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丧气道:“那我下次不说了。”
禾儿看她有几分沮丧,转移话题道:“做卷子觉得怎么样?”
苗苗犹豫道:“我觉得都挺简单的,基础的多。”
她这个成绩,也就是数学最后一题要多花点时间,其它的都不算什么。
禾儿不意外这个答案,姐妹俩说这话往家走,高明就在后面跟着。
这幅场景在过去那些年里很常出现,苗苗以前学画是放学后去,晚上九点多才下课,父母不放心,每天接送。
只要一到寒暑假,禾儿是一定会去接妹妹的。
高明也都跟着,这样看起来,很多事都有端倪。
就是多一个人,两个人不好太亲密。
高明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心,到方家门口的时候喊道:“禾儿,我有话跟你说。”
苗苗向来觉得他们都是大人的事,自顾自进屋。
倒是禾儿有点摸不着头脑,询问地看他一眼。
高明伸手说:“今天还没牵过。”
这人,禾儿都想着她爸待会要是出门看,能给他两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笑着满足他这点小心愿。
高明也是胆子大,握住不放说:“你最近太忙了。”
可不是忙,连往常两个人到公园遛弯的时间都省下来。”
要不是他每天接送上下班,连见一面的功夫都没有。
禾儿撒娇道:“年前就有空了。”
出版可不是小事,各方面的手续都比较多,再加上要把学生们都“抢回来”,可不得费点劲。
高明不是抱怨的意思,但趁此机会说:“到时候记得多陪陪我。”
禾儿点头应,吓唬说:“我爸的脚步声。”
高明历来看方叔叔脸色,不情不愿松开手说:“进去吧。”
又很快从女朋友脸上看出逗弄的意思,无奈道:“调皮。”
禾儿自从做小老板,因为年纪不大,怕人家觉得她不牢靠,很爱摆架子,故意肃着脸,用她以前说高明和大米的话,叫“装深沉”。
可惜她脸上就写“飞扬跳脱”四个字,一张嘴更是破功。
这会“嘻嘻”笑的样子,只叫高明觉得怜爱,轻轻掐她的脸说:“明天见。”
说完给她一封信说:“这是第三封。”
情书这件事,禾儿前阵子因为这阵子事情太多,本来已经快忘记,不过高明可没忘,已经把前两封回信给她,这次是第三封,也是最后一封。
禾儿接过来,遗憾道:“可惜我当时就来得及寄三张明信片。”
高明是有些庆幸,天晓得他词库不丰,又想着多些几句,可以说是江郎才尽,夸张摇头说:“这辈子再没有别的表白话了。”
千言万语,也及不上他的情愿。
禾儿好笑道:“明天见。”
一溜烟回房间读信去了。
里头当然是情意绵绵地诉说,有些两个人才能看的私房话。
禾儿脸都红了,翻到落款处看,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只这一句,比过前头千万句,每个字,禾儿都是喜欢的。
她珍重放在饼干盒里,里面有高明在青岛时两个人的通信。
少时不知情意,现在想来,她当时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看信箱,看有没有给自己的。
很多事情早早有迹可循,只是没有细想。
禾儿在床上打个滚,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正在遐想里,楼下喊道:“方青禾,要洗头的话早点,别吹头发半天不干,以后头在痛你自己知道!”
妈妈的话在家就是圣旨,她拿好衣服下楼进洗澡间,吹头发的时候家里人已经都在睡觉。
只有小狗觉得吵闹,绕着她的脚走路。
禾儿蹲下来看小黄。
它这一年总是很疲惫的样子,毕竟已经十一岁,也不像以前一样灵敏,那天对着高明还叫半天,以为他是陌生人,要是年轻的时候,能给他咬出一个大口子。
只有家里这四个人,它是记得最清楚的,尤其是苗苗,小时候一人一狗常睡一个被窝。
叫人怎么不在它身上抱有太多感情。
禾儿莫名想叹口气说:“再健康一点吧。”
岁月也催狗的,叫都叫不回。
她满腹心思上楼去,夜里都盘算着第二天要做的事情,起床后风风火火地出门。
就这性子,做什么都快。
风里来雨里去,总算是忙到《高考秘宝》系列卷上市的那天。
现在各家的出版物,封面都比较简单,只会有个书名而已,不会花太多心思。
禾儿却向来是搞宣传的好手,深知书也是要靠“衣”装的,特意找妹妹画了一幅状元图做封面,着红袍、戴红花,一看就是好意头。
又拜托亲妈执笔,写了篇名为《一道题引出的“高考舞弊”》的文章。
赵秀云是震旦新闻系毕业,后来进入沪市电视台工作,现在在影视制作公司任总经理,是合资企业。
在新闻媒体这方面很有人脉,她本身是写文章的好手,早年靠给各大报刊投稿没少挣钱,加上这次的话题度足,文章尖锐,又有对教育系统的反思和教辅材料出版业的分析,最后顺利登在《沪市日报》的头版。
当然,这篇文章名为澄清“高考舞弊”事件,实则是鼓吹《高考秘宝》。
什么“我校杜老师经过多年研究,出了一道和高考原题百分之九十相似的题目,引起不知情人士的误会,给公安局添麻烦,也给社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在此,我校再次澄清,所有题目均为禾苗教育培训班的老师的研究成果,特编撰为《高考秘宝》……”
用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偏偏又叫人忍不住好奇,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押中高考题目吗?
家长总是舍得为孩子花钱的,别的不说,先买一科回家试试也行。
其实现在国内这样系统出复习考卷的没几家,很快就有学校发现这件事。
沪市好几所高中,都倡议有条件的学生们可以买回来做,毕竟好不好,老师看一眼就知道。
作为大城市,沪市和首都一向是各地的指向标。
禾儿哪儿也没放过,到处宣传,头批货简直是供不应求,印刷厂连夜加印。
好东西,谁买谁知道。
连带禾苗教育的人气也慢慢升起来。
好些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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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家补课的家长,其实也发现很多不便利,一是一个老师只能教一门课,有的孩子要学好几门,只得东跑西走浪费时间,不像在培训班,楼上楼下的功夫。
而且人家还有专门的人做课后反馈,半个月就给家长报告孩子的近况,按学生成绩给排班,不会程度参差不齐地一起上课,考卷也总是不同题目轮着来,察觉到孩子退步就给一对一多补补。
这些都是一个老师做不到的事情。
人家就一个人,哪能给你整这么多花样。
禾苗教育收费贵,不是没有道理的。
禾儿每分钱都花在刀刃上,毕竟好坏体现在学生成绩上还是很明显的。
随着各校期末考的成绩陆续出来,禾苗教育又迎来报名高潮。
实在是和之前在这儿的效果比起来,差距不小。
和上一次相比,禾儿觉得自己的心态好,深觉得人要是从一开始太顺利,很容易美得没边,人还是得稳扎稳打。
下班后高高兴兴去找好朋友王月婷。
王月婷毕业后开了家超市,正对着百货大楼。
生意红火得不行,小老板的架子足得很,看到人说:“哟,稀客啊。”
禾儿撞她一下说:“好好说话。”
又说:“我可是能给你送钱的啊。”
王月婷挽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走边说:“我到了一批很奇怪的东西,正要叫你尝尝。”
禾儿警惕道:“有多奇怪?”
说是奇怪,其实也算不上。
王月婷先给她泡杯咖啡说:“喝一口试试。”
苦过苦瓜。
禾儿眉头都皱起来,随手抓起边上的糖,剥开吃又吐出来说:“这是什么?”
王月婷本来是要拦她,没拦住,差点笑断气,说:“你男人下午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什么榴莲糖。”
她自己尝过一口,都觉得奇怪得很。
高明专做电子产品进口和日用品出口,仅有的食品都是给王月婷留意着的,也算她店里的独家货。
今天这些也是。
几个员工有的尝着说很不错,有的脸皱巴巴,她都拿不准,正好有人送上门,都不用好话说就自己剥开,命运真是凑巧啊。
禾儿嘴角一抽一抽,说:“榴莲是什么?”
国内没见过在卖。
王月婷倒是知道,说:“是种水果,东南亚种得多吧。”
禾儿摇摇头说:“在国内种也卖不出去。”
她仔细闻闻,觉得味道就是有点奇怪,说:“你想卖这个啊?”
王月婷没想好,不过说:“我吃着还行。”
就跟豆汁似的,禾儿能喝,她一口都碰不了,各花入各眼呗。
但超市嘛,最好是卖些大家都喜欢的东西。
王月婷几经思量还是说:”算了。”
又把话题转到她刚刚的话上,说:“要给我送什么钱?”
禾儿一本正经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给职工发点福利。”
各单位一直都有这种习惯,一年到头什么端午、中秋的,都要发点什么。
这就是谈生意的架势了,王月婷也不含糊,给她看自己新做的小册子说:“来,方总请看,我们有各式套餐,任您挑选。”
一样一样的,还挺齐全。
禾儿赞赏看她一眼,两人才不管什么交情,讨价还价毫不手软。
最后是王月婷敌不过,嘟嘟囔囔道:“你这样我真的会亏本的。”
话说得跟真的似的,禾儿才不信,本来要争,憋不住笑个不停说:“咱俩在做什么啊?”
王月婷也觉得好笑,说:“在做生意啊。”
又挑剔道:“你刚刚少一句‘不卖我走啦’。”
活像在这里过家家,但订单是实打实的。
禾儿给过订金,这才满意道:“逛街去要不要?”
大米来接人,已经等过一会,听见赶紧给高明单位打电话,这样不至于他一个人枯坐着等,两个人还有伴说说话。
高明差点没能接到,他租的办公室在二楼,一楼有传达室,人刚下班走出没几步,就被老大爷叫住,听完打上车,直奔百货大楼。
大米已经自己陪逛好一会,看到他松口气说:“来来来,咱俩唠唠国际形势发展吧。”
高明挺配合的,往他边上一站,两个人靠着墙说起话。
第20章 阴差阳错 第一更
从百货大楼出来, 已经过吃完饭的点,但他们还是空腹状态,禾儿一看手表, 说:“叫上小麦吧。”
要不五个人里少一个,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几个人都说好, 边说话边往化妆品店走。
沪市现在主要的商业街就这么大, 以百货大楼为核心扩散, 越靠近它的租金越贵。
小麦的店是消费高, 理所当然离得近, 走几步就到。
往常这个点她都在店里, 十有八九忙得顾不上吃饭,今天是不见踪影。
大米一问,店员说:“老板跟人出去了。”
这倒是比较稀罕,大米追问道:“谁啊, 男的女的?”
店员犹豫两秒钟,还是说:“男的, 好像是她高中同学。”
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张这个嘴, 假装在忙于工作。
高中同学?
大米虽然比姐姐小两岁, 实际上一直是一届, 除开大学阶段,两个人还非常凑巧地是向来是同班同学。
他脑海里飞过可能的人, “啧”一声说:“会是谁呢?”
表情若有所思,主要是对男人的警惕。
不过既然小麦不在,他们就自己去吃饭, 走进一家附近的店,一边说着话。
才进去,大米就低骂一声, 说:“怎么是他。”
几个人都看过去,小麦对面坐着一个男的,寸头,眼角有道疤,嘴唇薄薄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十分兴高采烈。
不过一切都在看到大米的时候戛然而止,似笑非笑说:“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谁跟他是同学。
大米绷着一张脸喊道:“姐。”
小麦难得在弟弟面前有些心虚,说:“你们也吃饭啊。”
就这会功夫,禾儿也从记忆里把这人扒拉出来,手肘碰一下王月婷,两个人交换眼神,都有些了然地望向小麦。
小麦不自在地抽抽嘴角说:“坐下来一起吃吧。”
又介绍道:“这是我和大米的高中同学,魏浩然。”
魏浩然除开对大米有那么些阴阳怪气,还是挺正常的,一一打过招呼后,几个人换张大桌子坐。
禾儿趁着换座位的功夫,凑在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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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说:“是他吧?”
小麦轻轻“嗯”一声。
其实她也有些茫然,不知道魏浩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好像一颗心轻易又叫人撩拨起来,不像平常的样子。
禾儿一下子理解大米的愤怒,说:“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不管是当年转到你们班,还是转走,到现在出现,都很莫名其妙。”
其实就是短短两个月的前后桌同学,在最要紧的高三时刻。
可惜少年人的心思也起得很快,小麦记得当时的怅然,还跟好朋友们说:“我以为我们有默契。”
是好好考上大学,以后可以“通信”的那种默契,毕竟在高中时代,大家都很含蓄,即使是大学生,大家也会遮遮掩掩,一律管对象叫“笔友”。
她现在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只说:“算,都过去了。”
但禾儿这话说的音量可不小,很是为好朋友抱不平的意思。
魏浩然觉得大米的拳头都快砸到自己头上了,说:“我刚从宝岛回来。”
大米“呵”两声说:“咋,还得给你夹道欢迎吗?”
魏浩然忽略他的语气,只望向小麦说:“我爸早年就一直在宝岛,以前你们也知道,我跟我妈一直过得不好,改革开放后才想去找他。当时是准备从沪市出发,一直没能有机会,所以才先转到你们班读书的。”
虽然他这话没有直接说,但当年的苦衷是挺清楚的。
宝岛和香江不一样,即使是六年后的今天,也不是说去就去的,像他们当年,一准都是非法手段,两岸当时可才刚停止炮击,一个不好可能连累所有人。
两个人又不是什么情比金坚,顶多是互生好感,想想过去十年的日子,他这样有海外关系长大的人,估计也不敢说。
禾儿作为旁观者,听了心里叹气。
但小麦只笑笑说:“你也不容易。”
好像没什么过多的意思。
魏浩然拿捏不准,他记忆里的人一直是这样,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谨慎道:“我这次回沪市是投资的,也是定居。”
他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爸就游到宝岛去挣钱,此后一别二十年。说实在的,他跟着他妈去的时候,只是想圆她二十年的一个梦,心里觉得男人在外面,说不准孩子都生一串,头几个月找不到人的时候,还想着果然如此。
没想到他爸一直等着一家团聚,过得也不错,做点小生意,吃穿不愁。
等他安顿下来,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想方设法地寄信回内地,却发现已经是高考之后,他连人家在哪里上大学都不知道,更别提家庭住址。
多年来,这件事一直挂在他的心上,渐渐这个人成为“心魔”,政策一有松动,就马不停蹄往回赶,眼睛好像只看得见这个一直惦记着的人。
正好上酒上菜,小麦坦然举杯说:“那恭喜你,祝你一帆风顺。”
大米最知道姐姐,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把这当做往事,而且稍有介怀,倒是有的人还认不清现状。
他转变态度,大方地说:“你在沪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说,老同学嘛。”
魏浩然这几年也不是白过日子的,举杯说:“以后还得你们多照顾。”
看来是还没放弃的样子。
大米无所谓耸肩,但给好兄弟使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劝酒,硬是把魏浩然喝趴了。
当然,自己也没少喝。
小麦对弟弟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提出致命问题道:“把他送哪去?”
按市里规定,现在只有三家宾馆能让香江同胞入住。
问题是哪怕就三家,他们也不知道是哪家,挨家问的话少说也得到半夜。
大米试图去掏他口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结果发现一无所获。
什么人啊,连张交钱的收据都不带的吗?
小麦捂着额头说:“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肯定是直接带回家最方便,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大米不太情愿,想想说:“放我店里休息室吧。”
小麦觉得也是个方法,毕竟家里拢共就三间房,也没地方招待客人。
说白了,她对这个人还是有些情绪在,摆摆手说:“就这样吧。”
语气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
禾儿跟王月婷一左一右挽住她,两个人都有些好奇道:“你还喜欢他吗?”
小麦今年二十四,已经不是十八九岁的女儿家,摇摇头说:“我说不准。”
她当时多少是有点失落的,但彼此间没有捅破窗户纸,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很忙,忙来忙去这些年,好像没怎么顾过自己的个人问题。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耸肩道:“反正看缘分吧。”
禾儿觉得这缘分说不大好,回家跟妈妈嘀咕。
所有孩子里,赵秀云除开自己生的,其实最心疼小麦,听完说:“你是不是觉得魏浩然很不好?”
说什么事出有因,总是叫人意兴阑珊。
禾儿觉得喜欢不正是应该毫无保留吗?毕竟她得到的是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
赵秀云想,孩子终究是太小,有些事情会忘记,说:“他们母子早年一定吃过很多苦。”
只凭丈夫在宝岛几个字,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两岸关系到今天仍然紧张。
禾儿叹口气,说:“我就是希望小麦有个好归宿。”
赵秀云何尝不希望,说:“感情的事说不准的。”
只是心里惦记起来,不知道这个魏浩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对我没秘密的,原来也有啊?”
她高三给俩孩子送过那么多饭,怎么就没听说过这茬,难道她看着像什么封建家长吗?
禾儿赶紧跑开说:“妈,我睡觉去啦。”
她不仅跟亲妈说,跟高明也议论,中心思想是觉得魏浩然这人感观不佳。
推己及人,当年是她她也会不辞而别,但毕竟说起来总是有些欠佳。
总之一言概之,不行。
大米是尤为反对,每天忙完都不是先管对象,而是先去接姐姐,实在是魏浩然盯得太紧,说是来投资,狼子野心简直是昭然若揭,几点到化妆品店几点能看到他。
王月婷倒是不介意,自发跟禾儿凑得更多。
由头至尾,反倒是高明觉得自己更可怜,不过没说什么,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把小麦当亲姐姐看。
小麦自己是状态平常,保持着同学间的客气,对弟弟的严阵以待觉得无奈,私底下说:”你至于吗?“
大米撇撇嘴说:“换个人我都不至于。”
姐弟俩虽然有父母,但是相依为命长大,小麦重视弟弟的意见,对魏浩然不冷不热,说真的,她早把那点事忘在后脑勺,说不准七老八十的时候想起来是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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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会太年轻,事业有成、漂亮能干,早不是高中那个灰扑扑的小姑娘,大把有人追求。
魏浩然有时候撞见来献殷勤的人,心里也只有苦笑,回过头给自己两下,又接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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