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鬓厮磨间,谢闻渊的思绪早已经乱了,他听见自己喃喃地在两人的唇齿间询问道:“可以吗?”
林雪旷没有回答,抵住谢闻渊肩头的手却慢慢地松了,转而攀上他的脖颈,轻轻揽住。
相比谢闻渊那种似乎意图将对方的骨血都化入怀中的拥抱,林雪旷的动作轻的像一朵逐水的浮萍,但对此时的谢闻渊来说,这默许的姿态已经是最大的鼓励。
他俯身半压着林雪旷,一手轻轻一抽,已经解开对方浴袍上的带子,另一只手摸索着去床头柜里拿东西。
很多旧事林雪旷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在这种时刻,昔日一些场景还是骤然掠至心头。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闭上了眼睛。
其实林雪旷这变化也只是身体在一瞬间本能收紧手指的细微反应,但谢闻渊还是立即就察觉到了。
这让他几乎迷失的理智又稍稍重新回到了脑海中,然后猛然意识到林雪旷此刻的感受恐怕并不算舒适。
——是曾经的自己造成的。
像是被一盆冰水迎头泼下,硬是冻住了胸中灼热的火焰。
谢闻渊猛然顿住。
他不怪林雪旷,而是心中充满痛悔,是当年那个疯狂失控的他深深地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有些记忆存在就是存在,无论再做什么,也只能弥补,不能挽回。
林雪旷察觉谢闻渊没有再继续下去,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见对方面带怜惜之色,拨开他的额发,低头在自己眉心亲了亲。
谢闻渊抱着林雪旷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冲林雪旷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要不这回你来?”
他牵起林雪旷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的扣子上。
林雪旷低头看了谢闻渊片刻,两人目光交织,如同短兵相接。
片刻后,林雪旷摇摇头,从谢闻渊身上翻下来,拍了下他的脸,说:“我没有怪你。”
谢闻渊将手覆在林雪旷手上,低声说:“我知道,可我不想让你勉强。”
他曾经做错了很多事,其实他们现在还能这样在一起,谢闻渊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身体上的渴望还存在,但是他愿意也可以继续克制下去,只要每天都可以看见林雪旷,只要再也不用经历生死与分离,只要能看见对方过的平安、幸福……
他可以忍耐一切。
可是,这道裂痕难道要永远存在于两人之间吗?
像是为了表明自己既往不咎的决心,林雪旷低下头去亲谢闻渊。
以往林雪旷难得主动一回,谢闻渊绝对能立刻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但这回他的身体上还有反应,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明明心跳如鼓,唇齿缠绵间却再不逾矩。
谢闻渊亲了一会就展臂将林雪旷拥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颈窝,无声地摩抚了几下林雪旷的后背。
林雪旷屈指在谢闻渊的额角上敲了敲,说道:“让我听听声音,看你的脑壳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
谢闻渊含笑说:“大概在你跟前,没人能当个机灵的聪明人。”
林雪旷道:“其实我这些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如果你不去在意,不认死理,那么会活的轻松很多。”
停了一停,他微笑着说:“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可我只是在意你。”
谢闻渊柔和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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