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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生计(第2页/共2页)

人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而步家也绝非富户,而是一般小农,家中父亲又早逝,原主被寡母一手拉扯大,因着这个世界对女子哥儿束缚甚重,极其看中贞洁一事,故若是死了夫婿,便只能守寡。

    原主在幼时展现了惊人的读书天赋,七岁中了童生,十二岁便中了秀才,还惊动了县令,特意免了原主的束脩让他去县学读书,也是因此原主亲娘更是铆足了力供着儿子读书,期盼他能早日中举。

    可原主就如同伤仲永般,自从入了县学,便再无任何成绩,反而是性子越来越坏,与亲娘也越来越生疏,还一点一点掏空了步家的积蓄,也拖垮了亲娘的身体。

    步故知推测过原主亲娘的死因,多半也是为了供养儿子积劳成疾。

    步故知拿着刚摘的青豆到河边清洗,手中动作利索,但脑中却在烦忧日后生计一事。他刚刚看过,那块田怕不仅是因为又偏又小才卖不出去,更重要是因为那块田实在太贫瘠了,根本长不出什么东西,种的蔬菜也是长得稀稀拉拉,又黄又小,找了半天才勉强摘了点完整的青豆,剩下的便没有什么了。

    而他这两日去山上摘的草药换的铜板,也只买了勉强够三五日的米,这还是在基本摘光了稍微能卖得出价的草药的前提下,意味着后面若是再想靠草药过活,就要去更深的山里了,风险也更大。

    且去县里的时候也问了,得知本月原主作为秀才的一两津贴早就发过了,但现在也不过是五月上旬,原主的包袱里就是一个铜板也不剩了。

    步故知在买米的时候推算了一下物价,这里的白米大约是三文一斤,折合现代米价,一两银子大约就是一千元上下,且不说这一两银子能不能够两人吃喝,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还有差不多二十多天才到发津贴的日子,那这二十多天的吃喝又从哪里来?

    他也问过款冬步家是否还有积蓄,但款冬的反应只是哭着说一定会再努力做活赚钱的,他便明白了,这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基本就是做一天事才有一天吃,可款冬的身体...

    在刚来的那天他就替款冬把过脉,虽然当时是因为惊讶于这个世界的性别,但也明显探出款冬的身体非常虚弱,几乎是内里亏空的状态,若是在现代不仅要用上好的药,还要每日食补才行,且明显款冬行动也有些异常,走路时脚步虚浮,结合原主经常家暴款冬,怕这不只是身体亏空的缘故,想来款冬的腿脚确实是有些问题。

    天已完全黑了,蝉鸣也越发响亮,用力撕扯着步故知的思绪,但幸好还有一轮残月,洒下浅薄的晖光,才让他稍微能看清回家的路。

    村中家家户户都点了蜡烛,但步故知发现,自己家中却没有,分明在印象里,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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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还是有灯火的,怎么今日就没了?

    步故知疑惑着,但还是先在外头喊了声,等到款冬应了才进屋,也就撞见了款冬正拿着火石点蜡烛,但在他靠近的时候,款冬一瞬间明显慌乱,竟然碰到了烛台,烛油甩到了款冬手上,听得款冬一声闷哼,但很快又没了声音。

    步故知看得胆战心惊,也顾不上手中的青豆,随意放在了哪处,就连忙上前抓起款冬的手,上面明显一道浮起的红痕,还泛着烛油干涸后的光泽。

    还没等步故知说什么,款冬反应过来便急着挣脱,可实在又没什么力气,另一手挡在和步故知的中间,哭着说:“夫君,我错了,别打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步故知一愣,手中力气一松,款冬如同滑腻的鱼倏地收回了手,但没有躲远,而是立马跪下,扯着步故知的衣摆,压着哭声:“我真的再也不会了,夫君别打了。”

    步故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忙中出错,又刺激到了款冬,但现在再回避已是没用,只能试着能不能稍微安抚到款冬。

    他便急忙半扶半托拉起款冬,低声:“别怕,冬儿别怕,我不会打你,我方才只想看看你的手有没有被烫伤。”

    又抓起款冬的手,将红痕处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你看,冬儿,我没有打你,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在担心你。”

    款冬虽没有再躲,但身体还是在颤抖着,眼眶中的泪无声地滑落,步故知心下一凉,他松开了款冬的手:“没事了,去盛饭来吧。”

    款冬这才如蒙大赦,立马去了灶台,身子也不再颤抖了。

    步故知知道,这代表着,款冬对他安慰平和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了信任,只有命令式的话,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换句话说,款冬根本不相信,步故知这个人会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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