就算我应了,倘若未来发生点什么不得已的事儿,再分开一次不也很正常。”

    “如果我不应,你就能放我走吗?”

    “说与不说,本质上毫无差别不是吗?”

    薄望京目光直勾勾锁定她。

    她今天意外的消极,比那日来求他更盛。

    薄望京从席烟身旁站起来,有将近一分钟没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后淡声问:“夜游南山,去么?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望烟娇[先离后爱]》30-40

    ”

    第33章 大马士革纹

    南山在北港西边, 并不在南边。传说北宋时期这里有株很灵的楠木,村民求子求姻缘十分灵验,后来这座无名山就有了个名字, 叫楠山, 再后来为了破除封建迷信,改成了南山。

    南山上八年前修整了一片桃林,许多当地人去打卡, 春天一来,整片坡上开满了桃花,土壤呈现粉色, 林黛玉来了也无法葬花的程度。

    席烟当时要高考,常常嚷着去南山,却一次都没去过。

    时过境迁,新奇的东西见多了,有机会去南山的时候,却没了执念。

    席烟套了件大衣, 哀怨地看了眼旁边优雅淡定的男人一眼,她是被逼来的。

    薄望京嘴上征求她的意见, 实际上只要他起了念头, 就容不得旁人拒绝。

    这山有两条石阶可以上去, 一路上挂满了戎灯,暖呼呼的很漂亮。

    起先薄望京拉着她的手,席烟看其他情侣也这样, 胡乱一挣就给挣开了。正好这个时候薄望京先她一两步, 见人脱了手, 没再往前走,清清淡淡的眼神落了过去。

    他瞳孔很黑, 但在昏暗的灯影下清润泛光,沉默不语,就这样看着她。

    后边的人在催,席烟不肯妥协,往旁边挪了挪,多挪出一个人的位置来,让人过。

    她打岔道:“快走快走,路堵住了。”

    薄望京就算在黑夜里,身型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路过他们的人都会盯着他的脸看几秒,再好奇地扫视他们。

    后上来几个刚打完球的大男生经过他们时,明显在聊席烟,走了好远还回过头来看,好似要推其中一个来要联系方式。

    等一波人过去,薄望京才看着她眼睛语气寡淡,“别给人家惹麻烦。”

    放旁人身上,被搭讪者才是被打扰那位,但是在席烟这里,如果她对什么人一见钟情动了心,是别人的不幸。

    席烟听懂了,装没听懂,说:“你现在站这儿不动才是给人惹麻烦。”

    薄望京低头解腕表,席烟警铃大作,问:“你要干嘛?”

    “怕硌着你。”薄望京淡声回,边拿下来,边看向她,“我看你也累了,抱你上去。”

    百来万的表就被他随意的丢在口袋里,也不怕有人顺走。

    说着他真下了台阶,要将她横抱起来。

    席烟连跑几阶,被人追上,见男人手伸来,纠结了几秒,还是听话地放了上去。

    南山的石阶没有休息的台子,从山脚直达山顶,有老一辈的还说,这叫直通天庭。山本来就不高,也是个噱头。

    一连走了百来级,席烟越走越喘,薄望京腿长,这些台阶对他来说没什么。

    席烟不肯被他轻视,宁愿腿打颤也不肯问他能不能休息一下。

    过了几分钟,薄望京忍不住说:“你这声儿……”

    “停这歇。”

    席烟嗓子发干,确实爬不太动了,头故意靠在俩人牵着的那只手上,几乎全身的力都压在上头,想让薄望京一起累,没想到男人转过身,问她:“要背么?”

    席烟立马站直,“不,我自己可以。”

    她从包里拿了张纸巾,冬天居然出了这么多汗,她感觉太阳穴扑通扑通跳,全身的血液活络起来,风吹来非常舒服,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擦完汗抬头问:“我声音怎么了?你跑完一千也喘。”

    这个点有些晚了,大部分人都爬到了山顶。

    薄望京原本在等她休息完毕,拿了手机看消息,听完她问题,眼睫缓缓抬起来,扫过去,“别人我不清楚,但你的喘法很私人。”

    席烟还在领悟这个私人什么意思。

    他又跟了句,“再听下去会出事。”

    他语气富有暗示性,不像平日里那般干脆凌厉,尾音带勾含了丝笑,“还要我说得更直白些么?”

    席烟回想了下自己刚才喘息的频率,一下听明白了,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神经。”

    毕竟不是大大咧咧的女人,席烟性子里有娇柔的一面,谈及这些,瞪的这眼带着丝羞恼,出汗后红得发粉的脸颊很是应景。

    薄望京联想到灯下的雪,浇上少女的啼哭,便是这种景色。

    若她同离婚前一样,乖巧顺着他的意,他时时放在掌心把玩,是好的。

    又或者像初初见面的月色,锁在身边,也能熨帖动人。

    但现在的她,一羞一恼,都让他放不开手,想将她揉碎了,融进骨髓里,只一人独赏,不被人看见,光囚在身边还不够,他想要的是她所有情绪因他而起,因他而动。

    譬如此刻。

    薄望京走上前,不管她乐不乐意,欺上她的唇,将她双手剪在身后,占有这一刻她的娇羞和恼怒,将人逼出泪意的时候,亲昵地抵着她额头,低声说:“恨我的话多骂我几句。”

    席烟感觉嘴唇肿了,被他弄得唇上的神经一跳一跳,闭拢了还觉得没合上,怒得指他半天,没想出来什么脏字儿能形容这么不要脸的人。

    在家难看点就算了,这里公众场合。

    她又是被强迫的样子,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她就觉得很丢脸,忍不住说:“你下次发疯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薄望京睨她,面不改色的吐字:“结局会变?”

    席烟梗了几秒。

    她肯定不乐意配合他,最后又是他胡来收场,是没什么用。

    席烟越想越气,捡起路上的叶子往他身上扔,薄望京扫了肩上的落叶一眼,没想着拿开也没出言阻止,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上走。

    他们走的速度很慢,像散步似的,席烟虽然还是走出了汗,但没先前那么上气不接下气。

    当然,自从薄望京提了那个事儿之后,她就注意了很多,轻易不敢口呼吸,就怕露出点什么声儿来。

    真正走到山顶后,席烟双腿有些发软,手撑着路边的树休息。

    她平日不恐高,只是爬山的时候没安全感,石阶两旁没护栏,她刚才还想,幸亏薄望京强迫她拉手,不然没东西扶一下,她还真上不去这个山。

    路途中席烟往后看过一眼,石阶很陡,中间又没台子什么的拦着,视野一下就落在了山脚,让人产生滚下去会命丧黄泉的眩晕感。

    薄望京让她回头,席烟不肯。

    他劝了几次没成,最后直接拿手拧了她的脑袋,席烟下意识抱住身边的大树,眯起眼睛,但余光里扫到一片光海,眼睫颤了颤,睁开。

    这是一片光的眼睛,橙色的,扇着翅膀,耀眼城市每一个角落,旧时有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此时是万家灯火,也是人间平凡的一个夜晚,席烟从来没感觉到自己是这样的渺小。

    她就像宇宙间的蜉蝣,静静的出现,又静静的消失,不管发生什么变化,第二天太阳依旧会升起,傍晚仍然有日落,宇宙不会给谁特权,因为众生如尘埃。

    于她本身都是如此,更何况那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望烟娇[先离后爱]》30-40

    些烦恼的事。

    庸人自扰而已。

    席烟抬头扫了眼和她一同驻足于城市之顶的薄望京,灯火落在他眼底,熠熠生辉却清冷遥远。

    黎云说的没错,除非他心甘情愿低身将就,不然不管站得多近,都很有距离感。

    薄氏集团的商务楼顶有一个银白色的“薄”字,楼层极高,是北港地标中的一个,经常有人过去打卡日出的时候,太阳挂在建筑顶尖,仿佛一把火炬,非常给予人力量。

    但席烟远远看去却像一只上尖下圆的甜筒,调侃道:“薄望京,当时你请的建筑师是不是很爱肯德基的麦旋风。”

    薄望京睨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我父亲。”

    席烟还是很尊老爱幼的,立即闭了嘴,这楼确实不是薄望京接手公司的时候造的。

    他们读高中的时候这所建筑就在了。

    后来薄望京在国内顶尖大学攻读双学位,一边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忙得马不停蹄,席烟那会儿打听到他这么忙还乐滋滋的,因为这样他就没时间谈恋爱了。

    再后来出国考察海外业务,席烟也跟了去,薄望京考察之余,顺便把硕博也读了。

    当时郑晚秋问她要不要一起读个硕士,她能帮她找到合适的推荐人,学费也不用操心。

    薄望京是用优秀的履历和成绩申到的牛津大学,席烟不行,她得靠砸钱和人脉才能拿到offer,这些对薄家来说小菜一碟,但她觉得不是凭自己的真本事拿到没什么意义,就拒了。

    “人生很短暂。”薄望京忽然开口。

    席烟抬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垂视她,长指揉了下她脑袋,说:“开心点。”-

    席烟发了张南山俯视北港的照片,她很久没在朋友圈营业了,再加上这事儿和薄望京有关,但不得不说,昨晚听到他那两句话,她心里还是有些动容。

    席烟看到舒畅给她点了个赞,随后电话就到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瞎聊天,席烟挑挑拣拣将事情说了。

    舒畅调侃:“你不会重新喜欢上薄老板吧?要是我,我还蛮感动的。”

    席烟鼻尖喷出一丝笑意,觉得她简单,“那你是没经历我这些事儿,哪这么容易就动心了?我又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我虽心不甘情不愿,名义上还是他太太,俩人在一个屋檐下,我心情不好,时不时和他反着来,他也不会多好过,家和万事兴么,做这种事情也正常。”

    舒畅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好似有些苦恼,“那如果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约人去南山,是不是很暧昧?”

    她自问自答:“不过,在周围吃个饭,去散散步,作为朋友也没什么吧。”

    舒畅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顿了顿,又问:“你和薄老板爬山的时候会聊什么话题?”

    席烟“啊?”了一声,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舒畅解释道:“你俩关系僵到那种程度了,一路干爬山不是会很尴尬吗?”

    这些都是席烟刚才捡出去没说的,觉得丢人。

    她转移话题道:“就算我告诉你我们聊什么,也不适合套你身上,还不如想想人家男孩子平时喜欢做什么。”

    舒畅一下炸了毛,“谁要想他。”

    席烟鼻尖喷出一丝浅浅的笑声,拿话打趣她,舒畅难得羞涩,被逗得连连败退。

    玩闹过后席烟心里浮上一抹怅然,很羡慕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