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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第十章(修)(第2页/共2页)

/>     似想到什么,殷娘眉心一跳。

    “对了,你去和那逆子说,让他往后在家里莫要穿成这样。把玉扳指取了,佩剑收了.......鞋也换了!”

    年纪轻轻的,穿得那么老成做什么?

    一身的赤黑色锦袍,心口袖口绣着张牙舞爪的猎兽,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了,哪个小姑娘能欢喜?

    再看他大拇指上戴着的墨玉扳指、腰间佩着的长柄宝剑、脚上踩着的黑色皂靴......

    她瞧着糟心!

    冬雅阁内,苏霓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躺在红木色的拔步床内,听着窗外雨打芭蕉叶的声响,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前世及笄那日发生的事。

    当时,她在上京最大的酒楼卖花。

    那日格外热闹,也不知是哪位官家在办生辰宴,竟和她的生辰是同一日。

    官家大方,赏了酒楼里的下人吃食和酒水,苏霓儿高高兴兴地用了,谁知她还没出酒楼,整个人就晕乎乎的,脑子更是乱糟糟的。

    她也不知怎么了,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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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着了风寒,想着卖完篮子里的桂花再走,拖着昏沉沉的身子辗转于宾客间,却被不怀好意的浪i荡公子哥捉着调侃。

    委屈难脱之际,陆卫青急急赶来,一刀砍断公子哥的手,将她带离现场。

    可她的身子实在太烫了,根本等不及回家,勾着陆卫青的脖子倒在了三楼的雅间......

    原以为此事就这么消停了,可她入宫后,此事就被妖魔化了,以讹传讹,传得极其难听。

    反对陆卫青立她为后的那些老臣们,列举了五条苏霓儿的罪状,其中之一就是此事:作风糜i乱!

    说她入宫前在上京最大的酒楼鬼混,与众多公子纠缠不清;还在她及笄当日,醉得不省人事,被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带走,缠i绵整夜。

    尽管陆卫青解释他便是那位身穿白衣的公子,但群臣大抵不信,认为皇帝护妻,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那些文人墨客更是借机嘲讽她,将此事编成污i诗i乱i词,大肆流传!

    但苏霓儿甚是清楚,那天她被人下i药了。

    她不知是谁在害她,查了很久也一无所获。

    时隔多年,她至今想起,依旧疼得蚀骨。

    为了避免祸事,这些年她从未再踏足上京,且躲陆卫青远远的。可人算不如天算,眼下陆卫青不仅回来了,及笄那日很有可能同她在一处。

    她不想那日和他再有肌i肤i之亲、更不想重复上一世的劫难。

    距离她及笄只有九日了。

    在她及笄之前,她必须想办法让陆卫青离开丰县!

    可陆卫青是个孝子,担心殷娘,除非殷娘放下心结,否则他不会离开的。

    绕来绕去,还是逃不了她和陆卫青成婚的事。

    哎,

    怎么就这么难呢!

    陆卫青回了墨雨轩。

    墨雨轩紧邻着冬雅阁,中间就隔了一道不高的篱笆墙。

    狂风暴雨,篱笆墙上爬满的蔷薇花也没了生气儿,焉哒哒的,好些被吹断了枝藤。

    庭院里的雨不歇,陆卫青换下一身的淋漓,沐浴更衣后,披着墨发,着一席月牙色中衣,负手站在雕花的窗畔。

    侍卫清袂扣响木门,得了允许后,抱着一沓案册进来。

    “少爷,您要的东西。”

    陆卫青有两个随身伺候的侍卫,一个是清袂;

    另一个这回没跟来,留在上京,替陆卫青处理京中事宜、打探消息。

    两人是太子从前养在东宫的部下,比陆卫青大了十来岁。八年前的东宫势变,就是他俩守在城外接应陆卫青的。

    陆卫青示意清袂将案册放在窗边的木桌上。

    此次他回丰县,暗里是为了探望病重的母亲,明面上带着官职,要处理一桩贪i腐案件。

    丰县距离上京算不得远,出了城门往北再行一日的马车便到了。

    这种地方上的贪i腐案子,除非涉及到皇亲国戚或是金额格外巨大,否则一般累不着陆卫青,当地负责的官员就能搞定。

    至于这回为何需要陆卫青亲自出面......

    陆卫青撇过厚重的案册,眸光微暗,没急着打开,望向斜对面的冬雅阁。

    天渐渐暗了,夜幕降临。

    浓郁的天幕下,冬雅阁的厢房燃起了烛灯。

    纸糊的窗户上,倒映出屋内一个曼妙的身影,戴着帷帽,随着摇曳的晚风起起伏伏。

    此刻冬雅阁就她一人,她大可不必防得这般严。

    想起她宁愿被雨水淋着伤口,也不愿被他瞧了面容,他心中的疑惑渐起。

    她怕他的,他能感受到。

    可这种怕不同于对陌生男子的畏惧,更不是担心被未婚夫瞧了真容后的不吉利,倒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防,夹杂着某种恨意,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她连和他共处一把伞下都做不到。

    他承认伤了她,也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可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拒绝了他送她去医馆的好意,更不要他的赔偿。

    她若当真分外在意她的名节,在知晓两人的关系后,就不该拒绝得如此果断。

    她分明是不愿意的,且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这种嫌弃,在今日和他见面前,她并未有过。

    ......又嫌弃又防着他。

    到底,她在怕什么?

    陆卫青眸光一沉:“查小姐,越详尽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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