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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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江从家里出来,走出不远,看到站路边的张彧,很惊讶开口:“张彧?”。

    张彧从书包里拿出油纸包的烤鸡,塞他手里小声说:“烤鸡,你教我功课的谢礼”。

    张彧说完就走,凌江咽咽口水,见张彧几步就走远了,他跑回家,把油纸包交给奶奶:“奶奶,烤鸡,张彧给的,说是我教他功课的谢礼,他塞给我就走了”,闻到了,好香!

    香味凌奶奶也闻到,她马上说:“你去拿些糖,饼干带去给他,快去,上学迟到了”。

    “哦”,凌江跑去屋里,往书包里塞些东西就走。

    第一节 课下课,凌江小声和张彧说:“你的书包给我一下”,张彧看向他不解他要自己书包做什么,凌江见他没动,又说:“我带来些糖,饼干给你,快点”。

    张彧顿了一下,把书包递给他,凌江拿过去,两个书包靠一起,把糖和饼干放进张彧书包里,还给他。

    张彧接过打开书包,十几粒大白兔奶糖,他吃过,油纸包一小包,应该就是饼干,大白兔奶糖不便宜,凌江能给他这些东西,肯定是凌家长辈的意思,这凌家真不错。

    他拿起一粒糖剥开纸,放进嘴里抿了抿,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唯一吃过一次就是张铁石回来,王老太当着他的面给过一粒,当时的王老太笑得很和霭。

    张彧心里嗤一声,抓一粒糖塞凌江手里,书包放回桌里,凌江看手里的糖,笑了笑,剥开纸。

    傍晚,吃过晚饭,张彧叫来张建设:“去把莲花她们四个叫来”,张建设心里疑惑,还是去把姐姐们叫来。

    一会,家里四个姑娘过来,被王大花骂多了,都有些畏缩,都黑瘦,最大的是建设二姐月季,十五岁。

    张彧给她们每人分一粒大白兔奶糖说:“现在就吃进嘴里”,拿回去指定吃不成。

    最小八岁的张莲花听了三哥的话,马上剥掉纸吃进嘴里,眼眯起来,真好吃,果然和听说的一样奶香奶香,她被人笑话好多次了,大伯当官,五叔在县城工作,大白兔奶糖都没吃过,三哥人真好。

    另三个姑娘迟疑一下,才剥开纸吃进嘴里。

    平静五天过去,明天各大队开始收麦,学校也在明天开始放十天的农忙假,下午四点,铃声响,放学了,凌江整个人蔫蔫的,和张彧小声说:“如果学校组织去你们大队就好了”。

    农忙假他们公社的学生也不能呆在家里,由学校组织,去一个大队支援收麦,收麦又痒又热又累,特别难熬,去年他就脱了一层皮,凌江光想想都觉得累了。

    张彧说:“去我们大队也不能偷懒”,给那些狂热先进分子注意到就不好。

    “唉”。

    两人边说话边向校门走去,走出校门,两人站住,穿正装军服的张铁石提着行李,站在他们前面,张彧淡漠开口:“你好,张铁石同志”。

    这是什么称呼,同桌的语气也太淡漠,凌江看高大男人脸色不对,赶紧说:“张彧,叔叔,我先走了”,说完就溜了。

    张铁石看儿子淡漠的眼神,心里很不好受,铁蛋出生三个月后,他收到家里来信,得知有了儿子,特别高兴,提一瓶酒去请当时燕京大学毕业的政委帮忙起个好听好寓意的名字。

    张彧不理会张铁石变脸,直接绕过他,快步回家,两人没什么话可以说的,有问题也是在家里解决,张铁石愣一下,提着行李跟上。

    张清宁三个也在校门口,见了铁石叔(伯),本想上前叫人,就见父子两人先后快步走了。

    父子一前一后走路上,张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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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走后面,暗自心惊,铁蛋走路走得很快,看步伐,他走得很轻松。

    两人回到家进院子,张彧在他房间前面停下说:“等人齐了,再一起说”,说完推门进房间。

    张贵山在拔草,听见有人喊:“贵山爷,铁石叔回来了,和铁蛋哥一起回来”,张贵山听了猛站起来,站起来太急,身体还晃了晃,站稳后就急急忙忙回家。

    在附近的张铁木和张铁河听了,也急忙和小队长说一声,小跑回家,旁边的人都奇怪,回来就回来呗,以前张铁石回来也没见他们这么迫切。

    张贵山回到家,进院子就听到老婆子哭诉:“老大,我一个老太婆,马上进棺材了,还受你儿子的气,他诬蔑我,乱说话”。

    张贵山脸色变了变,急忙进去说:“老婆子说什么”,老大又不是糊涂,只要问老二老三建东他们就知道实情,否认哭诉没用。

    张铁石脸色不变,叫一声:“爹”,看后面紧跟老爹回来的张铁木和张铁河,叫:“二弟,三弟”。

    张铁木和张铁河慌忙齐叫:“大哥”,先后跨进堂屋。

    王大花坐着继续哭:“我一个六十岁的老婆子,被你儿子乱说,他是我孙子,我怎么可能想要他死”,她又没有害过那对母子,不承认!

    在王大花一边站着的张铁石看向老爹,张贵山沉默不语,他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

    张铁石本意是一家人吃完晚饭再一起商讨,但老娘一见他就开始哭,说铁蛋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说他不孝顺,对二老没有一点尊敬,没有一句好话。

    他看向老二老三,张铁木和张铁河嗫嗫说不出话,一边是老娘,一边是大哥铁蛋,他们也不好说。

    张铁石看两个弟弟的表情,说:“我问你们,两年前秋天,铁蛋生病发高烧三天,吃了卫生室的药没退烧,他说当时他娘向我们娘跪下,求她让你们送去公社医院,娘没应,他生生熬过来,躺炕上好久才好,这是事实吗?”。

    张铁石走到张铁木前面,定定看他:“老二,你只要说是,或不是”,见老大这样,张贵山闭闭眼。

    在大哥压迫的眼神下,张铁木蚊声说:“是”,张铁石又转向张铁河:“老三,是或不是?”,张铁河回答的声音正常:“是”。

    张铁石听了,没再问其它,看老爹回来的表现和两个弟弟回来时的慌张,儿子信里写的基本上是真的,同样,他列出老五用的钱账,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也是真的。

    张铁石走两步,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来沉默,回到家前,他还是不相信老娘能有那样的心思,猜是儿子不忿老五用了这么钱,自己胡乱猜测。

    可是在学校门口,铁蛋看自己眼神淡漠,以前他看自己的眼里有骄傲,让他不得不重新正视问题。

    第35章 爱查便查

    王大花也不哭了,呆呆坐着,老大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个事实令她很难受,之前老大每次回来,对自己都很恭敬,没有反驳过自己,现在……

    张铁石心里恼怒,他知道寄来的养儿子的钱肯定不会全用在儿子身上,但他没想到一点都没用在儿子身上。

    信里铁蛋说:我不是你养大的,我是我娘养大的,还列出他娘一年大概挣的工分,大概能分到多少粮食,他们母子俩每餐吃什么,一年大概吃多少粮食,他娘年底大概又分到多少钱,足够交他的学费。

    工分和分的钱都做不了假,只要去大队一查就能查清楚,说明铁蛋不是胡诌乱写。

    张铁石看向老爹,开口问:“爹,铁蛋写给我的信里说,这些年我寄回来的钱都用老五身上,是真的吗?”。

    张贵山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说都不对,王大花回神,怒骂道:“老大你当官有本事,威风了,回来逼死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来啊,去拿刀来砍死我们!”。

    就知道会这样,一些老太太没理了就会胡搅蛮缠,张铁石皱眉。

    “砍死你,你觉不到痛,砍废张铁程让他下半辈子活得像条狗,你才会痛,砍废他,大不了我去农场几年”,张彧站门口冷冷地说。

    “铁蛋!”,张铁石大喝,他之前听老娘哭诉,说铁蛋威胁她,要弄废老五的腿,现在又来,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威胁弄废别人的腿。

    张彧满脸不耐烦地说:“我不想跟你们算以前的账,也不想跟你们扯来扯去,我就一个目的:自立门户,带我娘搬走,可以什么都不要”,脱离关系就不太可能。

    在场的人都愣愣看着他,说笑吧,什么都不要地自立门户,他当是小孩过家家吗?这是胆大还是无知?

    小会,张铁石开口:“铁蛋,我刚回来,事情也没有完全了解,等我全了解,再商定,我能呆在家十天”。

    铁蛋是认真的,什么都不要的话都说出来了,从自己在学校门口等他,回来到现在,他没叫一声爹,他也不想认自己这个爹?

    随意,爱查便查,张彧知道自己想要的没那么容易办成,也不急,只要张铁石没有一味地护着王大花,就好办很多。

    张铁石回来第一顿饭吃得沉重,没人说话,大家吃完饭,放下碗筷提脚就走。

    村里人都知道张铁石回来,碗筷刚撤下去,就有人来串门。

    张彧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回来后在房间里看书,不理会外面的热闹。

    等林三丫做完家务回房,他从里间出来,和她说:“这个家我们呆不下去,我打算另立户口,带你搬走,有个自己的家”。

    住在这里太小,太吵,很不方便,想大清早起来练下枪都或打拳都不方便。

    林三丫干瘦的脸上浮现惊喜,眼睛发亮,声音稍大问:“真的?”。

    看林三丫发亮的眼睛,张彧点头说:“真的,我们两个人的家,当然,我以后会娶妻生子”,上辈子没机会娶妻生子,这辈子在和平的世间,当然要。

    林三丫要是愿意,找到合意的也可以再成婚,这以后再说。

    林三丫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张彧微微一笑,要搬到什么时候地方,他心里早有成算,转回里间,包两个馒头出来给林三丫:“明天收麦,馒头你明早上工前悄悄吃掉”。

    “嗯”,林三丫应声接过。

    串门的人都走了,张铁石拿手电筒去河里洗澡回来,进房间,他住进堂屋西间,以前是老五的专属房间。

    昏暗的煤油灯下,张铁石回想别人说铁蛋拿斧头一个人杀两只野猪的事,这事老娘没说,后来爹回来后又有争执,直到有人来串门,别人称赞铁蛋像他勇猛,这才知道。

    老实说,拿斧头杀野猪,他杀一只都有些费劲,何况是两只,但大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事假不了。

    铁蛋怎么突然变厉害了,老娘口口声说他淹河里起来就变了,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暗指他是鬼上身。

    鬼上身,扯淡吧,不如说他悄悄跟人练武,之前没表露出来,得知老娘的心思后,决定不再掩饰,这个勉强说得过去。

    次日,天还没亮就开始上工,收麦,张彧分配到的活是割麦,和同他一样年纪的一起干活。

    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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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麦难不到他,开始时割得慢一些,后来割顺了就比较快,他还能割更快些,但没必要。

    从凌晨天黑割到太阳出来,张建设给他送来三个玉米饼,旁边少年见他吃的玉米饼说:“铁蛋,你爹回来,没做馅饼?”。

    张彧没回话,张建登说:“有肉也是晚上吃,谁家能一大早吃肉”。

    张建登开口反驳,张彧有些意外。

    三哥被人说,张建设不高兴说:“又不是我三哥做饭”,家里做什么就吃什么。

    也是,吃什么由当家人决定,问话的人悻悻,啃着干巴的玉米饼,喝水。

    割一天麦子,张彧觉得比打一场仗还要累,也幸好,开始干时没全力干,不然后面就无力了。

    天黑下工时,个个有气无力去放镰刀,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这才是第一天。

    晚饭有肉,饭量也够,除了张铁石体力好,精神还不错,其他人也都累得不行,默默吃饭洗澡上炕。

    吃完饭,力气回来一些,张彧就没有去折腾吃的,洗澡回来就上炕打坐。

    连干三天,张彧习惯了这劳动强度,林三丫看着也还好。

    这三天,家里平静,晚上吃完饭,张铁石叫张彧:“铁蛋,和我进屋里,我们两个谈谈”。

    张彧随张铁石进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椅子,张彧转身出来,拿个凳子进去,坐张铁石对面,伸长腿:“说吧”。

    看儿子漫不经心的态度,张铁石愣了愣,煤油灯暗,但还能看清对方的脸和眼神,他发现,这个儿子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

    这个认知让张铁石心里很难受。

    他沉默一会才说:“这三天我问过你二叔三叔,建东建西他们,也去查你娘的工分,知道你信里写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奶奶会这么对你,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铁蛋,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她是我亲娘”。

    张彧看着他:“你可能不知道她隐秘的心思,但我过得不好,你是知道的,你回来过几回,看见我穿得有多破烂,看见我长得矮小,但你不放心上!”。

    “不是,是你奶说你吃了不长个,才…”,张铁石语塞,老娘说的明显是假话,至于穿得破烂,村里的孩子穿的都差不多,他真没注意。

    张彧淡淡地说:“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要你对亲娘做什么,不需要你给我讨公道,我单独立户的事,你什么想法?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张铁石说:“你还小,等过两年十八岁,再长高一些,你去报名当兵”,铁蛋是农村户口,要进城工作是没办法,但可以当兵。

    “我不去当兵”,张彧坚决地说,“我问过了,男人满十六岁,可以办独立户口”。

    连这个都打听到了,儿子单独立户的想法很坚决,张铁石沉默一会问:“你想搬去哪里?”。

    张彧说:“知青点过去,山脚下有个破房,我看中那里”,他去看过,那地方离别人家较远,吃什么不会轻易被人注意到,离山近,上山方便。

    张铁石知道那里,墙和房子全塌了,他说:“那里没法住”。

    “休整休整就能住”,张彧说,房子重新起,围墙重新建,这有什么。

    张铁石说:“你让我想想,能考上高中吗?”。

    这阵子他把功课理解的差不多,张彧说:“应该没问题”。

    张铁石想了想说:“放暑假你去我那边,开学前再回来”,时间不长,铁蛋和妻子不会生出什么矛盾,应该不会像个别人家天天闹腾。

    张彧果断地说:“不去!”,他是想去市里看看,但不会去张铁石那里,何况,他那里也不是市区。

    张铁石说:“你阿姨人挺好”。

    张彧嗤笑:“你在说笑吧,明知道你有媳妇孩子,还和你勾搭,能是什么好东西?”。

    张铁石心里火气蹭起,声音拔高:“你说的什么话?”。

    张彧冷冷说:“实话,那么多没结婚的男人她不挑,怎么就挑你一个结婚有孩子的,挺好的,挺好的这么多年也不带孩子和你回趟老家,让你娘生出除掉我们母子俩的心思”。

    张铁石猛站起来扬起手,张彧也咻的站起来,盯着他,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瘦小,气势竟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两人对峙一会,张铁石放下手说:“你出去”。

    张彧转身出房间,张铁石无力坐下,这三天他和村里人接触,和华明哥谈过话,也知道儿子因为长大,自己有能力在外面弄到吃的,填饱肚子,才力气渐长。

    这么多年,因为自己不上心,回来也没有细问他的生活,老娘的所做所为,让铁蛋厌恶这个家,极度的厌恶。

    刚才铁蛋气势强盛,眼里桀傲,像个成年人。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太费时间,第三章 下午发

    第36章 分家

    回来三天,张铁石把家里的事摸清楚,以前他信任父母,回来一次来去匆匆,家里的事也没多过问,现在一了解,家里问题很多。

    老二和老三对老五有很多怨气,说话间透露出他们是埋怨老爹老娘的。

    他能呆在家没多少天了,于是第二天下工回来,吃完晚饭,张铁石就去找父母:“爹,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你有什么打算?”。

    张贵山呼出一口烟说:“′分家”,这个家不分不行了。

    老爹一说分家,张铁石看向老娘,老娘意外的没有反对,还以为她会闹腾。

    张贵山见老大看向老婆子,说:“你娘我劝过她,她不会闹”,他给老婆子分析过利弊,老大心里埋怨她,闹也没用。

    何况铁蛋现在一惹就爆,老大都压不住他。

    张铁石问:“爹,怎么分,你心里有计划了吗?”,他一问,老爹就说分家,想来他没回来之前,老爹已经有分家的想法。

    张贵山看老大一眼说:“老大,你有本事,铁蛋将来你也会有安排,家里的正房你就不要争了吧”。

    张铁石垂下眼说:“爹,我现在是不错,下放村里牛棚里的人你也看到了吧,我不定哪天就回来种田”。

    房子他可以不要,铁蛋想搬离这里,但亲爹说的话还是让他心里受伤。

    “什么意思?”,王大花尖叫。

    张铁石平静地说:“就是我说的那意思”。

    张贵山惊愕看大儿子:“你做了什么?”,张铁石说:“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牛棚里的人也不一定是做了坏事”。

    听了大儿子的话,老两口心慌,老大是家里最大的靠山,老五能娶城里媳妇,也是因为有老大的身份摆在那里。

    可以想像,如果老大回来种田,老五日子就很不好过。

    老大也是他们的骄傲,但比起几年才回来一次的老大,他们更心疼老五,在意老五,尽管明白老五是个自私的人,可是他们疼他习惯了,改不了为他打算的心。

    张贵山猛吸一口烟,许久后才问:“老大,那你觉得该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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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收麦,只有第一天晚上有肉吃,干三天农活下来,张彧只觉得全身乏力,身体急需肉来补充,烤的野鸡没到收麦就吃完。

    于是晚上吃完没多少油水的饭菜,张彧就出门,来到最早煮蛇肉汤的地方,将在山里套到的四只野兔全杀,一只一只地烤好,吃下半只,余下的收起来。

    回来时已经很晚,林三丫已经沉睡,张彧没叫她起来吃烤兔肉,次日凌晨起来,张彧包一只兔腿给她,和她说:“吃完再去上工”。

    “好,你晚上出去小心”,林三丫接过小声说,儿子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弄回来吃的给自己,今年收麦没那么难熬,没有像往年一样整个人晕乎乎的,随时可能倒下。

    “嗯,放心”,张彧应道,今天是张铁石回来第五天,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最好是能和平顺利解决。

    又是收一整天的麦子,累得人都没力气说话了,大家默默吃饭,快吃完,张贵山艰难开口:“我决定了,趁老大回家,明天晚上把家给分了,今天通知了老五,明天下午他会回来”。

    老大过几天就回去工作,在他走前把家里的事办妥,他怕了,怕一个不好,铁蛋就搞事。

    张贵山说完话,心里很不舒服,低头扒最后两口饭,默默回房间。

    桌上的人都不意外,张铁木和张铁河脸上出现喜色,就连张建东和张建西也是喜上眉梢,张建设捂着嘴,眼里全是笑意。

    张彧心里放松,不用再折腾,能解决问题最好。

    张铁石看向张彧说:“铁蛋,跟我进房间一下”,张彧提着凳子跟他进去。

    两人又相对而坐,张铁石严肃着脸问:“你决意要搬去山脚下?”。

    张彧回答得肯定:“是!”。

    语气很坚决,张铁石说:“你决定了,想来我劝你也劝不动,对那个房子,你有什么改建计划?”。

    目的差不多达成,张彧说:“等放暑假我就找人重建房子,围墙建起,我会套兔子,拿兔子当报酬,拿兔子和别人换泥砖,换石头,很多人乐意换的”,现在一般人吃一口肉很难,有肉肯定有人干。

    这都想好了,张铁石对儿子的能力又有新的认识,他真有能力撑起一个家,也许他们母子俩自己过,能过得更好。

    张铁石回来第六天晚上,张贵山家分家,张铁程回来,脸阴沉沉。

    堂屋里蜡烛点着明亮,家里男人都坐着或站着,全都在了,请来做证的是大队长赵明兴和张华明。

    张贵山脸上郑重,开口说话:“大队长,支书,我家老五结婚多年,我也快有重孙,所以趁着我家老大回来,把家分了”。

    大队长笑笑说:“老叔心有成算”,张华明微笑不说话。

    张贵山又说:“现在是农忙,我们家已经自己分配好,请你们做个见证”,说完这话,张贵山停顿。

    一会,大队长:“老叔请说,有为难的地方,几位和气商量”。

    张贵山说出心里计划好的:“先说房子,五间正房,中间一间是我们老两口的,我们百年后给老五,东两间是老二,西两间归老三,东厢三小间归老大,西厢三间,一间原本是厨房,这个厨房我们老两口用,另两间是老二老三各一间”。

    张贵山停下来,大队长对张铁石没分正房有些意外,他是不在家,但他大儿子铁蛋在啊,不过他们自己愿意就行。

    大队长看过张铁石几兄弟:“老叔这么分,你们有意见吗?”。

    张铁石说:“没有”。

    随后张铁木和张铁河都说没有,张铁程不发表意见,大队长当他默认。

    张贵山又说:“接下来是现钱,这几年老五花家里一些钱,现钱他不分,家里人多,花销多,剩的钱不多,存有……”。

    分了钱,再分粮食,家什,最后商定二老养老钱粮,分户口。

    最后,大队长写下分家文书,分户文书,儿子辈的都签了名。

    事情办完,大队长和张华明回去,张铁石跟上他们说:“大队长,我家铁蛋想搬到山脚下,知青点出去的破房子,我想给买下来,能办吗?”。

    大队长惊呀说:“你分到这三小间,他以后结婚也够住了吧?”。

    张铁石苦笑说:“他和我娘闹矛盾,不好住太近”。

    铁蛋和他奶奶闹什么大矛盾,都不能住太近了?尽管大队长和张华明心里好奇,但都识趣的没问。

    大队长说:“明天我抽时间问其他村干,看大家是什么意见”。

    张铁石说:“麻烦大队长,让你组织麦收时还操这个心,不好意思”。

    大队长笑笑:“没事,你回来一次不容易”,他挺感激铁蛋的,大良被他教训过一回,变老实许多,还是招猫逗狗,但起码不去堵人,不干坏事了。

    分了家,有人高兴,有人难过,张彧注意到,分家时,张铁程从头到尾阴沉沉的,没说两句话,这人心胸狭窄,以后自己得留意。

    张铁石回来,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模糊人影:“铁蛋?”。

    张彧出声:“是我”,张铁石说:“我明天上午带文书去给你们办户口,房子的事我问过大队长,他说要问其他村干意见”,再过四天就走,他能为这个儿子做的不多。

    “多谢!”,张彧道谢。

    “去睡觉吧,明早还干活”,儿子疏离的道谢,让张铁石心里不舒服,说完进屋。

    第二天上午,全村的人都知道张贵山一家分家了,大家都奇怪,好端端怎么突然分家,不少人猜测,在农忙时分家,张铁石是特意回来分家的?

    中午在地头吃饭时,有老人问张贵山:“你家怎么分家了呢?你家谁闹了?”,村里一般分家是有儿子媳妇闹得厉害,才分家。

    张贵山勉强笑:“没有人闹,我家老二是快要做爷爷的人了,该当自己的家,儿子们都结婚生子,以后是他们自己操心”。

    “也对,你也该享享福了,还上什么工,几个儿子还养不了你老两口”。

    张贵山:“老农民,忙惯了,没事干到处晃才不舒服”。

    “也是,咱们啊贱命,闲着是不舒服”。

    “……”。

    张铁木他们也被问为什么分家了,回答都和张贵山说的差不多。

    天黑下工回家吃饭后,张铁石叫张彧进房间,递一张纸给他:“你们的户口本,房子那还没消息,一会我找大队长问问”,还有三天时间,希望自己离开前能办好。

    “多谢!”,张彧从张铁石手里接过他和林三丫的户口本,他不拒绝张铁石帮忙去办房子的事,他一个成年人,比自己去办容易。

    张彧回房间点上蜡烛细看,户口本只是一张纸,户主正是他的名字,还有出生日期,下面是林三丫的。

    这事张铁石办得痛快,他们之间没有父子之情,以后就当个亲戚来往。

    林三丫忙完回房,张彧把户口本给她看,她不认字,拿着纸张笑得眉眼弯弯,挺好看。

    第37章 直接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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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正午,张铁石填了肚子,趁短暂的休息时间来到儿子看中的房子,前天天黑时他来看过一回,没看清楚。

    走进院子,转了一圈,地方不小,围墙和房间墙都蹋下来了,都要重新建起。

    下午三点,烈日当空,张彧停下割麦,擦擦汗,走去放水罐的地方,拿起水罐喝水,明天就是端午,毒五月真热。

    干农活实在太累,这段时间他身体养结实了一些,但还是很累,感觉整个人要被掏空,这样的悠悠南山下,不是理想生活。

    他四处看了看,麦子已经收了八成多,不到两天就能全部收完,绝大多数人已经疲惫不堪,但没有人停下来,要凭着一股气把麦子都收了,才能暂时休息,之后一部份地种玉米,靠水源的地种水稻。

    “啊,赵知青晕倒了,快,快,给她喝水,送她去卫生室”,不远处的女人在叫嚷。

    张彧见两个女人把晕倒的人扶走,这一幕这几天常见,去年冬天来的三个女知青都晕个遍,村里吃得差、身体差的女人也晕了几个,中暑。

    林三丫不紧不慢地割着麦子,看又有人晕倒,今年麦收在地里晕的人比去年多,庆幸前段时间儿子悄悄给自己补身体,还叫自己割麦时不要干那么快,工分不够他们也饿不了。

    叶昆晃悠悠走到张彧跟前,小声说:“兄弟,看到我走路没?我都快成林黛玉了,帮帮忙”。

    累死他了,平时干活可以摸摸鱼,收麦时却不行,又累又饿肚子里没油水,这滋味太难受,他感觉,张彧有办法弄到肉。

    张彧知道他的意思,说:“你们昨天不是抓一只野兔吗?”,割麦时,有时会窜出野兔。

    林黛玉?他想了想,这个名字凌江跟他提过,是小说红楼梦里的人物。

    叶昆叹气:“就一只,知青点八个人,能吃几块”。

    也是,张彧看他蔫巴样子,想到之前的自己,说:“我明天凌晨三点我出来,看能不能打到”,四点多要上工,没割的麦地里应该还有野兔。

    叶昆拍一下张彧的肩膀说:“兄弟,多谢”,这时候谁不想早上多睡点啊,张彧够义气。

    张彧还想从他身上了解外面更多事,也不弄弯弯绕绕那一套,直接说:“不客气,我对城里很好奇,以后我还想问你些事”,叶昆马上说:“以后尽管问”。

    天黑收工回来,安静吃完饭,张铁石叫张彧进房间,两人又相对而坐,张铁石说:“按规定,男人成年结婚是有块宅基地,你现在是独立户口,名下的宅基就是那三小间,你要买下山脚那房子,就要放弃东间三小间的宅基”。

    张彧回他:“可以啊”,山脚下那地方比东厢三间大好多倍。

    张铁石说:“那三间宅基不能在你名下,也不能交给村里,我的意思是以后让建西成婚后住”,自己户口不在老家,分不到宅基地。

    张或看他说:“随意,房子建好了我才搬”。

    张铁石说:“这是当然”。

    之后两人无话可说,张彧回房,张铁石看儿子出去,叹气,他们父子俩除了有事说事,竟没什么话可说。

    晚上张彧没睡,打坐到凌晨约三点,轻悄悄起来,借着淡淡的月光,拿着弹弓来到河对岸没收的麦地,麦子少了,野兔也跑回山上,他费了快一个小时才打到三只。

    提到知青点,把两只交给在外面等待的叶昆,“两只”,叶昆听说是两只,手往口袋掏出两张纸币,塞给张彧:“谢了,兄弟”。

    张彧提着一只兔子回家,家里人起床,堂屋里亮着油灯,张铁石在院子里洗脸,见他提着兔子从外面回来,愣了愣,这么早就去打兔子,还打到了。

    农忙过后,才各吃各的,张彧把野兔放到厨房,出来洗脸刷牙,回房间点蜡烛看叶昆给的钱,是两张五元,他和林三丫在房间里吃些兔肉,稍填下肚子,才去上工。

    当天端午,剩下的麦子明天不用一天就能割完,于是天还没黑就下工,让社员早回家过节。

    吃晚饭的时候,王老太出来吃饭,每人前面有个三角粽,除了兔肉,还有一大盘炒鸡蛋。

    吃饭前,张贵山开口说话:“今天过节,后天老大就回去工作,我说两句话,老大,老二老三,虽然分家了,你们和老五都是亲兄弟,以后相互帮忙”。

    张彧听了腻歪,老头子也知道相互两个字。

    “爹,这是自然”,张铁石说着从下面拿上来一瓶酒,给亲爹和两个弟弟倒上酒说:“爹,你和娘辛苦几十年,建东都娶媳妇了,你们二老就过松快日子,我们几个给的养老钱粮,够你们好吃好喝,爹,你爱上工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这多好”。

    张铁河说:“爹,娘,全村没一个老人能比得上你们”,所以就不要折腾了。

    张铁木附和:“就是,爹,别人都羡慕你”。

    张贵山勉强说:“是”,心里明白了,这几个儿子对老五没多少兄弟情。

    张铁石拿起碗说:“爹,老二,老三,我们碰一个,老二老三,我和老五不在家,以后爹娘还得你们照应”。

    张铁木和张铁河拿起碗说:“大哥放心”,分家如果大哥不在,爹娘做主分家,分到的钱和东西起码少一半。

    吃完饭,张铁石把张彧叫进房间,将宅基地契交给张彧:“宅基地办好”。

    “多谢”,张彧拿过来看看,挺简单的一张纸,上面画出简图,标明横竖长多少米。

    张铁石又说:“房子建好,去大队部登记一下”。

    张彧说:“知道,多谢,花了多少钱?”,分的宅基地有大小规定,自己看中的那地方,差不多有一亩,超出不少,多出来的要付钱买。

    “没花多少”,张铁石说着又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三百元钱,我后天就走,就不能帮你把房子起了”。

    张彧把宅基地契纸折起来,认真说:“不用!”,他不用他的钱,他挣的钱起房子是不够,现在有住的地方,不用太急。

    张铁石听了,心里涌上苦涩,打量儿子,一会说:“你不想用我的钱,想和我撇清关系?”。

    张彧说:“我们各安一方,不是挺好?”。

    原来铁蛋是这样的想法,张铁石听了愣了一下,过一会才说:“泥砖、石头和横梁你可以和人换,瓦片是要钱买,这样,你不是套兔子厉害吗?等天冷了,你把套的兔子风干,寄给我,算是我买的,钱先付”。

    这个可以,张彧说:“也可以,三百太多,不一定有这么多肉,留一百”,风干的兔肉好像是一元多一点。

    张铁石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就这样吧”,铁蛋把他们之间算得清清楚楚。

    次日半下午麦子割完,后面的事是大人们的事了,半大的少年能歇了,今天也是农忙假最后一天。

    张彧回来歇一会,来到属于自己的宅基地,转了一圈,围墙他打算用石头砌起来,这就要用到不少石头,杏花坳过去山边上很多碎石,要挖出来,运回来都很费功夫。

    “三哥”,张建设满头大汗地跑来,“三哥,你真要在这里起房子搬过来?”。

    张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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