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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呵斥(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骗旨成婚(双重生)》62、呵斥

    “季路元,马上给我滚出去。”◎

    北上的官船又行了几日, 除去今日晌午时分来了一艘没什么必要的棉衣补给船,整个行程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着。

    郁棠从船舱里走出来,正巧听见几个舵工聚在船头讲小话,

    “诶,听说了吗?我有个表叔在京城里开酒楼,据他所言啊,京中这段时日已经乱的不得了了。”

    “我也听说了, 好像是几百个读书人聚在一起搞了个什么游行谏言, 阵仗闹得不小, 最后貌似有位大人都参与进去了。”

    “嗐,要我说啊, 这天积存搁置了太久,下边儿沉得跟一滩死水似的, 早就该这么闹上一闹了。”

    “这种话你都敢说?脑袋不想要了?”

    ……

    游行谏言?

    郁棠脚下一停,若有所思地动了动眉眼。

    她怎么觉得这事发生的时间较之前世貌似早了许多?

    “阿棠。”郁璟仪待在房中等了她半晌, 始终没瞧见人,便干脆自己寻了出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几个舵工闻声回首,瞧见是她们,当即便如鸟兽散地各自分开。郁棠挽上郁璟仪的手臂快步回了船舱,直至关上舱门,她才同郁璟仪说了方才听到的‘谏言游行’的风闻。

    郁璟仪‘嗯’了一声,

    “我也是才得了消息, 正打算与你细讲。这次的事闹得比上次礼部的案子还要大,徐松寒带着都察院的几个御史接连上了数十道奏折, 请求父皇严查卖官的始末;国子监和翰林院也紧随其后地上了折子, 彻底断了这事端‘大事化小’的可能性。”

    “现如今, 案子已经交由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堂联审,由大皇兄一手扶持上位的京兆府尹完全没了插手的资格,且声势动静之大,绝不是只判一个礼部尚书就能草草了事的。”

    郁棠抬了抬眼,“礼部的郑大人已经判了吗?”

    郁璟仪点了点头,“昨日才判的,他将罪责尽数揽了下来,而后又在狱中吞了火炭废了双手,”

    她说到此处敛了敛眸,“算是全然舍了自己,给大皇兄喂下一颗再无后顾之忧的定心丸,就此保下了郑颂年。”

    “……”

    郁棠垂眸绞了绞袖子,没再多说什么。

    郁璟仪也沉默不语地安静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才换了个语气复又开口道:

    “对了,今次还要感谢你那笑面虎的提醒,大皇兄这几日几乎是疯魔了,他将二皇兄借机推举上位的人一具又快又狠地处理了个干净,我若不是提前收敛了许多,手底下的那几个人怕是也要被他盯上了。”

    她边说边抬手搭上郁棠的腕子,

    “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一个消息。晌午时我躲在船头的箱箧后吹风,恰好瞧见有人从那艘莫名其妙的供给船上下来,偷偷给季路元送了个东西。我瞧着他拿了那东西后,神色便有些不对劲,你这几日不妨稍加注意着些。”

    几个时辰前他们才一起用了午膳,彼时的季世子尚且还没什么异状。郁棠闻言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暮色渐浓,转眼到了酉时,栗桃在外轻扣舱门,小声地请郁棠回去用晚膳。

    郁璟仪将她送至门前,又放缓了语气宽慰她道:“至于那药,我也已经嘱咐人着手去民间打听了,你若是还有什么新的发现,便直接过来告诉我。”

    郁棠回了她个感激的笑容,搭着栗桃的小臂,提步跨过了门槛。

    主仆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另一侧的船舱里走,栗桃在前头提着个小灯笼,几次踌躇回首,是个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公主……”

    郁棠不解地抬了抬头,“怎么了?”

    栗桃闪烁其词,“奴婢方才从船舱里出来时,似乎见到十九侍卫领着驸马的命令去了西侧的卧舱。”

    郁棠不以为意,“他或许有什么事要嘱咐十九去办吧,你为何突然想起同我说这个?”

    栗桃支支吾吾,答非所问地张了张口,“奴婢其实也没听清驸马是不是要邀……或许是奴婢听差了吧。”

    “……嗯?”

    郁棠愈加疑惑,

    “听差了什么?”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至舱门前,郁棠抬手按上门板,慢吞吞地将其推开了一道小缝隙。

    里间昏黄的烛火顿时如水一般地倾泻而出,郁棠顺势扬眸,一眼便瞧见了小桌左侧季路元的身影。

    季世子今日穿了一件竹月色的棉袍,脖颈间缀着一圈同色的毛领,此时此刻,那点氤氲的光晕影影绰绰地投在他身上,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俊俏精致得不似凡人。

    郁棠不自觉地笑起来,将半合的门板又推开了些。

    ——然后她的笑容就迅速冻在了脸上。

    舱内的盛时闻哭笑不得,“公主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就这么嫌弃我吗?”

    他从小桌右侧的圆椅上站起身来,两步跨至门边,手臂举起来,是个欲要让郁棠搭着进门的架势,

    “公主,我可不是主动过来讨嫌的。今日午后我钓了不少大鱼,将其中最为肥美的几条送给了季世子,季世子投桃报李,这才邀了我前来一同用膳。”

    郁棠没理他,尤自绕过盛时闻进了船舱。

    季路元从她进门后便一直刻意低垂着视线,手上来回摆弄着一个瓷白的小酒樽,装模作样地不看她。

    这人不知又搭错了哪根筋,才消停了没几日,转眼又开始同她闹别扭。

    郁棠攥了攥指,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冉冉升起的怒火,敛着裙摆坐到了他旁边。

    “季昱安。”

    郁棠轻飘飘地开口唤他,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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