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日子一日日过着,有关沈玉寿的谣言果真如祭酒夫人所言那般,渐渐平息。
于是钱氏罗氏干劲满满,又将议亲之事提上了日程,祭酒夫人帮着相看拉线。
这次提到的田家的夫人,便是祭酒夫人的闺中友。
一家人说吃茶说话,冬日天黑的早,不一会便暮色沉沉,钱氏赶紧站起来:“光顾着说话,忘记做晚饭了,待会玉寿下值回来,没得热饭吃可不成。”
罗氏也直呼自己粗心:“今日买的半只鸡,腌好了搁在砧板上还没料理呢。”
婆媳两个匆匆去做饭了。
留在堂屋的沈如康慢腾腾收拾好杯盏,接着点上烛灯,往炭盆里添炭,他一边做事,一边往院外看。
除了盼沈玉寿下值的身影外,还盼那个远在海青县的小儿子——沈长林。
这孩子虽不是自己的亲骨血,却也和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当时说一年多就能回京,如今快一年半了,怎么还没有回京的音讯呢?
之前一家子不懂官场规矩,孩子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可沈如康今日却听人说,在外地任县令的,没个年六年的根本回不了京。
而且,沈长林是那年的状元,状元都是京官起步。
所以……
沈如康不敢细想,也不敢问,只盼是自己无知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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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监丞请留步!”
已是戌时了,年初国子监开课后会有开年考试,沈玉寿自愿加值,帮着参详出卷,忙到这会儿各位才收工。
沈玉寿刚要走,就被人喊住了,开口的是同为监丞的王本昌。
“天色已晚,饥肠辘辘,沈监丞不如随我们一起去望春楼吃饭吧。”
要是加值晚了,国子监的同僚们时常约着去吃酒聊天,闲聊公务诗文,品鉴美食佳肴,是放松的好消遣。
但沈玉寿从不参加,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清雅风霁的青年学官作揖微笑,语气温和却拒绝的干脆:“家人在候不敢不归,恕不能成行,再见。”
王本昌回礼:“不妨事不妨事,改日再约。”
望着青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另几位同僚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这沈监丞未免太孤僻了些,人在官场混,这般清冷可要不得,吃不开呀。”
“呵,清冷?人家只不过不愿与咱们为伍罢了,和工部尚书冯大人,可热络得很呢。”
“……”
沈玉寿出了国子监,直往家去。
背地里有人说他不合群,他不是不知道,并觉得他们说的没错,他不参与公务以外的任何活动,确实谈不上合群,但沈玉寿享受其中。
况且,如今这朝局,‘独’比‘合’更安全。
冒着薄薄的飞雪,沈玉寿回到家中,小炒鸡刚做好,热腾腾的包子刚出炉,肉香麦香味交织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回来啦,洗手吃饭吧。”钱氏笑眯眯道。
吃罢夜饭,自然要提今日正事,便是田家那姑娘。
“明日你当值吗?”
“正常休岁假。”沈玉寿道。
“那可太好了,明日随我去祭酒大人家,田家姑娘也去,这姑娘听说性子模样都不错,田家大人你之前也说过,是个清廉的好人,我瞅着,做亲家不错。”钱氏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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