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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众人神色肃然, 皆是注视着直亲王,等着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直亲王拿眼角斜了太子一眼,哼哼道:“皇阿玛容禀, 十三弟自幼聪明伶俐, 为人孝悌, 除了与八弟的?关系不大好以外,是从不曾与儿臣们有过龃龉。而儿臣说的那件事,估摸着皇阿玛应该也清楚。”
直亲王顿了下,继续道:“那年皇阿玛您因为得了疟疾而病重, 太子下令封锁乾清宫, 除了一些太医和部分为您侍疾的?娘娘们可以进入以外,就连儿臣们也是不得入内看望请安的?。十三因为太过担心您, 所以去?了毓庆宫闹了一场,最终却依旧不曾如愿。儿臣想,或许那时十三弟年幼无知,不经意?间因为此事得罪了太子, 以至于令太子记恨十三弟至今……”
“老?大,你休要胡言乱语, 肆意往孤的身上泼脏水。”
太子怒发冲冠, 脸色铁青,红着眼睛怒瞪着直亲王:“十三遇刺, 非孤所愿, 你空口白?牙, 尚且没有任何证据,就敢指证孤刺杀自己的?兄弟,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直亲王丝毫不惧,不屑嗤道:“本王只是合理?猜测, 实话实说罢了,太子殿下,你敢说本王说的?这些话中有半句虚言吗?”
“你……”
直亲王的?话直戳太子心窝子,太子气的?狠了,胸口不断起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康熙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太子心虚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当年的?事。
他对太子心寒,自此扶持人和太子打擂台,也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那件事上,太子的?所作?所为,在他心里是永远都过不去?的?坎儿。
而这个坎儿,在有些时候,会因为他的?这一念之差,是致命的?存在。
见康熙脸色阴沉难看,太子也顾不得和直亲王争执,忙跪下急急辩解:“皇阿玛明察,十三遇刺真的?和儿臣没有关系,都是老?大在信口开河。说不准……说不准是老?大做的?,他故意?把脏水泼到儿臣身上,好转移皇阿玛您的?视线也不是没可能啊皇阿玛。”
太子心里也清楚,当年的?事到底是他理?亏,且皇阿玛正是因为在意?这件事,这些年来?他的?待遇才一落千丈,更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储君之位也岌岌可危。
要是刺杀兄弟的?罪名?再落在他的?头上,凭着皇阿玛心里的?那根刺和对十三的?宠爱,怕是他这储君的?位置,真的?得换人来?坐了。
明明是凉爽的?殿内,太子硬是急出了一身的?汗,里衣黏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太子还不敢表露在脸上,生怕又让康熙误会了什么。
康熙拇指上的?扳指被?用力的?握着,骨节泛着白?,眼底的?眸光深不可测。
他没搭理?太子的?陈情,反而看向雍郡王:“老?四?,你觉得呢?”
雍郡王感受着直亲王和太子向他投来?的?视线,心中也是紧张不已,况且他在追缴国库欠款一事上,已经给自己立了孤臣忠臣的?人设,在这样的?事情上,自然也不怕得罪了人:“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太子殿下和大哥所言,皆有道理?。只是太子殿下和大哥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所以儿臣觉得,不可轻易下定论。”
“况且大哥方才也说了,与十三弟关系不和睦的?,还有八弟。虽然八弟如今被?禁于府邸不得出,但也难保八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因此,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查明。”
康熙怒气稍缓:“那十三遇刺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查明,只是有一点,你万不可因为顾及兄弟之情而欺瞒于朕,否则……”
话中威胁之意?甚显。
雍郡王忙拱手道:“儿臣断然不敢如此,请皇阿玛放心。”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在事情查明之前,太子与老?大就先禁足各自院中,不得与外界联系。”
说到底,康熙心中最是怀疑的?,还是他们二人。
因为除了太子和直亲王以外,就只余下老?八一个人有对十三动手的?理?由。
可是康熙不认为一直在他的?监视下的?老?八会这般有能耐,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太子和老?大。
太子这样做的?理?由,无非是见他看重十三,怕十三威胁到他的?地位。
而老?大这样做,极大的?可能是为了陷害太子。
然而不论究竟是谁做的?,他都容不下。
如今敢杀弟,来?日便敢弑君。
直亲王倏地抬头,显然没料到自己也会被?禁足,刚要说些什么,康熙就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无声告退,待殿门关上,康熙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深意?。
太子……
曹寅带着一队侍卫连夜赶到湖州,同湖州知府眼也未阖,通完消息之后,连就直接往十三贝勒和曹顒遇刺的?地方勘察。
多日过去?,周围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曹寅红着眼睛,咬着后槽牙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卫:“给本官仔仔细细的?再搜一遍,从此地起,范围扩大到方圆百里之内,逐一排查,一定要找到十三贝勒。”
十三贝勒是他曹佳氏一族的?希望,是决计不能有事的?。
还有曹顒,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是曹佳氏的?未来?,只是相比起十三贝勒而言,却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曹寅仰头望了望天?,将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只是在他扭头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注意?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一棵树上,有个很?明显的?痕迹。
曹寅心头一紧,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伸手沿着那痕迹的?轮廓抚摸了一遍,眼底倏地闪起了惊喜的?亮光。
深夜,湖州城外不足百里的?一处小村庄里,有一户人家亮着煤油灯,屋外站着十几个穿着黑子便服的?侍卫,屋里一坐两?站三个人,其中坐着的?那个,赫然便是十三贝勒,另外两?人毫无疑问的?是曹寅和曹顒。
此时的?曹寅已经没有了一开始找到十三贝勒时的?喜悦。
他眉心紧拧,眼底不乏深深的?担忧:“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对您下手,还把您伤成?这个样子。”
十三贝勒坐在寻常农家的?炕上,上面只铺了一层草席,干净是干净,可比起生于富贵窝的?十三贝勒日常用的?物品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不过好在十三贝勒并未嫌弃,反倒是坐的?很?坦然,只是右侧胸口上的?伤上仍旧隐隐泛着疼,吸引去?了他的?大半心神。
他的?唇瓣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见曹寅如此担心,他心下一暖,不着痕迹的?看了心虚的?曹顒一眼,开口安慰道:“舅舅且宽心就是,我这伤看着是严重了些,实际上并没有危及性命,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所谓关心则乱,一开始曹寅满心满眼都是十三贝勒的?伤,旁的?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这会儿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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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贝勒的?话,曹寅便觉得有点儿奇怪了。
哪家的?杀手会这么不专业,刺杀人竟然不是朝致命的?位置去?的?,还会顾及到有没有后遗症?
总不能是十三贝勒运气好吧?
想到这儿,曹寅探询的?目光望向曹顒。
曹顒不敢直视曹寅,眼珠子四?处看,躲避着曹寅的?目光。
十三贝勒善解人意?的?替曹顒解围,主动向曹寅解释:“舅舅,这件事我也没打算瞒您,就是您不问,我也是要告诉您的?。”
毕竟这一次他以自身为诱饵,下的?棋局有点大,凭借自身之力,怕是不能万无一失,还是得要曹寅帮忙才成?。
曹寅狠狠瞪了曹顒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奴才愿闻其详。”
只听曹寅这话,十三贝勒就知道,对于他,曹寅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的?,要不是顾及他的?身份,怕是他也得挨白?眼。
十三贝勒干笑道:“我原本是想着,借着尾巴摆脱皇阿玛交给我的?差事,顺便再给想要我命的?兄弟重重一击。只是舅舅,方才听了您告诉我皇阿玛对于我那些兄弟的?态度,我想,我的?计划也该变一变了。”
话落,十三贝勒的?眼神变得坚毅,深不可测起来?。
曹寅见状,心中不免欣慰,口中道:“在贝勒爷告知奴才计划前,奴才可否问贝勒爷一句,若是此次来?寻贝勒爷您的?,不是奴才,那您又当如何?”
十三贝勒深深一笑,语气坚定:“不,来?寻我的?人,只能是舅舅您。”
“怎么说?”
曹寅很?好奇,十三贝勒为何会如此肯定。
十三贝勒端起粗糙的?大口碗小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饶有深意?的?解释:“舅舅应该知道,皇阿玛这些年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我出了事,对于我的?那些兄弟来?说,是最为得益的?。哪怕和我关系不错的?,在这个时候也免不了被?皇阿玛怀疑,所以此时对我没有坏心,还能尽力帮我的?人,就只有舅舅您。除非……”
“除非皇上不在意?您,是吗?”
曹寅接过十三贝勒的?话,眼里已经带上了笑意?。
十三贝勒点了点头:“有额娘在,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在我做了这个决定开始,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只不过究竟能不能一击扳倒太子,他也不确定。
一听十三贝勒提起曹玥,曹寅刚好了两?分的?脸色又阴沉下去?了:“原来?贝勒爷还记得你额娘啊?你遇刺的?消息传到热河行宫,你额娘当场晕厥,至今还因为担心你而病着呢。”
这么多年过去?,曹玥的?身体保养的?很?好,平常是很?少有病痛的?,这次因为不知内情,一日没得到十三贝勒平安无恙的?消息,估计就会一日日的?担心下去?,思虑成?疾是早晚的?事儿。
十三贝勒神情一顿,脸上带了些许羞愧:“是我考虑不周……”
曹寅长?长?舒了口气:“罢了罢了,如此或许也是好事。”
宫里昭贵妃病着,皇上也许就不会疑心这件事会是十三贝勒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了。
他心里明白?,十三贝勒自然也不会没考虑到这一点。
见两?人说完了正事,曹顒这才见缝插针道:“阿玛,那您要如何同皇上禀告寻到贝勒爷这事儿?”
暗号什么的?,肯定是不能说的?,况且外面的?十几个侍卫都是曹寅的?亲信,康熙派来?的?一队侍卫还在不停歇的?找人呢。
曹寅沉吟片刻:“恐怕要委屈贝勒爷了。”
十三贝勒眸光轻闪,嘴角含笑,无声颔首。
于是,深更半夜的?,曹寅在这家小院儿里演了一出大戏。
两?日后,曹寅递的?折子八百里加急送至热河行宫。
康熙看到曹寅的?折子时,起先还不敢打开看,生怕会看到不好的?消息,直到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打开折子,一眼扫了过去?。
看完折子的?下一瞬,康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面上终于有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
“去?昭贵妃宫里。”
梁九功心里有了数,大约知道是十三贝勒有消息了,而且还是好消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人摆驾。
康熙到的?时候,曹玥刚在竹影的?服侍下喝了药,见他进来?,也没起身去?行礼,只口头问了安,且如前几日一样,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十三贝勒的?消息:“皇上,小十三有消息了吗?”
康熙快步走过去?,连声道:“玥儿别?急。”
他侧身坐在床沿,朝身后伸了伸手,梁九功立即把曹寅写?的?折子送到康熙手上,然后带着殿里伺候的?奴才轻手轻脚的?退至寝殿外。
曹玥靠在引枕上,身上搭着一层薄被?,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康熙手上的?折子吸引过去?:“这是……”
康熙扬唇笑着把折子递到曹玥面前:“玥儿打开看看,是子清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
一听是曹寅的?折子,曹玥忙接过去?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内容,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晕染了折子上的?墨迹。
康熙顿时慌了:“小十三有消息了,玥儿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呢。”
他一边给拿着帕子给曹玥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抚。
曹玥泪眼朦胧,嗓音哽咽:“可是大哥说,小十三受了很?严重的?伤……”
“小十三是受了点儿伤,只是男人嘛,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宫里医术高明的?太医不少,养一段日子也就恢复了。再者说了,小十三无性命之忧就已是万幸,旁的?都不重要了。”
他也心疼小十三,但他的?心疼比较内敛,不似曹玥一般外放,都体现在明面儿上。
康熙的?话是有道理?,曹玥不得不认同,只要还有命在,其他什么真的?只是小事。
故而曹玥缓和了情绪,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还没等康熙彻底松口气,便见曹玥挣脱开他的?怀抱,跪在了床榻上。
康熙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曹玥咬唇道:“臣妾求皇上彻查小十三遇刺一事,还小十三一个公道。”
康熙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自然,朕已经命大理?寺去?查了,若是查出了幕后真凶,朕一定不会姑息。”
敢对他的?儿子下手,简直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曹玥又道:“任何人都不会姑息吗?”
康熙再次点头肯定:“任何人。”
曹玥不信康熙这话,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顺从的?将头抵在他的?肩头,柔顺道:“妾相信皇上,您一定不会委屈了小十三的?,对吧?”
她儿子此番受了真大的?罪,要是幕后凶手逍遥法外,那就是她这个当额娘的?无能了。
康熙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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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轻轻嗯了一声。
又过了半个月,十三贝勒终于在曹寅的?护送下回到热河行宫。
因为十三贝勒身上有伤,曹寅直接将十三贝勒送回到他的?院子里,彼时嫡福晋兆佳氏接到消息,早已让人备了热水吃食,自个儿亲自带着人将一身疲惫的?十三贝勒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亲自为十三贝勒擦洗后,又服侍着十三贝勒吃了点儿热食,然后让他躺下休息。
做完这一切,兆佳氏自个儿一个养尊处优的?福晋累的?气喘,胸口微微起伏,脸颊上也因为出了汗而蕴出了红晕。
十三贝勒不禁软和了语气:“辛苦福晋了,福晋坐下歇歇吧。”
兆佳氏坐在床榻边奴才搬来?的?绣凳上,心疼的?看向十三贝勒受伤的?位置:“妾身不辛苦,只是爷这回是遭了大罪了。您在外面没有消息的?这段时间,额娘也病倒了,妾身本想去?为额娘侍疾,皇阿玛常去?额娘宫中,不大方便,妾身便只能在小佛堂里日日为额娘和爷祈福。好在佛祖听到了妾身的?祈求,您平安归来?,额娘的?病情也好转了……”
听着兆佳氏絮絮叨叨,十三贝勒并未觉得有丁点儿不耐烦,他能听得出兆佳氏说的?这些话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所以他竟从兆佳氏的?絮叨中感受到了往日只有从额娘那里感受到的?温情。
十三贝勒也没打断兆佳氏的?话,只等她说完后,才问了兆佳氏几个问题。
兆佳氏一一答了,而且答案还很?是仔细,这让十三贝勒又满意?不少。
有这么一位贤内助,十三贝勒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会少很?多麻烦。
第182章
曹寅送十三贝勒回到住处后, 径自去面圣复旨。
按照他与?十三贝勒商议的计划,曹寅将?一枚令牌双手递到了康熙面前:“皇上,这是奴才在寻十三贝勒的过程中, 在十三贝勒遇刺的地方找到的令牌。”
康熙眯着眸子看过去, 待看清那?令牌上的图案时, 瞳孔微缩,忙把令牌拿到自己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两三遍,然后目光冷凝的看向曹寅:“这令牌,果真是在十三遇刺的地方找到的?”
曹寅肃然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却是如此。奴才奉您的旨意前往湖州寻回十三贝勒, 当?地知府官员无?用,没有任何消息, 奴才只能从十三贝勒遇刺之地开始仔细探查,力求能发现?些蛛丝马迹。而这枚令牌,便是在一堆草丛深处找到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传当?时找到令牌的侍卫, 一问便知。”
生怕康熙自个儿怀疑到他身上,曹寅解释的格外仔细。
康熙紧紧捏着那?枚令牌, 神?色不辨:“不必了, 朕信你。”
这样一问就容易露馅儿的事儿,曹寅也不会去说谎。
康熙低头又看了那?枚令牌两眼:“子清如何看待?”
每个世家大?族都会有自己独一无?二族徽, 这族徽会制成旗帜, 也会制成令牌, 这样做的唯一作用,便是能够辨别身份。
而这枚令牌上的图腾, 正是赫舍里?家族徽。
一提起赫舍里?氏,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子, 谁让赫舍里?氏是太子的母族呢。
只是自索额图被囚禁之后,赫舍里?氏一族虽然还有太子在,但在朝中的势力经?过康熙这么多年的打压,早已不胜从前。
可话又说回来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每个家族都会有自己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是什么。
正因如此,若真的是赫舍里?氏派人刺杀的十三贝勒,那?也不足为奇。
曹寅态度仍旧恭敬:“回皇上,这件事,奴才怕是不好?开口评论。”
他与?十三贝勒有亲,不论怎么说,总归是不对的,倒不如什么也不说,任由皇上的疑心?自由发挥。
瞧着曹寅谨慎的样子,康熙叹了口气:“也罢,朕知你顾虑,你既然不愿意说,朕也不逼你。不过这令牌一事,除了朕与?那?些侍卫,还有谁知晓?”
小十三知道吗?
曹寅清楚康熙想问什么:“奴才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透露,所以并未告知旁人。只是……”
犹豫了下,曹寅还是道:“只是奴才觉得?,十三贝勒未必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要是曹寅斩钉截铁的说十三贝勒不知情,康熙倒是要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但他没有,反而神?色语句无?一疏漏,格外自然,康熙也就信了:“罢了,小十三一向聪慧,遇刺的又是他,想来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这令牌……
康熙眯了眯眸子,既然心?中早有决定,又何必在此时犹豫不决?
曹寅不知康熙心?中所想,以为康熙说这话,是想把这事儿大?事化小,不免直接问道:“请皇上恕奴才斗胆,敢问皇上,如若刺杀十三贝勒的人,真的与?赫舍里?氏有关,那?您……可会给十三贝勒一个公道?”
康熙心?里?怎么想的,那?是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可要是旁人逼问,他就不怎么高兴了。
只听康熙声音阴沉道:“子清这是不信朕?”
曹寅掀起袍角利落的跪下:“奴才不敢。奴才斗胆托大?,作为十三贝勒的舅舅,在看到十三贝勒伤重,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奴才既是心?疼,又是庆幸。心?疼十三贝勒受了如此重伤,险些性命不保,庆幸不论如何,最起码十三贝勒还有命在。”
“不止是奴才如此,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如此心?情,十三贝勒是贵妃娘娘亲子,贵妃娘娘的心?疼必然比奴才更甚,不然也不会因为担忧十三贝勒,身子至今都未曾好?全……”
曹寅的一番唱念做打,让康熙的神?情变了又变。
当?舅舅的,当?额娘的都这般心?疼十三贝勒,没道理亲生阿玛一点儿不心?疼,连个公道也不愿意还。
康熙只觉得?自己心?里?赌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行了,你去湖州办差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至于?旁的,朕自有决断,跪安吧。”
曹寅顿了下,顺从的退下:“奴才告退。”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点到即可。
殿里?没了旁人,康熙晦涩的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很是骇人:“去细查太子与?赫舍里?氏。”
“嗻。”
竹帘微微晃动,没见人影儿,却听到了声音。
梁九功站在角落里?低着头,见怪不怪。
皇上很少动用身边的暗卫,每次动用就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记得?上次动用暗卫,还是皇上得?疟疾的时候。
本以为那?时凭着太子的所作所为,皇上高低得?废了太子,谁知一眨眼这么多年过了,太子还是太子。
只是太子这位置,是一日?比一日?不稳了。
这次要是十三贝勒遇刺的事真的是太子下的命令,恐怕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轻易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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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贵妃娘娘再?在皇上耳边吹一吹枕边风,那?威力不可小觑。
得?知十三贝勒回来,曹玥本是想亲自去看自己儿子,奈何还未来得?及出门,康熙就来了。
见曹玥打扮得?体?,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禁一笑?:“朕就知道你在宫里?坐不住。”
曹玥瞪了康熙一眼:“若是不亲眼看看小十三伤势如何,妾今晚怕是难以安枕了。”
小十三没回来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是夜夜做噩梦,一会儿是如意口吐鲜血,被毒死的画面,一会儿是小十三胸口中箭,倒地不起的画面。
这两种画面日?日?回荡在她脑海中,令她心?惊肉跳,不得?安稳。
康熙侧身站到曹玥身侧,亲自扶着她的手肘:“所以朕来接你一起去看小十三。”
梁九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伺候了几十年的皇上如此细心?体?贴,且体?贴的对象还是昭贵妃,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这宫里?,后宫嫔妃那?么多,能真正让皇上用心?的,也只有昭贵妃了。
不过他若是男人的话,对于?昭贵妃这样既有美貌,又有才情的女子,他也是抵抗不住的。
曹玥会心?一笑?,望着康熙的眸子柔情似水:“好?。”
就在帝妃二人去十三贝勒院子的路上时,住在十三贝勒周围的阿哥们就一窝蜂的过来探望,个个儿都带着上好?的药材,什么百年人参,灵芝等。
阿哥们来了,兆佳氏便不好?与?阿哥们共处一室,借口为十三贝勒熬药退了出去。
太子阴鸷的眼神?把十三贝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见他虽是受了伤,但面色即便苍白了些,精神?却是好?的,不免在心?里?暗骂。
“十三弟此番也算是有惊无?险,可见十三弟福泽深厚,至于?身上这伤,想必养两日?也就好?了。”
雍郡王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十三弟遭了这么大?的罪,几经?辗转才平安归来,怎么从太子的口中说出来,如此的轻飘飘,不足让人挂心??
他本想替十三贝勒说两句,奈何雍郡王隐晦的瞧了瞧太子阴郁的神?情,到底顾虑太子,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雍郡王有顾虑,十贝勒却没什么顾虑,他大?喇喇道:“太子爷您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啊,明明十三弟伤的不轻,差点儿丢了性命,怎么您却说养两天就好?了?不是爷瞧不起太医院的那?群废物,就算是养上一个月,恐怕十三弟也难以好?全。”
十三贝勒眼底隐着笑?意,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他握拳抵住唇,虚弱的轻咳了几声,也算是间接的配合了十贝勒说的他伤的很重的话。
太子被十贝勒公然顶撞反驳,脸上挂不住,厉声训斥道:“老十,注意尊卑,孤是太子,你是贝勒,连个郡王都不是,也敢顶撞孤?”
因为事败,太子心?里?不安,才会再?三强调他是太子,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慰自己,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与?那?等庶子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十贝勒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他没有野心?,自然也就不在意自己行事会不会被人忌惮,听太子这么说,十贝勒当?即嗤道:“爷眼下虽然不是郡王,以后总会是的,可有的人啊,眼下地位是高人一等,但殊不知登高跌重,说不准以后连贝勒都不是。”
十贝勒是没指名道姓,可在场的人即便再?蠢,也不至于?听不出来十贝勒的言下之意,太子自然也听懂了。
正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又戳中了太子的心?窝子,使的太子的眼睛瞬间红了,两手紧握成拳,极力忍着心?头升起的怒火。
九贝勒瞪大?了眼,看着十贝勒一脸不屑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他也就一夜没见老十,怎么老十这张嘴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还敢当?众讽刺太子?
直亲王转了转眼珠子,高声赞同道:“十弟这话大?哥爱听,世事无?常,这以后的事儿,谁又能知道呢。”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的捅了马蜂窝,太子眼睛红的几乎能沁出血来,拳头再?也没忍住,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接连打了两拳出去。
一拳打在了直亲王的嘴角,另一拳则是打在了十贝勒的眼睛上。
直亲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挨了打后还反手擦了把嘴角的血丝,一脸不可置信。
直到十贝勒也挨了一拳,他才反应过来,也不顾什么尊卑了,紧跟着一拳打在了太子的后脑勺上。
十贝勒自然也不肯吃亏,于?是和直亲王两人一起同太子打了起来。
十三贝勒气急,忙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却又因为动作过大?,碰到了伤口,疼的又坐了回去。
他一边捂着胸口上的伤,一边冲满脸呆滞的其?余阿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太子他们拉开啊。”
雍郡王等人连忙上去拉架,谁知混乱之中,拉架的也挨了打。
都是天之骄子,谁愿意平白无?故挨打,自然是要打回去的。
这下好?了,原本是三个人的打架,瞬间演变成了阿哥打群架,只有雍郡王自个儿老实耿直,就算是被打了,也一心?拉架。
结果到了最后,却是这个耿直的人被打的次数最多。
第183章
在角房亲自看着药炉子的兆佳氏听到屋里的动?静, 倏地站起身往外走,正欲去瞧瞧是何情况,就在这时, 康熙与曹玥相携而至。
兆佳氏也来?不及进去, 三步并作两步低头?迎上去, 跪地请安:“儿媳给皇阿玛和额娘请安,不知皇阿玛与额娘驾临,儿媳有失远迎,望皇阿玛, 额娘恕罪。”
曹玥扬了扬脸, 竹影忙上前扶起兆佳氏:“不妨事,皇上和本?宫是来?看小十三的, 为了让小十三安心养伤,本宫特意没有叫人提前通禀。”
安慰完兆佳氏,曹玥的眸光越过兆佳氏看向屋里,听着屋里闹出的响动?, 她拧眉道:“不过这屋里怎么这般大动?静,这还如何能让小十三安心静养?”
康熙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是不像话了些。”
兆佳氏神情犹豫, 侧头?看了紧闭着的门窗一眼, 小声道:“诸位爷在里面。”
曹玥眉梢一挑,抓住了个字眼儿:“诸位?”
兆佳氏低头?, 讪讪道:“是, 太子爷, 直亲王,雍郡王等诸位阿哥爷都来?了。只是不知为何, 里面会如此……热闹。”
她纠结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才?憋出了热闹二字。
得了答案,曹玥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皇上?”
康熙冷哼一声:“梁九功。”
梁九功会意,手中拂尘一甩,扬声喝道:“皇上驾到———昭贵妃娘娘到———”
一声尖细的通传,成?功的让屋里安静了下来?。
不过片刻,门被打开,康熙大步跨了进去,一眼望去,自己的儿子除了躺在床榻上的十三贝勒外,个个儿鼻青脸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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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气?急反笑:“你们可真行。身为天潢贵胄,竟然在自己弟弟的屋里打群架,还都伤成?这个样?子?”
众阿哥跪在地上低着头?,都跟哑巴似的,心虚的不敢开口。
十三贝勒半撑着身子,白着嘴唇道:“回皇阿玛的话,都是儿臣的错,是因为儿臣,诸位兄长才?会闹成?这样?,请皇阿玛责罚。”
说完,十三贝勒撑着身子的手臂失了力气?,人又重新跌回榻上。
曹玥轻呼一声,也顾不得康熙还在问罪自己的一干儿子,直接叫了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孙太医:“孙太医,你快去给十三贝勒看看。”
孙太医应了一声,提着药箱到床榻边跪下诊脉,又掀开十三贝勒白色亵衣,解开裹着伤口的白布仔细看了看伤口,最?后重新为十三贝勒上了药,再把白布给裹回去。
做好这一切,孙太医抚着胡子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十三贝勒这伤是严重了些,但好在并未伤到心脉,好好调理几个月,也就无甚大碍了。”
曹玥落了一半儿的石头?在听了孙太医的话后,终于全落了下去:“如此便好,日后十三贝勒的身体,就劳烦孙太医了。”
孙太医闻言,胡子微微抖动?,并未应下,而是用?眼神请示康熙。
见康熙点头?,孙太医才?道:“贵妃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为医者,本?就是治病救人。
曹玥注意到孙太医的动?作,这才?明白过来?,朝康熙屈膝道:“是臣妾逾越了。”
康熙微微摇头?,上前扶起曹玥:“无妨,你也是关心则乱。况且就算你不吩咐,朕也是要让孙太医负责小十三的伤的。”
曹玥感?激道:“多谢皇上。”
十三贝勒和跟着进来?的兆佳氏也是一脸感?激:“谢皇阿玛恩典。”
孙太医如今是太医院院首,康熙的御用?太医,除了给康熙诊脉外,也只有康熙吩咐他给谁诊脉,他才?会去,否则一般人是指使不动?的。
而这么多年以?来?,孙太医也就负责了两个人的脉案,一个是康熙的,一个是自打入宫以?来?,皇上就让他负责的昭贵妃的。
十三贝勒是第三个,足以?可见十三贝勒的恩宠。
给十三贝勒看过伤,康熙才?有空去处理自己这些不争气?的儿子们打架这事?儿。
主?位上,康熙大刀金马的坐着,锐利的眸子里泛着寒光。
“说说吧,你们是因为什么打了起来?。还有,朕记得太子你和老大此刻应该是在禁足,朕也未曾有解禁的吩咐,你们又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脸上青青紫紫,没一处能看的。他眯着眼睛,嘴角也破了,说一句话就疼的控制不住的流口水:“皇阿玛,儿臣违抗圣旨,私自外出探望十三弟,是儿臣的错,儿臣不敢为自己辩驳,您要打要罚,儿臣都认了。”
说到这儿,太子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嘴角,气?愤不已道:“可是皇阿玛,儿臣是您亲自昭告天下册封的皇太子,是大清的储君,大哥与十弟不说对儿臣有多恭敬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对儿臣出言不逊,对儿臣动?手,将儿臣打成?这个样?子。”
太子越说越是激动?,还特意扬了扬脸,好叫康熙能更好的看清楚他脸上的伤。
有错先认,然后告状,是太子在康熙面前一贯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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