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人,连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纤纤,那也是专业成绩十分过硬的优秀学生,对传媒对影视制作都有独特的见解和抱负。
偶尔岑芙会想,如果她没有想逃离原生家庭,想离开这座城市的夙愿。
出生在一个和谐普通的家庭里,她是否能在高三的时候再努力努力,考上崇大这样最顶尖的学府,本科四年都能在这里念书。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她只能尽全力过眼下的日子。
于是岑芙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现在的各种机会,珍惜每一天。
在崇京的最后一年,她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遗憾……
为了自己原本的计划顺利进行,选择葬送对许砚谈的那些探不清深浅的心动。
算遗憾吗?
【岑芙,你记清楚,是你先招惹我。】
【岑芙,别哭,等着。】
【岑芙,想我没。】
岑芙站在点单台前,盯着pad屏幕上的点单系统,视线不断发散。
那个人如同强力磁场,不断干扰着她的心。
眼底发热,找不到缘由。
“岑芙。”
回忆里的声音和现实中响起的产生异次元的重叠,岑芙呼吸滞停,倏地抬头。
隔着点单台,她这段时日一直刻意躲避,刻意遗忘的人就站在面前。
许砚谈一身黑色冲锋衣领子拉到顶部,嘴唇些许被领口挡着,锋利的眼直勾勾盯着岑芙,锐芒慎人。
他周身带着从外面大风天进来的尘土味道,更携了几分深秋的冷。
与他此刻的气场融入一体。
岑芙被他这一眼攫得无法动弹,她搭在台面上半握着的手指感知着这股冷薄的风,食指指尖神经反射般的轻颤。
无人知晓。
许砚谈丝毫没有压抑骨子里的阴鸷,下压眉头,似是忍耐许久,较劲许久,最终还是站到了这里:“你又抽什么风。”
他刺人的语气和话扎在岑芙心上。
许砚谈的态度和前阵子在化妆间懒洋洋勾着笑调戏她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彷如把她推入冰窖般的冷。
是她自找的。
岑芙无法回答,她抿紧自己的唇瓣,捱着眼底的热,一寸寸低下头,手指触摸在pad屏幕上。
空气安静了一秒。
“您需要…什么。”她颤着嗓音问。
远离,远离他才是对的,岑芙。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半晌。
“呵。”
他笑了。
轻叱的,不屑的,自嘲的。
很浅一声,足够剜心。
岑芙悄然皱起眉,如何都不敢抬眼,眼里摇晃着难堪。
许砚谈懒散单手抄兜,兜里的烟盒被他有力的手指捏得变形。
烟草的浓厚被压榨,融进空气里。
无人知晓。
他舒缓了眉眼,眸色却愈发无情,扯着几乎没有情绪的烟嗓说:“岑芙,装傻充愣这一招,我看烦了。”
岑芙怀里满是心虚和委屈,这些压得她无法抬头。
她知道,在许砚谈的眼里她就是个说不理人就不理人的神经病。
她总是在许砚谈的各种撩拨下动摇了,岑芙想,自己或许应该再一次明白告诉许砚谈自己的态度。
早说明白,早死了心。
岑芙蠕动唇瓣,垂着视线,缓缓开口:“我们真的不要再联络…”
一阵风掀动——
她恍然抬头,自己面前的人已然没了踪影。
岑芙望去,只看见了缓缓合上的书店大门,还有那个消失在店外,大风天气里的黑色背影。
喉咙里的酸苦泛起,岑芙攥紧拳头,把剩下的话又生生吞进肚子里。
不能怪她。
她明明…早就拒绝过他了,早就说的很清楚。
是他一直纠缠不放。
岑芙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眶,调整呼吸,因为现在还在兼职时间。
“你们吵架了?”骆杭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偏头,被吓了一跳。
骆杭穿着调酒师的衣服从后面进来,他环胸,睨了一眼店门口,饶有意味的“嗯”了一声:“他发了不小的火儿呢。”
岑芙皱起的眉就没有放下过,她扯出一抹笑,解释:“不是吵架。”
哪里算得上吵。
“他…真的很生气吗?”岑芙问,她知道骆杭和许砚谈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骆杭一边系围裙的带子,一边点头:“嗯,以往有人惹他,他不会怒形于色,都是慢慢悠悠报复回去。”
他抬眼看她,温和一笑:“跟你明着这么发火,说明是实在不愿意整你又憋不住了。”
“要么是没招,要么是舍不得。”
许砚谈那个人,是最喜欢借着别人惹他的由头狠狠报复,然后笑着观摩他人遭罪的。
他这么昭然把愠怒摆在台面上。
只是说句狠话又转身离去的窝囊样几乎已经是把台词写到了脸上。
写什么?
写了:
岑芙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雷区。
他有一万种法子让她哭着去求他饶恕。
可他许砚谈舍不得。
那个浑蛋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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