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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1章 炼药人(三)

    10、

    “许世子可真是好本事,不仅能勾引到太子殿下…”

    孔天川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回营,而他的兵马竟也被我收服,便彻底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冷笑着骂道,“就连武德司的那帮子特务也一个个唯你马首是瞻,还抓了我!世子,你莫不是想借这平乱之名,趁机造反罢?”

    “孔天川,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没想到这孔天川死到临头,竟还大言不惭地想将脏水往我身上泼,气急之下狠踹了他一脚,“这一下,是替那些被你害死的同胞弟兄们打的!”

    孔天川挨了我这一脚,仍不老实,他表情桀骜,“少在这里假装仁善,浪费口舌!自古以来皆只有成王败寇的道理,现在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想死,我自会满足你!但在你死之前,我要问问你,你可还记得,当年与你一同出征北狄的凌轩云大将军?”

    此话一出,原本还满脸不屑的孔天川登时露出畏惧之色,“你在说什么…什么凌轩云…”

    “忘了吗?那我便帮你想起来。”

    我冷冷看向孔天川,“凌轩云,就是你害死的。”

    11、

    凌轩云将军浴血沙场,戎马一生,却未曾想到,害死他的,是同自己并肩作战的同僚。

    当他为护百姓,同追上来的北狄死士以肉相博时,孔天川却高立城门,罔顾众将的下跪哀求,以军令皇命为胁,关死城门。

    千万战士只能隔着那两扇厚若磐山的铁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英雄耗尽最后一丝鲜血。

    “为什么?”

    我的脑海中不断涌进属于凌轩云的记忆,我看到了凌轩云在临死之际,哀呼重月名讳,我看到了凌轩云的不甘,凌轩云的深仇,凌轩云的眷念。

    他死之前,一定还在惦挂着自己的爱人和他的孩儿罢。

    “你为什么要害他?”

    我的双脚几乎快要站立不住,我深吸着气,嗓音一直在发抖。

    黑羽这时走了过来。

    他仍旧不言不语,但就这么同我站在一处,便让我陡然生出几分勇气。

    “说啊!”

    “呵…”

    孔天川低笑出声,“没想到世子做了这么一出,就是想为那凌轩云报仇啊?”

    “可你报得尽吗?”

    我愣了一下。

    “城门是我下令关闭的,但关闭城门的密旨,是当今圣上所下!故意抓走百姓,将凌轩云引诱至城外的,是你的好父亲,许章驰,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人…若要真论起来,统统都是凶手!世子,你要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杀了吗?”

    我无言以对。

    孔天川的话,应是事实。

    就好像梅若笙立在梅林故居里的那些石碑一样,杀死凌轩云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一群各有算计的人。

    凌轩云少年英豪,风头无二,又得大宣第一美人容重月长公主青眼,两人情投意合,伉俪情深。

    他们都巴不得他死。

    但这一切,并非是凌轩云之过。

    他一生行端影直,为何要承受他人恶意,以至枉丢性命。

    “对啊。”

    我想起梅若笙曾在自己书房中悬了一幅字。

    “除恶务尽”。

    “虽我今日杀不了所有人,但我还有明日,后日,我定会竭尽自己所能…”

    为父报仇。

    我转身,霍然抽出刀。

    黑羽拉住我,从我手中拿走刀,冲我摇头。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替我杀人。

    因我现在的状态极是不好,方才杀了那副将之后,我的手便一直轻颤不止,额前也满是虚汗,面色惨白。

    黑羽干脆利落地了结掉孔天川。

    “来人,撰信,送回朝廷。”

    我背过身,不再看那死了的孔天川,“孔天川发动兵变,残害同胞将士,意图谋反,罪无可赦,已由本帅亲自处理,呈请圣上知晓。”

    12、

    军中之事向来如此,皇帝不在,主帅就拥有绝对的权力,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所以自古以来,无论哪朝哪代的皇帝,都最是忌讳拥兵自重者。

    而现在,大宣数十万大军,却莫名属于了我。

    孔天川死了,帮他胁理军务的副将也死了,军中一应大小事务也落到了我头上。

    我望着络绎跑来帅帐禀告的将士们,很是有点头疼,只能强打精神地坐在案前尽力处理。

    黑羽走进营帐。

    “杜听寒的事,都办好了?”

    此时已到夜深,我处理了一日的军务,早有些疲累了,就放下手中在看的军册,抬眸问他。

    黑羽点头。

    他走到我身边,拿了支笔,在纸上写道,“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若你信我,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些杂事。”

    黑羽不知是因为没有读过书的缘故还是手指实在不太灵活,戴着手套写出来的字依旧歪歪扭扭。

    同许桑衡那手飘逸好看的楷字有着天壤之别。

    我将军册交给他。

    “我相信你。你和杜听寒都是梅若笙的人,他…不会害我。你帮我处理罢,若是处理得好,我提拔你做我的副将,这样你就可以离开武德司,不用成日戴着这重得要命的面具了。”

    黑羽没有理会我,只从我手中接过军册,认真翻看起来。

    我盯了他一会儿,实在觉得疲累,就先行回去了。

    13、

    夜深,万籁俱寂。

    我吹灭了自己营帐的烛火,默默等待。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许桑衡身死之后,会跟犯了魔怔一样,同他的鬼魂相会。

    一次又一次。

    但我想起自己上次骂许桑衡的那些话,又不禁懊恼起来:许桑衡素来是个小心眼的人,死了也会变成小心眼的鬼,我一次次地推开他,他定不愿意再冒着风险现身见我了。

    可…可谁让他每次见我…都会哄着我做那些事…

    虽然我自己也很快活,但人跟鬼做那种事是不好的。

    我甚至在想,如果许桑衡还活着就好了,他若活着,我就可以打他一顿或者骂他一顿,我要把前世的委屈统统告诉他,若他还想跟我和好,就要每天跪着伺候我,讨好我。

    说不定…时间久了,我也会稍微原谅他一点儿…

    可为什么,他偏偏就死了呢?

    我越想越难过,等到良夜将明之际,心口泛疼,我实在撑不过去,还是昏昏睡着了。

    “阿衡,呜呜…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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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就有人过来脱我的衣服了,我咳了几声,又被人摸了额头,随后一股温凉的内力就传到了我的心口,很是舒服。

    我的心口舒缓不少,于是就顺着这人的动作,乖顺地让他脱我的衣服口中哼出声,“你还是来了,你这次不要再用朱砂了…那是佛门之物,用来做那种事,实在不好…啊…”

    一道光打在我脸上。

    我飞快地睁开眼睛,发现黑羽正站在我的床侧看我,眸光复杂。

    我的脸烫得厉害。

    黑羽也反应过来,垂下眼睛,可他的视线又正巧不偏不倚地落在床上的那根朱砂手串上。

    “你怎么进来了?”

    我这时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了,原来我昨晚实在太困,睡前连外衣都没有脱,囫囵地卷着外袍盖住脑袋就那么睡了,结果被闷得透不过气,又是咳又喘的,黑羽应该是好心帮我解开了外袍。

    黑羽将手中整理好的军册递给我。

    他圈出了几个人名,冲我点头。

    武德司最擅调查人的底细了,他圈出的人,皆是身家清白,正直勇猛之士,可以重用。

    “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我收好军册,看他还随身带了纸笔,应该是想跟我说话,便问他道,“你呢,是要回去复命,还是留在军中?杜听寒现在已经死了,你的资历应当最长罢,你身手又好,下一任长使或许是你呢。”

    黑羽默了默,在纸上写道,“我不会是长使。”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写道,“新的长使,应也是梅若笙的影卫。”

    “咦?你不就是他的影卫吗?杜听寒跟我说,梅若笙有五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影卫,你定也是其中一个罢?”

    梅若笙极擅长培植自己的势力,他将自己的一些影卫和死士都放进了武德司,扶植他们上位,取得圣上信任,同时也不停地在武德司中继续培养亲信,所以无论武德司的长使如何变,实际上,他还是真正的掌权者。

    哪知,黑羽却竟否认了。

    他在纸上写了个“不”字。

    我有些惊奇,还想再问些什么,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士兵跑了过来,急慌慌地禀告道。

    “主帅大人!不好了!北燕的大军又打过来了!”

    “主帅,你,你还能去应战吗?”

    那小士兵看到我,竟支吾其词道。

    我的模样实在有些虚弱,此刻着了件松垮中衣,随意地倚在床头,身边还站了个清俊的哑巴暗卫,怎的看也不像是能立刻去上战场的。

    “去!自然要去!”

    孔天川刚死,北燕就急于进攻,看着倒像是在帮我巩固势力一样,但前提是这一仗,我得取胜才行。

    昨日北燕明显没有同我死斗,但今日他们既然主动进攻,必是有所准备。

    我也只能去赌一把了。

    第092章 炼药人(四)

    14、

    我赌赢了。

    15、

    这场仗我又胜得不费吹灰之力。

    且北燕这次战败退兵,一退竟就退到了关口百里之外。

    牧秋关就这么被我收复了!

    我从未在任何话本故事中见过如此轻松的战役,可这却真真切切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仗之后,军中原还有些不服我的将士们,纷纷对我刮目相看,恭敬有加,更有人为哄我开心,连夜撰文将我的功绩传送去京。

    他们在战报中称呼我为:战神。

    这个称号让我在哭笑不得之余,也深深产生了疑惑:许章驰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两次对战他都未有亲上战场,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不愿同我这个养子兵戎相见,但现在,我却觉得很不对劲。

    正当我苦苦思索却毫无头绪之际,黑羽走进帅帐。

    他见我正对着作战形势图发愣,遂递来一张字条。

    上面是他写的内容。

    “武德司已经调查过,北燕今春出现雪灾,囤的田颗粒无收,出现了严重的粮草危机,所以不敢大肆举兵攻打。”

    是这样吗?

    我稍稍放下心来,对一旁的将士们吩咐道,“北燕不比大宣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北燕沙地多,能开垦种粮的地十分有限,且外有北狄为挟,只要我们能够拖到北燕的余粮彻底消耗完,自然能够不战而胜。”

    “传我命令,加修前线防御工事,若非必要,绝不应战。”

    “是,主帅大人!”

    16、

    入晚,苍穹湛黑,繁星点点。

    我不应战的命令既下,全军将士们也难得放松下来,竟聚集在营帐外的空地上升起篝火,围坐在一旁饮酒歌唱。

    “北风振兮…旌旗扬…月霜起兮…骨棺归…”

    这些汉子们的歌声沉郁顿挫,在苍茫的夜色中远远回荡,愈显悲壮。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人的身影。

    凌轩云。

    他亦在同自己的战友们庆贺大捷,但欢笑之后,他却避开人群,取出一封信,温柔摩挲。

    吾妻重月:

    上次离京前,你已有身孕,万望保重身体,切勿挂念,为夫一切都好,待凯旋之际,便是我们一家团圆之时。

    凌轩云虽战功卓著,但从小都在军中摸爬滚打,没读过什么书,这封不足百字的短信,都是他一字一字向旁人请教,花了数月的功夫,才写出来的。

    “阿月。”

    凌轩云温情地看着那封将要送去京城的信,“再过三个月,我就能回去了,这次,我定能大败北狄,捍卫边疆!让百姓们再不用受那战争之苦,我们一家人亦可以过上安宁平和的日子,这就是我当初从军的意义,我的爹娘是在战乱中过世的,所以,我希望能够亲手平定战乱,让这天下再无战争,但是于你,我却实在心中有愧,我无法尽到人夫之责,无法陪伴在你和孩儿身边。”

    凌轩云的眼角竟滑过热泪,“可你那样好,总劝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还对我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殊不知,我此生心愿,便是与你,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幸好,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我们很快,就能相聚了…”

    17、

    我坐在营帐外,将脑袋深深埋进臂弯。

    不知是在为凌轩云和容重月难过,还是在为自己难过。

    虽我知道,他们就是我的爹娘,我也想尽自己的努力为爹娘报仇,洗刷冤屈,但事实上,我的爹娘,却从未同我相处过。

    我有时甚至会想,若是当初,凌轩云和容重月能够自私一些,干脆抛下大宣,抛下身上的家国大义,私奔跑掉,我的命运是否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许是欢庆们的将士这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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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我,一直朝我挥手。

    我勉强冲他们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过去了。

    他们也没有为难我,片刻后,有个小士兵跑来,给了我一壶酒,咧着嘴笑道,“这是大家自己个儿酿的,很是甘美,主帅也尝尝!”

    我被他快乐的样子感染,只好揭开酒盖,尝了一口,可这一口就辣得我险些吐出来,呛得咳嗽不止。

    一双冰凉的,带有金属质感的手抚上了我的脊背。

    黑羽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拍了拍我的脊背,从我手中拿过酒,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我。

    “我不知道军中的酒如此烈。”

    我被他看得心虚,忙解释道。

    他点点头,默默坐下陪我。

    不远处,将士们依旧围着篝火饮酒,那个给我送酒的小士兵也跑过去随众人一道歌唱,火光一点一点升起,我的思绪也再度飘远。

    “黑羽,你说,我的爹娘若是还活着,我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现在怎样?

    黑羽又不知我的过往,不知我从小就遭人嫌恶,不知我营营算计害死了许桑衡,不知我因怕兄长对我有非分之想,无法同兄长相认,不知我辜负乌朔,乌朔却还为我远走。

    我这一生,遗憾实在太多,根本就难得圆满。

    他一个外人,又怎会明白我的心事。

    应是我太过感伤,却又无人倾诉,所以才会不自觉地跟他说罢。

    我自嘲地一笑,“我忘了,你不会说话的,此处又没有纸笔,哈,算我没问。”

    哪知,黑羽猝不及防地拉过我的手。

    其实他鲜少会碰我,像是有意在避开一样,就连上次帮我脱掉外袍都是趁我睡着之后。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主动碰我。

    我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他却缓缓捏开我的手掌,用手指在我的手心写下几字。

    “往事已矣。”

    我猛地抬头。

    金属的质感仿佛还残留在我的手心,带来异样的酥麻感觉。

    这种…这种在手上写字的方式分明是许桑衡曾经同我之间所特有的交流方式…而更为关键的是,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黑羽的眼里却露出几分困惑不解。

    这双眼睛因为藏在面具之下,所以看不清形状,可眼神分明…分明就是…

    我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18、

    我知我不该这样,许桑衡都已经死了,可我却总是…不停地…想到他。

    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控制不住地想他。

    简直和犯了魔怔一样。

    我开始有点儿明白为何梅若笙和乌朔都说我放不下他了。

    因我好像…的的确确,放不下他。

    我握着那根色泽发沉的梨花木簪看了又看,最后,趁夜深,悄悄将它埋去了帐外的土里。

    我不晓得许桑衡的鬼魂当初是否就是因附在这梨木簪上,才会与我相见,但我决定,要将这一切亲手掩埋。

    我必须得放下他了。

    我将那串开过光的佛珠缠在梨木簪上,打了死结,希望能够压制住许桑衡的鬼魂。

    “阿衡,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怨,但如今你我已经阴阳两隔,本就不该再牵连纠缠。我害死了你一次,可你前世也害死过我啊,我们互相扯平了,其实,我以为自己热病在身,本来也活不了多久的,所以穷尽一世都心心念念要报复你,但现在不知为何,我的热病已经好了很多,所以,我想,上天既然给了我机会,定是想让我重活一次的。所以,我想放下过去的那些仇恨,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将土埋实了些,“你不要怪我狠心,我们就此两宽,永世莫再相见罢。”

    19、

    我做完这一切,才蹑手蹑脚地回到营帐。

    不知为何,我颇有心虚,总觉得许桑衡的鬼魂刚刚就躲在暗处看我,他亲眼看到我用佛珠困住他的魂魄,亲眼看到我对他说出诀别之语,亲眼看到我要同他一刀两断。

    他定会难过的。

    我心里这么想着,结果在掀开营帐门时,猛然就撞到了黑羽身上。

    “唔…”

    黑羽大晚上的还穿着他们武德司的轻甲,又冷又硬,我痛得闷哼一声,鼻尖都被撞得又酸又疼。

    黑羽不同于往常,总是躲我避我,这次看向我的视线直勾勾的,带着几分探寻,让我悚然发怵。

    “你大晚上的呆在我营帐做什么?”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我故意冲他大声喊道。

    黑羽没有做声,只是指了指我营帐床榻边那碗没喝完的药。

    原是我今晚光顾着去埋许桑衡的木簪了,所以忘了喝药。

    怪不得,方才埋完后,我又觉得有些胸闷气喘。

    我爬到床上,端起药碗,“好了,我现在喝,你可以走了。”

    “还有…”

    我对黑羽道,“你只是梅若笙的暗卫,并不是我的什么人,以后没有我的应允,你不可以随便来我的营帐,不可以随便监督我,知道了吗?”

    黑羽没有多言,只是站在床侧,静静看我,眸光哀伤,里面仿若藏了好多的苦楚,比那喝到我口中的药汤还要苦。

    我实在受不了了,将药碗一搁,冲他道,“我不是在责怪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黑羽停了几息后,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上写道,“药是不是很苦?你喝药时,皱眉了。”

    我一愣。

    君药给我的药方确实苦,不仅苦,且还腥臭,但我喝了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

    我从前最怕苦药,便是许桑衡哄我都不愿喝,可现在,我却能只是皱皱眉头,就能喝下整整一碗。

    习惯,当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但我没想到,黑羽竟从兜中取出一块蜜饯,“伙房拿的,压一压。”

    我没有去吃他给的蜜饯,而是古怪地盯着他看。

    黑羽向我躬身,就欲告退。

    我叫住他,“黑羽,你把面具摘了。”

    “我想看看你的脸。”

    第093章 炼药人(五)

    20、

    黑羽的脚步猛地一顿。

    我缓缓对他道,“你对我的关心,早已经超出一个普通暗卫所该做的了。”

    我故意靠近他,“其实,你想做我的影卫,贴身保护我对不对?”

    “如果你想,那就将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你的脸。”

    我顺势上前,拉住他的手。

    黑羽的手重重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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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当是想要摆脱我,偏又被我的气息搅得失却了力气。

    僵持几息后,我伸手摸上了他的面具。

    黑羽依旧如同石化。

    可是,我还没有碰到他的面具,就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布料上也透出些黏腻的暗色液体。

    “你受伤了?”

    我十分吃惊,“怎么回事?”

    最近休战,军中安宁,全军上下如今又听令于我,根本不需要再保护我了,他是怎么受的伤?

    黑羽闻言,方如梦初醒,用力推开我,转身就走。

    我追出去,可夜色茫茫,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我在风中沐了良久,目光发痴。

    就在我死心准备回去时,我的脚却碰到了一个小瓷瓶。

    应该是从黑羽身上掉落下来的。

    只这气味却似曾相识。

    21、

    约摸半月后,朝廷的命令就下来了。

    由我继续驻守牧秋关。

    其实这场战,我本就不想打,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孔天川已死,我已萌生了退意。

    我不是凌轩云,没有那么多雄心壮志,也没有那么多家国大义,我重活这一世,就是想好好活一回,好弥补前世缺憾。

    至于大宣朝如何,罪魁祸首容峯又如何,我不想再理会了,这也并非是我一人之力就能够改变的。

    可现在,全军上下都为我马首是瞻,一口一个“主帅”地唤我,许章驰也迟迟没有露面,我没法子丢下他们自己跑了,当真是骑虎难下。

    黑羽也自那晚之后,连续多日未曾露面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这个小瓷瓶,目光微沉。

    “主帅大人,您有何吩咐?”

    邓驰一路小跑,来到营帐。

    这是我新提拔的副将,黑羽曾将他的军籍资料给我看过,是个身家清白的,我也信任他,就将新写好的信拿来,“替我去跑一趟北燕,将手信送到。”

    “这…”

    邓驰接过信,表情却似有为难。

    “怎么,害怕了?”

    邓驰长得文文弱弱,倒不似是军中的那些粗犷汉子,不过他做事向来认真负责,所以,我才将同北燕和谈一事交给了他。

    我看着他,“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会加派一队精兵跟你一道,你无须担心。”

    邓驰摇头,“末将并非害怕,只是替世子觉得可惜,如今我军两次大捷,士气正猛,世子大人若是能够一鼓作气,攻下北燕,必能成就一番功业,进官加爵,指日可待呀!”

    原来邓驰是为我着想。

    我失笑道,“前两次我们怎么赢的,外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大宣兵力多,粮草也比北燕充足,这场仗我们不是不能打,只是这仗一旦打起来了,死伤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和士兵,我实不忍心。”

    “再说了,有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再怎么费心,都是抓不住的,终将会失去。”

    我想到了顾氏。

    顾氏在许桑衡落狱后,为保全自己,甚至百般污蔑指认许桑衡,企图获得太子亲眼。

    许桑衡确实是死了,但之后,容望就开始秋后算账,查出我那舅父和外祖曾包庇许桑衡,同朝臣结党营私,全家皆革官发配流放,多年苦心就这般毁于一旦。

    出征前,我派了百吉携了银子,去流放之地帮我照看顾氏。

    亲人一场,我也只能这样稍尽人事了。

    22、

    邓驰被我说服,两日后就带着我写的那封劝降信,出发去了北燕。

    又过了几日,北燕那边也遣了来使过来,说是这仗可以不打,但条件要谈。

    我便问是什么条件。

    那来使沉默半晌,将北燕王许章驰的话转告给我,“北燕那边要求世子将许桑衡还回去。”

    “胡闹!”

    此话一出,我还没有开口,军中几个耐不住性子的老将就率先发火了,他们将桌案拍得直作响,“那老燕王是不是糊涂了?北燕叛贼许桑衡已经死了,我们怎么还给他?难不成把许桑衡的骨灰给他送去?这分明就是存心挑衅,主帅,请你下令,末将立即领兵出发,必要将那老燕王生擒回来!”

    “是啊!主帅,请下令!末将请战!”

    “末将也请战!”

    “慢着。”

    我喝止他们,双目死死地盯住那北燕来使,“许章驰真是这么说的?”

    “是。”

    来使肯定点头,“许桑衡何时回归北燕,他就何时退兵。”

    “知道了。”

    我不动声色地下令,“来人,将这位使臣带下去休息,好好看守。”

    来使终于变了脸色,“无须客气,大人您给我一句准话就行,我还要回北燕去复命!”

    “你们扣留了邓驰。作为交换,你自然也应该留在大宣。”

    “至于要不要归还许桑衡,我总得问问他本人的意见。”

    23、

    此番同北燕的交涉,我并没有占到先机。

    所谓的归还许桑衡,很可能是许章驰设下的缓兵之计,为的就是先拖垮大宣的士气,待北燕屯粮一年,扩充实力后,再寻机攻打。

    但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

    许桑衡并没有死。

    是了,许桑衡其实根本没有死!他诈死脱身,匿于暗处,部署谋划着更大的阴谋,甚至于,他变鬼同我相会,都全然只是他的计划,目的就是要报复我。

    报复我欺他骗他,利用他对我的爱意,生生逼死了他。

    但这实在太过荒诞!

    且不说许桑衡诈死风险实在太大,就算他要诈死,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他是如何骗过狱卒,骗过容望,骗过这天下的所有人?

    我百思难得其解。

    可潜意识里,又有个声音在说,如果是许桑衡,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我妒忌许桑衡,憎恨许桑衡,怕极了许桑衡。

    可骨子里,却又钦佩他。

    他才是话本中的主角,若他当真要同我斗,我未必能斗得过他的。

    我的后背起了一股恶寒,以至于黑羽再次现身时,我仍旧神思迷惘。

    黑羽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依旧是他歪歪扭扭的字迹,“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为何?是不是没有吃药,身子又不舒服了?”

    我捏住那张字条,直至捏皱,忽然扬声问他,“黑羽,你认得许桑衡吗?”

    23、

    你认得许桑衡吗?

    你当初可有看到许桑衡的尸体。

    许桑衡身份特殊,当初没有定罪就自裁于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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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他的尸体是由武德司负责处理的,你有没有亲眼看到他被烧成灰粉?

    我拿着纸笔,用焦急的目光看向他。

    黑羽迟疑片刻,接过笔,在纸上一字一字写道。

    “你如此在意许桑衡,他是你什么人。”

    这回,换黑羽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了。

    “是我义兄,亦是我…最恨的仇人。”

    “北燕王派人传话,让我用许桑衡换他退兵,许桑衡到底有没有死?”

    黑羽眸光轻动。

    在纸上划下两字,“若死?”

    “若死,我就派人去搜集好证据,如实报给北燕王。”

    “若没死?”

    “我就派人去搜查他的下落,一旦找到…”

    我没有迟疑,“再杀他一次!”

    我这话虽有试探黑羽之意,但并不作假。

    虽我承认,许桑衡死后,我成日惶惶不安,失魂落魄,当我再次被他的鬼魂抱到怀里时,竟会有种久别重逢的感动…

    但这只属于死了的许桑衡。

    他若死了,我们两世恩怨便就此扯平,可他若没死,我定要再杀他一次,他诓我骗我,想必又要利用我的真心,以阴谋诡计陷害于我,我容不得他。

    我闭了闭眼,将黑羽之前落下的药拿出,“还有,告诉我,这个药是怎么回事。”

    “我找从军大夫看过了,这药乃是镇痛之药,你随身携着这种药,究竟为何,许桑衡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告诉我,否则今日,你出不了这营帐!”

    我下了道命令,帐外亲兵很快就将营帐团团围住,黑羽纵然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这几日便专程在等黑羽现身,身子不大好心疾发作的事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我知道,他既然这么担心我,必不可能对我坐视不理。

    许桑衡的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步步紧逼,“说啊!”

    24、

    很奇怪的是,待我说完我要再杀许桑衡一次后,黑羽便就垂下了眼,神色晦暗。

    虽我看不到他的脸,但直觉告诉我,他很悲伤。

    他在为许桑衡悲伤。

    他甚至一言不发,偏过了头,不愿再看我。

    而那张我递过去的纸笔被我捏到皱了一大片,他根本就不肯接。

    良久,久到我以为黑羽再不会回应我时。

    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药人。”

    黑羽的嗓音特别的沉哑难听,“我是,梅若笙养的药人。既你要看。”

    黑羽扬腕,将冰冷冷的铁质面具掀开一角。

    “我给你看。”

    第094章 炼药人(六)

    25、

    “你,你不是哑巴?!”

    我震惊到难以复加,“那你为何此前一直不说话装作哑巴?”

    黑羽没有停手,“因为,中了毒,说话,费力。”

    话音刚落,他的面具就被掀开了一角。

    我隐约能瞧见他露出来的半张脸皮,上面横亘着许多毒发时显现出来的血痕,将面容都生生遮挡了住。

    我吓得低呼一声。

    黑羽停下手,问我,“还要继续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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