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也才六七岁,但干的活比一般十五六岁的男子还要多。
步故知连忙卸下了身上的包袱,交给黄大娘,让她替他带回家去,自己则转头往款家去了。
一开始还只是快步走着,但越走越快,到后面就是在急速地跑,但步故知还是觉得去款家的路太远了,跑了许久都没有到。
他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款二婶把款冬找回去是为了叙亲戚情,必然是要折磨款冬的,就黄大娘说,上午时候款冬便被款二婶带走了,那这三四个时辰,款冬究竟会遭受什么,他不敢想象,只能期盼款二婶能多少顾忌一二,不要伤到款冬。
等到了款家院前时,喉头一阵血腥味上涌,但他顾不得许多,几乎是一脚踹开了款家的院门,直闯款家。
款家也算是村中的小富之家了,不比步家穷酸破落,院子围的是整齐紧密的栅栏,院门也是专门做的长条木门,上头还贴着去年的红对联。
院内款家屋子可有不少,正中一间主屋,左右各两间侧屋,在侧屋后头则是专门蓄养家畜的棚子。而主屋还是用青砖砌的,在村里除了村长里正家,也就属款家有了,一般人家就算有钱,也不能建青砖房。
因为在这个世界,青砖不是有钱就能用的,得大小有功名在身,或是个官才可自用青砖建房,至于县里府里的青砖房,则都是由官府统一规划建造,并不属于民建范围。所以在村里,有钱人家若无功名或是官职在身,最多也只能用红砖建房,当然绝大多数用的还是木材和泥土。
一进款家,步故知就闻到了浓重的猪油味,他心中就知道是什么引来款二婶了,不禁有些懊悔,但也没想到款二婶会嚣张如此,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款冬带回家,至于款二婶拿走了什么,改日再来算账也不急。
可主屋正堂并不见款冬,步故知便想再去后面找款冬,却被从后面匆匆赶来的一个胖子拦住,那个胖子浑身肥膘,身高却只有六尺左右,满脸横肉,嘴上还满是油光,眯着个小眼,语出不屑:“步故知,你在谁家呢,怎么就随便闯啊?”
步故知大约猜到这便是款二婶的儿子了,无意多和他纠缠,就站定在他面前,捏紧拳头抑制冲动:“冬儿在哪里,我要带他回家。”
那人显然没把步故知放眼里,倒是夸张地拖长声音:“冬儿——嘁,叫的倒是亲密,怎么,你少打他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还是觉得没打够,又想抓他回去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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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故知闭眼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不能动手,不然款冬之后的麻烦会更多,但再睁眼,已是寒光尽显,他靠近那人,低头沉声:“我说,冬儿在哪里?我要带他回家。”
那人没想到步故知气势竟这样骇人,忙后退几步,强装镇定,还哼了一声:“他在田里替我家干活呢,你要找就去田里找吧。”说完便一溜烟地又钻回后屋去了。
步故知没时间和那人计较,又连忙往田里去。
难怪他刚刚回来的时候,田里的村民都显得很踟蹰,想来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款冬被款二婶抓走干活的事。
款二婶好端端的,偏在今天找款冬,一定就是冲着他昨天和前几天买的东西来的,这些东西若是村民们不互相传言,款二婶也不会知道,所以村民们也才没好意思直接告诉他。
不过也得怪他自己,在村里便放松了警惕,没有遮掩,可他也没想到,不过是几百文钱的东西,就引来了款二婶的觊觎,还让她带走了款冬。
这下步故知来到田边,众人都晓得他要去哪里了,有几个还替步故知指了路,如此,才不用步故知一块田一块田的去找。
终于,步故知顺着指引,看见了款冬。
款冬正弯腰割麦,远远的,并不能看清款冬的面色,但已近六月,天气灼人,款冬的脚还有伤,让他来田里割麦子,无疑是将之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根本全都耗费了。
步故知快步冲到了田里,慌乱间也忘了要走田埂,而是踏着小麦,径直往款冬身边去,等他终于靠近款冬,却发现款冬已是面色苍白,额头全是汗,就连头发也都湿透。
款冬麻木地做着手上的事,竟也没注意到步故知就在他身边了。
步故知红着眼,弯身轻柔地拿走了款冬手里的镰刀,却又发现款冬拿镰刀的手上,已满是水泡,虎口也有血丝。
他将镰刀丢到一旁,打横抱起了款冬。
而款冬在感到自己腾空时,才稍稍恢复了神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步故知。
他心中竟生了许多的委屈,泪无声地落下,沾湿了步故知的衣襟。
“你怎么才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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