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得不得了。眼下进来,看到子春,一脸忧心忡忡问道:“许医生,金大哥如何了?”
子春看了眼床上阖着眼睛的男人,道:“刚刚醒了,又睡过去了,应当是没有大碍。不过……”
于婉秋问:“不过怎么了?”
子春蹙眉道:“毕竟伤了颅骨,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实在不好说。”
于婉秋唉声叹气道:“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呢!”
子春也叹息道:“他是为了救学生,才挨了警察的铁棍。”顿了下,又补充一句,“如今这世道,遇到什么事都不好说,没性命之虞已经万幸。”
其实商羽不仅是救学生,也救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在场,他或许就不会那么拼命。
于婉秋闻言,蹙起秀丽的眉头:“是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子春道:“金太太,丫丫还需要你照料呢,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于婉秋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幸好有许医生,不然我们真是不知道怎么办。”顿了下,又补充一句,“许医生您以后还是别叫我金太太,与金大哥一样,叫我名字就好。”
子春轻笑:“好。”
于婉秋站在病床边,忧心忡忡凝望了片刻闭着眼睛的商羽,才不紧不慢离开。
此后两日,商羽时醒时昏,彻底醒来则是三日之后。
只是,醒来后的商羽,仿佛变了个人,也或者不叫变,而是又成了子春熟悉的金少爷。
沉默寡言,阴晴不定,重逢后金先生那待人接物言谈举止的有礼有节,悉数不见。无论是对护士,还是前来探望的金太太,都是爱答不理视而不见。
凡事都只叫子春。
就如同当年那年待在金家花园足不出户的古怪小孩,除了小书童,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少爷,今儿风大,你别吹了风。”
子春处理好今日最后一个病患,下班前习惯性去商羽病房看情况,一进门就见他站在敞开的窗前吹风。
虽然已是仲春,但北平的夜风吹在身上还是冷得厉害。
然而商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子春皱了皱眉,走上前道:“少爷,你听见没有?”
商羽转头。
他脑袋上纱布还未拆,但脸上已经消肿,于是又成了了俊美冷冽的矜贵青年。
子春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上前挽住他手臂,道:“来,我扶你上床。”
这回商羽倒是从善如流,随他回到床上老老实实躺好。
子春给他盖好被子,道:“我听护士说,这两日晚上你都不睡觉。”
自打前日商羽彻底醒来后,他晚上不值班,便回了家休息。今日中午才听护士说,金大少爷连着两晚整宿不睡。
商羽望着他,不回答他的话,只莫名其妙道:“今晚好像有暴雨。”
子春顺着他的话看向窗外,此时早已天黑,但也看得出这天黑,与寻常夜色不一样,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浓稠的沉闷。
他忽然就想起儿时商羽发癔症的那些雷雨夜,都是自己陪他度过。
沉默片刻,他才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对方琥珀色的眸子正定定望着他。
“我今晚不回家,在这里陪你。”子春道。
商羽眸光跳动了下,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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