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皇后也被请来了,看到了跪伏在地面上的芙蓉,还有啜泣着的淑妃,徽宁帝问她:“适才提刑司在沁雪园审查现场,擒到了一个贱婢,此人窝藏冻龙脑,陷害长乐县主,适才提审她,此人身份乃是淑妃的侍婢,但却自称受了皇后的唆使,才行此狗苟蝇营之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桃见到了一位年轻女子,身着棠红牡丹描金文锦宫裙,首戴以九凤朝阳珠钗,一行一止,皆具端庄贵气。
此人便是皇后了。
皇后还没说话,淑妃就率先喊起冤屈来:“皇上,这贱婢确乎是臣妾的身边人,是臣妾送去给县主的,但这贱婢所行之事,臣妾真真不知情啊,臣妾只给县主送过梅植,在沁雪园也待的不久,倒是皇后,在沁雪园待的最久!臣妾冤枉!”
皇后平静地看了做妖的淑妃一眼:“淑妃妹妹此则何意?是在怀疑我陷害县主?亦或者是,质疑我弑害了太后娘娘?”
她看着徽宁帝,道:“皇上昨日叮嘱过我的事,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去沁雪园亦是为着此事而去,倒没妹妹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臣妾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淑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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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就属皇后姐姐在沁雪园待着最久,也屏退了所有侍婢,若是要做些什么事情,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皇后欲驳,但淑妃指着芙蓉,道:“如今人证已在,皇后姐姐还想辩驳什么?莫不是昨日臣妾没有选中合适的花给姐姐送去,姐姐生了臣妾的气?还是说,姐姐畏惧县主有太后撑腰,日后县主会压着你一头,遂此姐姐才想将县主打压下去?”
皇后凝了凝细眉。
淑妃话毕,对着徽宁帝道:“请皇上下旨彻查坤宁宫,想来若是皇后姐姐所为,宫中定是能寻到些蛛丝马迹,若是寻觅不到的话,也大可还皇后姐姐一个清白!”
听至此处,景桃心底在抚掌喟叹,淑妃这一唱一和的独角戏,实在是高。
顾淮晏握着她的手,力度稍稍紧了一紧。
淑妃显然是有备而来,知晓徽宁帝一定会寻侯爷求证,淑妃先发制人,命圣上搜寻坤宁宫,想来此刻皇后的宫殿之中,一定盛有冻龙脑的香囊在等着。皇后喜用的香料是紫檀与玫瑰,倘若寻出了冻龙脑,那么若是要洗白,不可不谓是难上加难。
片晌,宫人便从坤宁宫回来复禀,并且呈上了一只描金戗漆的精致匣子,揭开了盒盖,里端便是冻龙脑和金针织就的香囊,其与昨夜搜罗而来的物证,一模一样。
徽宁帝不着情绪地扫视一眼,望向了皇后:“你作何解释?”
皇后垂落着眼睫,还未开口,淑妃便忽地扑在前面,脸上一片梨花带雨:“皇后姊姊,你为何要用臣妾的侍奴陷害臣妾?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
“莫非,皇后姐姐是嫉恨县主,畏怕县主有人撑腰,且可能会与侯爷喜结连理,届时侯爷权倾朝野,县主风光无量,你怕自己后宫主母位置不保,遂是连太后和县主都一起迫害吗?”
皇后倏然瞠起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淑妃。
淑妃盯紧皇后:“姐姐,你敢说你不嫉恨县主,嫉恨她有太后、太妃撑腰,嫉恨她能嫁给武安侯,你敢说你不怕自己可能会失去帝王之宠?”
偌大的殿内,掠过一片岑寂。
徽宁帝的神色拢在一片阴霾之中,神态晦涩莫测。
出身、人脉一直是皇后最讳莫如深的事情,相当于伤口上的疤,刚刚淑妃那一席话,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景桃不自觉回忆起了原书,皇后与武安侯二人之间,在幼年之时有过一段羁绊,皇后出身在后宫三千佳丽之中不算出众,但她熟谙诗词曲赋,腹中颇有才学,在幼时为公主的伴读,公主又常在太学跟皇子们一同习学,在太学院习学的,有赵玺,也有顾淮晏。
顾淮晏是最为出众的存在,天生自带锋芒与光环,相比之下,赵玺显得寻常无奇,逊色很多。
在太学当伴读的日子,是皇后芳华初绽的时日,她倾慕武安侯,常常与他聊谈诗词曲赋,阅遍志怪杂谈野史,亦常抚弄丝竹以消忧。很遗憾地是,太学读完,亦是她与武安侯分道扬镳之日,他投军从戎,随先帝亲征北疆,而她却要入宫,成为皇子妃。
皇后一直将心中的白月光藏在心底,赵玺不是她的朱砂痣,只得算是可以凑合过一生的夫君罢了。
景桃回神后,看到皇后已经有了动作,她拨簪垂发,跪伏在地,淡静的眸子渐渐泛红,晕着水雾,道:
“臣妾幼时是公主伴读,皇上常坐在臣妾前面,皇上用功苦读的样子,一直錾刻在臣妾心间。臣妾一直都记得,每逢冬日,皇上的砚台冻成了冰,都会让臣妾去磨热,皇上的手常常冻得无法屈伸,皇上会让臣妾为您暖手,皇上让臣妾所做的,臣妾一直都深深记在心间,莫敢忘之。
“臣妾出身于草莽,但承蒙皇上不弃,让臣妾入宫掌饬中馈,臣妾深知皇上日理万机,身上所受到的重担,非寻常之人所能肩扛,臣妾甘愿为皇上分忧,广开后宫,为您开枝散叶,让皇上的福泽绵延千年。
“不论是非议流言,还是污蔑诽谤,落在臣妾身上,都不打紧,但若是要质疑臣妾对皇上存有二心,质疑臣妾迫害太后与县主,臣妾……愿以死明志。”
语罢,皇后倏然抽出旁侧内侍腰间的长剑,作势要往脖颈之上剜去!
徽宁帝心头猝然一片震颤,眼疾手快捏住了皇后的手腕,那一柄森寒的长剑被他狠狠拂落在地。
“清嘉,你这是在做什么傻事?!”
清嘉是皇后的名讳,徽宁帝一般只在她侍寝之时,才会唤,但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可见他动了真怒。
皇后泪盈于睫,倔强地跪在冰凌的地面之上,倘使赵玺不给她一个清白,她会此处彻底长跪不起一般。
她深深地知晓,倘若今次让淑妃得势,日后将对武安侯破案,有极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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