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不自觉用力,悄然间,便将掌中的帕子攥得不成型。
没有心思再买胭脂,荆微骊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刚下马车,便一眼看见等候多时的耿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问得也直白。
“王爷可回来了?”
耿唐行礼颔首:“王爷在书房,不许我们去打扰。”
听完这话,荆微骊头也不回地就朝书房走去。后面是阻拦不及干脆就不拦了的耿唐,以及笑得一言难尽、满脸看戏的照缨。
书房中。
荆微骊畅通无阻地进来,一转头就瞧见侧趴在桌案上小憩的樊封。
他还是昨日穿的那身墨色衣袍,不过比起先前分开时,男人眉宇间却是紧紧皱着的,盎然心绪不宁。
想起他的处境,荆微骊心房一颤,登时便软烂得一塌糊涂。
靠近得步子轻又缓,最后在距离他只有一脚之隔的距离停下。
她微微俯身,打量着那张棱角分明,好似天神刀刻斧凿的面庞。
一个没忍住,手指就伸出来,小心翼翼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好软……”她惊喜地低呐一声,话刚脱口便意识到失言,赶忙又捂住嘴,还掩耳盗铃似的左右环顾,生怕被人瞧见这一幕。
确定四周没人后,她才再度弯下腰,摩拳擦掌地想要再戳两下。
可这次不同,没等指尖碰过去,那双漆黑如潭的眸便兀地张开,如一只大蟒,死死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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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
几乎是瞬间,袖口被死死拽住,她惊呼一声,被人不由分说地拉进怀里,还被迫□□坐在他腰前。
而罪魁祸首偏偏又觉得不够,温热的掌心搂着她,让其依偎得更近,近得寻不出半点缝隙。
荆微骊吓傻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大着胆子去看男人的脸,也只对上一双算不上清明的瞳孔。
漆黑的波月潭中,映着她的面孔。
只有她的。
心尖一软,荆微骊下意识揪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料,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名花纹被她团进手里。
不等她抗拒地说什么,厚重的酒气压上来,而躲避不及的她则是只能皱着眉头承受他炙热的吻。
宛若一团暴雨敲在稚嫩的花蕊上,后者任由厮磨啃吮,三两下就便被折腾得没了力气。这个吻,裹着男人至暴至烈的爱意。
偏偏好胜心被挑起来,荆微骊也不愿每每都在这事上被他压一头,思绪百转千回地酝酿后,还是趁着唇齿间攻防交替的功夫,悄摸地试着反击。
破碎的低吟断断续续传出,令人分不清这是抗拒还是邀请。
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小心思,难以察觉的一滞后,随即转为成更猛烈凶狠、不知怜香惜玉的攻势。偏偏后者自以为能跟他打个攻防战,便较劲儿般迎上去,但这人来势汹汹,她完全不是对手。
生了厚茧的大手也不安生,起初还稳稳扶着她的腰,但随着二人逐渐交杂、混乱的气息,它像条游弋的鱼般滑上来,竟是不加收敛地逼近少女的领口衣襟。
锁骨周遭覆上一面温热,荆微骊瞪大了眼睛,连忙抽身:“这里不行!”
她突兀的一声锐利,打断了这场旖旎。
也拉回了男人酒后的模糊理智。
当深邃的瞳孔恢复清明,他才终于有机会看清怀里的娇娇终究被自己欺负成了何等模样。
珠钗歪七扭八地于发髻间倔强□□,好似下一刻就能掉落,散乱的发丝因剧烈的晃动垂落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襦裙的胸口处,遮住了荼蘼艳丽的芍药。
少女口脂早就晕染开,还沾染着潋滟的水光,好似春日晨起的花儿,怎么看都勾人。
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肩颈处的牙印上。
那是他留下的。
懊恼地捂住脸,樊封暗慨道不过是喝了几口天仙醉,自己竟然就将梦中景与现中人弄混了。
他嗓音喑哑,眸光细碎:“对不起,又让你不舒服了。”
这是他第三次同她说歉了。
想到这儿,荆微骊噘噘嘴,有些不满。
她的手还搭在男人胸口上,赤色的蔻丹与满身玄色靠在一处,格外显眼:“那王爷又怎知,我不舒服?”
樊封一愣,有些不知所错。连带着搂住她腰肢的手都不自觉紧了两分。
目光不由得晃动,起初停在她眉宇间,再然后到了发烫发红的耳垂,最后才是被他咬得都微微发肿的唇。
喉间一紧:“所以,阿骊这是在告诉本王还可以有下次?”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猜错,将她惊扰得振翅飞走。
只是因为过分的担惊受怕,反而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眼里一闪而过决绝。
“若王爷方便,我们今晚……”
最后几个字的音量实在是太弱,即便是常年习武的樊封也没听仔细,他皱起眉头,不自觉“嗯”了声,调调微扬。
深吸一口气,荆微骊昂起小脸,凝聚起莫大的勇气重复道:“我们,圆房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作为亲妈,我一边想大喊“骊骊他是夜不归宿你不能这么惯着他!”一边又想说“我嗑的CP终于要d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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