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手心,唇角冷冷勾起,嗤笑如霜,“叶秋漓,你很怕我?”
叶秋漓站稳身子,双手捏在身前:“没,没有。”
“没有?”
想起新婚那晚,盖着盖头的她,也是这般,死死捏着手心。
还说不怕他......
陆清旭心口微痛,不过面上没有表现一分一毫,这世间,终究没有几个人会在乎他,一个乐妓所生地低贱庶子,确实没有招人怜惜的资格。
叶秋漓一身正派,温婉大方,怎么与他这般不堪的人修的琴瑟和鸣,夫妇和谐?
心中苦涩一笑,他沉默离开。
待人离开后,叶秋漓捂住胸口。
为何他眼神,那般吓人?
就好似硬生生拿着刀抵着自己脖子似的。
她不明白,怎有人阴晴不定到如此地步?
春桃掀开珠帘就瞧见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面色苍白恍惚的少夫人,她连忙过来,轻抚住自家主子:“少夫人,您没事吧?”
叶秋漓闭了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水房一应浴洗用具,都安置好了吗?”
“都好了少夫人。”春桃面露担忧,“纤云也去了。”
她望向烛火,轻轻一笑:“无妨,我午后浴洗,夫君夜里浴洗,错开时辰,挺好的。”
春桃皱眉,她压根没有问这个,少夫人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也不知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去?
“打水给我拆妆净面吧。”叶秋漓强撑起笑。
这桩婚事,她本就没抱任何期待,倒也不必因为他帮过自己几次,又带了孤本,便忘了嫁进门前内心对自己的叮嘱。
这世间的有万事万物可以寄托心绪,一本书,一盘棋,一株花......什么都可以寄托,可这男人,是万万不可的。
即便琴瑟和鸣,夫妇修好,也不可将自己全部心思,交付于情爱之上,如此,方是明理。
心中安慰自己一番,叶秋漓心绪渐渐平津许多。
眼下唯有妹妹的事情最重要,管家其次。
盥洗收拾好后,她将小心翼翼收放好的针灸秘要孤本拿出。
细细拿在手中抚摸。
看的书虽多,可一应经验确实太少,如今妹妹有孕,她才深感那力不从心的无奈,常见草药她大抵是能一见便识的。
可若能像名医圣手那般,稍闻便知,药膳一事,或许便可避免.......
愧疚升起,想起寒霜虚弱模样,她心口疼痛难耐。
妹妹是她在侯府唯一的亲人。
她绝对不能忍受别人如此陷害她。
那药如若确是给妹妹吃的,那又会是谁要害她呢?
自己提出再瞧几眼妹妹的时候,陆清衍的神色,明显不对......
可他平日待妹妹极好,又怎么让妹妹服用避子的药物?
是他不想要孩子,还是为何?
叶秋漓一时想不明白,深思不解。
亦或者,陆清衍神色并无异样,只是自己过度猜忌,此事跟他没有关系,而是别人偷偷背着主子,想要谋害妹妹?
毕竟这等药物,一般人也看不出来什么由头。
且青雅居药草供应,向来没断过,二公子体弱,常年用药养着,谁也不会在意那厨房煨药的炉子,只是程府医送什么药方过来,她们煨好也就是了。
她陷入沉思。
宋思卉,云紫……
这两人爱慕妒忌的心思,一直都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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