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算是登船,也是崔家主动请我才行。”
“崔家请你?”
宫落雁微微皱眉:“公子自诩甚高啊。”
陆沉笑道:刚在前面听了几个士子所做的诗文,不是靡靡之音,就是打油诗。这样的诗文要之何用?”
宫落雁嘴角缓缓勾起:“不管是靡靡之音还是打油诗,只要能过了崔府的审核,那第一名可是奖励一千两呢。”
“一千两?”陆沉神情一顿,这崔家真是有钱。
一千两足够在钱塘郡最好的地段买一套三进的房子了。
“一千两倒是真不少了,不过,好诗多打磨,今天这诗会之上,就算是有擅长做诗之人,能不能做出佳句,那就另当别论了。”
宫落雁语气微嘲:“江南之地多才子,就算有些人做了三两句打油诗,但这并不能代表钱塘郡所有士子的水平也是如此不堪。”
陆沉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
宫落雁哼道:“江南省可是大奉王朝文采风流之地,而钱塘郡更是有文院在此,文院之内士子众多,其文风更是得到朝廷赞扬。”
“公子身为钱塘郡人,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陆沉啊了一声:“我也是刚搬过来不久,所以对这里还真的不了解。”
“不过你既然说了大奉文采风流,我倒是不这样认为。”
“大奉王朝建国三百年,前一百年建都北方,诗词之中多豪迈之情。”
“崇文帝南狩定都建康之后,或许是因为这江南之地的风气熏染,诗词又多以婉约着称。”
“其实哪是婉约,只是王朝不得志,所以一些文人骚客索性将这江南气内化于诗词歌赋之中。”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罢了。”
宫落雁微微发愣,她知道眼前的少年只是在做诗,但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怒其不争的意境。
她仿佛看到一幅画面,游客如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而边境之上,无数将士却望着国土神情悲切,大喊复国。
仿佛这诗词从少年嘴里说出,带着一种魔力一般,让她微微失神。
宫落雁猛然清醒,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沉:“你,你有文气!?”
陆沉笑道:“这只是一首诗,但是每个人领略到的意境不同而已。”
“那你呢?”
陆沉不语。
宫落雁轻轻地咀嚼起这四句诗:“诗文绝妙,只是这汴州可是国朝旧都汴城?”
陆沉摇头:“诗文需要,有感而发而已,并不是特指。”
陆沉见宫落雁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摸摸鼻子:“公子,你若是一个女的话,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我还能接受。”
宫落雁脸上闪过一丝绯红,转而道:
“不知道兄台能否以崔家这一届鹦鹉杯诗会为由,即兴一首?”
陆沉微微沉思片刻:“鹦鹉杯?”
陆沉挠挠头:“没有诗,倒是有一首曲挺合适的,似乎不是太贴切,既然公子想听,那就赠送于你好了。”
“非贪鹦鹉杯,不入麒麟画。几株陶令柳,数亩邵平瓜。书卷生涯,甚日何年罢,枉将鳌背查。下苦志空学得满腹文章,至如今误赚了盈头白发。”
说完话,陆沉笑道:“这一曲如何?”
宫落雁微愣:“这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是我剽窃他人的作品。”
宫落雁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将剽窃他人的诗句说的那么坦然:“你倒是挺坦荡呢。”
“君子坦荡嘛!”
陆沉话说完,朝着宫落雁微微颔首,消失在人群之中。
宫落雁陷入沉思。
“好一句非贪鹦鹉杯,不入麒麟画。单单这一句,就已经秒杀很多人了。”
“董老!”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小姐。”
“跟上他!”
......
崔家,穿着一身黑色富贵长衫的崔百万脸色凝重的坐在那里,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一个白玉把件。
“事情如何了?”
老管家常在低声回道:“回禀老爷,除了钱塘郡之外,咱们所有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京师建康的很多铺子更是遭遇到了一些身份不明之人的冲击,目前除了钱塘郡,其他地方被迫歇业的铺子已经有数百家了。”
“可有人员伤亡?”
常在摇摇头:“没有人员伤亡,这些人虽然捣乱,但从不伤人。他们就堵在店门口叫嚣卖假货,缺斤两。咱们的人要是上前理论,他们就会立马倒地不起,讹钱砸店。”
“老爷,这伙人是有备而来的。”
崔百万嗯了一声,思索起来。
以他在朝中和钱塘郡的人脉来说,敢这样对付他的人屈指可数。
“可查到是这伙人的详细信息?”
常在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这伙人身份成秘,来历不明,查不到蛛丝马迹。”
“老爷,这段时间以来,咱们所有的产业加起来,差不多损失一百万两了,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崔百万缓缓出了一口气:“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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