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收拾?”她揪着他的衣襟,微微喘息,“花都折了。”
“去浴室。”他扯下领带,“先收拾你。”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起。
男人的手四处游走,毫无阻碍地搓揉出洁白绵密的泡沫,也在这些清香柔软的泡沫下煽风点火,胡作非为。
钟意蜷在浴缸哼哼唧唧,两靥已经泛起红晕。
周聿白把她那把湿漉漉的长发从水里捞起来,抹开她眉眼上的水珠,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出水芙蓉靥。
他看着她就觉得愉悦。
想让她舒服又想让她不舒服。
舒服的时候想看她眉眼万般忍耐,死死咬着唇蹬腿哀求,不舒服的时候想让她妖媚如春水般缠人,睁着迷离湿漉的眼睛吐出缠绵的话语。
*
北城天气最热的那段时间。
温莎莎邀请钟意去山里避暑,说是有山有水有山庄有农家乐,能露营能野餐也有各项娱乐。
钟意答应去了。
她随口跟跟周聿白提过这事——说跟温莎莎出去玩——当然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但生活没有捆绑,并不干涉彼此的活动。
何况周聿白出差应酬都多,对这种活动向来没有兴趣,这种出游方式也不适合他。
好巧不巧。
那几天夏璇打算休假,索性跟着钟意一起去。
钟心也闲着,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连着丁骞和枝枝也来了。
这种活动人越多越热闹。
一行人出了不少游山玩水的点子,又是采购新鲜食材和各种零食又是准备各种装备,满满当当开车出门了。
周聿白当天排满了各项会议。
从早上踏进办公室开始马不停蹄忙到中午,最后抬起手表结束会议,跟着公司几位高层领导踏进餐厅。
今天夏璇不在。
李总助甚至比往日更忙,焦头烂额地跟在周聿白身后,同时还握着手机处理各种杂事。
直到捏住筷子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市场部副总听见李总助这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今天咱们把李总助忙坏了。”
“哪里哪里。”李总助客气,“我再忙也就是跑个腿的事儿,不如各位领导又劳心劳力。”
这群高层都喜欢从李总助身上开始找话题。
有人问:“哎,李助今天楼上楼下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夏助理哪儿去?今天这么多事情怎么不见她?”
周聿白喝了口咖啡,也想起来:“夏璇呢?”
“她这几天休假了。”李总助抬头,疑惑道,“周总您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周聿白的疑惑浮上眉头,“她是生病还是怎么?”
“不不不。”李总助咽了咽喉咙,没多说什么,“夏璇这两天休假,出去玩了。”
也不必李总助说什么。
周聿白一刷手机,就看见了夏璇PO在社交软件上的照片。
蓝天白云微风拂面,青山绿水旷野竹林。
山野风景美如画。
只是照片里奔跑着裙摆翩翩的枝枝。
周聿白给丁骞打电话——丁骞也休假,正带着枝枝在山里玩。
“你别跟我说你请假就是陪老婆孩子出去玩。”周聿白抿了抿薄唇,“一群人出去度假。”
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他们跟钟意在一起度假,独独把他撇下了。
丁骞沉默了会,轻咳了一声掩饰:“钟心跟钟意出来玩,枝枝非要吵着跟着一起玩,我担心她们带着孩子玩得不尽兴,索性也请假出来。”
“你们总共几个人?”
“七八个人吧。”
“知道了。”周聿白淡声道。
李总助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板垂眼之间脸色转冷。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
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知道夏璇跟哪些人去玩,在办公室叽里呱啦打电话说要准备哪些东西。
周总难道不知道吗?
周聿白忙里偷闲抽根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给钟意打电话。
电话那边嘻嘻哈哈一片笑声。
“我们在溪里捞鱼呢。”钟意的声音甜甜蜜蜜地响起,“这里好多鱼。”
周聿白温声问:“好玩吗?”
“很好玩,水潭里有个小竹筏,夏璇抡着竹竿掉进水里了,后来大家都跳进水里玩起来。”
“这么好玩的地方,你都跟谁出去度假?”
“莎莎和她男朋友,还有两个其他朋友,我和夏璇,姐姐枝枝和丁骞。”钟意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人挺多的。”
“人这么多就没想邀请我来?”他声音柔软,却带着几分冷意,“嗯?别人都拖家带口地出门,你连说也没说一声就自己跑了。”
“我跟你说过我出去玩两天。”钟意嘀咕,“你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忙,而且这里住宿条件比较简陋,你根本睡不好,我们又是野外烧烤,你不会喜欢的……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你没问过我的意见。”周聿白挂断电话。
钟意讪讪地收起手机——他生气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又不是度假山庄,这种活动他怎么会参加嘛。
午后时间过半。
周聿白处理完手边的工作,把所有文件递给李总助。
李总助转身要走。
“等下。”周聿白靠在办公椅上,捏着钢笔沉吟了半响:“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李总助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基本已经抓住了自己boss的心思。
他正色道:“基本没有需要您亲自到场处理的事务,有几个重要级别没那么高的会议可以改期,剩余的都是都是线上流程和文件需要您过目。”
“那……”周聿白睨着李总助,“可以离开办公室休息几天?”
“当然没问题。”李总助唰地起身,“我重新安排一下您的工作表。”
周聿白满意地喝了口咖啡。
助理秘书可以休假,老板也可以休假。
李总助不在私人休假范围内,拎着公文包和电脑亦步亦趋跟在了周聿白身后。
晚上的营地音乐灯光动感,围着谈笑的众人。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跋山涉水,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出现在某处乡下的农家乐里。
这个地方只是一户人家的农庄。
因为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所以自家的三层小楼改成了民宿,又在后院山脚下的溪水旁盖了几间过夜的小木屋。
夏璇和钟意被服务生请回去,说前门那边有人找。
冷不丁看见周聿白和李总助坐在葡萄藤下喝茶赏月。
钟意跟见鬼了一样,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夏璇也异口同声:“周总,李助,你们怎么来了?”
“度假,”离开了冷气,周聿白在这种环境特别不能适应,不耐烦地勾着衬衫领口,“晚上住哪儿?先让我换下这身衣服。”
夏璇帮李总助分担手上的电脑包,在暗处做了个夸张表情:“公司这两天不是很忙吗?周总怎么有空……”
李总助眼观鼻鼻观心:“你陪我去找下民宿老板,看看有没有空余的房间。”
两人悄无声息地偷偷溜了。
钟意定定地瞅着周聿白,咬着下唇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跟我来吧。”
周聿白和李总助都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好在两人都习惯了频繁出差,办公室里一直备着换洗衣物。
山里的住宿条件的确太普通。
小木屋弥漫着天然木材的气味,面积不大,只有一床一桌和简单的洗浴设施。
水边蚊虫众多,墙角还点着几盘袅袅的蚊香。
周聿白面上不见嫌弃。
他换下衬衫西裤,摘下腕间的手表。
穿蓝白条纹的棉质T恤和运动长裤,叼着香烟坐在木屋走廊的藤椅上,也有种与此间格格不入的气质。
钟意摸了摸过硬的床垫,庆幸自己带了床单和一只枕头来。
她为他着想,犹犹豫豫问:“不然我们回家好吗?你可能不习惯这里。”
“有什么不能住的。”周聿白不以为意,“我可以。”
他不可以。
只是迁就她可以。
“这么晚你还过来。”钟意下巴枕着他的肩膀,“明明过几天我可以陪你去度假。”
周聿白反手捏捏她的脸:“钟意,你对我用心点。”
“怎么用心?”
“可以对我提要求。”他轻哼了一声,“我不是一直呆在上面,也可以呆在你身边。”
他已经为她改变了很多。
钟意清凉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你呆在哪个位置都没关系,我在哪个位置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有一个交汇点就行啦。”
“你可以多给我一点出乎意料的快乐。”他笑了笑,“我没你想的那么苛刻。”
她问:“什么样的快乐?”
他答:“所有我没做过的那些都可以,比如没有体会过的情绪,某些新奇的见识,婚姻和家庭以及不一样的生活,我总是对这些不曾拥有和不曾见识的东西有莫大的兴趣。”
遇见之后,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不需要一个和他一样的联姻对象。
需要一些更鲜活的气息——从前是她拍完戏还没卸妆匆匆去酒店找他,露出殷勤而暗自腹谤的笑容,现在是她在家煮着糖水,悠闲自在地吃喝玩乐,过慵懒舒适的人间生活,把他也带进来。
钟意笑着说好。
网络有句话说女人是矛盾的,男人是复杂的。
钟意觉得自己已经逐渐放下了矛盾的特质,也越来越能看清楚他的复杂。
也许饮食男女就是如此。
在无数的附加属性之下先满足自身需要,毫无遮掩地跟另一个人露出自己所有的面目。
房间的床睡起来的确不太舒服。
但好在左右两面窗子透气,屋顶也有扇天窗,挂着露水的月光从墙角爬到床脚,筛满了整张床。
周聿白的确睡不着。
他只能搂着钟意,蹭着她的脸颊和她聊天说话。
“我们今天吃了鱼,是丁骞和枝枝抓的鱼,做了烤鱼和鱼汤,一点也不比酒店厨师做的差。”
“是么,也许明天我可以试试。”
“我姐姐姐夫带着枝枝去草里抓萤火虫了,他们今晚在山上露营,丁骞精通很多很多的野外生存技能。”
“我生存技能虽然比不过丁骞,但每天都可以带着你和孩子在自家花园里安全露营。”
钟意笑了:“你到底要生孩子还是先结婚?”
“先结婚。”周聿白吻她光洁的手指,“我可不想跟丁骞一样麻烦。”
那天晚上两人说了很多的话。
不做别的,只是睡在一只枕头上,看着月亮和听着外面树林的鸟啾虫鸣,天马行空地聊着五花八门的话题,直到月亮西移才相依睡去。
第二天温莎莎他们看着钟意身边多出了个英俊男人。
之前钟意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男人。
钟意挽着他的手,轻描淡写跟众人介绍:“我男朋友,周聿白。”
说出“男朋友”这三个字时。
钟意心口有微微的触动——她现在已经可以毫无负担地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这个词。
周聿白搭着钟意的肩膀。
他比她更能融入人群,不过三言两语就敲开了钟意的朋友圈。
连温莎莎这种深知他底细但没有直面接触过的人也腾起好感,特别是在周聿□□准地说出温莎莎的各种经历和趣事——当然是钟意无意漏出的那些只言片语。
既然是度假,气氛自然轻松欢快。
李总助也换了T恤牛仔裤——钟意没见过李总助这副模样,不小心多瞧了两眼。
周聿白连助理都找得格外出色,相貌身高能力样样不俗。
周聿白挡住了她的眼睛。
暗地里捏了把她的腰,把钟意牵到水边去坐。
后大家围坐在一起玩桌游,所有人都挺惊讶的。
男人当然应该绅士,周聿白显然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脾气,即便是玩这种小游戏,也是极其耐心配合大家。
钟意就要随意多了。
周聿白会故意给她放水,很容易就带动钟意笑得花枝乱颤,眉飞色舞。
他们两人相貌登对,配合默契,对彼此的习惯和想法都极为熟悉。
最后游戏玩完,周聿白和丁骞走到水边去钓鱼。
所有人都朝着钟意挤眼睛,说起了刚才落在大家眼里的钟意和周聿白。
钟意凝视着水边颀长的身影,羞涩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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