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囚禁于此处,对外界的事全然不知,至于那些远在西北的战场之事,更是无人向他这么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提及。
庆平将点好的炭盆搬进来,摆在殿中,房内的气氛才稍稍暖和了些。
徐锦逢低头瞧了瞧,那衣摆下拖着的铁链若隐若现。
他心头一疼,谨慎地扶着他坐下,道:“如今入秋已有些时日,此去又是向北,天寒难耐,我让人多备了些厚衣裳,后日一并带上。”
“多谢,这些年已经够麻烦你了,没想到临走还得你来为我添置。”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这三年你受了太多苦,”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多了些动容,“梧国此次指名要你前去和谈,应当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楚晏很清楚徐锦逢说得是谁,眼底又萦上一层光亮,“看来他还记得,要带我去看北梧的雪原。”
徐锦逢抬眸望进楚晏充满期待的眼睛里,他知道这份期许是他永不能及的。
他只是楚晏的旧友,怎么比得上那个与楚晏有过誓约的人。
他在心底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之后,鼓起勇气说:“若是你也有意,和谈成功后,不如就留在梧国吧,陛下只想把你囚禁在此,空耗你的名声,还不如与那小子待在一处,至少…你不会比现在过得差。”
出于意料的是,楚晏听后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玩笑着道:“锦逢兄这是劝我出逃?”
从前这样的笑意总是出现在他们几人闲游赋诗之时,那时候的楚晏还是无忧无虑的三皇子。
“我并未说笑,和谈不论成败,陛下都不会放过你。”
楚晏的笑意收敛了许多,如同水波消失在了水面。
袁冼也愣了愣,他不太懂这些内情,他只知道三年前的事发生后,皇帝对楚晏未责反赏,直接立为了太子,并有了楚晏自此性情大变,夜夜饮酒作乐,荒淫无度,不问朝政的传言。可但凡有人来探望一眼,就知道并非如此了。
“我知晓,我只是他当时不得不立的‘长子’,并非‘太子’,我迟早是要为四弟让路的。”楚晏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马上要被火光烧尽。
“所以不如不回,若是顾长宁的话,应当会有办法替你瞒下来,到时候你让使团的人自行回来就是,袁冼自会在溁城接应。”
顾长宁…
楚晏上次听到有人提及这个名字,还是快三年前了,其他时候他只能在梦中夜夜呢喃。
他也知晓徐锦逢说的是对的,和谈若成,他会威胁到四弟,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他,若不成,父皇便可借此为由废掉他,到时只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差。
虎毒不食子,只可惜,这话不适用在帝王家。更何况他还是自小个不受宠的皇子。
他思索一番,点了头,“好,那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五弟还小,但也聪慧纯善,你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后日——
宫人一早就拿来了钥匙,给楚晏打开了脚踝上挂了三年的铁链,也取下了垫在脚拷内侧的软布,红蕊又跟往常一样抹了些五弟楚源送来的药膏,多年下来,竟也没留一点痕迹。
红蕊推开门扶他出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似乎恍若隔世。
大门外的阳光铺了一地,比不得府内的冷清,出了这扇门,楚晏觉得吸进身体里的每一口气都暖洋洋的。
到了宫门,皇帝并未亲自送行,大臣也寥寥几人而已,似乎是有意一切从简,当然这也在楚晏的意料之内。
使团的人并不多,加上他带的庆平和红蕊,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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