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方式都不习惯了吧?”
“有点。”方逾拾耸肩,“主要是国内人太多,空不出场子。”
国外的趴和社团之类太乱,方逾拾从来不去,他有自己的局和交际圈,都是自己组着玩。
他爱玩,但从不乱搞不乱吃东西,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回国了,就要贴一贴国内的水土。”江麓提议,“玩点咱自己的东西吧。”
方逾拾好奇:“什么?”
江麓啪啪点两下手机:“我喊了宋井溪和她哥哥,下周五斗地主搓麻将,三缺一,你来不来?”
方逾拾:“……”
江麓笑得欠揍:“不会五年没玩忘光了吧?怕输?”
“开什么玩笑?”方逾拾不屑,“来。准备好钱,血虐你们!”
基因是强大的。
方逾拾最大的缺点,就是遗传了渣爹死要面子、不服输的倔驴脾气。
下午两点民政局门口,他坐在阴凉地,一边等梁寄沐,一边玩欢乐麻将。
右上角欢乐豆清零的时候,方逾拾捏着手机的手腕青筋暴起。
悄悄蹲在旁边围观的大妈“嘿呀”道:“你这也太菜了吧!”
方逾拾强行挽尊:“是手生了。”
“我十年不打也不会生成你这样呀。”大妈说,“小伙子,功力不行啊!”
方逾拾看着她,忽然打开微信扫一扫:“姨姨,能加个好友让我偷偷师吗?”
梁寄沐提前半小时到的民政局,一下车,就见方逾拾跟一个大妈聊得火热。
男生眼睛弯弯,笑盈盈的,头顶几根蓝毛在风里晃来晃去。
梁寄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方逾拾还是五年前那个张扬的学生,从未变过。
但这个笑容转瞬即逝。
很快又收敛起来,仿佛蒙了层纱,让人看着难受。
梁寄沐心刺了一下。
心中小人手里的救赎剧本拿得更牢了。
然而方逾拾那边——
“娃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大妈关心地看着这个有趣的小伙子。
方逾拾余光瞥着梁寄沐,轻轻摇头:“没有呀。”
大妈:“胡扯,你看你笑的多扭曲,我都瘆得慌。”
方逾拾:“……姨姨,这很难解释。”
他想方设法相劝,才在梁寄沐翩然到来之前,跟大妈友好告别,顺便约定好了下次线上教学麻将的时间。
梁寄沐把手里的拿铁递给他:“等很久了吗?”
“才到不久。”方逾拾看着那杯拿铁,心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您没买自己的?”
“路上就已经喝完了。”梁寄沐面不改色扯谎。
事实上,车上刚多出一个空雪碧易拉罐。
方逾拾了然,低头检查了遍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确认无误:“那我们现在进去吧?”
“好。”
说是协议联姻,方逾拾一开始也没当回事,但真的进入民政局大厅时,手里倏的出了层薄汗。
并不是紧张,而是抗拒。
他本能地抗拒婚姻,或者说,抗拒所有长期稳定的关系。
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梁寄沐第一时间察觉出不对:“不舒服吗?”
“没有。”方逾拾勉强笑笑,“我们登记去吧。”
说完,抬脚就朝登记窗口走。
梁寄沐却在这时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方逾拾下意识想挣扎,意识到对方是谁后,强迫自己放松,舒缓手臂肌肉。
他扯扯嘴角:“怎么了?”
他不想让梁寄沐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因为不想跟不熟的人解释,没必要。
好在,梁寄沐没有多言,没有多问,只是提醒他:“我们没照片,要先去拍照。”
大多数情侣在登记前都会先拍照,一是节省时间,二是为了好看。
这会儿拍照处人也不多,很快就轮到了。
“哎,二位坐近点啊,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来谈合同的呢!”
摄影师拼命打手势:“亲密!亲密!”
方逾拾指尖狠狠扒着椅子。
都快坐对方腿上了,还要怎么亲密!
他硬着头皮挪挪屁股,两人大腿紧紧相贴。
膝盖碰了碰,不约而同拢回去。
在摄影师“啧”声后,又同时沉默着重新靠在一起。
摄影师很头疼:“头啊!挨近一点,微笑,来,扬起嘴角!smile”
方逾拾:“……”
方逾拾这么爱笑一个人,现在嘴角耷拉地比甄嬛传里叶澜依还要拽。
他听到梁寄沐叹口气,忽地揽住他脖子,朝那边靠了靠。
方逾拾微怔,脖子上的温热触感转瞬即逝,仿若只是错觉。
他下意识薄唇轻启。
“咔嚓。”
相机快门声迅速响起又干脆落下。
“完美!perfect!”摄影师说,“我觉得你们俩这张图,完全不用修!”
两人都是顶好的颜值,没有毛孔,皮肤细腻,浓眉大眼高鼻梁,是女娲精心捏出来的泥点子。
方逾拾接过了照片。
照片上两男人一个略高,一个稍弱,差距微妙得恰到好处。
左边那个高一些的眼尾上挑,眼中罕见地含着笑意,右边那个眉眼怔忡,头发隐约透着蓝,迷茫的神情愣是显出几分懵懂和率真。
梁寄沐点点头,好像很满意:“那我们就不p了?”
方逾拾低低“嗯”了声。
为了结婚,今天他们都穿的白衬衫,配的黑裤子。
乍一看,还以为是情侣装。
离开照相处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星星眼对他们说:“你们真的好配呀!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方逾拾脚步一顿。
今天结婚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6、第6章
,他的朋友们全是发消息调侃他的,方廉和方逾栖也没多说啥,所以小姑娘的这句话,竟然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一句祝福。
……可协议结婚,要什么长长久久?有利益才是不离婚的唯一保障。
虽然这么想,方逾拾也不打算拂了姑娘的好意,弯弯眼睛,打算道谢。
但梁寄沐先他一步转身,对送祝福的女孩轻轻颔首:“谢谢。”
语气严肃正经,跟讲科研报告似的。
方逾拾舌尖舔了舔下唇。
初秋天气干燥炎热,嘴唇都起皮了。
舌尖勾不掉令人烦心的死皮,只能手动干预一下。
刚抬起来,右手背忽然擦过片灼热的皮肤。
好像有人虚空抓了一把,却抓落了空,最后只蹭走自己手背上的微弱冷意。
方逾拾诧异低头。
梁教授站得笔直,神色无异,手规规矩矩虚垂在身侧,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方逾拾看了两息无果,默默收回视线。
好吧,应该是他想多了。
梁寄沐又不是流氓,牵他手做什么?
他低头低得太快,所以没看到,梁寄沐后来抬起左手,无名指和食指指腹碰了碰耳朵,又轻轻从唇边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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