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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起身来,萧景赫径直朝着供奉台后走,掀开厚重的层层帷幔,两人转到这祠堂的背面,一个与历代靖北王牌位背身而立的供奉台赫然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半边祠堂里的横梁圆柱都粉刷成庄严的红色,装饰雕刻以龙凤、麒麟、梅花为主,牌位正上方的横梁更是雕刻盘旋着五爪盘龙,中间一个帝字铁画银钩峥嵘而出。
前朝皇姓为郑,如今供奉台上的牌位上篆刻的名字都属郑氏,自前朝开国皇帝到最后一代亡国之君,皆有供奉。
借着烛火,杨晏清看到了那为前朝亡国之君立牌位之人的名讳。
颜俢筠。
杨晏清没有介入萧景赫与芳嬷嬷的谈话,而是给他们留出了单独交流的机会,自己揣着手回到主院。
吩咐侍女将淮舟叫来,杨晏清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宣纸,蘸了墨,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字。
礼。
颜俢筠在内阁钻研多年,再加之他是世家出身,颜家是当年跟着□□打天下的开国功臣,颜俢筠更是少年得志风光三朝的重臣,礼部几乎是这位颜阁老的一言堂,谁又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大庆的肱骨之臣,会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况且按照年龄来算,颜俢筠也不应该与前朝这位亡国之君有任何能让他为其立牌祭奠的接触渊源。
淮舟上手王府内务的速度很快,他本就做事细腻,行事周全,在萧景赫的默许下靖北王府上下并没有为难这位出身锦衣卫的新管家。
“大人,这是最近一段时日送过来的。”
淮舟来的时候顺带捎上了杨晏清昏迷期间镇抚司里积压的重要情报,躬身奉上。
能送到杨晏清手中的,都是狼崖那边已经筛选过的情报,他慢慢翻看着,忽然停在了遇柳轩的那一页,问淮舟:“这个孟泽可是礼部尚书府上的那个庶子?”
“正是此人。近来这孟泽不知为何,在京城的各个铺子一掷千金不说,更是迷上了青楼楚馆之地,包了苏梦斋里的婉宁姑娘好几日没回孟府一步。”淮舟回禀之时也微微蹙眉,“孟府对这个庶子并不上心,但对各店铺送上门的账单倒是结得很痛快,没有半分拖欠。”
杨晏清靠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轻点着,唇角带笑:“孟大人虽是寒门出身,但岳家可是有名的皇商,绸缎胭脂生意做遍了大庆各个州府,自然不差这些银子。”
但一个身为拥有嫡子的正室嫡母,为何会对这个偏房所出往日里丝毫没有正眼相待的庶子百般包容忍让?
“苏梦斋的婉宁姑娘……”杨晏清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应当在哪里听到过,将这个问题暂且搁置在一旁,“遇柳轩可重新开门了?”
“今日方开。”
“替我给柳老板捎句话,问问他考虑得如何,若是下了决定,该舍弃的就该搬上日程了。”杨晏清顿了顿,唇角的笑淡了下去,眼睫在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世间诸事总没有两全的法子,人啊,不能太贪心。”
“还有,文管家交给你的那些铺子多数都不景气,你亲自去商会打点打点,日后费些心思重新做起来。”
“是。”
“没别的事了,下去吧。”
淮舟再次应声,却步退出。
……
萧景赫从祠堂回来恰好赶上晚膳,无视婢女放置好的碗碟,凑过去硬是贴着杨晏清坐下。
杨晏清见他表情没什么大的不妥,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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