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语气却不失亲昵:“怎么会有人愿意跟你这个怪老头打交道呀。”
老大夫毫不介意被叫怪老头,反而笑得面上皱纹都更深了:“怎么不会有?这不就是吗,看到有年轻人愿意亲近你阿爷,莫不是吃醋啦?”
那年轻男子一边布菜一边熟练地回嘴:“我是吃辣吃苦吃咸吃甜都不会吃你的醋,我是担心你这个怪老头别把人家给带跑偏了,到时候人家找你算账,你可别又躲回家不出来。”
老大夫被自己孙儿当面揭了以往的糊涂账,倒也没生气,依旧是笑眯眯的,只是这次是对着步故知道:“你可别听这孩子胡说,老夫可没有带跑偏谁,不过都是误会罢了。”
那年轻男子将最后一道菜布好,嗤了一声,先于步故知回话:“是啊是啊,只是误会,您可没有躲在家里不出来过。”
老大夫佯装生气:“你这个小混蛋,再说下去,以后你爹娘再逼你嫁人,老夫就不帮你了!”
步故知原以为老大夫的孙儿是个男子,却忘了这个世界哥儿也是孙儿,听到“嫁人”一词,步故知略看向了那人,才发现那人眉心正中有一红痣,耀艳似火,格外明显,只是方才步故知根本没往那人脸上看才没发现。
这下发现之后,赶紧侧过身又远了那哥儿几步。
那哥儿虽还在与老大夫斗嘴,但也注意到了步故知的刻意回避,他目露新奇,抛下老大夫不理,对着步故知啧啧:“竟还是个迂腐书生。”
老大夫也才注意到步故知的举动,跟着那哥儿谑道:“他向来礼多又周全,迂腐还算不上,但说句小古板倒也没错。”
步故知意识到这两人竟“同仇敌忾”一起打趣自己来,哑然失笑,对着老大夫:“先生莫要玩笑了,不然该是我先躲回家中不出来了。”
此句一出,老大夫与那哥儿先是一愣,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哥儿这才开始正式打量步故知,眼神毫不收敛:“长得也不错,那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孔文羽,是这怪老头的孙子,那你呢,你叫什么?”
步故知没想到老大夫的孙儿竟然性格如此豪放,一点不似这个世界的哥儿,但他也知男子与哥儿还是得保持距离,于是求救般望向老大夫。
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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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羽看出了步故知的意图,先拦住了老大夫的解围:“诶——是我问你呢,你看他作什么,怎么,是我这个哥儿不配知道你读书人的姓名吗?”
步故知才觉自己行有不妥,即使这个世界对女子哥儿束缚颇多,他也不该不理会孔文羽的话。
于是转过身来,目视孔文羽以示尊重,再稍拱手:“幸知阁下名讳,在下清河县步故知,方才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孔文羽没想到步故知竟会如此正式,不过他很快适应良好,还一字一顿地念道:“步、故、知。”
老大夫就在这时突然插话:“小羽,去替阿爷沽酒来,阿爷要与步秀才小酌。”
孔文羽一噘嘴,将白布蒙回竹篮,往药柜上一丢:“尽知道使唤我,哼。”
不过还是转身外去了。
老大夫邀着步故知同坐:“让你见笑了,我家孙儿性格顽劣不服管教,整天就是鬼主意多,若是哪里冒犯了你,你可别和他计较。”
这话表面上是数落孔文羽,可实际字句都意在回护。
步故知自然没有感到被冒犯,笑着摇了摇头:“先生孙儿性格活泼,不拘小节,很是难得。”
老大夫听到步故知的夸赞,很是骄傲地捻须:“是很难得,不过有时也让人头痛,他自小养在我身边,也略通医术,以前我出诊时会带着他,时间久了见的听的都比旁人多,不知何时竟生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还不许别人干涉...唉。”
步故知只耐心听着,并不做评价。
老大夫夹了一口菜,嚼吧嚼吧咽下后:“不过最让我头痛的还是他的终身大事,他都年近十七了,还不愿嫁人,一和他爹娘闹翻就躲我这来,还说要接过这万善堂。”
“若他是个男子,还愿意继承医学,我自然乐得将万善堂交给他,可他偏偏是个哥儿,这世道哪有哥儿当家立户的呢。”
步故知没想到孔文羽竟有超脱这个时代的思想,暗暗称赞,又听到老大夫的顾忌,思忖片刻,宽解道:“先生孙儿有大才大志于身,便远超许多男子了,至于哥儿当家立户之事,从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也不代表不可以有,万事之转变,自当有先驱为领,或许,先生孙儿便可为之呢?”
老大夫没想到步故知竟有如此惊世之语,却也没有反驳,他活了七十多年了,见过世间种种,许多事也就看开了,也是因此,才愿意护着孔文羽到现在。
可即使他不在意世俗偏见,但还是害怕这些偏见会伤害到自己的孙儿,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到那时,他的孙儿若是没人护着,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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