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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家。
简白荷正在修花枝,一盆牡丹,生出了红白两朵,朵朵端庄秀丽。她将两支花修剪的分毫不差,端详片刻后满意的舒了口气。
四个丫头围坐在她附近,各做各的事,细看会发现她们个头一样,眉眼也有几分相似,放在一起让人舒心。
就在几个时辰前,简白荷托了闺中姐妹的关系,打探到了孙叙将军的副官,副官是个广交朋友的人,和简白荷姐妹的兄长有过一面之缘。正要委婉问问孙叙将军有没有婚约,那副官却一口回绝了,说是孙将军还没有成家的念头。
不仅如此,简白荷的姐妹还附上长长书信,痛斥了孙叙将军的娘,并告诫简白荷千万别再生出这样的心思,孙叙将军虽是个大好男儿,他娘却是个绝世抠门鬼,乡野村妇一个。
不仅不把家里的钱给孙叙将军用,还把孙叙将军的俸禄尽数收走,美名曰‘我儿子和丈夫用命换来的钱,我舍不得花’。
把孙叙将军穷的响叮当,一个锦衣玉食了十五年的贵公子,蓦地落魄了。有段时间连身上的华服都是几个朋友给他凑的,更是传说,他在家中是吃窝窝头,与炖白头菜饱腹。
虽不知真假,但孙叙将军没多久就接替爹镇守边关去,一去五六年。人心易变,当年为他狠狠伤心落泪的姑娘们全都另嫁,膝下儿女两三个,没有人再有功夫惋惜孙叙将军。
总而言之,姐妹认为孙叙将军即使回京了,也是昨日黄花,不值当惦记。
简白荷没用多久,就断绝了这个念头,她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如今觉得果然没有缘分,也就不再想了。接着,她开始慎重考虑招婿之事。
忽然有个人来说:“程公子来了。”
简白荷恍然,放下剪子打算去看看,娘已经和她说过这位程解厄公子,说是五官都不出差错,面容白净。简白荷先是把剪子头朝外放在桌面上,走出两步又回来把剪子调转方向。
她心里总是会有很多令她困扰的担忧,害怕有人摔倒被剪子戳伤,虽然可能性很小很小,可简白荷就是忍不住再回来安放。有时出门也是如此,害怕右脚出门会有坏事情发生,没有任何依据,纯粹是她内心千奇百怪的担忧太多。
成双成对的东西,或是面容无可挑剔的人,会让简白荷有种发自内心的愉快感。
简白荷迈步离开,裙摆微微摇曳,穿过红砖绿瓦,在拱桥停下脚步,有些冷冽的风轻抚面颊,吹动她鬓角散落的发丝。简白荷双手叠放,遥遥的注视着刚进入简家的牛车。
……
黑黢黢的车板,黑黢黢的水牛,和简家格格不入。
少的可怜的货物堆在上面,用一张麻布盖住,这就是程解厄的全部家当。
除了牛,牛是他借来搬家的。
在萧瑟的风中,站着一位穿着单薄月白色书生衫的公子,形相清癯似鹤,窘迫的垂着头,如墨般的头发以竹簪束起,修长的脖子线条干净,肤色洁白,衬得愈显眉清目秀。
这便是程解厄了。
门房正在搬程公子的货物,丫头为他引路,他好像察觉简白荷的目光,隔着许多距离,在一束微光下朝着她笑。
简白荷:“……”有点惊讶,走近点看看。
程解厄更加挺直背,悄悄将脚上浆洗的变色的布鞋藏了起来。朝着她长长作揖,声线清亮:“娘子、娘子安好。”
简白荷目露疑惑,“公子口吃?”
“不是不是。”程解厄来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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