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着光芒的眼镜透过镜片贼兮兮往后绕了一圈,和林舒宇换了个八卦又折磨的眼神——表达欲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但谁叫某位爷已经提前叮嘱了他俩不能瞎调侃。
不敢不从。
张余戈点到为止地和宁岁她们打了招呼以后,就开始聊起学校的事情,说他社团的奇葩同学出去吃饭连两毛钱都要算清楚,林舒宇见状也加入,和胡珂尔三人聊得十分起劲。
张余戈说:“现在这密室花样真多,前头一个鬼后头一个,飘过来就吓你……你们去密室一般怎么克服恐惧的?”
林舒宇:“就盯着他们的牛仔裤脚看。”
胡珂尔幽幽道:“我就不一样了,我反过来抓他们。”
“……”
趁着三人还在热火朝天地闲聊,宁岁伸出食指戳了戳谢屹忱的袖子,指着他手边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悄声:“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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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他把这个袋子从车尾箱拿了过来,一直小心地护着,然后带上了车。
后座逼仄,两人挨得较近。谢屹忱侧过眸,凝视她须臾,没回答,反而朝她伸出手。
宁岁心里一跳:“干嘛?”
谢屹忱混不吝地抬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牵我一下,就告诉你。”
“……”
宁岁默默看了一眼前面三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挣扎了须臾,手还是很没出息地伸了过去。
而后被他紧紧握住。
谢屹忱的手心还是和之前一样暖,宁岁被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牢牢牵着,耳边蔓延出一点温意。
“宁椰子。”她听到他出声。
“嗯?”
“想不想我?”这次俊脸凑近,更压低声音说了,近乎气音。
淡淡的木质清香气味传来,宁岁的睫毛情不自禁颤了下。
好几天没见了,其实很早就想他了。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现在他们有一整个寒假可以在一起相处,想想就觉得期盼。
宁岁心有点热,目视前方,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轻声:“嗯。”
“我也想你。”他笑。
两个人手牵着手,过了会儿,宁岁察觉到谢屹忱手指微动。她心底一痒,指缝张开,被他十指交扣。
车子摇摇晃晃地上了高架,午后耀眼的阳光也随之倾泻进窗边。胸口也像是洒满幢幢的热意似的,心痒难耐。
过了好一会儿。
宁岁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谢屹忱。”
“嗯?”
她诚恳发问:“现在可以看看袋子里是什么了吗?”
谢屹忱看着她,眼里有笑意,却又目光灼灼,紧紧看着她。
这时车子进入隧道,光影霎时变暗,昏昧得仿佛进入无人之境。
他像是思考了下,半晌,蛊惑地压低声。
“可以。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
不是,这怎么还能加码的??
他真的有点不要脸。
宁岁说:“我要打电话给消协。”
谢屹忱:“嗯?”
她耳尖冒着粉红,还能保持着面色镇静,无语道:“你不是诚信商家。”
谢屹忱没忍住又笑了。
此刻也不再卖关子,等一出隧道,就将布袋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捧到她面前。
——是一小束捧花,几朵盛放的浅粉色玫瑰和两朵小太阳花绑在一起,小巧而漂亮。
鲜艳浓郁的油画色彩将宁岁的眼眸照亮了,花瓣柔软,上面还有将坠未坠的晶莹露水。
谢屹忱手掌修长,那束小捧花在他手里显得过于精致可爱。他靠在椅背上,那双散漫锐利的眼睛平视着她,漆黑中透着亮光。
两人原本靠得就比较近,他把花塞到宁岁手里,隐约的温热呼吸弥漫过来。
“路过清大花店就买了,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心跳不自觉就比较快,宁岁视线落过去,向日葵卷着花叶,是很热烈的金黄色,碧绿的茎干毛绒绒的,可爱极了。
她下意识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其实太阳花也是有香味的,是那种淡淡的柔和气息,温柔而清冽。
宁岁忽然就觉得心情变得很好。
她果然很喜欢,所有像阳光一样热忱的事物。
宁岁抬眸,直白地盯着谢屹忱。
谢屹忱似有察觉,此时也微微侧眸。
“喜不喜欢?”他低声问。
少年的半边侧脸沉浸在光线里,纤长的睫毛都被晕染成偏棕的咖色,宁岁有些被蛊惑,心神晃了下。
两人的距离压得极近,宁岁眼眸微亮:“这个花的籽是斐波那契数列,你知道吗?”
谢屹忱眉梢微扬:“这不是我们讨论过的?”
“哦。”宁岁慢吞吞地应,“好像是。”
她稍顿一瞬,道:“这个花还是有味道的,你知道吗?”
“什么?”谢屹忱以为她说包装途中沾染了什么别的味道,凑过去闻,宁岁紧盯着他侧脸,蓦地用花束挡在两人面前,凑近他颊侧亲了一口,小声:“喜欢的。”
前面的聊天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此时。
某临时组建的槐安三人小群里。
酷哥林:【靠,杀了我吧!】
金戈:【靠,杀了我吧!】
泡泡珂:【靠,杀了我吧[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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