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怀拢春腰》16、无歇
刚把盒子送去,不多会儿小厮又请凝珑去一趟宁园。
凝珑不愿意,她的心还栓在冠怀生身上,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他齐整的腹肌。
她窝在软榻里,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眉眼扫过小厮,淡声吐了句:“不去”。
小厮倍感惶恐,再三作揖,“凝小娘子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来传话,你不去,小的怕是不好交差啊。”
凝珑“哼”了声,团扇往上一遮,不再理会。
她就是欲擒故纵,那又如何?程延一挥手,她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显得自己忒不值钱。男人嘛,都吃若即若离那一套。你勾着他,时不时给个甜枣,这段关系才能持续下去。
小厮只得拿出杀手锏,掏出一方红漆盒,请凝珑过目。
“这是何物?”
小厮嘿嘿一笑,“小娘子打开吧。”
凝珑拂开锁,见一对白玉镯搁置在此。
“这是……”
“凝小娘子好福气,这对玉镯可是程家的传家宝呢。玉镯是当年国公夫人的嫁妆,后来传给了世子,说是要传给世子妃呢。世子为请出娘子,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凝小娘子,这不得给个面子?”
白玉无瑕,浮光流动。凝珑撩起嘴角,将玉镯戴在了自己腕上。
他们都知道这玉镯意味着什么。凝珑心喜,抚着玉镯,说当然要去。
她固执以为,传家宝都拿到手了,程延肯定醉倒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乘车路上,她幻想着即将到来的见面。
程延可以爱她,但不要太爱她,她嫌麻烦。婚后俩人各过各的,就算她找冠怀生偷欢,他也不要多管。
这样想着,笑得愈发明媚。下车时,骄矜地提着裙摆,春腰莲步,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凝珑跟着婢子来到无歇院,婢子指了间屋,说世子在此等候。
凝珑晃了晃手腕,把玉镯压下的重量看作她将承受的荣华富贵。她心情大好,做戏的功夫都更深了些。
推开门扉,声音娇滴滴的,能掐出一兜水。
“世子,你找我呀?”
他临窗而立,似是在插花。手持剪刀,“咔嚓”一剪,一朵海棠就黯然落场。
凝珑放轻脚步,悄摸移过去,想猛地搂住他的腰,给他个惊喜。
不曾想,待他转过身来,看见的却是一张冷脸。
程延冷眼乜她,深意翻腾的眸里,看不出半点深情。凝珑停在他面前,一时语噎。
尽管三日失声已过,可程延的声音还是比平常要哑些。
他竭力压下喉管处的不舒服,捏起那颗玛瑙珠,问:“这珠子从何而来?”
瞧他兴致不佳,凝珑只得‘诚实’交代:“院里有个下人,偷带匕首,居心叵测。我派人将他揍了一顿,又收了他的匕首。一个下人的匕首价值不菲,其中定有猫腻。我想着世子见多识广,或知道匕首出处,就派人把匕首送过来了。”
她抓住程延宽大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又故意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臂和那对玉镯。
凝珑很是委屈,“只是想问世子一些事情,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把小臂露出是想激起他的欲,毕竟他总爱钳住她的手臂又亲又咬。
把玉镯露出是提醒他,如今她可是他亲自定下的未婚妻。怎么,未婚妻问你个事情都不行吗?
程延听她一番颠倒是非,演戏的劲差点消散。
他甩开袖,一脸愠怒。
“这是福州奇玩司特供给皇室贵胄的赤红玛瑙珠,拥有者非富即贵。你这院里的下人不一般啊,确定只是下人,而不是哪个富公子易容接近你?”
凝珑面露惊诧,看来冠怀生确实诡秘莫测。
她怀疑冠怀生就是程延,可观程延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不像是对她有所隐瞒。
凝珑悄摸打量起程延。
个头甚至比冠怀生还低半个指甲,身量也比他小些。一个是高贵的世子爷,一个是身份神秘的下人。
啧,确实不像。
程延见她发起呆,眉头皱得更紧,“发呆?你在想什么?想那个下人么?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你都跟他说过什么话?”
凝珑避而不答,反倒踮起脚,抬眼看着他的下颌。
她大胆地捧起程延的脸,摩挲着他的脸颊,眼神无比深情。
忽地惊呼一声,“世子,你的脸侧有些红,是过敏了吗?”
程延不自在地别过脸。
他为把冠怀生这层身份装得天衣无缝,不知用尽多少瓶易容膏。为变化身形,服用副作用极大的药膏。他对荣王说,此计是为勘察凝府。可实际却是贪婪地想与凝珑多相处些时日。
“夏日干燥,过敏实属正常。”
凝珑把他沙哑的声音当作动.情的前兆。
“千万要找药膏抹一抹,要是留下疤就麻烦了。”
她像个合格的妻,殷切关心着夫君,顺便赠去一枚亲吻。
亲了亲程延的侧脸,以这暧昧来回避他问出的那些有关冠怀生的话。
程延没被糊弄过去,捏起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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