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她啊!”
“还有,这就是你姚家的家教吗。从我和你大伯母进门开始,你连一句奶奶和大伯母都没喊过。你是哑巴吗。你是哑巴的话怎么怼你大伯母的时候就那么伶牙俐齿呢!”
云奶奶的战斗力非云乐桃妈妈能及。 <center><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center>
这一连串话说完,姚诗云的气势彻底被云奶奶压住了。
再加上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对云奶奶的畏惧,姚诗云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开口时,却大脑一片空白。
她被自己这个反应气到了。
可当姚诗云试图再次张口,还是一时组织不起语言。
真是太没用了!
刚刚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就开始掉链子了!
姚诗云急得又忍不住想掉眼泪。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以至于云奶奶的手指都快要戳到她眼睛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候,一只带着淡淡淤青却纤细有力的手,握住了姚诗云的胳膊。
掌心的温热透过肌肤蔓延开,唤回了姚诗云的思绪。
她怔怔回神,顺着姚容拉她的力度走动,最后,她被姚容稳稳护在了身后。
“小云,你今天已经做得非常棒了,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吧。不用担心。”
熟悉的声音抚平了她的急躁,也安慰了她的情绪。
姚诗云眨了眨眼,又忍不住想落泪了。
姚容说的是真心话。
相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姚诗云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即使姚诗云现在的做法,是靠着她的引导、靠着陶律师的建议,但能做到这一步,绝对缺不了姚诗云本身的勇气与智慧。
作为一个母亲,她会适当推着姚诗云前进,让姚诗云直面挑战。
因为完全不经过风吹日晒雨淋,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旦不慎脱离那个舒适的环境,就会出现严重的不适。
它应当感受烈日、感受狂风也感受暴雨,却将烈日、狂风与暴雨都化作茁壮成长的养料。即使一朝脱离舒适的环境,于崇山峻岭、于悬崖峭壁、于料峭酷寒间,也能从容盛开。
当然,这个度要合理,要循序渐进。
这些年来,云奶奶明里暗里一直在伤害姚诗云。姚诗云对云奶奶的畏惧,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根深蒂固,要让姚诗云现在就对上云奶奶,那还太早了。
所以姚容在看到姚诗云被云奶奶指得说不出话的时候,立即站了出来。
护住了姚诗云,姚容才分出心神去回应云奶奶。
“姚氏集团将来都是小云的,真正缺钱缺疯了的人,不是云乐桃吗。穿堂姐的衣服,偷堂姐的生日礼物,如果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都是这些人,那小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有你们这么些亲戚。”
“还有,我姚家家教如何,不劳你操心。你在质问姚家家教的时候,不如先质问自己一个问题——”
“以你云家的家教,是怎么教出云乐桃这样把偷窃视作理所当然的人?”
“当然,我知道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所以我就大发慈悲,为你答疑解惑吧。”
说
语速轻缓,不像是在斥责,倒像是在与亲戚含笑低语。
可这话落在云奶奶耳中,不亚于恶魔低吟。
“云乐桃这么做,不都是跟云峻和你学的吗。”
“鸠占鹊巢,把我的别墅当做你们的别墅,把姚氏集团当做云家的私产。”
“你们以身作则,晚辈自然有样学样。”
云奶奶指着姚诗云的手一转,就变成了指着姚容,脏话已经到了嘴边——
姚容轻飘飘看了云乐桃妈妈一眼:“如果她还敢当着我的面骂我或者小云,哪怕只有一句,我都拒绝私下和你们沟通。”
云乐桃妈妈被姚容的眼神和话语吓得一激灵,几乎当场跳到了云奶奶身边,伸手又拉又捂,才总算是把云奶奶给拦住了。
姚容唇角微微弯了弯,面对着不说脏话就几乎失去还嘴能力的云奶奶,她当然是选择——
继续怼了。
“你觉得我做得过吗?”
“不,一点都不过。”
姚容看着云乐桃妈妈:“乐桃妈妈,你一定不知道我这回是为什么住院做手术吧。当然了,毕竟是家丑,云峻他妈肯定不会外传。但是我不介意让你知道。”
姚容直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云乐桃妈妈,末了,淡淡道:“所以也别怪我不念亲戚之情,因为是云峻他妈先不认我这个云峻妻子的。你看看,是不是应了我那句话:她以身作则,我有样学样?”
“你……你是在报复吗?”云乐桃妈妈满嘴苦涩,半晌问了姚容这么个问题。
姚容:“我只是在为小云讨个公道。”
虽然姚容这么说,但云乐桃妈妈已经认定姚容是在报复。
这时候,云乐桃妈妈连带着云奶奶都有些恼上了:这老太太造的孽,凭什么让她的女儿来承担!
只不过云乐桃妈妈脸上的神色没有遮掩好,云奶奶一看到云乐桃妈妈的神色,就将云乐桃妈妈的心思摸了个七八成,当即就憋不住了。
她自认为今天一直在为了云乐桃的事情忍辱负重,受尽了挤兑和委屈,结果云乐桃妈妈居然埋怨上她了,这还有理了!
现在不仅是三儿媳妇要造反,大儿媳妇也要跟她造反啊!
“我呸!你这不要脸的,别什么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自己就清清白白一小白花,你这种戏码我年轻时候都玩腻了!”云奶奶朝着姚容开始骂道。
结果姚容还没什么反应呢,云乐桃妈妈先炸了:“妈!你少说两句!”
这老太太,是真的一点都不为乐桃着想吗!
万一惹怒了姚容,她的乐桃可怎么办啊!
现成的把柄落到姚容手里,还不乖乖顺着姚容的意思,那不是逼她的乐桃去死吗!
“行了!你被她骗了,这黑心肠的还能放过你女儿?”
云奶奶翻了个白眼。
“有老三在,乐桃最后肯定会没事的。”
她对自己的三儿子特别有信心。
玩了一手挑拨离间的姚容听到这里,朝一直在注视她的姚诗云招手:“小云,把赔偿清单给乐桃妈妈。”
姚诗云早有准备,闻言直接从桌面拿起一份彩印好的赔偿清单,上前递给云乐桃妈妈。
云乐桃妈妈连忙低头翻看。
姚容:“按照这份赔偿清单来赔偿,有我们的谅解,云乐桃的处罚不会被判得很重。不按照这份赔偿清单来赔偿,那就直接法庭见,到时判多少年就是多少年。”
以姚容查到的数据来看,单靠云乐桃爸妈的存款,除非卖了房子车子,不然还真赔不起。
所以——云乐桃爸妈十有八九会去找云奶奶和云峻帮忙。
云奶奶被她气成这样,又对云乐桃妈妈有了心结,就算愿意出这笔钱,也肯定会不痛快。
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行了,要没别的事情你们就离开吧,我和小云还要去吃午饭。”锻炼姚诗云、骂云奶奶、挑拨离间,三项目的全部达成后,姚容直接下了逐客令。
而云乐桃妈妈和云奶奶,确实也达成了她们此行的目的。
只是她们心里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一趟,就感觉是专程过来找骂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满心复杂地往病房外走去。
病房门一直都是虚掩着的,如果靠得离门口近了,还是能听清病房里面的动静。
云乐桃妈妈一拉开门,就看到门口旁边的墙面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容貌俊秀的年轻医生。
她看了年轻医生一眼,就和云奶奶一块儿离开了。
年轻医生自然是陶子晋。
云乐桃妈妈他们前脚刚进病房,他后脚就到病房门口了。
保镖们都认得他,所以没拦着他。
因为那是姚容他们的家事,陶子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而是守在了外面听动静,心里想着要是里面打起来,或者姚姨和诗云落了下风,他就马上冲进去帮忙。
结果……
好吧,白担心了,他需要重新评估诗云和姚姨的战斗力。
不过也还好是白担心了。
只是,陶子晋现在又面临一个纠结:他要不要进去和姚姨她们打招呼。虽说他本意不是偷听,但他确实不小心听到了很多隐秘的事情……
陶子晋揉了揉太阳穴,心下叹了口气,伸手正欲扣门——
姚容和姚诗云就拉开病房门,手挽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瞧见陶子晋,姚诗云有些意外:“子晋哥,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说呢,就是我刚刚听到了你们的对话。”陶子晋苦笑。
“你听到了?”姚诗云意外。
陶子晋点头,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到了姚诗云的问题。
“我妈刚才是不是超级酷的!”姚诗云一脸寻求认同的表情。
陶子晋一愣,下意识想笑:“对,我第一次知道姚姨这么厉害。”
“当然——”陶子晋朝姚诗云竖起拇指,“我发现你也变厉害了。”
当年那个被云乐桃欺负了都不敢吭声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能够保护自己并开始反击了。
姚诗云微抬下巴,骄傲道:“子晋哥,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都是跟我妈学的。”
“现在知道了。”陶子晋顺着她的话说。
姚诗云心满意足了。
“姚姨,你们是要去吃饭对吧。”
陶子晋看了眼手表,他的午休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一起去吧,医院附近有家店的猪肚鸡汤煲得很不错,我请你们尝尝。”
“好啊。”姚容笑着问,“我现在可以吃辣了吗?这几天吃的太清淡了。”
陶子晋按了电梯:“可以吃了。”
陶子晋推荐的猪肚鸡汤确实很不错。
除了猪肚鸡汤,姚容还点了一份酸辣鱼,再加上一碟青椒炒肉,就差不多了。
等着上菜的时候,陶子晋拆开三套碗筷包装膜,用滚烫茶水一一冲洗,又给姚容和姚诗云都倒了椰汁。
姚诗云喝了一大杯椰汁润喉。
放下杯子,姚诗云问陶子晋:“子晋哥,你怎么会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个时间你不应该是午休时间吗?”
陶子晋帮姚诗云加满杯子里的饮料:“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
“我这不是没话找话吗。”在姚容和陶子晋面前,姚诗云表现得很放松,所以直接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陶子晋哭笑不得,不过这个也没什么好瞒的,他就都说了。
“有心了。”姚容说。
姚诗云弯了弯唇,也跟着道:“对啊,谢谢子晋哥。”
要不是关心她们,陶子晋怎么会特意跑一趟。
菜很快就上齐了。
吃完午饭,三人再次回了医院。
陶子晋的上班时间快到了,在住院部与姚容姚诗云分开。
姚容和姚诗云不想这么早回病房待着,干脆就在医院里慢慢散步。
午后阳光微醺,乳燕在林间振翅穿梭,木棉于枝头盎然盛放。
天空有一朵木棉花打着旋从枝头落下。
姚诗云眼尖,小跑过去,趁着那朵木棉花还没落到地上,伸出手接住了它,然后又踩着枯枝败叶跑回姚容面前,将这朵木棉花递给姚容。
“妈,给你,我看你这两天经常在窗台边欣赏木棉花。”
姚容双手捧过木棉花,对姚诗云说:“等我出院,我们就回别墅住。到时我打算在院子里种一棵木棉树。”
“只种一棵吗?”
姚容走累了,拉着姚诗云在一旁的长椅坐下,光斑从枝叶缝隙间投落在她的手背上:“一棵就够了。”
她这一世,就是为了一场木棉花开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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