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离地,一跃而起,腾身在半空中。
尖刀挥向覃校尉,他快得像一支箭!骤然的爆发力,猝不及防,况且,谁能想象他竟敢在大白日杀掉一名朝廷军官!
那柄剔骨尖刀只差一毫一厘,即将贯穿覃校尉的脑门——
蓦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握住了辽槐的腕子,纹丝不动。
众人抬头,一身白袍,仅伸出一只手,便将辽槐拦在方寸间,黑色鞋履踩过几步,连尘嚣也战战兢兢,不敢四散。
辽槐转过头,睨见这一身白袍,矜贵异常,龙章凤姿,明明生了一副漂亮精致的五官,瘦削却强悍有力,身量峻拔。
一股遮蔽日月的压迫感,高位者常年操弄性命的从容不迫。
辽槐震惊又愤怒!他不敢置信自己竟这样被人拿住了。
偏偏这个白袍还表现得如此泰然自若,他不服气,不撤步,跟人较起劲儿来!
他拼命想挣脱开桎梏,手腕却被人牢牢把控住,一步都动不了。
老百姓也目瞪口呆,方才还无人可挡的辽槐,足以称为猛人,却叫人一只手腕控制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这一身白袍仿佛不费吹灰之力,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白袍一手用力,辽槐被推开,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姐姐身旁。
同时,十来名军官翻身下马,跪地抱拳,齐声朗朗道。
“卑职参见淮王殿下!”
浑身瘫软的覃校尉,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拣回一条小命,回过神,满头冷汗,也立即下跪,颤声。
“卑职参见淮王殿下!”
百姓这才发现一辆轿辇早已停下,老内宦冯祥、进禄等人伺候在白袍身后,气势森严的雪甲军列队在道旁。
这个一身白袍的男人,正是淮王殿下。
淮王文凤真接过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手掌,白袍纤尘不染,鞋履踩过四溢的杀气,不言不语,骤升侵略性与威胁性,与生俱来令人臣服的贵气。
他这双漂亮的凤眸扫了地上的人一眼。
“一帮精锐奈何不了一个傻子,丢尽徽雪营颜面。”
文凤真吐字平淡,极其轻蔑与不耐烦,面上却喜怒不形于色,伏跪在地的人,寒毛直竖,冷嗦嗦发抖。
辽槐冲上来,止步在白袍前,直直盯着他。
文凤真擦拭了一下指节,甚至没瞧他一眼。
“杀你,本王易如反掌。”
辽槐依然盯着他,心知他说的不是假话,他方才制止得轻松而游刃有余,一刹那间凤眸中的凛冽寒意,辽槐心神战栗,
北疆大漠的金戈铁马,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他那双清净的凤眸,黑白分明,充满漠然的怜悯,宛如一尊杀生菩萨。
“为何拦下徽雪营的骑兵?”文凤真终于抬眸。
辽槐愣了一下,大声说:“他们喝酒的时候,说我姐的坏话。”
“正因为这个,你要他们死。”
“对!”辽槐干脆利落,他笑了一下,憨气稚嫩。
辽槐用天真的笑容说出残忍的话:“谁欺负我姐,谁就得死。”
文凤真的目光径直掠过了辽槐,慢慢地落在那个纤弱的少女,嘴角几不可察地上牵。
“覃校尉。”
“卑职在。”
“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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