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真爱。
所有人都觉得许项脑子有病,许项疯了。
可是许项只要宋媛月,他不顾一切要把这团光关进自己的金丝笼里。
就这样,宋媛月跟了许项,成为了他的妻子。
之后,宋媛月就疯了。
许项不许宋媛月接触外面的世界,她的阅读,见识,跟什么人接触,全都要许项把控。
许项不曾一次地在深夜,跪在她床前抚摸她的脸,告诉她,他会好好爱她,好好修剪她这枝美丽的玫瑰花。
把碍眼的杂叶都除掉,把扎人的刺剪掉。
让宋媛月成为他理想中,最美丽的玫瑰。
可是宋媛月根本就不领情,后来,许项用还在接受治疗的宋母威胁她,给他生个孩子。
他以为有了孩子就会好。
宋媛月没有退路,因为她的世界被许项搞得一片空白,她只能依靠他了。
之后,她只能面无表情地承受许项一次次的爱惜,最后成功受孕。
怀孕期间,她更像是被放置在真空环境里,伺候的保姆一点没有做好,哪怕只是多跟她说了会儿闲话就会被许项辞退。
后来,没有任何一位保姆愿意陪她说话,宋媛月从原本的灵动活泼,最后成了一个呆若木鸡的活死人。
支撑她整个孕期的就是还在医院的母亲,与此同时,她无比的厌恨肚子里的孩子和他的父亲。
恨到了极致。
宋媛月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讨债人的棍下。
那个在自己母亲怨恨之下出生的孩子——就是许砚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媛月就想开了,玩命的报复性发疯放肆。
生完孩子没多久,她就开始跑出去鬼混,把无法治愈的抑郁全都用|性|去发泄。
许项的保镖追到酒店门口,一次次敲门,而她就和陌生男人在门那边抵|死疯狂,甚至还要打开门让他们全来观摩。
最后,她真的成为了他人口中那个浪|荡的脏女人。
许项忍无可忍的对她发火,而宋媛月却笑他一个残疾人不能满足自己,还不许她出去寻欢作乐。
她深知他痛处,于是找准了使劲践踏。
就是那次,许项动手打了她,而宋媛月也被打开了暴力的开关,把许项推倒在地,不停手地掌掴。
保镖冲进卧室阻挠的时候,年纪尚小的许砚谈就站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切。
他的父母在互殴。
暴力的,疯狂的,血|腥的画面。
轮椅的轮子腾空旋转,链条扭动的声音击溃了小孩子的心。
而许家主院那边对此根本不做过问,以此为耻。
宋媛月变本加厉,许砚谈记得最深的那次,是她直接把男人带回了家里。
他半夜听到声音下楼去卧室,门没有关,男女疯狂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当他看到的时候,那个画面永远地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多少年都洗不干净。
他的父亲连人带轮椅被绑在一边,他的母亲和男人们就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卧室里做着最不堪的事。
许项的眼睛红得像从地下爬上来夺命的厉鬼,而宋媛月趴在地上,看见门口站着的儿子,眼神冷淡地一丝亲情都看不见。
她笑得顽劣,对自己儿子说着最令人作呕的话:“小家伙,看什么热闹?”
他浑身哆嗦,求妈妈把爸爸放开。
许砚谈永远记得宋媛月说的那句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
病态,阴郁,罪恶,野疯。
这些就是许砚谈基因里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契机,即可激活那些恶魔根源。
没过一两年,许砚谈六岁的时候,宋媛月去世——死于艾|滋|病。
宋媛月死的那天,就是许砚谈坠入深渊的开始。
从那之后,许项就把所有的怨恨和执念都倾注在许砚谈身上。
六岁,许砚谈没能上学,而是被关在家里上私教。
一开始,他憎恨母亲要多于父亲,后来,他才体会到宋媛月发疯的原因。
白天,许项把他当做掌中宝物般细心照顾,悉心教导。
晚上,他就会毫无理由地进入卧室,把他扯起来就是一顿毒打,殴打他的时候,还流着泪质问:“媛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那么爱你…”
到了白天,他又会恢复平常,对他脸上身上的伤毫无愧疚。
许项喝醉了,看见许砚谈那双棕色的眼睛红了眼,打碎了所有漂亮的酒杯,将那些碎片握在手里,然后带着血往他的脸上扔。
许砚谈躲了但还是被铺天盖地的碎片扎伤了脸。
那些伤口逐渐愈合,唯一划伤在右眼眼皮的那一道口子,留了疤很难淡去。
随着他长大,力量的增强,反抗的念头如野草繁生。
讽刺的是,他也像宋媛月一样,在遭到殴打选择反抗的时候,把许项连人带轮椅推翻在地。
多么相似的场景。
他被保镖关进房间,上锁静默处理。
他拒绝一切餐食,后来在一轮接着一轮噩梦中发烧了。
浑身上下的汗一遍一遍地发,可是身上却越来越冷。
如果不是最后叔叔许衡带着人冲进了别墅,许砚谈可能就死在那个小屋子里了。
许砚谈从这场大病中捡回了命,最后康复以后发现,自己被那场高烧夺去了将近30%的味觉。
之后哪怕离开了许项,他已经扭曲的心理已经成型。
他答应爷爷学法,并且也通过那些规矩的,绝对的,铁血的秩序,寻找可以平衡自己邪恶病态的砝码。
那些看完的,却被划烂的法学书,就是他年少时与另一个自己纠缠挣扎的最佳证据。
而爷爷许健伶希望许砚谈这辈子能专注自己的抱负和事业,很早之久就与他谈过,要求许砚谈的婚姻对象交给他来挑选。
爷爷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许砚谈身上带着许项身上的某种基因,动心后如果心爱之人不愿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变得偏执,疯不可控,成为第二个许项。
也正是叔叔许衡之前说的那句“他是最不希望你动真感情的人”。
……
“所以他们说我是坏种,是劣根。”许砚谈讲完所有,盯着天花板,表情依旧轻松,甚至笑了一声:“也没什么毛病。”
岑芙听完,坐在原地完全傻眼了。
许砚谈偏头,看着她逐渐泛红的呆愣眼睛,皱起了眉。
就知道她受不了这些。
他勾唇,露出一抹轻松的坏笑,还在开玩笑:“所以岑芙,别以为全世界就你特殊。”
“我也不赖。”
你不过是没帮上忙的小可怜。
我可是怀恨出生的坏种。
我们的诞生,都没什么意义,不被祝福。
岑芙原本已经干涸的泪腺此刻再次敏感发作。
原来,原来。
他吃面要单加一次盐,喜欢柠檬,喜欢胡椒。
喜欢苦涩的冰美式,喜欢泥煤厚重的威士忌。
不过是因为…那些东西都能给他带去明显的味道。
许砚谈就这么笑着把破碎的自己敞开在她的面前,说着最残忍的往事,扬得比看热闹还开心的坏笑。
她心脏疼得要窒息。
“你…”岑芙啪嗒就掉了眼泪,她赶紧抬手去抹,“你,你别笑了。”
你又不是什么爱笑的人。
不要再笑了,我好心疼。
许砚谈揣着灼热的目光看着她,半晌,又沉着沙嗓笑了两声。
岑芙悲伤到极点生了气,不管不顾地凑过去,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用手去捂他的嘴,声线发抖:“你不许笑了!不许!”
他一点点敛去笑,顺势伸手掌控在她的腰上,指腹摁进去的力度逐渐加大。
许砚谈的目光烫到了她,岑芙放开了捂着他嘴唇的手,自然地放在他两侧宽肩上。
两人就以这么近的距离一上一下坐着对视。
电视屏幕上的电影已经播到了结尾,英文对话当做背景音依旧那么合适。
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很深,深得互相吸引,互相吞噬。
他不是爱笑的人,许砚谈笑的时候,往往都在藏心情。
就如现在。
岑芙看见了他棕色眼瞳深处那挣扎的,不愿承认的难过。
她缓缓靠近,将自己额头贴上他的前额头。
两人的呼吸交叠纠缠,冰冷的往事逐渐升温成暧|昧的旖|旎。
破碎的两人,都渴望着拥有对方来填|满自己。
听着自己狂动的心跳,岑芙用手指抚摸他颈后的毛糙发尾,勾惹他的欲。
岑芙搂住他的脖子,随着自己身体的冲动和下意识想安慰他。
想让他不再沉浸在那些事里,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颤着睫尖。
“许砚谈,接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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