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男弟子甩过去,口中喝道:“着!”
那男弟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暗器,急忙仗剑砍来,将那暗器劈为两段,孰料那暗器上竟然喷出一股水滴,洒向男弟子脸庞——原来,柳瑶姬所祭出的,竟是一片蘸了水的湿巾!仓促之间,男弟子以为那湿巾上甩出的水滴是暗器的后招,不由手忙脚乱地连连出招化解。
如此一来,便有些顾此失彼,露出很大的防守破绽。
柳瑶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失时机地一剑刺出,指向对手咽喉。
那男弟子受制,身体僵立当场,却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比武乃是比拼武技,而不是比拼诈术,柳瑶姬如此公开使诈,可谓不讲武德,胜之不武。
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输掉比赛,必须讨个公道!
于是苦着脸来到评委台前,投诉柳瑶姬。
一众评委适才都被柳瑶姬的动作所逗笑,此刻却一个个板着面孔,大眼瞪小眼地扭头看着桑无相,指望他定个调子。
桑无相却道:“诸位,这等事体,你们如何看相?”
众人见桑无相将皮球踢回他们,心中暗骂桑无相促狭,却不好再把皮球踢回去,于是一个个以手抚腮作思索状。
须臾,许是怕冷场难堪,专诸不得不开口说道:“这件事嘛,我倒是有个陋见。柳瑶姬比武之时做些小动作,看起来赢得不是多么光明正大,实际上却恰恰契合了武道之义。人们寻常都说兵不厌诈,武道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须知人心诡谲,宗门弟子与人对战之时若不多个心眼,便很可能为歹人所乘。柳瑶姬此举,应该说给宗门弟子,无论是比武场上的弟子还是场下观摩的弟子,都好好上了一课,不但不应该排斥,而且应该嘉许。我意如此,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评委们听罢专诸这番话,起先尚以为专诸这是袒护柳瑶姬,盖因柳瑶姬现在是燕阳身边的人,专诸给柳瑶姬面子,实际上就是给宗主面子。
专诸固然是老江湖,可是评委台上坐着的哪个又不是老江湖?老江湖的心思,焉能瞒得过同样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呢?
然而进一步想想,这些老江湖又认为专诸的话语不是没有道理。武林中的事情,许多时候其实比战场上的事情更为复杂多端,面对这些复杂多端的事体,就是应该多长个心眼,否则就会栽跟头。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开口附和道:“专诸长老所言不差,比武比的不只是武技,还有心智。宗门此次比武,意在选拔人才,而人才的标准就是武技超群、心智过人,像柳瑶姬这样善于运用心智的弟子,理当晋级!”
那前来投诉的男弟子先前所抱的希望甚大,而今听到评委们众口一词地称赞柳瑶姬,一张脸当即垮了下来。
桑无相走下评委台,来到他身边,抚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灰心丧气,接下来还有机会,只要应对得当,同样能够晋级。武道之途有比寻常路更多的沟沟坎坎,如果你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就注定走不远。只要能够跨过这些沟坎,前面就是坦途!”
“多谢太上长老教诲!”
那弟子得桑无相抚慰,面色方才变好了些,鞠躬离去。
柳瑶姬巧用诈术获胜一场,却全然没有兴高采烈的样子。她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大家都会加意防着她,再使用诈术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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