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父亲的妃子有染。”
这……
东方稚心中大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怪不得方才他在酒肆说这是乱‘伦……虽是女儿身,但对方始终是父亲的妻妾,这样讲,的确没有毛病。但谁能想到那女君主竟然也是喜欢女人的呢?!东方稚有点担忧,第一次因为女子相恋一事感到不安。
“你接着讲。”
“听闻这女君主与这位太妃相识多年,感情极好。那太妃还是普通女子之前,她们就已经情同姐妹,后来那人入宫为妃,两人的缘分也算是断了。谁知后来……”说书人捋着胡子笑了,轻道:“说不定女君主带兵起义,为的也是护住她的心上人啊……”
东方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说书人最后的这句话,可把旁边的苏许都给听迷了。几人站着都没说话,唯有苏许站上前来问他,真的吗?
说书人躬身作揖:“小姐若是不信,可以问高栗国的人。小的也只是将这些故事闲谈,大家都是听完就算,当中具体,谁又会深究呢。但没有依据的事情,小的不敢乱说。”
看来此言非虚。
东方稚与他又聊了几句,过后,拿了两吊子钱给他,便让他走了。
东方承会知道这件事么?她心里有点烦乱,虽然皇兄对于女子相恋的事不曾排斥,只是如今,那相恋之人是他的意中人啊。如果皇兄对此耿耿于怀,日后又会不会对她和苏许的事情心存芥蒂?东方稚愁上心头,第一次对自己的兄长有愧疚感。
怕他因爱生恨,怕他恨之入骨,怕他牵扯旁人,然后对苏许也没了平日的关心和尊重。
天下男儿皆是一样的脾性,喜欢将心头所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能忍受让自己蒙羞的事情发生。其实也别说男儿,东方稚作为女儿家,若是与他有同样的情况,也未必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坦然接受。
唉。
东方稚一声长叹。
“主子?怎么了。”雚疏躬身看她。
“无碍。”
她说不出口。
—
大永德昌二十八年正月。
初一宴席,转瞬而至。
东方稚走入席中的时候,忽然觉得很感慨。三年前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宴席时,是大皇兄东方顺刚被封为太子储君。那时的东方稚尚在父王的萌阴下成长,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不懂国事,不懂人情,更不知道苏许是何许人也;三年过去,太子的嫡长子也已半岁,自己成了齐王,苏许成了王妃,当时让皇帝头疼的彪悍盛国已经成为臣子……
三年时间,无论是家还是国,竟变了那么多。
作为封地王侯,齐泰二王与属国君主同级,座位并排列于太子储君之下;另外还有几位,是由军功封赏的异姓王,列于他们之下;这之后,便是大永文武百官的席位,从高到低,由上至下,将这皇宫广场排满。
东方稚与东方承身着朝服坐在同一处,齐王妃苏许因是女眷本应该列于后方,但皇帝额外安排,便让她与齐泰二王坐在一起。纵观场上数百人席位,唯独他们这一桌是那样的特别。
东方承只是淡笑,对一些闲话置若罔闻。
“…其实泰王大可以自成一国,费不着与齐王同治一处。你瞧瞧现今这排场,嫡系皇子出身却闹得跟庶出地位一般…”
“是啊,泰王有那个本事治理一国,如今真是委屈了……”
……
很多人都在惋惜泰王,说他明明有治国之才,却要和身为女子的齐王爷一起呆在齐国,封地、待遇都与他人共享,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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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异姓王。更有人说,泰王甚至有本事争夺储君之位,文武双全的人,如今参加宴席却连一张单独的桌子都不能有,不像话。
东方稚在一旁听见,也有点不是滋味。
尤其是她得知了高栗国女君主的事情之后。
“阿稚,你怎么了?”苏许坐在她身边,一直都有留意她。这个小糊涂已经皱了一天的眉,还总是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放宽心,事情都是要慢慢解决的。”她牵过东方稚的手握紧,发现这人的手冰冰凉凉的。
“回去的时候再跟你讲。”东方稚笑了笑,这才舒展眉头。
而东方稚的左侧,一臂距离坐着的泰王东方承见了,十分八卦地凑了过来,一脸坏笑地说道:“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情话,让皇兄听一听怎么样?”
吼。
东方稚啧了一声,一个白眼甩过去:“皇兄!正经点!”
“哎,明明是你不正经在先好不好。有什么话要等到回去的时候说啊?是什么话啊?难不成,是你们小两口晚上躺在寝殿里嗯——那个啥,”东方承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眨眼,“那个啥的时候要说的话?”
原本沉重的气氛顿时被他这副鬼脸打破了,东方稚又觉好笑又觉生气,当即腾出手来捶了他一拳。旁边的苏许羞得厉害,只能默默地拿起茶杯装作饮茶,脸上烧红一片。
东方承哈哈大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前方有人在默默注视——喔,是那个成天因为不能和稚儿多相处而吃醋的太子哥哥啊。他便一边笑着一边朝太子隔空敬酒,太子与他们眼神打闹,兄妹三人在这场上旁若无人地说笑嬉戏,看起来倒也非常快乐。
“…啊,太子殿下还有泰王齐王真是嚣张啊…幸亏皇上还没来呢。”底下的大臣窃窃私语。
“我觉得如果皇上在,可能就是皇上跟他们一起闹了…”某位不知名的大臣戳穿真相。
“稚儿啊。”东方承突然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看着东方稚。
“嗯?”
“不要被别人的话影响,那都是废话,那都是狗屁,不值得你去听,不值得你去想。”东方承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这一句话,让东方稚愣在当场。他抬手替东方稚斟满酒,看向东方稚时,语气中有些怜惜之情:“瞧瞧,你这段日子因为过于操心,都面容憔悴了。”
东方稚心虚地低下头,“子霁没有过于操心……”
“大臣们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是那都只是他们的猜测与想法,那不能代表我。早在一开始我们一起去齐国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皇兄此举是为了保护你,什么地位名分并不重要,我也不在乎。而且,孤零零地当自己的王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比较喜欢有稚儿这个邻居,事无大小都有至亲的人一起分担……”东方承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没有把心里的下一句话接着说出口。
其实他很想说的那句话是,这也算是弥补了他希望与他兄长分担烦忧的心愿。
他并无造反之心,可是这句话不能乱说,所以他没有讲。
但稚儿那么聪慧,该懂的都会懂的。
“皇兄……”东方稚蹙眉,举起酒杯敬他,轻道:“子霁惶恐。”
“傻稚儿。”东方承饮过杯中的酒,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
他东方承,在好多年前可是和太子有过承诺的。
这一辈子不管怎么争斗不管会发生什么,都不能让这唯一的妹妹受委屈。
放弃与太子争夺皇位,就是维护他们兄弟之情、维护他们兄妹之情最直接且有效的办法。
第145章 两心知
宴席之上, 其实还有一桌受到了特殊安排,只不过都被大家遗忘。
那就是坐在盛国君主身侧、却是大永臣子身份的镇国大将军邱意之子,邱泽林。他的正妻是盛国郡主梁宁,而今梁宁出嫁从夫不能代表盛国人, 自然而然的, 邱泽林这个盛国驸马需要和她一起陪伴在盛国君主身侧。盛国君主梁克对这个女婿没什么感觉, 满意不算满意, 讨嫌不算讨嫌。
就是觉得这个小伙子官阶太低了, 什么将军之子……梁克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会是什么犀利人物, 都那么久了,侯爷都当不上,废物……梁克饮了一杯酒,想到此事就觉得索然无味。
“夫人,是不是咱们儿子又淘气了?没事吧。”
“没事……”
哦,对了。
梁宁在去年与邱泽林正式成亲后不久就怀孕了, 而今应有四个月身孕。梁克虽然心中无感,但还是故作慈父模样回转身去,笑道:“恩信对宁儿果真体贴。妻子怀孕, 能陪伴左右的男儿可不多见啊…哈哈哈哈哈……”
“这也只是小婿的本分而已。”邱泽林温和一笑, 然后满脸幸福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二人恩爱至极,夫妻之情尽显在脸上。
梁克笑了笑,复又看回宴席的歌舞。
邱泽林不笨, 他看得出来梁宁在梁克心里不重要。
想来也是, 能被家族选中派去联姻的人选,多半不会是寄予厚望的人。加上梁宁也并非梁克嫡出, 只不过是姬妾之女,这般郡主,梁克膝下多得是。郡主之中能得到梁克喜欢的,从来只有一个人——与嫡系六王子梁寅一母同胞的小郡主,梁宛。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自娶了梁宁过门,邱泽林便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对待她。抛却家族荣辱不谈,光是从儿女情长方面,他本身就对梁宁喜爱有加。一开始时,身边人对他阿谀奉承,觉得邱泽林当了盛国驸马必能飞黄腾达,可时间久了,大家发现邱泽林的仕途并没有什么改变,渐渐地,大家不捧他了,后来,不看好的声音也多了起来。
梁宁试过问他,会不会觉得很不划算。
他那时候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君,”梁宁突然唤他,说道:“你看那儿,上座坐着的可是齐王爷和她的王妃?”
“嗯?”邱泽林随她看向的地方望去,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啊,是啊。
那就是大永齐王东方稚,以及她的王妃苏许。
邱泽林好久都没有见过苏许了,也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今日忽然一见,总有点恍如隔世的意思。他有些唏嘘地望向那二人,只见她们正与身边的泰王东方承嬉笑,时而分享桌上美味,时而评点场上歌舞,虽然相隔甚远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可看得出来,他们很开心。邱泽林轻吁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个自己曾喜欢过、曾以为能娶为妻子的人。
“的确是她们呢…”邱泽林轻声回答着妻子的问题,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当初苏远邦挥拳揍他……并不是因为什么虫子。
—
东方承让人排练的剑舞,效果非常好。
几名舞姬的天赋极佳,短短几日试着与京都乐声练习,初一宴席时,竟然能舞出惊艳的一面,凭着那长相与舞步,让场上之人叹为观止。东方承自豪地笑了,他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父皇,皇帝也只是宠溺地朝他点头,剑舞完毕之后,说要赏他。
“我就说吧,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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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可是非同一般……”东方承向东方稚炫耀,见她漫不经心地点头,便又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交换一下手下?——”
“嘁,你又来了。”东方稚摆摆手,“皇兄,你这些舞姬是秘密任务所用,我的侍卫是任何时候都要用,两者不同,不适合我啊。你瞧我那么弱,如果没有侍卫们,我可怎么办?你不一样,你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保护自己呢……”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撅起了嘴,难得像个女儿家一样撒娇。
东方承乐了,被夸得晕头转向,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说啥。
呵,男人。
东方稚瞟了他一眼。
场上的舞姬们表演完毕便要退场了,她们几人退下去时,东方稚眼尖,一下子便捕捉到舞姬当中不一样的一道目光。怪怪的,好像还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只可惜那人实在走得太快,东方稚还没来得及细看,下一个歌舞便上场了,人数过多,辨认不到。
“皇兄,”东方稚朝那还在傻笑的东方承拍了两掌,“你这回派出来的舞姬,叫什么名字?”
“咋,要跟我换人哦?”
“嗯,算算八字。”
“哎哟喂你个小丫头…”东方承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交换手下这件事。也罢,反正心腹这种事,到底还是跟惯跟熟的比较好。“唔,这一次剑舞献艺有三个人,一个叫青择,一个叫夜莫,还有一个呢,叫绮生。”
青择,夜莫,绮生。
东方稚暗自念叨了几遍,发现舞姬们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
“干嘛,打什么坏主意?”东方承一个眼刀飞来。
东方稚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自己——其实是想指身后的苏许。她嘴唇微动,作了个口型:你觉得我还能打什么坏主意?
噢,你这个可怜的妻管严。东方承也学她一样用口型说话,只不过他笑嘻嘻的表情非常坏。
“……”东方稚翻白眼瞪着他。
他也翻了个白眼瞪回去。
“你们两个好幼稚…”旁边的苏许啧了一声。
—
与热闹的宴席相反,总有些人像是进了不一样的世界。
皇宫之内,街道之中,无论是天子还是百姓都在为新一年的到来而欢庆,而祝福。可是就在京都城的行宫别苑、旧时齐王府的府邸里,某个人正颓废至极地呆在房里,那副与世隔绝的模样,对什么热闹都提不起兴趣。
她只呆呆地在床边坐着,手边的一柄蜡烛快要烧完了,房里的火光也是越来越暗。
良久,她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睛湿湿的。
南七,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鹦儿,我、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像王爷她们那样在一起!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一起吗?
可是,我对你是喜欢,你对我呢?一样吗?
这…
那天这样的对话之后,鹦儿便再也没有和南七聊过了。除了一些很日常的问候,比如主子今天干什么去了这种话,她们便再无交流。南七是个聪明丫头,可是遇上鹦儿之后,整个人都愚钝了,更是因为这次的打击一蹶不振,算算日子,她已经在房里发了好几天的呆了。
而这几天,也没见鹦儿来看望。
“唉。”南七又是一声叹息。
明明是初一,那么好的日子,换了往年,她肯定会找上姐妹们去放河灯,许一个愿叫富贵荣华。南七抬头看向外面,房里门窗紧闭,她根本看不到任何风景,只能借助月光看到树枝晒在纸窗上的剪影,一簇簇地,有点摇晃。南七犹豫了,她想去见鹦儿。
呼——
蜡烛烧尽,自己灭了。
那一瞬间,南七原本犹豫的心情好像被打破了,心底里总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去了也没用,去了也只是给鹦儿添堵。
弦断了。
她只好在床铺躺下,侧身背对门外。
“睡吧,明天睡醒就不要再这样了,不能为了这些事,耽误了其他……”南七抬手一直抹眼,抹了好久没有作用,便将衣袖挡在眼睛跟前,牙关紧闭。儿女情长不是她这个当丫鬟能去想的,何德何能呢。
行宫内,因为作为主子的几位都已经进宫赴宴,底下人不需要伺候,便各自和各自相熟的一块儿玩乐,趁着主子还没回来,尽情地享受一下新年乐趣。鹦儿同房里的几个小丫鬟玩了一下花牌,玩久了有些累,她便退了出来,想到外面走一走。
这天还很冷。
鹦儿拉紧了身上的袄子,提着灯笼走在殿房前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又调转了方向。
“主子今天出门时吩咐过,晚上回来,她和王妃要用莲子汤,你们赶紧做了去,算算时辰也快回来了。”鹦儿那么匆忙,其实就是为了赶到后厨吩咐厨娘别忘了今天晚上给东方稚准备夜宵。“对了,多做一碗,泰王爷应该也会过来坐坐的。”
“是,鹦儿姑娘。”
她吩咐完手头上的事情,仔细想了想并无遗漏,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刚吐完出去呢,下一口气又赶趟一般提到了嗓子眼,她眉头一蹙,走向那蒸笼旁边左看右看,问厨娘道:“蒸笼里是不是有今天新做的糯米饭和糕点?”
“是啊,临上桌了,主子才说不想吃这个,所以便搁下了。鹦儿姑娘想吃么?这会儿刚热好,和新鲜出炉没什么两样的……”
“拿个食盒给我吧。”鹦儿朝双手哈了两口气,便打开了蒸笼。糯米饭还是很入味的,虽然主子不想吃,但是鹦儿知道,厨娘做这个的时候花了不少心思;糕点也是最近新想的,因为前几天东方稚吃过了,那小祖宗最近嘴巴刁,吃过几次便说不喜,厨娘们也是头疼……
“鹦儿姑娘,食盒。”
“大娘,能不能再盛个鸡汤给我。”鹦儿冲她甜美地笑了笑。
老齐王对鹦儿有再生父母之恩,所以此生,她愿意侍奉在东方稚左右。
那么多年了,就算如今的苏许是东方稚的心上人,可是不得不说,讲到了解一个人,苏许大抵是比不过鹦儿的。所以在鹦儿心里,小主子东方稚的事情便是天下第一位,无论什么时候,关于小主子的事,都要第一时间做好。
而在这之后。
鹦儿拎起食盒,神色有些凝重。
她站在后厨门口好一会儿了,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她才慢悠悠地迈开步子。
走的方向是南七住的那屋。
第146章 鹦儿情
她不是铁石心肠, 对南七的话并不是无动于衷。
只是,那么多年来她只一心想着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照顾东方稚。突然之间,南七的话将她的生活打乱了, 她很迷茫, 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 所以干脆逃避不想。但南七这丫头实在太让人担心, 听小丫头们说, 南七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病怏怏的, 躺在床上快要起不来。这时候,鹦儿才明白自己的逃避对南七实在造成太大的伤害,无论如何,这个责任她是要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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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东方稚察觉到异样的那个夜晚,东方稚就曾跟她说:鹦儿,七丫头是个不错的人, 如果你心中有意,我支持你。如果,你对七丫头没那份情, 你也要好好地跟她说清楚。
她反复思量了两天, 才下定了决心。
平常也不觉得走来南七这里要费那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往日她们总是同住一处么?鹦儿走过长廊,走过后院的假山,走过天井,看到夜色下的这一幕幕, 才恍然想起平日自己的身边总有南七的陪伴。如今路过这些地方, 都会不自禁地回想起她的模样呢。
鹦儿的脚步慢了下来。
果然,是对南七太过自私了吗?
走近南七住的小院子, 鹦儿发现旁边几间屋里都灯火通明,一阵又一阵的打闹声传出来,那是其他丫头们在一起玩耍嬉笑;而南七住的那一间小房,这个时辰就已经熄了灯火,半点动静都没有。鹦儿拎着食盒走上前,在窗边站了一会儿。
待会儿见到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那丫头会不会不想见她了?
她……又提起那件事的话该怎么回答?
“谁在外面?”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喊,打断了鹦儿的思绪。
她吓了一跳。
“我看到你在窗户上的影子了……是红莲么?今夜不用给我送饭了,我没有胃口……”屋里的人又轻飘飘地讲了这么一句话,接着便是翻盖被铺时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两声咳嗽,屋里又安静了。
鹦儿惊魂未定,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是什么能让我们的鹦儿方寸大乱呐。小主子的那句调侃突然又在耳边响起。
不行!
鹦儿攥紧手里的食盒,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怎么可以因为南七这个小丫头乱了阵脚?不像话!
她径直推开了房门,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铺上的南七。那人还以为是红莲来催促她吃饭,眼也不抬,就不耐烦地翻过身去,小声嘟囔道:“我说了我不想吃……你还是回去吧,我真的没有胃口……”
鹦儿蹙眉,将食盒放到桌上。
“你总是这样不吃不喝,你以为你是仙人么,不食人间烟火?”
“嗯?!”
原本还死气沉沉躺在床上像是瘫痪了的南七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她惊恐地望着来人,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你……”南七的内心是又惊又喜,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鹦儿吓着了,然后,心底便蔓延着一阵喜悦。“你怎会来此……”
“我可不希望大过年的时候,咱们王府里有什么白事。”鹦儿瞪了她一眼,随手就将桌上的食盒打开。“给你拿了点糯米饭,挺好下口的,不多,不怕积食。还有一些糕点,厨娘最近新做的,味道甜,想必你也喜欢。嗯……还有一碗鸡汤,你先把汤喝了,缓一下之后再吃东西。”
南七坐在床上,发懵地看着鹦儿和她拿出来的食物,像傻了一样。
鹦儿没有留意她的表情,以为她一直有在认真听她说话,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半点反应都没有,鹦儿这才扭头看向她。
“坐着干什么,过来吃东西。”
“我——”方才的那句‘没有胃口’突然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南七这会儿感觉饥肠辘辘的,仿佛从见到鹦儿那一刻起,自己身上的毛病就全好了。“好……”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
糯米饭是热的,鸡汤是香的。
南七捧着手里的碗和筷子,内心很是感动。
可是,鹦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她迟疑了一瞬,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难道鹦儿打算接纳她?
“怎么,不合胃口么?”鹦儿问她。
“不是,挺有食欲的。”南七抿了抿唇,思索再三,终于还是问出了鹦儿害怕遇到的那个问题:鹦儿,你为什么来看我,是因为你有所选择了吗?
她没有直接挑明这个选择是不是同意的意思,给鹦儿留了余地。只是,南七脸上那掩盖不住的期待和欢喜,鹦儿见了,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七丫头,我不想提那些……”鹦儿轻声答道。
“噢,是吗……”南七原本明亮的眸子似乎也跟着消沉了起来,她放下了手里的鸡汤,抬眼看她:“那你为什么要带上吃的来看我?既然你不想,那你也不需要理会我现在的状况不是么?”她已经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那一瞬间的难过和失望吞噬了她的理智,这一刻,她只希望鹦儿不要再出现在眼前,因为她好讨厌自己对她念念不忘的样子。
鹦儿疼惜地看着她,在她身边坐下。“七丫头……”
“鹦儿姑娘有何事。”
“你别这样。”鹦儿被她这个称呼噎住了,差点就要发脾气。可是,她比南七镇定多了,只需要调整一下心态,她便能恢复平静。她来找南七不是来跟她吵架的,她只是希望南七可以理解她,哪怕不理解,也不要因为她二人的事情影响了其他。“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之后你如果不想见我,我可以走。”
南七一言不发,没有做出回应。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自小便在齐国广安城长大,准确来说,是在齐国的齐王宫长大。
先齐王对我有恩。我虽然只是一个丫鬟,可从小到大我受了他很多恩情,他让人教我读书写字,让人给我做新衣服,买新首饰,他对我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一般好。而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我能好好地陪在主子身边,好好照顾她。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敢辜负他的寄托,哪怕我能做的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可是,无论事情多小我都会尽力办好,尤其是先齐王薨后,主子很难过,我看到她哭,我心里就像是被刀子割一样难受……”
鹦儿回想起旧事,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旁边的南七终于有了反应,她有些不解地望向鹦儿,对她想表达的感情突然产生了疑问。
“七丫头,我早已做好此生不嫁人的打算,希望能一直陪在主子身边,陪到我老,陪到我死。”她低下头,双手紧扣,“就是因为我心里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回答。我没有讨厌你,可是,我心里也从未想过要与你有男女之情……很抱歉,我不是想伤害你,大概是我没有七情六欲吧……”
南七沉默了。
亲耳听到意中人说从未想过和自己有男女之情,还蛮难受的。
“鹦儿。”
“嗯?”
“你……”南七犹豫了一下,问得很是小心:“你对王爷……难道是那种感情么……”
可能是她身陷情中所以很敏感吧,方才鹦儿说看到东方稚哭会觉得心里像刀割,这一句话,南七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加上鹦儿是东方稚的贴身丫鬟,那么多年陪在身边,东方稚又是这么个脱俗人物……似乎,若是鹦儿喜欢上了,也不足为奇?
“哎。”鹦儿只是一笑,很认真地回望她:“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才会有牵动内心的感受啊。”
“可是……”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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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我说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有男女之情,可是当我知道你那么难过,我也会很不好受,道理都是一样的。这只是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很重要,重要到我无法忽略的地步……”
南七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我在你心里,也是很重要的人咯?”
“难道不应该吗?”鹦儿反问她。
啊。
应该吧……
毕竟你在我心里,就是很重要的人啊。
被鹦儿拒绝的心情好像好受多了,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是接受,但是能知道鹦儿的内心,南七就感觉自己像松了一口气。
“好啦,别再想那么多了,快点把汤喝了吧,趁热。”鹦儿将碗推向她,她知道南七不会再像刚才那样说气话了。
“好。”南七接过碗,有些羞愧:“谢谢你,鹦儿。”
鹦儿摇了摇头,笑得很温柔。
但是鹦儿啊,你怎么会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呢。
你那么关心王爷,那么关心我,也那么关心身边的人,你给大家都带来了很多欢乐。如果你现在对感情的事没有打算,不要紧,反正我与你同在一处做事,既然你希望一直陪在王爷身边,那我也一直陪在你身边吧。
如果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也会为你高兴的。
如果你将来还是自己一个人,那就让我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活着。
第147章 暗涌间
东方稚等人离开皇宫时, 宴席尚未结束。
只不过最近几日实在太劳累了,加上宴席之后没几天他们就要赶回齐国,皇帝体恤,准许他们早些离去, 回府之后好好休息, 养足精神明日上朝领赏。这话讲得泰王东方承心里直打嘀咕, 领赏, 领什么赏?都赏那么多了只差皇位了喂!
“……你说你皇伯父又打算赏赐点啥?咱们齐宫库房都快堆成山了……”出宫的时候, 东方承还一直在东方稚耳边念叨,那个絮絮不休哟, 像个老妇人一般。
东方稚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淡道:“可能要赏你七八个姬妾,好让你早日成家,为咱们东方家开枝散叶啊——”
“不不不不,那我可不要。”东方承撇嘴。
傻子。
东方稚暗骂。
但是转念一想,东方稚又回想起自己在说书人嘴里听来的故事。她沉默了一瞬, 便又装作不经意地开口:“皇兄就那么喜欢高栗国的那位女君主么?那么多年孑然一身只为了等她啊……”
“小丫头,你懂个啥。”东方承朗声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她。
东方家的儿女, 怎么个个都是情种呢。
这难道是家族特性, 世世代代流传的么?(好像也不是,毕竟之前铲除的方家就挺坏的)
她扣紧了旁边苏许的手,有点五味杂陈。苏许像是有所感应地望了她一眼,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挽着东方稚的手臂, 没有说话。
夜深天凉。
马车两边的窗帘子总会因为风吹而冉冉摆动, 虽然车内备了暖炉,可是那夜风吹进来时, 还是会让人感到凉意。东方稚让苏许靠在自己怀里,将披风也往苏许身上拉了拉。“冷不冷啊,许儿。”她低下头,趁东方承不注意时吻了一下苏许的脸。
“不冷。”苏许眯着眼睛笑了。
行了两里路,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其他人的急促马蹄声。
苏许已经在怀里睡着了,所以东方稚只是投递了一个眼神表示疑惑。坐在窗边的东方承顺势便掀起了帘子去望,见是自己人,也就将帘子放了下来,免得夜风吹到了他的好妹妹与妹媳。
“主子,”马车外,响起的是一个女声。东方稚看了一下东方承的神情,估计外面的人是他手底下的舞姬。“青择和绮生已经在宫中留下了,明日午时便会出宫。”
“嗯……”东方承应了一声。
“那属下等先回去了。”那人又道。
“且慢。”东方承突然喊住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我不是说尽量留一人么,怎么绮生也留下来了?”
“方才情况特殊,幸而绮生机智,不然准会出现差错。属下见事情已经如计划进行,便没有多留,换装跟了上来。主子是想把绮生叫回来么?”
东方承轻声叹了一口气,轻得只有东方稚听到。
“既然事情办妥,那就这样,你们回去吧。”
“是。”
也不知道是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是什么,在东方承叹气的时候,东方稚察觉到一点异样。平日里也见过东方承向舞姬们颁布命令,只不过这人向来冷酷,只要能将事情办妥,那些属下怎么操作都可以,他从来不会多问半句。今夜是怎么了,多留了一个人去办事,反而要问清楚缘由么?
绮生……
东方稚眯缝起眼睛,嘶——这不就是剑舞表演时的其中一个么?
鹦儿往后厨送完食盒时,正好碰上了东方稚回来的时辰。
她猜得没错,泰王爷果然也跟着过来了,几个人一路上低声细语的,估计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鹦儿见了,朝他们小碎步跑了过去,躬身行礼:“向主子,泰王爷,王妃问安。”
“啊,鹦儿,”苏许忙喊她,“今天出门时说要备的莲子汤还有么?给泰王爷也准备一份。”
“王妃放心,早就备下了。”
“鹦儿真是细心。”苏许笑了,回过身看了一眼还在交头接耳的两位大人物,摇了摇头。这两个人无时无刻商量政事的脾性还真是凑到一块儿去了,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么……也罢,东方家的人脾气倔得很,心系天下嘛,算了算了……“对了,南七那丫头还是浑身不舒服吗?”苏许小心地看向鹦儿,也不敢把话问得太直接,怕鹦儿尴尬。
鹦儿抿着嘴,只是点了点头。
“唔……”苏许蹙眉。那个七丫头怎么做事情越来越冲动,真是让人担心。
“王妃……”
鹦儿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怎么啦?”苏许见她那么小心翼翼,说话的音量也放轻了。
“刚才我去见过南七了,跟她说清楚了一些话,我想……她应该能接受,我给她带的饭也吃了,估计明天会好起来的。”鹦儿满眼无辜,说到南七的时候还有点愧疚的神情。苏许怔了怔,突然有点心疼这个懂事的丫头。
阿稚说过,鹦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对人极好,但可能情窍上不太通透。这么一个好姑娘遇上南七那样咋咋呼呼不顾后果的丫头,阿稚反倒是很担心鹦儿。
东方稚刚说的时候,苏许还责怪过她,说她怎么不顾及一下南七那受伤的心情?都是这个年纪的姑娘家,说不定她们同样为难呢?可是几天下来,苏许可看明白了,南七的脑瓜子简直未开窍,有些事情更像是把鹦儿逼狠了。若是换作苏许自己遇到南七这样的,可能好话都不会说一句,直接找人打断南七的腿。
唉,冤孽。
“辛苦你了,鹦儿。”苏许拉过她的手,很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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